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aiey_5126】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还珠之长公主》 作者:寒明 简介:这辈子的胤禩=熙良=怡亲王 这个怡亲王和历史上的怡亲王弘晓不是一个人,也不是胤祥的儿子(义子养子都不是,玉蝶上也没关系) 自己弄了个扣扣群玩,166146081 如果有兴趣,可以拿任意一篇文章名敲进来 弘珺:二伯,您能别折腾侄女了不? 胤礽:这怎么能叫折腾,这是二伯对侄女的关心。 弘珺:你关心我四哥成不?要不然你关心下你四弟也成。 胤礽:小四有延熹宫的那个关心,至于你阿玛,老四需要人关心吗?不需要。再说了,我关心他女儿等 于关心他了。 弘珺:五~哥~啊~~你死的好惨哪~~~ 弘昼(棺材里),我忍。 弘珺:你怎么能让让阿玛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弘昼(棺材里),我还忍。 弘珺:连皇玛法都从棺材里出来了,你怎么能就这么进去了~~~ 弘昼,我晕了... 好吧,死就死了、穿就穿了,谁让咱点背呢,是个稀有血型 但是咱怎么记得四爷的女儿就没有活得长的呢,况且有个叫弘珺的吗,貌似雍正九年孝敬宪皇后就挂了呢... 四哥你少折腾,小心折腾折腾着四爷就回来收拾你了 叔叔伯伯们,你们重生就重生呗,别一个两个都来折腾我 还有指婚,十三爷的儿子,那是近亲结婚好吧,要是生个傻儿子怎么办? <最后一句真的是浮云……真的……女主自己误会就好了,看文的就不需要误会了=-=> 其实我拿还珠只是当个背景,因为背景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麻烦了,九龙夺嫡的背景太残忍,这样大家都重生了,少了皇帝的位子,好做真兄弟嘛~~~~亲情神马滴,还是很珍贵滴~~ 新文 情难自己(清综+胤禩重生) 第一章 重生弘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按照真正的历史和还珠剧本,弘珺早该嫁人了。所以由于弘珺此人的定位需要,所以基本人物历史时间提前14年。比如:永璂应于乾隆十七年出生,现在提前为乾隆三年;钮祜禄善保应于乾隆十五年出生,现在提前为乾隆元年;同样钮祜禄常保应该是在乾隆二十五年去世,现在就该变成了乾隆十一年。张廷玉由于太子爷个人需要,仍保持原样;弘晓这个就随意了,不要太介意,实在没办法全部周全。 故事的开始为乾隆十年。   书房里,端着青瓷茶碗的女孩子对着眼前气的不轻的人一阵无奈。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四哥呀,你的道路堪忧呀。   “阿玛,您别发这么大的火呀,就为了四哥那些个闹心事,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说着把手中的茶碗奉上,“不过啊,这个月都第三遭了,我这个四哥真是...不过四哥他又犯什么错了,能惹得冷面王的四爷气成这样?”话里带了几分刺。   弘珺看着桌上刚刚送来的消息,眉角稍稍的扬了下。穿了十年了,虽然每天在最亲爱的四爷身边呆着的人生真是无比的美好,但是如果再能有个机会时不时地□一下那个时不时脑袋抽风的四哥...嘴角不住往上扬。      弘珺本是雍正十二年腊月由皇后乌拉那拉氏生下的雍正唯一的嫡女,原本这个女儿是生不下来的,但是被现在的内里这个现代穿来的人占了。   随后的雍正十三年九月初,原配皇后的去世,雍正决定让位于自己的儿子宝亲王弘历。而她这个唯一还活着的女儿在被自己的四哥册封为固伦和晖长公主之后,便被四爷一起带出了宫。   这让弘珺十分欣喜。弘珺自从听到四爷给自己起的名字时就知道四爷对自己的喜爱,弘晖、弘时、弘历、弘昼,这都是阿哥才能取的名字,自己一个女孩子得了这样一个名字,不能不说是天大的荣宠。而四爷出宫,还把自己带上了,这样自己不就可以每天陪在四爷身边了。   虽然到后来四爷开始教导自己的时候还是让弘珺小小的郁闷了下,真不是一般的严哪,不过拼着内里这个已经成年的灵魂的心智和对四爷的无限敬爱,弘珺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而四爷对着现在仅有的这一个女儿也是毫不吝啬喜爱之意,尤其这个女儿聪明乖巧,对自己又是孝顺,加上这么一张与已逝皇后无比相像的面孔,四爷几乎把所有的父爱全部放在弘珺的身上了。   四爷看着眼前的弘珺,再想想在北京的那个皇帝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是皇后生的孩子好啊,可怜弘晖...      “唉!”   听着四爷的一声叹息,弘珺知道自己的阿玛又想起自己那个从未见过的大哥了。“阿玛,别难过了,想着四哥也是一时糊涂了,不会真的做什么大错的。”弘珺可是打心眼里不待见自己这个四哥,可是自己本身的阿玛伤心,弘珺还是不得不提那个脑抽的四哥说好话。   “苏培盛,你跟着弘珺后日启程回京。”   “阿玛?!”这是要回去了,但是苏老是一直跟在阿玛身边伺候的老人了,怎么让他陪着。“那阿玛不回去吗,快到日子了,阿玛不回去看一下吗?”   这个日子就是现在这个身份的额娘乌拉那拉氏的祭日,每年弘珺都要回去祭拜。以前四爷也会陪着弘珺一起回去,但是这次四爷好像有别的打算。   四爷微微地摇了下头,“阿玛这次有些事,就让苏培盛陪你回去吧。你四哥的事,太不着调了,你帮我看看他身边的那几个小的。”抬起手,抚上弘珺的脸颊。“你呀,不但长得像你大哥,连性子和这聪明都像。你若是个阿哥,阿玛不顾身子也要再拼上十几年,哪会让你四哥...”说着把弘珺抱到怀里,“你这次回去,就在宫里呆着吧,再过个三四年,我的弘珺就该嫁人了。”   弘珺听着四爷的声音显着几分开心,却又有些舍不得,不禁撒起娇来:“不要,弘珺要和阿玛在一起,陪着阿玛,弘珺不要嫁人。”      其实弘珺此刻想着的却是那个历史上的三阿哥弘时,但是弘珺不敢提及。不但是因为弘珺压根就没见过弘时,而且这个生前一直靠向四爷敌对党八爷的三哥,能让四爷气到过继给八爷到最后直接赐死,实在让弘珺摸不透。   要知道当年的太子爷再怎么做也只不过是被圈了而已,爱新觉罗家可不兴杀儿子。   “呵呵,弘珺要和阿玛在一起吗?阿玛老了,珺儿还小,珺儿还有一辈子要过。阿玛一定给珺儿找一个好额驸...”   “好?多好?像阿玛一样好吗,我不信,世界上就阿玛最好,弘珺要阿玛,不要额驸。”说着撅起了嘴。   弘珺本身确实是不想嫁的。作为固伦长公主,身份地位固然是非常地高,但是这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对额驸身份地位的要求。清朝很多的固伦公主都是远嫁蒙古的,蒙古地理偏远气候又差,加上天高皇帝远使得公主府的精奇嬷嬷几乎把自个当成是公主府里的“隐形主子”。远嫁蒙古的公主有几个是长命的?   念及此处,弘珺不得在心中暗暗叹口气。      收拾了物品,第二天便坐着马车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苏老?”在车上看书的弘珺不经意看见坐在马车下位的苏培盛,马车虽然走得不是很急,但是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还是有少许的吃不消。   苏培盛也是四爷身边的老人了,一直跟在旁边贴身伺候着。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四爷居然连额娘的祭日也不回去,能有什么大事要做呢。有重要的事情却也把苏培盛留在自己身边,连粘杆处也交到自己手上,是对自己的照顾吧?也许。   苏培盛被弘珺这一声从迷糊中惊醒,“小主子,有什么事?”   “没什么,苏老也是阿玛身边的老人了,人上了年纪,身子骨就越发要注意了。我刚刚看见苏老面色似乎有些疲惫,可是累了?累了的话歇歇也好,也快到晌午了,找个地歇歇脚吃点东西再继续上路吧。”   “是了,这里个小酒楼儿,虽然地方不怎么样,吃食也差些,不过还算干净,小主子稍微将就点?”      苏培盛对弘珺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第一是当然因为四爷对弘珺的关爱,这也是没法子。九龙夺嫡的时候四爷连对儿子都上不了心,当了皇帝,每日都一心在朝政上,加上几个女儿都活不长,老时得女又是嫡女,出生后没多久四爷就退位了,一直照顾着。也亏得自己是个穿来的灵魂,脑子聪明,否则照着四爷那个教法,非得折腾出第二个弘时来不可。   第二是苏培盛自己的私心。原本四爷还是康熙的四阿哥时,苏培盛就一直跟着四爷伺候了,苏培盛对于乌拉那拉氏无论是作为一个福晋还是一个皇后都是十分敬重的。孝敬宪皇后唯有一子一女,而弘晖早夭,对着弘珺这个与其母亲长相十分的唯一一个女儿自是无比上心。      进了酒楼的一个小包间,进了点膳食,苏培盛拿了随身带着的茶叶茶具沏了茶端给弘珺。   “苏老,您年纪也大了,让其他人伺候着也就是了,何必废了这个功夫。”   苏培盛笑了,“奴才没什么别的本事,这沏茶的功夫也算是能得了四爷和小主的眼,这沏杯茶废得了多大功夫?况且,小主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离了四爷的身边,四爷既然让奴才跟着小主,当然要尽心伺候着才是。奴才还怕伺候的不够尽心呢。”   “咚咚咚”一串敲门的声响后,一个人走进来。弘珺认得这个人,是四爷给的粘杆上的人,他来应该是有什么消息带来。   “你们几个都下去。”出乎意料的是苏培盛的吩咐,有什么消息需要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呢?这屋子里都是粘杆上的侍卫,不是吗?   在众人退下之后来人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弘珺。信封本身很普通,只是信封上只写了一个大大的繁体数字:贰。   再抬头望着来人,早先的恭敬模样早就丢开,一副调笑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奴才。   苏培盛忙解释道:“这是小主之前那次疑惑的人,我觉得现在还是跟着小主身边更好,也更安全。而且他一直跟着帮着小主,有他在,小主在宫里也好行事。他现在的身份尴尬,奴才希望小主也能帮帮他。”说完对着弘珺和来人告了退,出去了。      弘珺盯着来人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苏培盛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再不知道眼前的是谁,她就可以直接去见额娘了。可是手上的这封信,跟他没什么关系才是。   “你...你...”   来人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捡了张椅子落了座,端起苏培盛给弘珺沏的却还没有来得及喝的茶喝了一口。   “苏老沏的普洱果然还是如此醇香,怎么了?这么久没见过,现在知道了,连个招呼都没有吗?小妹?”    第二章 三哥弘时(格式君)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文的一些称呼问题: 第一,这本身就是一本小说,而且很不幸地还是同人,最不幸的是它还是在QYNN那个世界的同人小说...所以很正式的场合我还是会改一改...日常的称呼,就那样吧... 第二,就是皇子对于弘珺的这个皇姑的称呼,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查了半天没什么结果...所以保持原样... 第三,就是那个老佛爷,上面也说了,这是一个崩坏的世界,虽然在四爷的强大影响力下,会有一定修复,但是四爷毕竟不常呆在宫里...所以,请无视之... 然后就是文章在历史上的不合理之处,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很多我还是查了资料的,虽然本身是同人,但是我还是觉得谨慎一点比较好... 固伦公主 固伦温庄长公主、固伦端靖长公主和固伦永安长公主都是皇太极嫡女,也都是嫁到蒙古的,康熙没有嫡女,真正雍正时期孝敬宪皇后是没有女儿的。 封号 乾隆没有加封过妹妹,也没有拿来比的,雍正有一个养女(原是怡亲王女儿)封号是和硕和惠公主,所以咱觉得和晖这样的封号也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在文中,这个封号也确实是乾隆封的。 教育 关于弘珺的教育,我在后文提过胤礽说胤禛是在培养储君这样的话,所以关于弘珺的教育问题,我是直接拿胤礽来比的。本来这样比很有问题,但是考虑到弘珺本身是穿越者,我觉得应该也还行。 关于太子胤礽的教育 胤礽的启蒙肯定不是尚书房(这里且不提无逸斋的事情),胤礽的启蒙本身就是康熙教的,四书五经...应该是学了很长时间吧。至于“胤礽五岁时随父往景山射猎,连发五箭,射中一鹿、四兔。”这段我是很不解的,五岁应该还小,拉弓射箭是件体力活才是。 不过既然有这么件事,那么弘珺三岁启蒙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启蒙和拿笔写字还是有一定差别的,现在的小孩子启蒙教育不是也很早吗,何况一个穿的-=-   弘珺郁闷了,连苏培盛都能一下就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思,是该说苏培盛跟着四爷变得太聪明了还是自己太笨呢?看着这眼前的人,弘珺半是惊奇半是调侃的口气问过去:“你还没死?”   这边的弘时被这一句话噎了半天,茶没喝下去呛在嗓子里咳了许久,“我说小妹你这话说的,敢情我死了反而倒是能顺着你的意了?咱俩可是远没仇近无怨的,连面都没见过几回,我倒是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你。”   弘珺听着这话可是有十分的不满意,咱俩是没仇没怨,可是我不是好奇么?想想一个早应见阎王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问这话虽然是有些无礼,但也在情理之中。      “弘珺哪敢想着三哥有什么事,要想也该想想现在在黄圈圈里的那个。不是,黄圈圈里面的那个是已经有事了,虽然估计他这会儿还自我感觉良好。”一想到四哥那个脑抽龙,弘珺恨不得直接让粘杆上的人直接剁了他。可惜这个方法完全地不可行,虽然整个粘杆现在都在弘珺自己手上,可惜她四哥现在是皇帝,粘杆可不比血滴子,她不但不能剁了他还得上赶着讨好,这能让她不郁闷吗?   弘时听了很有知己感地点了点头。   “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才是。”   “本来就和我没关系。”弘时接得很快,“这是粘杆上接到的一份密信,至于里面的内容,你还是先看看吧。”   密信?看着手上这封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信件,弘珺小心地打开,在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骤变,把信连着信封一起放到烛火上烧尽了。      弘时在一旁看得清楚,“烧掉便烧掉吧,不过四爷那里?”   听着弘时对四爷的别扭称呼,弘珺觉得心中一阵气苦,“阿玛那里不用了,如果可以,连这封信的事情,也不要报过去。”   弘时听了弘珺的称呼也是愣了愣神,想到自己被过继、削宗籍、赐死,也觉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虽然最后的赐死没有被真正地执行,可是一直在粘杆的这些年的生活...不提也罢。   “三哥?”弘珺看弘时愣在那里,出声提醒。   对着弘珺这个“三哥”的称呼,弘时哭笑不得。   “怎么了,把你过继给八叔的是四爷又不是我,你当然还是我三哥。要不是就是三哥看不上我这个小妹,觉得我不配喊这么一声三哥。”   弘珺压根就不管旁边弘时怎么答复,就喊苏培盛:“苏老,我们也歇了一会了,上路吧。”   弘时跟在弘珺身后,一起上了马车。一路上,学着四爷摆了一张冷脸,一句话都没有。弘时坐在一边也是静静的,但不似弘珺,面上柔和带了一丝笑意。可怜了苏培盛坐在下首看着这两个小主子,足足挨了三个时辰才进了京。      苏培盛扶着弘珺下了马车,“小主,这次进京咱们还是先住在四爷以前的潜邸,如何?”   弘珺点了点头,看了看眼前的府门,习惯性地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本来扳指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男子所带,但弘珺手上的这个不同。据四爷说,这个玉扳指原来是她的皇玛法、也就是圣祖爷的事物,扳指的玉色出众不说,翠绿的玉中带着白色的细丝纹,细纹仔细看起来就像龙凤纹,极得圣祖爷喜爱。后来她的大哥弘晖的周岁宴上,圣祖爷因惊喜于弘晖的聪明,把手上的扳指取下作为弘晖的抓周物。而弘晖也不负圣祖爷的期望,一把抓中了这个玉扳指,于是扳指就成了弘晖随身必备的物品。   可惜的是弘晖八岁就早夭了,孝敬宪皇后一直将扳指带在身边,睹物思人。后来弘珺出生时,虽然是个格格,孝敬宪皇后一心认定这一定是弘晖再世,不顾四爷的反对,就把扳指给弘珺带在身上。一开始是用红绳系住挂在脖子上,后来到七岁时四爷就让她带在手上。其实无论再大这个玉扳指带在弘珺手上都显得空荡,毕竟那时康熙是个早已成年的男子,而弘珺只是个女孩,手指的粗细根本不能比较。   但是四爷一定要弘珺带在手上,弘珺害怕不小心弄掉或是摔了,经常时不时地用左手转转右手拇指上的这个扳指。      这个动作落在弘时的眼里倒觉得有几分好笑。一个男子的事物偏要一个女孩带着,说不出的奇怪。   弘时跟在弘珺后面进了府,“小妹,那个扳指是四爷给你的?”   弘珺对三哥的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不是,听阿玛说,是额娘给我戴上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额娘用红绳给我系挂在脖子上,后来大些了,阿玛才要我带在手上的。这个扳指我什么时候戴都只可能大,弄得我老是要注意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坏了。”   “嫡额娘吗?这次你回京也是因为快到嫡额娘的祭日了吧,不过,四爷怎么没有陪着一起回来呢?我记得往年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差的,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连这个日子都不回来?”弘时提起孝敬宪皇后倒是完全没有提起四爷时的那种不快,很是尊敬的样子让弘珺诧异。   弘时眼很细,马上就看到了弘珺的异常。“傻瓜,我是嫡额娘养大的呀!这一点,不是和你四哥一样吗?”   一句话成功地让弘珺脸上的诧异瞬间转为不屑,“那是我四哥,那不是你四弟?”      说完也不顾其他直接进了以前大哥弘晖的院子。   躺在原来是大哥躺过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使得弘珺觉得无比舒心。虽然弘珺从未见过这个大哥一面,虽然她的这个大哥只活了八岁,虽然她自己,只是一个从未来来的灵魂。   “小妹,在里面吗?三哥我进来了。”   弘时一进屋,就看见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弘珺。“怎么了?我记得这个屋子以前是大哥弘晖住着的,后来就一直空着,你喜欢这?”   弘珺想了想,恩了一声。   “又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你才十一岁就跟四爷似的天天这么一副冷面王的脸,你以后长大点谁敢娶你?”   弘时一下戳到弘珺的痛楚,弘珺翻起身来对着弘时就打了起来。弘珺虽是女儿身,也从小就被四爷严格要求,跟着粘杆处的侍卫师傅一起练武。但是弘时现在也是粘杆处的侍卫,而且两个人的年龄差的又太大,所以一直是弘时退让。      没一会功夫,本来就坐了一天马车的弘珺就累得不行,再也打不下去了。   “消气了?”弘时一副讨好的口气。   其实她根本就没气,只是固伦公主这个封号实在让她发愁而已。   “你觉得,生在帝王家,到底是件好事呢,还是件坏事?”弘珺开了口,问的却是和之前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弘时也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弘时自己也早就想过这件事,尤其是被削宗籍之后的自己,可以说是白丁一个。本来自己是可以登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的,就是因为帮了八叔,结果弄到了现在这么个尴尬的身份上。   “那个位子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就因为那么个位子,几千年来弄出了多少惨事。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什么母子反目、杀兄弑父,弄得好好一个家哪还有一星半点家的样子。   有时候,我甚至庆幸我自己是女儿身,如果当年皇额娘生下的我是个阿哥,或许我连自己能活几岁都不知道。”   “但是即使我是公主又怎么样呢?我的额娘是皇后,我是固伦公主,大清朝的固伦公主都是要嫁到蒙古去的。蒙古这个地方地理偏远气候又差,这么多年了,远嫁蒙古的公主有几个是长命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么些年一直跟在阿玛身边走过了这么多地方,见过这么多,比起那些一直养在深宫中的公主,已经是很好了。”      说完松了一口气,复又躺倒在床上。   弘时听完了弘珺的话,也跟着沉默起来。想要安慰些什么,但是这些都是事实,能怎么安慰呢?   身在帝王家,从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看起来是多么让人嫉妒。可是光环之下的枷锁却又多么的可笑,这就是代价。 第三章 毓庆宫太子胤礽   第二天,苏培盛驾着车带着弘珺进了紫禁城。弘珺对这个皇宫的印象大多都是穿越以前参观故宫时留下的,因为她很少住在这个皇宫里,即使带在皇宫也是呆在自己的地方几乎不走动。   说到弘珺住的地方,才更是郁结。这个地方大大地出名,就是当年太子爷的毓庆宫。她的皇玛法一开始对太子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所以太子的东西,那一定是最好的。就拿这个毓庆宫来说,从位置上看,毓庆宫在奉先殿的边上,离养心殿的距离也不远;就本身而言,毓庆宫布局无比特色,如同一个迷宫。而毓庆宫的物品,无论从摆设还是到用具,无不极其奢华。   可是住在这个地方,给弘珺的感觉还不如四爷潜邸上弘晖的那个小院。   冷,刺骨地冷。   不是身上,而是心里。      所以弘珺极其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她也知道,四爷给她安排这个地方是一片爱女之心,但是,只要想到曾经在这里住过的那个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地觉出寒意。   她记得后世有这么一句话评价康熙对太子的偏爱:圣祖爷只有一个儿子,其他的,不过是一群阿哥。   但是她还记得,这个儿子,被康熙废了立,立了又废。   作为一个帝王,最爱的人,永远是自己。      白天见过了皇兄皇嫂,弘珺以身体不适呆在毓庆宫休息。夜幕降下时,弘珺实在忍受不住,起身在院子里散漫地散着步子。   “永琪给皇姑请安,皇姑吉祥。”   弘珺吃了一惊,那些个侍卫都哪去了,居然让人就这么进来了?   再看眼前的这个人,一脸戏谑的模样,说是请安,倒不如说是来找打的。   真真地欠。      弘珺一副完全事不关己地走了开去,重新换上学习四爷冷面王的架势:“侄女何德何能,哪当得起太子爷请的安,莫不要折了弘珺的寿才是。”   胤礽莫不可查地自嘲笑了下,“如今住在毓庆宫的人可是你,这声太子爷叫的,真是…”   “是什么,嘲讽?太子爷说笑了,也罢,时至今日也是物是人非了,我叫你一声二伯,可好?”收起之前的口气,倒是带上两分征求的意思。   才不过刚刚入秋,胤礽看了眼前似乎有些冷意的人,问道:“怎么,在这毓庆宫里也会冷?我记得这里以前比起养心殿还舒适不少呢。”      “这里的布置确实是舒适,可是再舒适,也抵不过心寒。经过了上辈子的两立两废,二伯不觉得,这个毓庆宫看起来不但十分可笑,而且还让人冷得汗毛倒竖吗?”弘珺叹了口气,“能让我觉得最安心的地方,无过于阿玛以前的潜邸里大哥弘晖的那个小院子而已。住在这里,我就会想到曾今在这里的二伯、阿玛,我从来没见过的大哥弘晖,还有三哥和四哥。这个地方,让我冷得每天早上能从噩梦中醒来,如果不是阿玛的一片好心,我倒情愿永远都缩在大哥的那个小屋子里,永远都不要到这个皇宫里来。”   一番话让胤礽始料不及,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一岁的小孩,实在不能相信如此苍凉的话语是从这样一个孩子嘴里说出的。      穿越来这个地方之前,弘珺亦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她是一个穿越文的铁打粉丝,对于清穿有种莫名的喜爱。但是她最喜欢的,不是最后登上皇位的四爷,虽然她能理解四爷狠绝的理由,但是接受不了;也不是八面玲珑、温文儒雅的八爷,虽然也不是很讨厌;更不可能是康熙,因为她喜欢的正是康熙废了立,立了又废的太子——胤礽。   但是真正让弘珺冷起来的原因,更多的是四爷的教育。四爷对弘珺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四爷从小就把弘珺充作阿哥养,事事要求及其严格不说,还让弘珺狠狠体会到了帝王家生活的血腥和狠绝。   她喜欢叫四爷为阿玛而不是皇阿玛,因为她知道,皇阿玛这个词,先是皇,再才是阿玛。      “怎么了?身在帝王家,这些个东西不早就注定了吗。况且你是个公主,总算是比阿哥的体会能少些。”   弘珺不想再纠缠这个只会图添烦恼的问题,于是急忙岔开:“二伯怎么想起来把信给三哥,万一三哥把信给了阿玛呢?上辈子当了几十年的太子,这辈子,不打算争一争?你现在是四哥看好的皇子,凭着两世为皇家阿哥的能力,那个位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哈…”胤礽笑得肆无忌惮,弘珺虽然知道附件的奴才侍卫早被弘时撤走了,但是也不用笑得这么大声吧?不过她也知道这位太子爷骨子里的傲气不是一般可比,倒也不阻止,只是左手又做起不经意的习惯动作。   好不容易这位太子爷停下来,弘珺也不客气,“笑完了?你这一笑不要紧,估计你这辈子都不用再笑了。”   胤礽挑了下眉,也不在意。“上辈子辛苦了一辈子把自个辛苦到咸安宫圈了十几年,这辈子我是不想了,反正老四要是哪天知道了,说不定我还得回咸安宫呆着去。”      弘珺摇摇头,“阿玛会不会知道我不清楚,三哥我没有告诉他,信他肯定也没有私拆。至于我,我肯定是不会说,你如果真的想要那个位子,我反正是没有意见。至于咸安宫,还不至于,阿玛现在毕竟是太上皇,圈禁之事,有四哥挡着,他也没法子。况且鬼神重生之说根本做不得准,只要你不承认,谁能证明你是谁。”   “那你怎么就信了呢?恩?还是说你骨子里的那个,也不是本来的那个人?”   弘珺闻言一惊,她的确是没考虑到这点,对于那信中所写的暗示之意一下点破不说,还很容易的接受了。这能接受的缘由,最大的就是她自己原本就是穿来的。但是对着太子爷的询问,弘珺却不敢应。幸好的,刚刚接到了三哥的讯息,让她找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由头。      “因为不止你一个,我阿玛还见到了一个人,而且非常确定此人的身份。既然有一,为何不可有二呢?不过这一是谁,二伯不妨猜上一猜。”   这回惊的人换成了胤礽,还有别人,还有谁呢,不会是…   弘珺看着二伯脸上的无法形容的情感,是恨、是爱、是怨、是哀,是种种种种。“不错,二伯果然一猜即中。”   “我看我这辈子还是安安分分的好,不然也学学弘昼,装疯卖傻去。”      弘珺可不觉得装疯卖傻在眼下是个什么好的避祸方法,心里十分不赞同。“我也说了,现在的二伯是这辈子的事情,上辈子怎么样早就过去了。没有人证明你不是五阿哥永琪,更没什么能完全证明那个就是皇玛法,除非哪天我四哥的里子也换个人,否则你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再说你现在的身份还是皇子阿哥,就算你不想要那个位子了,也不能装疯卖傻,万一四哥真拿你当疯子傻子处理,哭都来不及。”   胤礽没好气对着弘珺的脑袋赏了一记栗子,这个侄女看似精明,对人却实在欠很多通透。不过他堂堂太子爷是什么人,怎么着也能把弘珺教成人精。当下便开口:“侄女,你这样可不好,我虽然也信得过你能不把我的事情说给老四,但是就凭你这点小心思,想瞒住老四,还差着火候呢。”      弘珺笑了,她原本就不觉得能当了四十年的太子爷是个什么弱角色,但是一想到以后的悲惨生活…算了,跟着她这个前世太子今生阿哥的人走近原本就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就算能瞒过她的阿玛说不定还要被眼前的二伯套进去,怎么感觉是出了虎穴进狼窝,就压根好不了。   胤礽一把抱住弘珺安慰起来,“你也别这么消极,我对那个位子真是没兴趣了。所谓天家无亲情,上辈子糊涂了一辈子了,这辈子,还是为自己过一辈子吧。反正我觉得老四这个儿子真是…能让他觉得他劳碌了一辈子劳碌来的皇位还不如直接丢了,真是太安慰人了…哈哈…”      弘珺听了满脸的黑线。好吧,她这个四哥的确是让他阿玛觉得当年九龙夺嫡的辛苦都付之一炬的感觉,但是二伯,你这也忒直接了点吧。   “你身边的那两个白痴奴才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打算就这么带着两白痴开始你的装疯卖傻之路了吧?那两个可不是装的,那可是真的脑子坏了。”弘珺想着还珠里的那两个大爷,二伯也还算不错,就帮他处理下白痴也算是意思意思了。      “我先回去了,以后由二伯我来当你师傅,那两个白痴你直接帮我处理了,就算拜师礼了。”胤礽是一点没打算客气。   弘珺抽了下嘴角,“好吧,反正挑错什么的还不简单,鸡蛋里最不缺的,就是骨头。” 第四章 长公主初进尚书房   为了能去挑鸡蛋里的骨头,弘珺天还没亮就起了。   苏培盛见小主子起身,知道是要去尚书房上早课的,忙招呼着宫女们伺候。虽然苏培盛是打小跟着四爷服侍的,知道皇子阿哥们每天的辛苦,但是小主子毕竟是个格格,哪能跟阿哥们比较。但是再心疼也不敢违抗四爷的吩咐,几十年跟下来,对着四爷那张冷脸,苏培盛到底还是怕的。      “三哥,你以前天天起这么早都不会觉得困吗?从三岁起都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觉得每天一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想想前世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那个…拍拍头,现实点吧。   弘时也起了,不过他肯定是不能正大光明地跟着去尚书房,毕竟他现在应该是个“死人”。   “三岁起啊,我记得我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不过听嫡额娘说,大哥不到两岁就开始跟着邬先生学习了。不过我出生的太晚了,又没有像大哥那么聪明,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弘珺在心里那个泪呀,所谓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得扔,她和大哥放在四爷心里那么一比不要紧,她直接悲催了。      “邬思道吗?他教我的时候都是一老头了,不过教书还是挺有意思的,至少不要总是那么一百二十遍地重复。不过我就奇了,我明明是个女孩子,阿玛干嘛老是有事没事拿着我跟大哥比,他总不是想教出来一个武则天吧?我对那个位子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说现在是公主,就算是阿哥,估计也是跟五哥不会差太远的那种。”弘珺不能想象自己穿着一身龙袍坐在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绝对不行,太寒了。   “那女红之类的你学了没?邬先生可不善于此道。”弘时想着自己以前的功课,还是很复杂的,如果四爷让小妹两样都抓,那个,确实很悲惨。      弘珺愤然地点头,那个臭四爷,把她当全才培养了,以前高考的时候还觉得悲惨了很久,跟这一比,前世那算个毛。   “不过你也放心好了,缝缝衣裳什么的还行,绣花,你要是能觉得我绣出来的那是花那才叫本事。”弘珺习惯性地让周围一群人伺候完毕,带着苏培盛及戴了人皮面具的弘时及两个侍卫往尚书房去了。      弘珺来的算是比较晚的,除了身体不是很好的十二阿哥永璂之外,其他的阿哥都到齐了。眼睛一抬就能看见二伯身边那个傲得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奴才。   “永珹/永琪/永瑢/永璇/永瑆给皇姑请安,皇姑吉祥。”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吉祥。”   “臣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吉祥。”   瞌睡的时候没枕头怎么行,这不,挑都不用挑,直接把骨头放明面上给她看。弘珺当然还是觉得这样的人是很识趣的,毕竟是自己要找茬,有人乐得把茬上赶着送来,她当然是一点都不介意。      “大胆奴才!见到长公主居然不行礼,还不跪下。”弘时早在弘珺抬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自家小妹想干什么,当然要帮忙了。   弘珺听见三哥出声,也懒得去管那个白痴了,走到几位阿哥边上问起话来。   “本宫虽是你们的姑姑,但是你们也知道,本宫一直跟着你们的皇玛法在外面呆着,跟你们都不是很熟。不过从今儿起,本宫会长住在宫里,咱们一大家子的人也要彼此熟悉下才好。本宫是被你们皇玛法自小充阿哥教大的,所以以后也会像你们一般天天一早来这个尚书房,虽然辈分上长你们这些侄儿一辈,但是年岁上比你们几个大点的阿哥还小,以后学业上有什么问题,也要请侄子们指教才是。”弘珺看看眼前的几个,也就十一阿哥永瑆比她小,才七岁,剩下的即使是永璇,也已经十三了。      “长公主早慧之名天下皆知,何来指教之说。”   一群阿哥目瞪口呆,长公主说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搭腔了。   弘珺也不愧是在四爷一手教养长的女儿,周身冷气使得离着他最近的永瑆看得一惊。弘珺确实是很想去帮二伯收拾白痴的,但是用得着这么找死吗?   胤礽也很无奈,他是陷害了这个福尔泰不错,但是这个态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得了,先请罪再说。“侄儿的奴才刚刚冒犯了皇姑,永琪给皇姑请罪。”其实他更想把那个奴才直接扔出去。      “一个奴才而已,永琪能有什么错,起来回位子上吧,师傅就快来了。来人,把这个奴才拉下去,杖五十。”   粘杆上的侍卫非常利索,堵上福尔泰的嘴,直接拉下去了。   众人心惊,杖五十,还真是不客气。   十二阿哥永璂到尚书房时正好到寅时,弘珺虽然感觉到这个十二阿哥在对自己请安是有明显的一顿,奈何时间已到,也只得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尚书房总师傅的大名弘珺可谓是如雷贯耳,就是罗锅子的老爹,刘统勋。   雍正之后师傅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只一星半点,就拿立规矩说,康熙时教皇子的师傅都是跪着授课,到了太子那,更是惨。而现在最少是站着授课,少受点罪。   由于弘珺是第一次来尚书房,所以少不了要先询问一二,刘统勋先行过礼,给几个阿哥布置了今日的任务,转身对弘珺道:“臣冒昧请问长公主,都读过些什么书?”      邬思道教书的方式和尚书房相差不小,虽然有很多功课是四爷按章祖训的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亲自教导的,但是邬思道的天马行空教学更让弘珺喜欢。此时刘统勋问这个,只好答了四爷所教的一些。   “皇阿玛曾教过四书五经和资治通鉴。”   四爷的学问那自然是好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四爷曾是皇帝,更多的还是四爷在尚书房是得过圣祖爷的夸奖的。哪个敢说圣祖爷夸错了。      刘统勋听了四书五经倒是没什么意外,这个资治通鉴嘛,一个公主学资治通鉴是干嘛的呢?虽然是心中疑惑,到底也知道不能问。“那长公主还学过什么?”   弘珺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学得东西加起来可谓是乱七八糟,一时之间心里倒是感谢起邬思道来了。“平日里教学,除了皇阿玛所教,还有邬思道邬先生也曾教导,只是邬先生教学方法和皇阿玛差别很大,虽然教过很多东西,但是一时之间倒是很难说清楚。”   刘统勋一听倒是心下了然,邬思道的名头在康熙的时候虽然不大,但是经过雍正之后名声大震。“长公主得邬先生教导,自是不凡。”      “刘师傅过奖了,弘珺不过黄口小儿怎当得此赞。皇阿玛曾跟弘珺说过,刘延清不但为官正直清廉,学问也是极好。现在能得刘师傅教导,弘珺自当努力才是。”当然了,皇阿玛还说了,刘延清这个人那,那就是朝里的一大杠,抬杠的杠。不过这个现在就不用说了。   刘统勋听到从弘珺口中说出的雍正帝的赞语,不免一愣,愣完了便分配了读书的任务给弘珺。      弘珺对这个一百二十遍也没半点法子,只得口干舌燥地念,念了一段背给旁边的师傅听,再接着下一段。弘珺虽然不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是这么念,原本认识的都快不认识了。幸好的是她是公主,不需要和阿哥一样摇头晃脑。   苏培盛沏茶的功夫就是好,就是在一屋子奴才里,显得更老了。弘珺心里也知道苏老是最清楚自己喜好脾气的人,对她的关心更像一个老人对着孙女的照顾。所以对于苏培盛坚持在身边伺候的要求只有应下,但是也尽可能地让他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好比泡茶,好比磨墨。      又写好一张大字,被走过检查的刘统勋拿在手里看。   可以料定的,弘珺的字是和四爷学的。一手行书,漂亮是很漂亮,就是一个问题,那种行云流水混为天然的感觉,跟一个女子半点边都不搭。   所以一边的刘统勋已经在抽嘴角了。   本宫是被你们皇玛法自小充阿哥教大的这句话,刚刚听着也就那么一说,现在看来真到是那么回事。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这回轮到弘珺抽了。   四哥呀四哥,你没事闲得往这跑干嘛呀! 第五章 愿为贤王五阿哥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吉祥。”这是弘珺第一个。   “儿臣恭请皇父圣安。”一群阿哥。   “臣等恭请皇上圣安。”师傅们。   “奴才给皇上请安。”一群伴读。   这个请安的过程弘珺是觉得无聊之极,不过规矩还是要做足的。   看着自己四哥满面笑容,似乎心情不错。“昨个刚刚进宫,身子有些疲惫,就直接回毓庆宫歇着了,还请皇兄莫怪。”   弘珺对这个四哥没印象,不代表她四哥对她没印象。本来乾隆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而且就像弘时所说,乾隆小时候也是在弘珺的额娘前养大的,所以乾隆对着这个长相与嫡母十分相像的妹妹十分喜爱。   “这么久没见了,你四哥想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来这尚书房怎么样,这儿可没有皇阿玛的那张冷面王的架势。”乾隆打趣。   本来学习的时候弘珺都会学习四爷冷冷冰冰的,被四哥这一句话说的直接破功。   “四哥这话差了,皇阿玛只是教导的时候严肃了点,平时还是很好的。当然,在每次粘杆上的信从京城里传到皇阿玛手上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冷得像寒冬腊月似的,这里面,有某某人一大笔功劳呀。”   乾隆这句话听下来身形抖了抖,反省一遍,完全没发现错误。   “咳咳...”乾隆走到弘珺的书桌边,拿起刚刚刘统勋看着的那张大字。郁闷地发现,这字体,怎么瞅着这么眼熟。   弘珺也不吱声,走过去拿起笔默了首诗在纸上,递给乾隆。   乾隆结果一看,正是雍正的诗:   天地才生颜色老,人间诗客倍春思。      茱萸一插豪情在,坐久峰峦竟不归。   乾隆和刘统勋一样想默了,但是乾隆毕竟和刘统勋不一样,只得硬着头皮称赞:“小妹这个字...真是不错,行云流水、大气...恩...深得皇阿玛真传。”乾隆实在赞不下去,毕竟自从他一登基就扬言要学习他皇玛法,虽然没有明贬,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皇帝对他老子的评价实在不怎么样。现在要他夸和他皇阿玛很像的弘珺的字,实在是有点难。   乾隆说不下去只好把手上的大字放了下去,又拿起五阿哥永琪,也就是现在的胤礽的作业来。   不得不说现在的五阿哥真是深得乾隆的心。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是圣祖爷的太子呀。乾隆要学的就是圣祖皇帝,虽然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味道,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的热情。而以前的太子就是圣祖爷一手教育的,无论是字还是文章还是行为气质,都完全符合乾隆的储君形象。   而被乾隆在内心反复夸奖的“五阿哥”正拿着弘珺的大字在一边黑线。经过昨天的一次交谈,胤礽对这个侄女印象还是不错的,是个可教之才。可是听着今天弘珺的话,看着手里的大字,胤礽才突然发现。   他的那个四弟,一定是被乾隆给气抽了。   老四哪里是在教女儿,这明明白白、完完全全是在培养储君,难道老四还真想弄出来一个大清的武则天不成。   不行不行,别说弘珺真没有那个想法,就是真有这个想法也得给弄没了。胤礽暗暗想着要怎样才能抽出时间教导侄女。   “永琪这篇策论写的不错,看着字也是大有进步。不错、不错。”乾隆的大嗓门把一边发愣的胤礽喊得终于回了神。   “儿臣惶恐,当不得皇父如此称赞。”胤礽很牙疼,对着乾隆完全没法子把他当做是康熙。   “和亲王驾到。”   这回太监的尖细嗓子让弘珺眼前一亮,转身就到了门口。   “臣弟给皇兄请安。”   “五哥!”   一声喊让乾隆恨了下,这个妹妹刚刚对着自己可没这么热情。   弘昼可不管这个小气哥哥心里想什么呢,这么多年没见着妹妹了,听见这一声喊,心里早乐了。“小妹见到五哥就这么开心?   那是当然,每次关于你的信件一送来,前面寒冬腊月的气温能立马升高十度,就冲这点你小妹我可是感激得不行呀。“当然了,五哥每次都能帮到小妹大大的忙,小妹我对你的谢意犹如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呀~~。”   弘昼弄得莫名其妙,帮忙,他有过吗?   拉过弘昼瞥了一眼乾隆,小声说了几句。   看着自个五弟的脸色由疑惑转为幸灾乐祸,乾隆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又拿起永璂的作业,顿时找到了怒气的发泄点。   “永璂,你看看你的字,写了这么久一点进步也没用,一点也不知道上进。身为皇家阿哥,怎能如此荒废学业,写三十张大字,明天朕来检查。”   很明显的迁怒却引起了弘珺的兴趣,拿起永璂的大字一看,呆住了。   “四哥,永璂还小,这字写得已经不错了,实在不行,以后我教他写字怎么样?我第一天来尚书房就让永璂被罚,弄得我好像什么霉运似的,这次就算了,怎么样?”弘珺给永璂求情的同时顺势把手中的大字递给了一边的胤礽。   胤礽倒是没看出来这篇大字有什么问题,倒是意图很明显。“是啊皇阿玛,永璂还小,这字写得确实不算差,以后儿臣也会好好教十二弟的,就饶了他这次吧。”   弘珺的求情众人都没意外,胤礽的求情让尚书房的众人把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这什么时候五阿哥也能为十二阿哥求情了,今儿这太阳肯定是打西边出来的。   乾隆听见永琪为永璂求情,刚刚心里的一小点怒火早没了。兄友弟恭的事情是哪个皇帝都乐见的,虽然实际上想想就是不可能的。   点点头,“好吧,既然你皇姑和五哥为你求情,这次朕就饶了你。以后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永璂点点头,弘珺完全看不出永璂的表情。   胤礽这里倒是多想了点心思,又开口道:“十二弟,你要听皇父的话,皇阿玛的话,皇阿玛这样都是为了十二弟好。咱们爱新觉罗的皇家阿哥,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志向高远才是。切不可堕了心志。”一番话说得很是真切,恶心的胤礽胃里直翻水。   看着十二阿哥又是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胤礽觉得很是郁闷。我又不想和你争皇位,这个隐形太子的帽子咱要扔掉,你配合点,搭理下呀,我也好接上话。   弘珺倒是感觉出胤礽的一点意思了,但是国事政事她不好搭话,只能瞪瞪五哥,看看他能不能把话给顺下去。不过弘昼这个时候也完全不想参与到这个话题里,弄得胤礽一个人在那里干瞪眼。   此时乾隆一一看过其他几个阿哥的作业,完全不置可否,复又拿起永琪的作业来。   胤礽差点想一头撞死了,上辈子皇阿玛一开始虽然对自己偏心,也没就把其他阿哥弄得一文不值呀。这哪是关心他的隐形太子,完全是把他和其他兄弟隔离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父皇,儿臣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圣祖皇帝八岁登基,所以儿臣希望可以领些差事,一来可以作为锻炼,二来,也希望为皇阿玛分忧。”胤礽也不管他上头还顶着一个永珹了,总之,只要能让他和那个位子远点就好。   “为朕分忧,好好,永琪想领什么差呢?”乾隆完全不顾周围人完全统一的震惊。   胤礽上辈子是太子,总领六部,真正的实事倒是没做过多少,这倒是有些犯难。现在六部里,只有户部尚书张廷玉自己还有点印象,他爹当年还是自己的师傅,原来老四做的就是这个,那就选它了。“户部乃天下财政首要,且户部尚书张廷玉张大人曾被皇玛法赞为‘器量纯全,抒诚供职’,称其为‘大臣中第一宣力者’。儿臣愿往,自勉而力。”   弘昼吸了口气,当年雍正就是在户部呆着的,这是谁都知道。张廷玉吗,是想学张廷玉还是想学四爷,这个真的不得不想到很多。   “好!”乾隆还在继续抽风,完全沉浸在爱子长大的喜悦中,看得胤礽想帮他四弟上去抽他两鞭子。   胤礽可没敢当周围的一群人和乾隆一样脑抽,当即跪下拜倒。   “儿臣定当不负皇阿玛厚望,为皇父分忧。儿臣在此立誓,愿为贤王,辅一代明主。” 第六章 弘晖=小十二?(捉虫)   乾隆呆了,除了弘珺和胤礽自己,其他人也呆了。   乾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他看好的儿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那是五阿哥永琪,一直是他眼中的隐形太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愿为贤王。   弘昼觉得今天实在刺激大了,这个五阿哥永琪给他四哥下了个套,他四哥还就这么跳了下去,这是其一。其二则是,这么多年一直高傲的不得了的五阿哥永琪,居然立誓愿为贤王,他难道不知道这么说这辈子都和那个位子无关了吗?   只有一直注意十二阿哥的弘珺发现,那个一直没有表情的永璂,居然在愣了一下之后斜起了嘴角。   跪着的胤礽可不觉得这个局面多享受,小心地出声:“皇阿玛?”   “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胤礽自己也愣了,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上辈子几十年的太子经历?不是,他知道老四确实适合那个位子,他的狠绝自己做不到,所以自己是太子,只能是太子了。“儿臣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而已。儿臣心柔难断,作为贤王,尚可依仗明主;若是自己登位,必然殃及国民,故而立此誓言。”   对,这辈子不用不明不白地就做了太子,所以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乾隆略微点了点头,这些,他认同了。不过贤王之事,还是当不得准。   可惜一时半会还是难以接受,没有任何言语,径自走了。   弘珺松了口气,跑过去拉永璂。“永璂,现在去坤宁宫给你皇额娘请安不?我昨天就和皇嫂匆匆见过一面,皇姑陪着永璂去坤宁宫好不好?”   说完也不管小包子同不同意,直接拉了就走。   弘珺故意用右手去拉永璂的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就在永璂的眼前一晃一晃,晃得永璂一分耐心也不剩。实在没办法的只能停下脚步,无语地望了望天,“我败给你了,可以吧?”   弘珺知道弘时的安排,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周围。抱着还想继续捉弄下去的心态,弘珺伸出手开始蹂躏眼前的包子脸。很嫩、很滑、很舒服,当然还越变越黑。“这是惩罚,知道吗?不能不服气,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受这么多年的罪。恩,是吧?”   翻了个白眼给弘珺,“因为我什么?我死的时候弘历都还没出生、弘时也才不过一岁,我是没招你也没惹你。别跟我说什么阿玛拿你和我当年比较,有比较才有差嘛,你不觉得是自己笨?”   弘珺觉得自己一定是在磨牙,这个大哥,实在欠。   但是弘珺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一气之下,转身就要走。   “弘珺、珺儿?是大哥不好行不行,来,大哥错了,大哥给你道歉。”弘晖确实没什么太多经验,再聪慧,上辈子也不过只活了八岁。   弘珺被弘晖这一句话哄得顿时有种莫名的辛酸,四爷确实对她很好,但是四爷的行动的表达上总是十分僵硬;三哥虽然才见面两天,但是总是亲近不起来;四哥是皇帝,太后在弘珺心里只是一个禧妃。所以对着弘晖,她感觉很亲近。   就像每次缩在潜邸里的那座小屋,明明很久没有人住,明明和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   所以等到弘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将头埋在了眼前这个比她还小的孩子的怀里,并且眷恋着,不肯离开。   可是弘晖看着怀里的人就实在没表情了,他现在的身体毕竟才七岁,抱着一个实际上是自己妹妹但是却比自己身体年龄大的人,总是很古怪。不过怀里的人的心情,他也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他虽然在这个身体里重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但是也够大致了解一些事情了。这个小妹和自己是嫡亲的兄妹,但是却在不到一岁的时候失去了额娘。他自己也清楚自家阿玛是个什么脾气的人,被那么一个冷面王教养长大,日子过得一定很辛苦。   “大哥,你知不知道,在整个雍亲王府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哥住的那个小院了。以前阿玛每次批评我,我都躲到小屋子里去,一呆就是一天半天,什么难受的事情都过得去。我也知道阿玛是对我好,可是,每次被骂的时候就只有苏老能在旁边帮衬一二。大哥...”   弘晖拍拍弘珺的脑袋,俨然一副大哥的样子。   “对了,还是先让三七给你把个脉,这个后宫不干净的很,可别又...”   弘珺不能不想起弘晖上辈子的死因,嫡子长子的身份不但没有让弘晖得到该有的保护,反而成了雍亲王府里后院女人的靶子。如果不是早夭,无论是论长论嫡还是论贤,这个皇位都绝对跑不过弘晖。   三七细细诊过,附耳说了情况。   弘珺咬牙,这个吃人的皇宫,真真让人恨。挥退了三七,弘珺拉着弘晖就往坤宁宫走。   一路无言。   “和晖长公主到,十二阿哥到。”   出乎意料的是,乾隆居然也跑来了坤宁宫。   “臣妹/儿臣给皇兄/皇阿玛请安,皇兄/皇阿玛吉祥;臣妹/儿臣给皇嫂/皇额娘请安,皇嫂/皇额娘吉祥。   “小妹怎么和永璂一起来坤宁宫了?我记得昨天回来只是匆匆见了下,去给老佛爷请安了没?”乾隆看着弘珺,有点不能理解。   弘珺可不高兴。钮祜禄氏在她心里不过是个为阿玛生过儿子的格格罢了,虽然现在是圣母皇太后,但是要她一个嫡女给一个阿玛嘴上提都没提过的庶母请安,她不愿意。但是乾隆一向自诩是大孝子,在他面前,她不好反驳。   苏培盛在一边给她解了围,“四爷说了,公主一直生长在爷身边,这请安什么的就免了。”   其实苏培盛也不好明说四爷也就把太后还当着以前潜邸的那个格格,让嫡女也是唯一一个女儿给她请安,四爷自己就觉得不行。还老佛爷,就她?   这话是没有明说,但是乾隆心里倒是明白了。虽然他和太后也不亲,但毕竟还是自己的生母不是。   面子上挂不住的乾隆又交待了皇后两句,就回养心殿去了。   弘珺让皇后挥退了屋子里的几个奴才,又让弘时盯了四周,开始了来坤宁宫的主要目的。   “皇嫂,论关系,你不但是我四哥的皇后还是我皇额娘的亲侄女我的表姐。有些事情,弘珺能帮衬上的,自然要帮衬一二,当然了,有些地方如果弘珺唐突了,也请四嫂多多担待。”弘珺把平时的小习惯故意地在皇后眼前亮了亮,“从今儿个开始,我准备带十二阿哥去毓庆宫住几天,至于住几天,那就要看皇嫂的本事了。”   皇后对着弘珺拉关系的举动很不解,“皇妹喜欢永璂,带去毓庆宫住几天也没什么,只是四嫂不明白皇妹想要看什么本事?”   “皇嫂可知道我的大哥,弘晖?”   “当然知道,大阿哥天资聪颖,因有早慧之名深得圣祖皇帝喜爱。只是天妒英才,八岁早夭。否则,论长论嫡,都是皇储的不二人选。”   “那你可知道,我大哥为什么会早夭?”   皇后内心一惊,既然这么问,肯定不是病逝而是遭人所害。难道说,永璂已经被人...   弘珺看皇后已经明白,直白地骂道:“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应该明白你在皇宫里,最重要的不是荣宠,而是儿子。我皇额娘就是最好的例子,没有了儿子,一切都是枉然。五格格和十三阿哥都没了,十二阿哥就是你的命根子,身为额娘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你拿什么在这个皇宫里安身立命?”   “我今天的话说得不好听,我也知道。但你也应该明白,我能说这话也是真心对十二阿哥好,是真心向着四嫂你的。今天我带十二阿哥回毓庆宫,他的身子我自然会帮你调理好,你把你这坤宁宫和阿哥所里永璂身边的人都清理清理。这些事都要你自己做,毕竟我不能一直盯着你这,明白吗,四嫂?什么时候清理干净了,什么时候我让永璂回来。”   皇后心下镇定起来,长公主是雍正帝最喜爱的女儿,手里握着粘杆处和一小部分的血滴子,她能向着自己永璂就一定不会有事。现在重要的是把害永璂的人找出来,自己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令妃,一个包衣奴才,能翻过天去?   “长公主说的是,说的对。本宫现在明白了,放心吧,本宫一定不会给乌拉那拉家丢脸。”    第七章 钱袋子九叔胤禟   中午在毓庆宫用了膳食,下午还有骑射课。   不同于上午的课程各自应付各自的功课,下午的骑射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成绩,所以阿哥们也就能很明显地有了比较。   弘珺的骑射课程却不是四爷亲自教的,而是四爷特别挑选的一个谙达。弘珺的骑射学得很艰难,但又不学不行,原因也很让她自己无奈:因为这是她大哥弘晖很擅长的一个项目。   中午在毓庆宫的时候,弘珺完全不管什么食不语的规矩,把这么多年的事情全唠叨出来。弘晖听得那叫一个冤,自家阿玛教育小妹关他什么事,怎么什么都能扯上。弘晖不足一岁便开口能言,抓周的时候便能直立行走,自小口齿伶俐、过目不忘,五岁时便能马上拉弓射箭......自家阿玛居然天天拿着自己小时候的聪慧来要求小妹,小妹也很聪明的好吧,那是个女孩子,充男儿养不算女孩子要学也一样不落,这是当神教呢?   细细看着自己可怜的小妹,没学傻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下午的骑射上,本来被中午一顿饭吃得胃疼的弘晖还一直被这个名义上的皇姑盯着,幸好骑射的功夫一向顶好,否则非出丑不可。   而一边的胤礽也在郁闷。让胤礽郁闷的是这个五阿哥就一个伴读,早上被弘珺打了五十板子扔了出去,现在他就光秃秃一个人了。一支箭一支箭地射出去,那就更郁闷了。前世为了跟胤褆争一口气,拼命练习骑射,结果每次都略输一筹。这辈子他都落下了不少,在这群阿哥里反而成了最出挑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总体上看,胤礽的骑射确实是最出挑的一个,这不是最要紧得,最要紧得是比胤礽差点的是弘珺和弘晖两个。   胤礽也知道弘晖,中午去毓庆宫的时候,弘珺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了。   于是乾隆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形象在这位太子爷的眼里,彻底沦为一个渣。   等到再一声细嗓子出现的时候胤礽已经想抽人了,老四怎么看都没问题呀,除了喜怒不定的脾气,其他都很正常。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脑抽的儿子当皇帝呀,太祖啊,你还是把我收走吧。   乾隆看过成绩之后刚想夸胤礽,想想中午那事,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结果矛头一转,又冲着十二阿哥永璂,也就是现在的弘晖去了。   弘晖撇撇嘴,我可真是没招你,要不是我死了这皇位也轮不到你,不感谢就算了你也不能老是拿我当发泄对象吧。再说了,我这骑射功夫也不差呀,看看那几个大的原太子爷不算,还不如我呢。这脸面都丢的不知道有多远了,真是,我都替阿玛难过。   弘珺可看不下去,那可是她嫡亲嫡亲的大哥。于是心思一转:“四哥,您可不是在指桑骂槐吧?这我可不乐意了,我的骑射就这么差,居然让四哥拐弯子绕着侄子来骂我这个做姑姑的。等皇阿玛回宫了,我可要好好地告四哥一状。”   乾隆想着四爷那张连就够冷。仔细看看,可不是,永璂的成绩和他小妹确实差不多,才七岁,是不错。可是其他的,永瑢的也还不错,永珹永璇有点糟,永瑆的...简直惨不忍睹。   所谓有比较就有差,这下永璂的水平一下子就显了出来,好,非常好!   可是刚骂过就夸,乾隆可干不出来,那不是打自己脸吗?于是愤怒点再次转移,永瑆悲催了。   胤礽在一边看得好,接触了这么多次,他早发觉这个永瑆不对劲了。那个表情、那个脾气,就差长条狐狸尾巴了。上辈子被老八陷害的惨,老九可是少出过力,整个一老八的钱袋子。所以对乾隆的这次同样的脑抽迁怒,不但没让他生气,还直想鼓掌。   弘珺看着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早就猜到了,狠狠地瞪过去,暗示地问:这是谁?   胤礽用手悄悄比了个九,又指了指右手的拇指。   老九,那不是八爷党的吗?弘珺想着自个是四爷的女儿,这个应该不是一个路数的,坚持地轻轻摇了摇头,继续瞪:这个不关我的事情,你去。   胤礽更不觉得老八的人和自己是一个路数的,于是再次比个手势,威胁地瞪过去:去不去,不去你可别后悔。   弘珺看到那个十三的手势本来还是一喜,十三爷,这个可是铁杆的四爷党。但是看见二伯那个卑鄙无耻的威胁时,就完全不这么想了,我已经出了一次头了好吧,再说,这九叔的骑射也忒丢分了吧?想想看十三叔,他爷爷的,豁出去了。   “四哥,您也别太生气,永瑆才刚刚学习骑射,差一点也情有可原。再说,这也是我第一次上骑射课,中午在尚书房没有罚永璂,现在也别罚永瑆了怎么样?”弘珺觉得自己在这说的很无力,不能让太子爷偷闲,与于是再接再厉:“永琪,你中午说要教永璂练字,永瑆也是你的弟弟,可不能厚此薄彼,你也要多多指教永瑆的骑射才是。”   下水吧下水吧,多个人黄泉路上好唠嗑是吧。   胤礽被点了名字,心里那个恨。这小丫头,不拉上他心里不得过呀。   “儿臣指导弟弟,自是理所应当。只是明日就要去户部领差了,怕是□无术,不能好好帮助弟弟。”我没空总可以吧。   弘珺翻翻白眼,了解这位太子爷是不希望身份暴露给更多人了。现在知道的就只有她和弘晖,连弘时都没有说,更不提对四爷一向忠心耿耿的苏培盛。如果永瑆是九叔胤禟的话,应该对那个位子也没兴趣,其他阿哥也都是正常人。   那只好把自己推出了。   于是凑到永瑆身边,手把手地带着他张弓搭箭。一开始永瑆明显有点抗拒,弘珺也不理睬,硬是靠力气和内力掰着他的手。一箭射出,正中把心。   弘珺自己挑了下眉,右手暗暗给跟前的人的了手势。转身向乾隆开口,“怎么样,臣妹的本事也还瞧得过去吧?”弘珺想着下课的时间也到了,复又说:“都这个时候了,永瑆永璂饿不饿?跟皇姑一起回去用晚膳,怎么样?毓庆宫的伙食可是很好的。”   毓庆宫三个字成功地让永瑆抽了,那什么地方?那可是太子爷的寝宫,上辈子的噩梦。   “小妹怎么就带着这两个最小的,其他的可也都是你的侄子们。”   “这可不一样。其他的阿哥虽然也是臣妹的侄子,但是年龄上都比我大,只有小十一和小十二年龄比我小。他们几个大的站在我一个女孩身边立规矩,别说他们了,我这饭吃的都难受。还不如只和这两个小的在一块,也少点约束。那么臣妹先带着两个小的走了,臣妹告辞。”说完又硬拉着永瑆走。   回到毓庆宫,天大地大咱最大。恩,弘时忽略不计。   “侄子弘时给九叔请安。”第一个打破沉寂的是弘时,毕竟弘时本身就是因为跟八爷走得过近才导致后面的结果,也算是八爷党的了。   胤禟原本是没打算和这个四哥的女儿有什么瓜葛的,但是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弘时,那是过继给八哥的老四的儿子,所以脸色总算是缓和不少。“你怎么呆在毓庆宫?”   弘珺很无奈,他不在毓庆宫在哪,总不能是廉亲王府吧。   “九叔有所不知,我四哥登基之前,阿玛曾下令赐死三哥。所以现在三哥在名义上其实应该是已经死去的人了,我只能让三哥呆在粘杆处,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被外人知道。至于这个毓庆宫,其实我也不大喜欢,不过阿玛让我住着就勉强住着呗,反正原来太子爷的地方总归是不差。”何止是不差,比养心殿都强。   “赐死?他老四还真什么都干得出来,连自个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也是,那么一个弑母杀弟的东西,什么干不出来。”胤禟先火了,到底忌讳这里是毓庆宫,也没敢大声。   弘珺摇摇头,这个真的是九爷,不是十爷吧?   举手止住大哥和三哥,“九叔话说的不错,做为父亲和兄长,阿玛这么做确实有错。可是有件事九叔别忘了,他还是皇帝,作为一个皇帝,他这么做便无可厚非。九叔先别急着反驳,仔细想想,难道弘珺说的有错?我皇阿玛的心,确实狠绝,但是皇玛法的心,难道就不狠了吗?”   “皇玛法作为一个皇帝,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胤禟没有反驳,因为根本无法反驳。   “原本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心里明白,也都知道,就是接受不了。就像在这个毓庆宫里一样,我不知道当年的太子爷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四十年的太子位,我就不信他真的就什么本事都没有。那又怎么样呢?帝王最爱的,莫过于自己。九叔,以前您和我阿玛的一些恩怨,成王败寇,早已过眼云烟。如果能够,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阿玛,不过我不确定我自己真能保证阿玛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子。”   “是皇子又能怎么样?我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心知肚明,那个位子,从来就和我无关。”胤禟虽然不屑,但是也更明白,四哥那个小心眼的人,恐怕...   弘珺记得太子爷最后给他的那个手势,又问:“如果八叔在的话,九叔还能这么想吗?”   胤禟立马振作了,“你说什么?还有八哥,他在哪?”   真是铁打的八爷党,弘珺在心里抽了下。   “不知道。”双手一摊,简洁明了。   胤禟猛地站起来,“不知道还说什么,莫不是来消遣爷?”   消遣你?我脑袋又没坏,虽然那位太子爷是挺像在消遣来着。“是啊,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就算暂时不知道,只要八叔在,我也能找得到。”   “你?”   “怎么,不信。我弘珺确实没什么本事,只不过仗着手里的粘杆而已,当然了,如果某位太子爷能多多配合下,那把握就更大了。”弘珺虽然是不打算把永琪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但是对于太子爷在的这件事,弘珺还是决定说给胤禟听。   太子爷三个字让胤禟觉得这个世界真小,投胎都投一块了。“谁是太子爷?”   “这个不能说,最好关于太子爷的这个问题,你也就听着一次算了。”太子爷不能介绍,弘晖还是要介绍下了,“十二阿哥你应该也见过,其实里子也换了,现在他是阿玛的长子,也就是我的大哥弘晖。他上辈子可没招惹你,不用跟个孩子置气,是吧?”   “弘晖给九叔请安,如今九叔的钱袋子还好吧?” 第八章 慈宁宫钮祜禄氏(捉虫)   胤禟咬牙切齿地在毓庆宫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在脸上耀武扬威。   “哈哈哈...”弘珺看着这个小心眼的九叔,爱新觉罗家的传统就是好,心眼小也都差不多,为了几句话就能气得一夜睡不着。不过这样也不错,弘晖、弘时再加上九叔和太子爷,还有以后的十三叔和不知道在不在的八叔,这日子一定不无聊。   上课的事情一如昨日,胤礽领了差事,永珹永瑢也去求了差事。尚书房原本人不多,现在一下子少了三,更空旷了。   一下子成了尚书房里年龄最大的了,永璇有点不适应,结果苦了身边的哈哈珠子,挨了不知道多少下。下午的骑射更是惨,原本有哥哥永珹衬托,永璇的成绩还不算太突出,现在大的都不在了,他一下子就变成了最显眼的了。   永瑆也就是胤禟原本的骑射确实不怎么样,前世的生母宜妃是康熙的宠妃,所以虽然骑射学得不用心但是也不会被康熙责罚。不过毕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加上小十一原本不错的身子骨,被弘珺两下一蹂躏,认真起来也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永璇和谙达们并不知道,所以暗暗觉得还是长公主有本事。   下了课众阿哥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弘珺也跟着一起,当然只是去看看。   “弘珺给太后...”她的千还没打下来,就被一旁的苏培盛给拦下了。   众人愣了,苏培盛郁闷得想当场咬舌自尽。这真不是苏培盛想这么做,毕竟慈宁宫的这主也不是个心气大的,这个圣母皇太后还是不好得罪。但是相比较而言,四爷更不能得罪,二者取其轻,还是得罪眼前这个吧。   “孙儿给皇玛嬷请安,皇玛嬷吉祥。”阿哥们也不傻,该请的安还是要请的。   “奴才苏培盛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苏培盛在四爷身边的几十年也不是白呆的,况且,无论是在雍亲王潜邸还是后来四爷当了皇帝,几乎没有人不是对着他恭恭敬敬的。现在这个慈宁宫的主,当年讨好苏培盛时,可是送了不知多少金银财宝。所以这句话里,苏培盛不仅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一遍,还特地强调了那句太后娘娘。   太后对着这个先皇后的女儿可是十分的不喜欢。毕竟只是个王府格格,依着自己的儿子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对着太上皇的嫡女,位份上总是很尴尬。   但是能从王府格格变到今天的太后,她自然听得出苏培盛话里的提醒。   “固伦和晖长公主是先皇后的女儿,当今太上皇的嫡女,就不用对着本宫行礼了。”太后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把那个封号念得咬牙切齿,弘珺、和晖、弘晖,这幸亏是个公主,要是个阿哥,不然这帝位...   太后不甘,自己的儿子哪不好了,太上皇就只会天天念着那个大阿哥。念着有什么用,死了就是死了,没福气的。   弘珺看着主位上的人,气度小还是小事,爱新觉罗家都是一堆小心眼儿。可是把气度小明明白白放给人看那就是眼见和本事的问题了,到底出身不行,没办法。“太后无论如何都是弘珺的长辈,不行礼倒是不恭了。”弘珺不觉得行个礼打个千是个大事,太子爷这么一个傲到骨子里的人都能给他侄子请安了,她这算什么,实在不行当是对着她额娘排位请安算了。   太后被恭维两句心情转好,看得弘珺嘴角只抽,算了,以后这慈宁宫还是少来。   “苏培盛,把东西呈给太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明面上说是太上皇带给太后的,其实除了一封交代事情的信,其他都是弘珺的手笔。“这些东西是皇阿玛托弘珺带回宫交给太后的,还有一封信,刚回宫的时候有些匆忙,忘了给太后送来,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看到东西后更开心了,尤其是那封信,太上皇什么时候给她写过信,头回呀!   “这哪需要麻烦你还亲自来一趟,派个人送来就是了。再说刚回来时身体疲惫,忘了也是正常,现在不是拿来了,哪有什么罪。”   本来主子忘了是该奴才提醒的,可惜这太后也不想得罪苏培盛,要是弘珺身边换个人陪在身边,一顿打说不定就能给换了。但是苏培盛第一不能打,确实老了,打板子说不定直接就出人命;第二不能换,换太上皇身边伺候几十年的人,谁敢说他伺候的不好?   “皇上驾到。”   弘珺疯了,咱真是不想见呀不想见,四哥我真的跟你不熟。   乾隆看到弘珺在慈宁宫也是一愣,随后转身给太后请安。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太后现在看着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本来早上想着延熹宫的那主还有火,经过弘珺这么一刺激早丢脑后了。什么弘晖,还是自己生的儿子好。   弘珺看着太后那张完全没有掩饰的脸,气得心里吐血,闹半天我倒帮魏氏的忙。   “弘历呀,后天就是孝敬宪皇后的祭日了,说起来孝敬宪皇后也是你的养母,你陪着你小妹一起去祭奠下。你小妹从今儿起,就要住在宫里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小妹。你把她安排到哪住着了?”太后原本觉得不过一个公主,住西三所不就成了,居然住进了毓庆宫,这什么待遇,那里以前住的是什么人哪。   乾隆觉得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弘珺住哪,但是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毓庆宫不好吗,那可是比自己的养心殿还舒服呢。“回皇额娘的话,儿臣觉得毓庆宫别致,内里布置也不错,就让小妹搬那儿住了。”   “毓庆宫虽然是很好,但是不大合适吧,毕竟那里以前是...”   太后话没说完,就被乾隆抢断了,“是啊,那儿儿臣以前就住过两年,设施布置一应都是宫里顶好的,绝对不会委屈了小妹。”   太后默了,她觉得让弘珺住养蜂夹道都不委屈呢,还毓庆宫呢。   弘珺虽然看出太后面上不喜,但是毕竟想不到太后居然想把她关到养蜂夹道去。那是什么地方?估计太后真要这么做了,估计她还能回答那里以前住的是怡亲王。那还有福佑寺的,那里N久以前还住了康熙呢。   不过弘珺已经不对这位太后抱有任何期望了,跟疯子计较什么,我又没疯。   “四哥,明个正好赶上休沐,我想出宫去看看五哥,能不能顺便也带上小十一和小十二?”顺便去找亲爱的十三叔,这个不能说、不能说。   太后不乐意,带着自己的孙子出去,肯定没好。“你身为公主,带两个阿哥出宫像什么样子?况且你也还小,怎么能照顾好小十一小十二。”   弘珺低头转着玉扳指,九叔、大哥,看你们的了。   胤禟看着弘珺“专心致志”地玩弄这扳指,咬咬牙刚想上,就差传来一句差点让他直接摔倒在地的话。   “弘珺,身为公主,怎么带着扳指这种男子的事物,像什么样子。”   其实弘珺也很不想带在手指上,万一哪次不小心摔了,碰了,还不得被骂死。但是太后这个人真的不长脑子,于是她举起手,五指张开,使得玉扳指能被慈宁宫每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乾隆是没见过这个扳指的,太后更不可能见过。但是玉扳指上的酷似龙凤纹的细纹却是能看得分明,这样一个扳指,不是长公主能佩戴的东西。“小妹,这个扳指难道是皇阿玛...”乾隆自己不确定,这个玉扳指看起来价值连城,但是他不记得自己皇阿玛有这么个扳指。   “这个不是皇阿玛的,是以前皇玛法的御赐之物,也可以说是我皇额娘的遗物。”   她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扳指的,只是带着手指上,不放心而已。在这个扳指上她能感觉到那个温柔的皇额娘、那个温暖的小屋、还有她最喜欢的大哥。   太后面子上下不来,原本是想揪弘珺错的,结果惹得她更不开心了。   “四哥,怎么了吗?”   乾隆晃过神,“朕,没事。对了,小十一小十二长这么大了还没出过宫,出去见识见识也好,你带着他们出去吧,朕准了。皇额娘,小妹手里掌着粘杆,照顾两个小的好得很,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她不是说了去找五弟的吗?弘昼会照顾好他们的。”   太后气结。   弘珺在后面继续加把火,“小十一小十二,还不过来谢恩?”   两包子冲着她翻了翻白眼,再转过身早已变脸,满面笑容地讨好乾隆:“儿臣谢皇阿玛。”   乾隆很开心,弘珺很开心,两包子也是满面春风,只有一个太后在上面笑得一肚子火。   哦,对了,还有一个永璇,一直在当背景。 第九章 养心殿外训魏氏   众人在一派“祥和”中用了膳,又开始新一轮的饭后闲话。饭前有“开胃汤”,饭后是“养胃点心”,这养胃点心之后,可是大大地“惊喜”。   不过这个惊喜太后没品尝到,因为这发生在弘珺、胤禟、弘晖陪着乾隆回养心殿的途中。   这时弘珺“惊喜”地发现毓庆宫的另一大缺点:离养心殿最近。她当然相信,全后宫所有的妃子都会喜欢这个宫殿,但是,她巴不得住个里养心殿很远的地方。当然,漱芳斋除外,她又不是白痴鸟,住戏园子里。   一路上弘珺和两只小包子又说有笑,连带着乾隆本来就心情好,听到弘珺说小十一和小十二的进步,大把的赏赐去了坤宁宫。   真不心疼啊,败家子。四爷,我胃疼。   分路之后自然是回毓庆宫,可是弘珺眼光一闪,发现一个缓解胃疼的好事情。   是什么呢?   当然是这宫里的第一宠妃令妃娘娘了。原来是乾隆知道四爷快要回来了,当然装也要装一下勤政的样子来,于是连续五天没有翻牌子了,连令妃一贯常用的“生病”手段也没能奏效。一着急,结果当然要去养心殿关心关心乾隆的龙体了。   可惜不幸的是,从延熹宫到养心殿,需要路过毓庆宫。于是,就被弘珺当做了发泄对象。   给弘时递个眼色过去,兄妹一起出马,小令子,接招。   苏培盛也明白了,一个转身,向养心殿照乾隆去了。   于是乎,这位长公主与令妃“不小心”地撞在了一起;于是乎,令妃重心不稳向后倒,原本准备给乾隆的鸡汤就由令妃自己一个人享用了。而弘时则准确地护住了长公主,在长公主殿下站稳之后,指着令妃等人喝道:“什么人?这么晚了,居然在毓庆宫附近徘徊。”   令妃完全傻了,毓庆宫,那什么地方?   胤禟和弘晖也赶了过来,看到一脸狼狈的令妃,拼命忍着笑给令妃行礼:“儿臣给令母妃请安,令母妃吉祥。”   半天令妃才被宫人搀了起来,看向弘珺,一脸愤怒。   “你是什么人,撞到了本宫还不行礼请罪,腊梅,给本宫掌嘴。”   “嗻。”   弘珺确定自己没有被虐的喜好,还没等腊梅举起手,一脚就踹了过去。“本公主又不是故意撞上你的,凭什么向你行礼请罪?”   “皇上吉祥。”苏培盛,你这腿脚也太快了点,我记得您老都快七十了好吧。   “皇上...”令妃看见乾隆立马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恶心得弘珺和弘时一阵反胃。“皇上,臣妾亲自熬了汤药给皇上能送来,可是...公主她...”   弘珺连忙打断,我是想来虐你的,不是来自虐的。“弘珺不小心撞到这个...四哥您的这个妃嫔了,确实是弘珺的不是。可是这么晚了,她一个后宫妃子不在自己的宫里带着,跑到这毓庆宫附近干什么?四哥!你别跟我说她是送汤给你的,我可不记得妃嫔可以进养心殿,这成什么体统?”   乾隆最不喜欢的就是体统,但是他听到弘珺口中吐出的这两个字,唯一的反应就是自己皇阿玛那张冷面王的脸,所以也不反驳。但是看到令妃这一身汤汤水水,一副娇弱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臣妾只是关心圣上的龙体,所以才...可是公主她非但不向臣妾行礼请罪,还打伤了臣妾的奴婢,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呀...”说着又哭了起来。   乾隆很纳闷,弘珺刚刚喊他四哥的时候她没听见吗,一个固伦长公主给一个妃子行礼请罪,这反了吧?   纳闷的乾隆突然觉得有点冷,皇阿玛回来了?不是,是她小妹拿着一张冷脸看他呢。   乾隆觉得这个世界太悲催了,一个皇阿玛就够他受的了,怎么连小妹也...   “四哥,我堂堂的固伦和晖长公主,给四哥的妃子行礼,四哥觉得,合适?你一个妃子,大晚上在我毓庆宫附近走动,我还没有处罚你,你居然要一个宫女来掌我的嘴。好大的胆子!那一脚我还踹轻了呢,你想让我四哥为你做什么主,说啊!我也想听听,四哥为你做什么主!”   令妃已经吓傻了,固伦和晖长公主,对着皇帝一口一个四哥,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公主?刚刚光顾着扮柔弱了,也没仔细听,这个公主到底是什么人呀?   “令妃!”   听到乾隆的怒吼,吓得令妃想都不想就跪下了:“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位公主是皇上的妹妹,臣妾...我...确实是不知道...”   “令妃,你不知道,朕来告诉你。固伦和晖长公主是朕唯一的妹妹,太上皇先皇后孝敬宪皇后的女儿。你不但不向她行礼,反而来告她无礼,还要掌她的嘴。你好大的胆子!朕这个妹妹朕都不舍得对她说半句狠话...”   令妃听得心惊胆颤,不等乾隆把话说完,“晕”了过去。   弘珺看着令妃这么抚着肚子晕了过去,心叫“不好”,估计这架势,十有八九是怀孕的。   乾隆这边刚想传旨降令妃的位份,看着这刚刚还挺好一人怎么说晕就晕了呢。晕就晕吧,叫了高无庸去叫太医去了。   诊断结果一如弘珺所料。不过弘珺可没管这么多,这个是十四阿哥,她要是能好好养着,就留着吧。不过这是最后一个,十五阿哥,传说中的嘉庆皇帝永琰,还是换个额娘吧。虽然她不觉得内里是大哥弘晖的十二阿哥会输,但是,意外还是解决了的好。   回到毓庆宫,弘珺把弘晖和弘时拉到书房。重要的事情还没有问,如果大哥无意于那个位子,有些事情还要重新考虑才是。   “弘珺,你今天怎么了,专门去找弘历的妃子的茬?”   弘珺泡了茶递过去,“大哥,有件事情,小妹一定要在大哥这里求个准信。那个位子,你想不想要?”   弘晖知道弘珺也是为以后打算,但是他对那个位子说不上有多大兴趣。“小妹,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那个位子,对我来说说不上重要不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必须的。我现在毕竟是中宫嫡子,如果不能拿到那个位子,下场一定会很惨。”   那就是要争,明白了。   “二伯已经告诉我十三叔的事情了,明天我们出宫去找十三叔。当然是先要去和亲王府,九叔那还是不要说了,至于阿玛那边,你觉得你的事情要不要我让粘杆的人带个信过去?”弘珺拿不准眼前的情况,还是先跟弘晖商量着。   弘晖也觉得不是太能清楚四爷那边的情况,“我觉得瞒着阿玛总是有的不太好...”   弘时可不这么感觉,当时赐死的密诏下来时,他的心已经凉透了,他可不敢指望那个四爷。但是大哥,是不是不一样呢,至少他没和八叔有什么。“那我明天也留在和亲王府吧,十三叔要是知道我的事情,应该不会瞒着四爷吧。”   弘晖被这一句四爷弄糊涂了,看着弘珺对自己皱了皱眉头,也不好开口。   等到弘时出去了,弘珺才把事情解释出来。   弘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继、削宗籍、赐死...这是自己的阿玛做的。想到三弟刚刚生下来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弘晖已经呆了。如果,如果他能活下去,是不是能把这些事情都避免了,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死了呢?   “大哥,大哥,你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年氏,都是因为她在你的药里下了毒,不然只是一场风寒,怎么能让大哥丢了性命呢?你刚刚不是还问我,我为什么要故意去挑那个令妃的错,你听我说,你听小妹说。之前三七给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中了一种慢性的毒,那个毒就是令妃安插的人下的。这一世不会了,这一世小妹会保护大哥的,大哥,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恩恩...”弘珺哭了,没有了额娘,大哥不能有事。额娘一定希望大哥好好地,一定。   弘晖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妹,一把抱在怀里。“说什么呢?我、小妹你、还有三弟,咱们是亲兄弟亲兄妹,哪来什么保护。别哭了,后天就是额娘的祭日了,咱们一起去,额娘看到咱们三个一定会开心的。”   “那大哥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阿玛?告诉阿玛的话,估计五哥弘昼那儿也要交代一下,另外是十三叔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八叔。啊!对了,还有皇玛法。”   “皇玛法?!” 第十章 办生丧和亲王弘昼   经过一大堆的信息轰炸,第二天换弘晖顶着熊猫眼了。   重生了一个多月,弘晖在昨夜总算认清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奇妙。同时把对自己四弟的认识和太子爷统一了战线,那确实是个渣。   出了宫门,弘珺觉得真是空气清新,一路上把今天五哥府上的事情也交代了一下。   “今天五哥办生丧,就是人没死,但是却给自己办丧事,而且是躺在棺材里的那种。这个呢是五哥的一大喜好,有事没事都喜欢办一次,我以前虽然老是听,不过去到是第一次。”弘珺还是很稀奇的,毕竟一个古人,这么不讲究忌讳的,实在稀奇。   胤禟已经不表示任何反映了,他现在觉得他四哥的孩子,也只有弘晖弘时弘珺三个正常的。   弘时倒是觉得弘昼很聪明,知道弘历心眼小,避世的手段很高明。   弘晖已经没感觉了,估计哪天一个人突然出现说他是世祖爷他也能信了。   到了和亲王府,被管家一路领至中堂,弘珺看了看一边哭丧的永璧,小小地同情了一下之后,调整好呼吸,开哭:“五~~哥~~啊~~”   在一旁哭丧的永璧呆了,这嗓子,比他练了这么多年的都强。果然是姑姑,别看年龄小,辈分真不是白长一辈。   而在棺材里吃祭品的弘昼也呆了,他这小妹,带着小十一小十二,这是来干嘛的?   弘珺看着呆着的父子俩,直接走过去,坐在棺材的另一端。“怎么样,五哥,你看我哭丧的本事不错吧,比永璧练了这么多年的都强。粘杆上刚刚有个消息,说皇阿玛七天后回京,你这场生丧办的不是时间,七天后再来一场怎么样?我保证,皇阿玛一定会来。”   让皇阿玛来看自己的生丧,弘昼觉得生丧能直接变成死丧。   “起来吧,好像皇阿玛还是皇帝的时候五哥你干少了似的,我可是听皇阿玛咬牙切齿地跟我说过了。不过不要紧,跟四哥一比,你的事情就会变得微不足道,所谓有比较才有差嘛。走,咱们到书房去,小妹有点事情想和我哥说下。”   弘昼领着她去了书房,觉得这是估计还是和他们的皇阿玛有关。   到了书房,弘珺开口:“我回京之前,皇阿玛跟我说,让我帮他看一下四哥的几个儿子。五哥,你怎么看?”弘珺拿不定弘昼的想法,只好先从四哥那下手。   弘昼听着这话可是无比震惊,看四哥的儿子,什么意思,难道皇阿玛已经对四哥不满到这个地步了?而且,小十二,这不会是小妹已经站队了吧?“小妹,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指了指窗外院子里小十二,“小十二很好?”   “五哥,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但是我也只是算是提个醒。皇阿玛这次没有按时回京,是因为...”靠到弘昼身边,悄声道:“皇玛法。”   说完及时止住弘昼要说话的趋势,“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要有其他人知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很荒谬,但是确实发生了,所以才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如果当初如果我大哥弘晖没有死,那么时至今日,那个位子该是谁的?”   “你这么说,是想说,十二阿哥永璂,其实是当年雍亲王府的大阿哥弘晖?你有什么证据?”   弘珺取下扳指,递了过去。   “这个扳指是大哥弘晖的抓周之物,是皇玛法御赐。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皇玛法、太监李德全、圣祖的太子、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和皇阿玛和皇额娘。现在除了皇阿玛之外,其他人早在永璂出生前都已经没了,而知道这个扳指的秘密的只有皇玛法、皇阿玛、大哥弘晖和我。所以这个玉扳指就是最好的证据。”   弘珺看着弘昼依然犹豫的脸色,确实知道这个说法的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一切,都是她编出来的,弘晖死的时候弘时才不过周岁,她能指望弘昼知道大哥什么。   “那五哥,就算小十二和大哥没有任何关系,那...算了,是小妹唐突了,五哥,对不起,小妹告辞了。”   “小妹,不是五哥不愿意相信你,无论小十二是不是大哥,和他能不能登上那个位子有什么关系?原来最有竞争力的五阿哥自愿退出了,小十二是中宫嫡子,怎么说都是最有希望的,小妹何必如此心急。”弘昼阻拦了弘珺的步子。   弘珺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何,因为历史上永璂的命运,因为皇阿玛,或者是皇玛法?   “我觉得,皇...我是说皇阿玛那边的那个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以前每年一到日子,皇阿玛就会和我一起回来,今年却因为那个人,说是有什么要紧事去做,能是什么要紧事呢?要紧到什么时间都不行,一定要耽误这几天。”弘珺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   弘昼虽然是太后养大的,但是对自己皇阿玛对孝敬宪皇后的感情还是清楚的。自己皇阿玛当年九龙夺嫡,争的不过就是那个位子,居然在孝敬宪皇后去世之后就大病一场,稍微好些了,就宣布退位给四哥。以往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回来,今年居然有事耽误了,能有什么事,尽管那个人是皇玛法,但是有必要赶在这几天去做吗?“不管怎么样,那个位子的事情还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结果弘昼自己也糊涂上了。   弘珺继续摇头,“我不是想左右那个位子,我不过是个公主,谁上那个位子对我都差别不大。我只是想把事情跟五哥说下,你也知道,大哥就算有上辈子也不过八岁而已,和那个人不一样。但是我总觉得心静不下来,来找五哥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心安罢了,这几天这些事,小妹实在是应付不下来。”   弘昼听了这个解释,心里总算也能放下。   “到五哥这里找心安,也罢了,四哥怎么说都是皇帝,有些事情确实...”   “五哥,皇阿玛七天后回京,那,那个人?”   弘昼对那个皇玛法印象可不多,但是皇玛法的身份肯定不能公开,那怎么办呢?“小妹可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弘珺能知道皇玛法的消息还是靠着苏培盛“出卖”四爷,更多的她哪里知道。   “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不是皇阿玛告诉我的,这个,粘杆这个,你也知道...所以...”   这回弘昼觉得弘珺本身真是个刺激的存在,四爷一手创建的粘杆处居然被自己小妹反过来利用,这个,不知道四爷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弘珺,你手段不错啊,当然,胆子更不错。”在四爷身上下手脚,胆子还不大?   弘珺自己也很无奈,她也不想啊,但是她总不能把弘时卖出来吧。   “所以,不妨七天之后,五哥再来办一场生丧玩玩,说不定他也回来参加一下呢?当然小妹我也一定会来捧场,要不然我陪着永璧一块哭丧?”   小妹哭丧,哭谁?弘昼想想自己的小命,省省。   “对了五哥,我还要出去找个人,就五哥、大哥和我三个人一起去就好了,其他人都留在你府上。毕竟,人多了,事情不好办。”   “找人,你要找谁?还要拉着五哥去,去哪找?”弘昼觉得小妹这话说的,跳跃太快。   “贤良寺,去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催着弘昼去换衣服,自己找弘时安排去了。 第十一章 “怡亲王府”贤良寺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弘时当年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弄明白,前面我也说了,弘时并没有真正被刺死,所以弘时的这个问题我就不谈了。无论写出什么样的理由,我觉得都是错得。 十三爷胤祥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当年真正被圈禁的原因正史上是没有涉及,不过我还是写是为了四爷吧,九龙夺嫡的结果,四爷也算是一个输家,虽然得到了皇位,但是失去的更多。 欢迎大家砸出各种意见...咱素太子党...但是四爷也是大爱滴...毕竟在本文中他素女主的爹...  三个人一架马车,所以和亲王弘昼头回当了次车夫。不过里面那两个是自己小妹和大哥,弘昼到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妹,这贤良寺有什么好去的,你想去寺庙哪天我带你去大寺庙,这么个贤良寺有什么好亲自跑一趟的。”弘昼虽然听她说是找人,可是寺庙里能有什么固定人,那不是只有和尚了,贤良寺没听过有什么有名望的大师呀。   弘珺不答,反而问弘晖:“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个贤良寺以前是什么地方?”   这个弘晖当然是不清楚,于是向外问弘昼。   弘昼也纳闷,这贤良寺以前不是...不会吧,小妹想找...“大哥,这个贤良寺以前是十三叔也就是怡亲王的府邸,怡亲王去世之后就改建为寺庙了。小妹,你不是来找...?”   弘珺是很习惯了,有一有二有三有无限,说不定哪天还能碰上顺治呢。当然,谁都不认识谁,也没可能相认。“有那个人,有大哥,加一个十三叔也能理解嘛。说不定,哪天一巧不巧,还有八叔九叔什么的,淡定吧。”   弘昼能淡定才怪。   “停下停下,大哥,我跟你说...”拉着弘晖,弘珺交代了点事情。   拿着弘珺给的信封,弘晖一个人下了马车。   “走,咱们去龙源楼。”弘珺第一是饿了,第二是这个龙源楼,实在是太出名了,大名顶顶的梅花烙故事始发站。   弘昼也知道粘杆上的人不是废物,所以也放心大胆。   先转过头来看看弘晖这边的情况。   弘晖前世跟十三叔感情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个情况,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推出来,周围粘杆的侍卫不算。   弘晖按着弘珺的指示,走到那个人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这位叔..不是大哥哥,刚刚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富察皓祥,不是,应该说是胤祥看着眼前的人一愣。看着眼前的小包子,真像四哥的长子弘晖,不是长相,是那种,怎么说呢...芝麻包?   其实富察皓祥也就是十三爷胤祥还是很郁闷的,本来死了就死了呗,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重生了,还是什么硕王府的庶子。这世界上什么时候多了个硕王,四哥,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结果一个月的时间打听来打听去,胤祥气得直想吐血。原来自己的四哥退位了,弘历那小子什么好事没做过不算,还把四哥批判的一钱不值。这个不孝子,当初我和四哥怎么就瞎了眼觉得他好呢,就算我和四哥眼睛瞎了,皇阿玛...不能提,算了。   信很简单,十个字不到:十三、龙源楼、弘珺、弘晖。   胤祥是不知道这个弘珺是什么意思,但是十三他明白,他自己;弘晖也明白,那么就是眼前的这只包子?   “弘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弘晖也觉得刚刚那句大哥哥是挺恶心的,忙改口:“十三叔,咱们现在就过去?”   胤祥觉得这一个月过的还是值得的,居然弘晖找到了,不过,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弘晖,十三叔问你,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怎么找到我的?”   弘晖虽然疑心弘珺隐瞒二伯的事情的原因,但是还是决定信自己小妹,不把二伯的事情露出来。“十三叔,咱们边走边说吧。”说着伸出手让胤祥牵着向前走。“十三叔也知道粘杆处吧,找出十三叔的就是弘珺,对了,弘珺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妹,阿玛把粘杆给了她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四弟,也就是弘历的儿子,是十二阿哥永璂。至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太清楚,只是死了以后,再一睁眼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当时还是个婴儿呢。”   “那你阿玛呢,他知道不?”   弘晖摇头,“阿玛只有在额娘的祭日才会回来,今年不知道因为什么,额娘祭日也回不来,只知道是有些事情,而且有关...”   胤祥看着弘晖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奇怪,“有关什么人能这么重要?”   弘晖悄声说:“是阿玛,不是我的阿玛,是...”指指胤祥,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件事不是阿玛报回来的,是小妹用粘杆在阿玛身边做的手脚,十三叔知道就够了。”   “弘珺想干什么,居然利用粘杆在你们阿玛身上做手脚。”胤祥有些怒。   弘晖止住胤祥,“其实是我有点事想问问十三叔,当年我三弟,就是弘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弘晖弘珺一直都在为这事纠结,所以弘珺决定先让弘晖探探十三爷的口风,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让弘时永远都藏在粘杆上。十三爷和四爷一向交好,说不定也能在这件事上帮帮忙。   等了许久十三爷没反应,弘晖到底是有些急了,但是还是尽可能压低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弘珺告诉我的时候说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究竟,可是过继、削宗籍、赐死...弘时到底干了什么,犯了什么大错了?当年二伯不过就是圈禁咸安宫,多大的错至于到这个地步?”   楼上坐着弘珺,至于弘昼,在到达龙源楼后被弘珺赶回家去了,理由很简单,接小十一。   “三哥,把楼下那两人接上来。在外面就吵起来了,真是的。”   弘时迅速将弘晖和十三爷请了上来。   “十三叔,有些事情弘珺呆在自家的书房里还说得小心翼翼,十三叔倒是好胆识,大街上就能说得这么毫无顾忌。真的是让弘珺不得不佩服。”弘珺满带讽刺地调侃。   胤祥看着眼前的女孩,样貌和四嫂十分相似,但是气势,却给他一种像是四哥坐在那里的感觉。“你就是弘珺?”   “是。我想再问一次刚刚大哥问的问题,当年,三哥弘时到底做了什么?”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再说这个,还有意义吗?”胤祥不想提。   弘珺随手指了座位请胤祥坐下,手上没有其他装饰,除了那一枚扳指。“当然有意义,因为我三哥弘时,还活着。怎么样,这个答案,十三叔满意吗?”   胤祥已经是十二分的愤怒了,但是前世十二年的圈禁,早就磨掉了该有的锐气。“四哥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一点规矩都没有也罢了,拿着粘杆对付自己的阿玛,隐藏自己阿玛赐死的人,还有什么,应该不会少吧?”   自胤祥进入厢房,弘珺就没有把眼神放在任何一件事物上,现在她拿起苏培盛刚刚沏的茶,揭起茶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是干了不少事,十三叔还真是消息灵通。不过,有件事十三叔不要忘了,一个人去做一件事,多多少少还是需要一个目的的。不知道十三叔认为,弘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还能为了什么?”   “啪、啪、啪”手掌轻拍三下,“养蜂夹道的十二年换了八年的位极人臣和一顶铁帽子王,十三爷也是好手段了。不过十三爷给的是答案,还是在问我答案呢?”   “你...”胤祥无话。   “无论弘时如何作为,比起当年的太子爷,如何?太子爷也不过被皇玛法圈在了咸安宫,为何却一定非要三哥的命不可。弘珺只不过一个女子,对于当年的九龙夺嫡之事,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不过既然生是骨肉兄弟,所以这件事,我一定想要问一问。”   胤祥喟然坐倒,“当年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你一定要拿着跟太子比,确实没有可比性。但是,弘时被赐死那年你还未出生,你是怎么把他藏起来的,他现在在哪?”   弘珺叹口气,这个十三叔终于正常了,太子爷呀,不带这么玩我的。   “当年藏起三哥的当然不是我,是苏培盛,更准确地说,是我额娘让苏培盛把三哥藏起来的。他这么多年一直呆在粘杆上,不过天天在阿玛身边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弘珺到宁愿是阿玛故意装的。“我用粘杆在阿玛身边做的手脚也是苏培盛帮的忙,这个也是额娘交代的。”   “四嫂?”胤祥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但是四嫂在他的印象一直很好,所以可能真有什么原因吧。   弘珺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十三叔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十三叔肯不肯。” 第十二章 入宫做侍卫富察皓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不是因为心情好,也不是因为很闲...是因为考证挂了...两科难的出乎意料地高分..职业道德..缺了两分...好吧..是我心情不好... 这个作者的话,几乎成了心情垃圾桶,什么都能发着发泄一下...~~~~(>_<)~~~~ 我今年还要再考一次...为什么...好吧,还要好好念书...今年继续考...  胤祥听了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因为原来四嫂貌似就这么一说,后面准要坏。   果然。   “弘珺希望十三叔作为侍卫入宫保护大哥,怎么样?”   胤祥觉得自己上辈子,错了应该是上上辈子,肯定是欠了四哥的,欠的还不是一点点。上辈子为了四哥在养蜂夹道呆了十二年,这辈子居然为了保护四哥的儿子入宫当侍卫,爷什么时候成了伺候人的命了?   弘珺觉得这个事情提起来确实是有点过分,但是十三叔是四爷党的唯一阿哥成员,所以论心计手段,那保护弘晖都是绝顶的成员。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上辈子是十三爷呢,让他进宫当奴才,确实不好接受。但是反过头,乾隆现在是皇帝,就算他还是怡亲王,也还是需要给这个侄子行礼。   所以这个保护大哥的最佳人选,不行也得行。   “十三叔,如果不是大哥现在的这个情况确实有危险,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让十三叔进宫的。所以我打算编制上还是把十三叔放在粘杆上,这样呢,一来十三叔去保护大哥,那绝对是万无一失的;二来十三叔是作为粘杆侍卫去的,那么以后调配也很容易,实在不行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让十三叔出来,或者干脆在毓庆宫留着?”   “噗~”胤祥听见毓庆宫三个字,刚想喝进去的茶全喷了。   “你十三叔老了,耳朵不是很好使,你刚刚说呆哪?”世祖爷,别跟孙子开玩笑,咱心脏承受不住。   弘珺就郁闷了,怎么谁听见毓庆宫都这反映,太子爷,您威力真强。   “毓庆宫,别瞪我,这个是我的好阿玛你的好四哥决定,要我住毓庆宫的。我哪想啊,那个地方离养心殿这么近,可是个事件高发地。什么这个妃那个嫔的,没事也能往养心殿跑,四哥脑袋怎么长的,也能允许。”   说到这,弘珺想到昨天的事情,可以提一提。   “尤其是昨天的那个令妃,什么东西,一个妃子撞到我,不但不行礼请罪,到数落起我来了,还想要宫人掌我的嘴。结果说了几句,居然就能晕了,晕完不算,太医一查就是三个月的身孕。真当我傻的,太医院的那班子又不是饭桶,平安脉都给鬼请了,三个月才查出身孕。结果,我四哥还能兴奋得直接选择性无视,这得多瞎,啊?”   胤祥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像点了炮仗似的,真冷。“不就个妃子,也值当你气成这样,你也不嫌抬举她。”   很好,这个态度好,正好再接再厉,把你拐去当侍卫。“这个令妃,心可大着呢,先前生了两个格格,现在又怀上了,指不定是个阿哥呢。她不但想当圣母皇太后,估计还想着除了皇嫂当母后皇太后呢!”   “你说她干什么了?”   弘珺从袖中摸出早准备好的腰牌递过去,“这个,明天十三叔进宫了,不就知道了吗?”   胤祥看着腰牌欲哭无泪,和着早算计好了的。   “好了,明天咱们宫里见,慢走不送。哦,对了,下楼的时候顺便和五哥边上的九叔,现在的小十一永瑆打个招呼,别太明显了,我没跟五哥说。”   一个明显地踉跄,使得十三爷差点直接“滚”出去。   回到毓庆宫,弘珺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倒是真行,今天让老十三...哈哈哈...不错,你要是八哥的女儿就更好了。”胤禟对于看见胤祥出丑还是很爽的。   是八叔的女儿,现在会很惨好吧。“对了,我记得八叔的儿子弘旺身体好像不怎么样,虽然弘时曾经偷偷过去看过,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好明面上帮什么忙。还有那个弘旺的儿子永明额,看着还不错,不过身份很尴尬就是了。”   胤禟虽然也很不淡定,但是也清楚现在的情况是肯定不能直接出手的。   “你倒是把弘旺这个名字叫的顺畅,老四可不是这么叫的。”   不然怎么叫,叫菩萨保,真叫不出来。   “那个九叔,我阿玛在有些事情上,做的确实有那么一点...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阿玛,还请九叔口下留德。”子不言父之过,这个起码的孝道还是不能忘的。   胤禟倒也不是真的责怪弘珺,但是事情想起来就想冒火,但是对子骂父,也是无礼了。   “你早就算计着老十三了吧,不然那牌子都是现成的。”   弘珺才没算计她十三叔呢,是太子爷在那惦记着呢,否则这才回宫三天,估计连十三叔人在哪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十三叔进宫以后差不多你们两个也住不了这两天了,以后搬回阿哥所,大哥身边有三七和十三叔两个人,应该是准保无虞。至于九叔,没人害你,所以也没问题。就是我皇嫂那,不知是手脚有点慢了,还是压根就没发现钉子。”弘珺对着她这个皇嫂的信心经过两天的没动静后,有点失望。   “是不是乌拉那拉家的人,手段都这么差?”胤禟想想以前的四嫂,有点悬。   弘珺狠狠地剜了一眼,“本来想着她好歹也是额娘的娘家侄女,能提醒还是提醒一下,看来手段上还是不行。实在不行让弘晖回去自己清理好了,至于她的那个坤宁宫,我管不着了。九叔也别绕我额娘,年氏的手段怎是延熹宫的那个废物可比的,再说,就算手段好又怎么样,她可没有能撑的住台得好哥哥。”   胤禟思索一下,也是,当年四哥要不是想靠着宠幸年氏拉拢年羹尧,早把年氏扔出去了。   “不过虽然那个废物的手段不高明,但是关键是在我四哥眼里,什么都能选择性失明。”   胤禟沉默了,这才是问题。“要不然,我们去一趟坤宁宫,明天?”不是真的想帮皇后,只是万一皇后真的被...对自己和弘晖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小十一是养在皇后身边的。   胤祥因为被迫入宫当侍卫,回家的时候当然要和硕王交代一下,编了个什么在街上无意救了长公主,于是被十二阿哥看中的故事。岳礼看了胤祥拿出的腰牌,因为是粘杆的牌子,所以没有半分怀疑。夸奖了几句后,交代了些什么宫里规矩、吩咐了几句用心服侍主子的话也就罢了。   福晋雪如可就不高兴了,到现在皓祯还没有领到任何差事,而这个皓祥得个侍卫的差事居然还得了王爷的夸奖,虽然只是几句。   “王爷,咱们皓祯不比皓祥样样强,现在却什么差事都没有。不如,也像皓祥这样...”   “妇人!”岳礼虽然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看好皓祥,但是粘杆是个什么地方他还是略有所闻的。“你当皓祥那个牌子是什么,那可是粘杆侍卫的牌子,那也是谁想去就去的。”   可惜雪如连粘杆也没听过,依旧不依不饶,“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   “啪。”一巴掌打得雪如直蒙。   岳礼压低声音,但却拿着十分的威严,“粘杆处那是雍正爷当年九龙夺嫡时一手创建的。可以说是各门各处,无孔不入的,咱们今天在家里说一句话,明天就可能被那些人写成折子呈上去。到时候,你不要命,爷还没想找死呢!”   雪如猛地打了个冷战,这,不可能吧?   “那为什么挑中了皓祥?”   岳礼也在这个地方觉得奇怪,“虽然现在弄不明白原因,但是从明天开始,对皓祥和翩翩各个地方都好些,谁都不清楚粘杆的内部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雪如恨得直咬牙,打压那对母子这么多年,现在居然...   这边回到自己的偏侧小院的胤祥也把事情大致说了下,作为与四爷交好的十三爷,粘杆他还是清楚一些的。现在这个身份能让他在家里的地位好些,所以倒也不算十分反感。   “额娘,现在我是粘杆上的侍卫了,粘杆侍卫这个身份特殊,就算是出于对粘杆的忌惮,我想福晋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太过分了。”这个女子虽不是自己的真正的额娘,但是上辈子对额娘的记忆太少,她对自己的这么多关心,胤祥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翩翩的见识比福晋雪如还少,更不清楚粘杆是什么,但是对于儿子还是很信任的,当下应声。 第十三章 坤宁宫献礼助皇后   一大早上起来,又是尚书房。   令弘珺大吃一惊的是,第一天被她打了五十板子的那个福尔泰居然又回尚书房了,而且是作为八阿哥永璇的伴读。这个令妃,手脚确实挺快,福尔泰也够厉害,五十板子这么快就好了。下次打板子还是要粘杆处自己动手,这个绝对放水了。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   虽然是放了水的五十板子,但是用来长记性,也还是足够的。   可惜弘珺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压根就没那么个人。   胤祥因为是“第一天”进宫,所以来得比较早。拿着腰牌被早已在宫门候着的弘珺身边的一个侍卫接了进去,去的地方当然是毓庆宫,现在的粘杆的办事地点。弘时今天也没跟着弘珺,在毓庆宫里等着胤祥的到来。一来是为了说明现在的一些情况,二来,也为了他自己。   胤祥进了毓庆宫,几个心腹在书房外面等着,进去就能看见正查看折子的弘时。   “弘时给十三叔请安,十三叔吉祥。”弘时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请了安。   胤祥确实觉得眼前的弘时和十几年前的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呢?似乎以前的他,很封闭很沉默,不是,他记不起来以前弘时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但是看现在的他,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这些年,过的也不是很差。   谈了几个时辰,胤祥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谈什么,只是一味地听着弘时叙述,偶尔出声,也不过是询问一两句细节。   “皇后娘娘传富察侍卫去坤宁宫。”苏培盛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坤宁宫   空旷的坤宁宫里,只三个人:弘珺、皇后和她的心腹容嬷嬷。   “皇嫂,我上次说的事情,您还记得吧。两天了,这个坤宁宫里里外外什么变化都没有,该让我说您手段太差呢,还是太不把十二阿哥放在心上呢?”这两天粘杆盯得最紧的就是坤宁宫,但是这两天的事情实在让弘珺看不下去。   皇后一脸愤然,“我还什么动作都没做呢,延熹宫的那个就能到你皇兄那给我告一黒状...”   “砰!”弘珺一下把手中的茶碗朝皇后的方向摔了过去,“告黑状、泼脏水,这都是后宫的老把戏了,你也不好好想想。要是魏氏的手段有多高明,我还能想着怎么帮你一把,可是那个魏氏的手段,都是些什么破招,一遍两遍三遍,都多少遍的老把戏!这样你也能被黑着,你拿什么在这深宫里保护你儿子!我可告诉你,你是姓乌拉那拉不错,但是咱们爱新觉罗家,不需要废物!”   皇后被骂得一脸惨白,但是又不知如何出声反驳。   “永璂我看着感觉不错,他阿哥所里的人,应该能自己解决了。我也给了他两个人,暂时帮一帮他,都是粘杆上的,绝对可靠。但是我也说了,是暂时,想要那个位子,靠的还是自己,皇嫂,您明白?”   “四嫂明白,是四嫂无能。但是,永璂他...”皇后对着儿子还是放心不下。   她怎么还不明白,真是的,幸亏永璂换了个里子,估计下场凄惨。   “记着我的话,爱新觉罗家,绝对不需要废物。况且有些东西,还是自己争来的,最不容易丢。”   皇后眼睛亮了一下,“小妹果然是真心对着四嫂,四嫂感激不尽。”   弘珺笑了笑,也不解释。“小妹还要送给四嫂两份大礼,现在谢过了,待会还要谢。不过只是嘴上说说,不觉得四嫂小气了点,不送点什么给小妹?对了,皇嫂先找个人去毓庆宫一趟,把要给小十二的那个人宣来让你看看,也让四嫂放放心。”   皇后点了头,就吩咐容嬷嬷去毓庆宫了。   “我的第一份大礼是关于令妃的。”弘珺满面笑容地说了起来,这让看上一眼还是满面冰霜的皇后很不适应。“令妃怀孕了,这一胎还是个阿哥,不过这一定是最后一个。而且,我可以向皇嫂保证,这个小阿哥一定不会养在令妃身边。至于这个阿哥会不会威胁到十二阿哥的夺嫡,这个我肯定不会阻挠。”   “不过一个包衣奴才的儿子!”   “放肆了,皇后!”茶碗已经扔了,也没其他的什么顺手砸,弘珺只得吼了一句。“你别忘了,我的皇阿玛,虽然从小养在当时的佟贵妃旁。但是,实际上的生母德妃娘娘,可也是包衣出身!”   皇后刚刚转过来的脸色被这一句话有刷的苍白,太上皇,她怎么忘了这茬。   “皇嫂,咱们大清没有嫡子即位的传统,向来是贤者居位,那个位子,不是你我可做决定的。我保证不会让令妃不会养这个阿哥,以后不会再有孩子,这已经是厚礼了。”弘珺顿了顿。   “至于第二份大礼,就是五阿哥永琪。想必那个愿为贤王的誓言皇嫂也知道了,我不能向你保证,那个誓言,绝对有效。不过,五阿哥也有意与十二阿哥,毕竟从道理上来说,嫡子即位,对他来说,危险最小。所以让我来问一问皇嫂,想许诺一点东西。”说完,举起手,抚了抚脑袋。“不知皇嫂意下如何?”   “这...”皇后有些犹豫,五阿哥在皇上眼中一直是隐形的太子,声望很好,拉拢他确实很有好处。弘珺的暗示极其明显,头上的东西,不就是铁帽子吗?   “这个答案,不用告诉我,皇嫂直接告诉五阿哥就是了。在这个问题上,我和皇阿玛一样,不表态。好了,再来讲讲给小十二的那两个人吧,一个是三七,是粘杆上的大夫,尤其对毒药的功夫极好;还有一个,是硕王府的二公子富察皓祥,这个人虽然是庶出,但是功夫一流,人也聪明。”弘珺直接岔开了话题,太子爷的算盘,她深究也深究不出什么门道。   “这个富察皓祥,真的没问题?”   “皇嫂,别说你的手段真不怎么样,就算你机关算尽,难道还能还能看着永璂一辈子不成?圣祖爷教皇子,不都是互相争斗,虽然九龙夺嫡的过程残忍血腥,但是九龙哪个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康熙对儿子的感情可以说是薄得可以,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教育下的儿子,各个都是精英。   “富察侍卫到。”外面的通报响起,是苏培盛的声音,弘珺还是很放心的。   “奴才富察皓祥/三七给皇后娘娘、长公主请安。”   “起吧。”皇后喊的起,一边的弘珺下意识地侧过身子,避开十三叔的礼。   皇后看看眼前的人,还算满意,想着这个是粘杆上的人,自己不好敲打,所以一时之间也没话可说。   “好了皇嫂,人见过就好了,今个儿弘珺就回去了,明天我就让小十一小十二回阿哥所,毕竟毓庆宫那个地方,不宜长住。”住长了,说不定就是太子爷第二。   毓庆宫   “弘珺,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明面上似乎要支持弘晖也就是现在的十二阿哥夺嫡,但是你把话说得也很明白,我不能说你不知道事情的根本。但是,你究竟怎么打算的?”胤祥活了这么多年,对着这个侄女,几乎没有任何把握。  弘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任何人的打算,人人心里都有一本明账、一份算计,在没有相信之前,说了出来,无异于找死。“十三叔,听我阿玛说,当年你们的交情很好?”   胤祥点了下头,算是肯定。   “我阿玛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你了吗?没有吧。即使是兄弟里唯一交好的十三爷,他的四哥不也还是把一些东西藏在心里面吗?就像我想让你帮弘时只是害怕万一,我可不觉得我阿玛真的不知道三哥一直就在我身边,弘时的手段我已经了解了,当年九龙夺嫡的胜利者,手段只会在这之上吧!更多的事情,我不想说,你也不必知道。因为我知道,告诉了阿玛,他不一定告诉你;但是告诉了你,就等于告诉了阿玛。他是我的阿玛,这一辈子都是,我不会背叛他,但是,也不想完完全全地顺着他的意思。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十三叔为难了。”   “不会背叛他?说得好听,那当年弘时做的都是什么?”   弘珺拉住一边的弘时,道:“能让我猜上一猜吗?因为三哥和八叔,很像。阿玛和皇玛法在教育上有一点很相像,作为一个帝王,很好;作为一个父亲,完全不合格。就像那句“贱妇辛者库出身”一般,让人觉得,更多的,还是不甘吧?”   弘时一愣,呆了。   不甘,是不甘!比起四弟弘历,他哪点不好了,哪里不好了。   看看这个天下,被弘历折腾的,四爷,你就不后悔,就不后悔当初看重的他。   “小妹,能谈一下吗?” 第十四章 继德堂景阳宫交心(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本人的观点居多,可以说不是太公正的看法,对于太子、弘时和八爷是本文的重要角色,但是观点都较为主观,希望大家勿怪\(^o^)/~ 这章也把女主的前世提了出来,也把太子的主角地位提了出来,太子肯定不是男主,但是他当男配过于耀眼(咱素太子党~~),所以更多的还是作为朋友+师傅一般地在女主旁边。至于太子的女主...太子是谁?那是俊雅风流、荤素不忌(咳咳-=-)滴,所以什么钟情啦专一啦,咱都是不信的...一根小皮鞭,咱V5地太子爷...吼吼~~~ 评评请猛力砸来-=-(⊙o⊙)哦  继德堂是毓庆宫的里间,以前专门用来放置圣祖对太子的御赐之物。后来虽然太子被废,后来乾隆在出宫建府之前也住过两年,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一直未变。   弘时就挑了继德堂最里的一间屋子。   “三哥,有什么话要跟小妹说吗?小妹我受三哥这么多年的照顾,又本就是血亲,三哥如果有什么话想说,不妨说给小妹听听?”弘珺七岁接受粘杆,本来是不可能把粘杆掌握好的,多亏了弘时的帮助,才能走到现在。   “珺儿,三哥自你出生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当时你还被嫡额娘抱在怀里睡觉。嫡额娘跟我说,她身体不好,已是自知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弘时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我一开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什么必要活着。但是,嫡额娘说,她给我找了一个活下去的责任。”   弘珺心里有点不开心,她虽然也知道她和三哥不是嫡亲的兄弟,虽然她知道他是她三哥的时间很短。可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那么一点一滴的照顾和关心,到最后一个责任就完了,她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   弘时看出眼前这个小妹的别扭,心里却更开心了。   “珺儿,三哥对你,一开始确实就只是责任,但是这么些年,凭良心说,三哥对你怎么样?”   弘珺点点头,算是承认。   弘时一伸手,狠狠赏了个栗子。“小白眼狼,我要对你只是责任的话,就缩在你身边,一辈子都不告诉你了。”   弘珺摸摸脑袋,撅着嘴,不服气。   “三哥你觉得真能瞒过谁?你口中的那个四爷可不是个傻瓜,能不知道你还活着?你之所以现在在我身边,能告诉我这一切,这都是阿玛默许的,一如当年苏培盛和我额娘能藏起你一样。只不过他心眼小,不乐意说出来罢了。”   “果然是珺儿聪明。”   “才不是我聪明呢,只不过你是他儿子,也是个小心眼,也不乐意承认而已。”可惜这一来二去的小心眼,倒是让父子二人当了十几年的陌生人,这两个都是什么逻辑。“还有外面的十三叔,偷听墙角是不道德的,要听进来听。”   胤祥抹了把鼻子,一推门进来了。   弘时一时表情丰富。   “四哥果然是有个好女儿,真是了解他。不过...”胤祥稍顿了一下,“你既然都这么清楚了,干嘛还要找我问当年的事情?”   弘珺白了一眼,“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这万一猜得不对,或者阿玛真被四哥气着了呢?有十三叔在好歹有个缓冲。”   胤祥悲愤,感情自己就是个保险,还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别太悲愤,明天是我额娘祭日,虽然消息是阿玛七天之后才会回京,不过我可以保证,明天绝对能见到阿玛。不过,我现在有点担心的不是阿玛的问题,是玛法的问题。十三叔,你觉得玛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觉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怎么样。”弘珺才是悲愤的那个,天天被太子以师父之名干这个干那个,但是,更悲愤的是自己还非干不可。   上辈子怎么就是太子党的呢,要是个八爷党的也不至于如此。   想想上辈子那个现在已经没了自己这个妈的儿子,算了,这个也是没娘的,就当同情了,能帮还是帮一下。   胤祥想了半天,对着自己的那个皇阿玛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感情呀。有恨,应该有;有爱,不知道。想想明天要见这个不知道什么感情的皇阿玛,真的是,说不出来的...郁结。“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等下,要不要把你九叔和弘晖也叫过来?我现在也是想不出什么来,明天我不去行不行,我怕去了以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弘珺叫苏培盛把两个人招呼过来,五个人一起计划起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一些事情集合起来,然后找一个人去应对玛法,另外四个可以在一边帮衬。首先,这个先锋谁做?”   弘珺刚说完就发现情况不妙,怎么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一个人。不、是、吧!   “除了你还有第六个人选吗?”众口一词。   有是有,太子爷,他也得去才行。弘珺无法,比了个数字二。“平心而论,你们觉得这个人去说,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弘晖开口:“我觉得这个人选是最差的,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把这个人的事情说出来。尤其是十三叔,绝对一个字都不能在阿玛面前提。”这里面最大的麻烦就是十三爷,他非常有可能把太子爷的事情卖给四爷。   “不但是太子爷,我的事情最好也别说出去,上辈子老四可是恨我入骨。”胤禟也提了出来。   弘珺点头,“十三叔,现在确实最好不要说,人心这种东西并不好估计。尤其是我阿玛,不像你们重生,对上辈子的事情能看淡一些。所以,我想就麻烦对太子二伯和几位叔叔的事情对玛法谈一谈,如果玛法也能看淡的话,我想再想下一步比较好。”   “首先,最关键的也就是二伯,当年二伯的事情,你们怎么看?两立两废,什么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成王败寇而已。”胤禟不客气。   弘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不对,二伯无论是各个方面,都是储君的首选。但是确实失败了,不过,不是败在诸位叔叔伯伯任何一人的手里。”   “有些事情,听起来就是这么荒唐。明明谁都没有错,但是到最后的时候,反过头来看,谁都做错了。汉武帝对戾太子不可谓不好,但是即使这样又如何呢?一个老年的帝王和一个壮年的储君,这之间的矛盾是必然的,尤其是这个太子已经在太子之位处久,而又形成了自己的势力的时候,这对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一种威胁。这才是我认为的圣祖爷和太子。”   “所以我认为,二伯当年,正是败在了皇玛法的手上。”   胤祥不服气,“那我们当年做的那么多,是在干什么,难道二哥身上就没有错吗?”   胤禟也附和:“不是因为他本身的问题一堆,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弘珺当年因为喜欢太子,所以非常努力地看了很多为太子复返的文章,“当年的四爷党、八爷党,挖坑泼脏水的事情,少不了九爷的一份,咱们心里清楚就行,还用拿到现在来说吗?皇玛法八岁登基,几十年的帝位是白做的?我都可以肯定,你们所做的事情,他心里门儿清着呢,只不过不说出来而已。否则,你以为八爷的那句“贱妇辛者库出身”是怎么得来的?”   胤禟的脸色都白了,他记得上辈子因为这一句话,他八哥怎么样一蹶不振。皇阿玛,果然是他们的皇阿玛。   “算了,明天的事情我去说,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帮衬上我什么了。但是,十三叔,既然你现在在这里,就不要把一些事情说出去。”   弘珺说完,一个人去了景阳宫找太子爷去了。      景阳宫   “怎么了,居然一个人跑我这儿来了?”胤礽看了眼从窗户飞进来的人,也不惊讶。   弘珺不吭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说看吧?你以前是什么人,反正你也知道,说给我听,我绝对不会泄出半个字。”胤礽端了茶递到弘珺眼前。   弘珺拿着茶喝了一大口,是苦丁,苦得想落泪。   “我上辈子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里,有一大群和我一样的孩子。有的是因为家里受了灾,父母都死了;有的是因为父母不要,扔掉的;还有很多很多...我自己就是第二种,被父母扔掉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欢,多余吧...”   说到这,弘珺忍着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猛地一下子把茶全和了,复又开口:“孤儿院的生活不好,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但是为了以后,我还是拼命地学习,因为只有很少一小部分人可以去上学。后来长大了,也找了个人成了婚,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孩子,可以好好地照顾他,不让他受到以前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可是...”   弘珺用手在身上用力地掐了一把,“可是就在满心希望之下,生产的时候难产了,产后大出血,我的血型很稀少,血库没有库存,就死了。我连看都没能看到他一眼,只知道是个男孩...”   “啊~~”什么都说出来了,弘珺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哭了,真正地,为自己的前世,哭出来了。坐在地上,什么规矩、礼节,都见鬼去吧。 第十五章 泰陵太子爷备礼(加更~~~)   第十五章泰陵太子爷备礼   胤礽看了眼哭昏到现在还没醒的弘珺,叹口气。这丫头,是说她相信自己的本事呢,还是真不知好歹。居然在景阳宫哭得这么响,哭昏了都一个时辰了还没醒,没心没肺。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他也相信她没有在说谎,毕竟谁都能知道自己的额娘赫舍里皇后的死因,编故事也容易。但是想要哭昏过去,是没可能的,他虽然不会医术,但是摸个脉知个大概还是行的。那个故事里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词汇,估计是她那个地方特有的吧。   明天是弘珺额娘的祭日,老四会去,那么皇阿玛说不定也去,自己当然也要有所准备了。   想到此,胤礽开始思索筹备起来。   第二天,弘珺去泰陵祭拜,乾隆因朝中事物繁忙,让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并和亲王弘昼代行。   拜祭的一系列工作按礼完成,弘珺带着两个小阿哥即贴身侍卫在墓前,没有离开的意思。弘昼虽然不清楚详情,但是也看出来弘珺是在等人,也不急着离开。   “珺儿可是在等阿玛?”   弘珺觉得真听见声音可比在脑子里想恐怖多了,冷静啊冷静,淡定啊淡定。在哪出差错也别在我这里出呀,否则以后太子爷还不得玩死我。   冷静的结果就只能是没表情,虽然在冷面王跟前估计有点相形见拙。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皇阿玛吉祥。”中间打了个顿,因为猜定了康师傅今天会来,所以请安时不免多看了眼四爷身边的人。很熟,很面熟,那不是弘瞻吗?难道说玛法没来,还是...不会的不会的,太惊悚的想法不要有。   弘珺拼命忍住不要让面部表情太凄惨,但是效果却不怎么样。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弘晖的情况好一点,胤禟牙都快咬碎了,该死的弘历,有小十二和弘昼不就够了,还要把爷弄来。   待了一会,四爷便带着几个先回了以前的潜邸。      弘晖的小屋   弘珺看了看屋里的人,自己、弘晖、弘时、弘昼、四爷和十三爷,还有一个八九不离十是康师傅的人。   “弘珺,先说下这里的几个人。”四爷发话。   弘珺按顺序,首先是十三爷。“这个是十三叔,现在是硕王府富察岳礼的庶子,名字叫做富察皓祥。儿臣因为觉得十三叔在现在的家中地位太差,所以先让十三叔呆在粘杆上做侍卫。”   胤祥因为昨晚的安排,弄得是不太好说话,只是喊了一句“四哥...”。   “十三弟,辛苦你了。”   “这个呢是大哥弘晖,现在是四哥的十二子永璂,也是唯一的一个嫡子。不过因为皇嫂她的原因,所以之前被人下毒暗害。弘珺觉得大哥以前不过是在雍王府呆了八年,所以对于深宫之事不甚了解,所以才求十三叔帮忙,暂时照顾一下。只是暂时,三个月怎么样?”弘珺细细琢磨了下,三个月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四爷点了头表示赞许,“安排的还算细心,三个月的时间也够了,他也该学好照顾自己。”   前面的很容易,接下来是个小□。   弘珺双膝跪下,“儿臣忤逆皇阿玛之意,藏匿密诏赐死的三...不是,弘时,请皇阿玛降罪。”说完叩倒在地,一边的弘时也跟着叩拜下来。   万一没有发生,四爷依旧很淡定。“你都给我判定好了是“我心眼小,不乐意承认而已”,还来认什么罪?心思倒是不少,连你十三叔都敢算计,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算的?”   弘珺在心里直喊老天保佑,这么带着三分调侃的语气,保准在这件事上是没事了。   “你扮起假来,你装得难受,我看得胃疼。都给我够了,要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别在这继续了。毓庆宫里筹划了一个晚上吧,赶紧的,接着是怎么演。”   弘珺在心里翻白眼,我不装怎么办?我的心思你知道了不要紧,太子爷的心思,咱得藏好了。站起身来,对着坐在四爷的弘瞻,复又跪下来。这次后面的人除了十三爷,都跟着了。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当当当,戏肉来也。   右手摩挲着玉扳指,弘珺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位皇玛法。眼神十分精锐,不像是能被骗的主,自己估计想瞒过去有点难,不过还是要尽量努力。   “刚刚皇阿玛也说了孙儿昨天在毓庆宫筹划了一晚,那么有些事情必然瞒不过皇玛法了,不过,与其被皇玛法笑话,不如由孙儿自己说出来,皇玛法以为,如何?”弘珺觉得自己这张笑脸第一次嚛有点僵,到底是千古一帝。   玄烨没有接下弘珺的话,反问:“弘珺既然住在毓庆宫,那么感觉那儿怎么样?”   怎么样,你给太子的地方你自己不清楚?“回皇玛法的话,孙儿觉得毓庆宫虽然布置十分奢华,但是人住在里面,却很凉。”   “哦,怎么说?难道是地龙的火不够吗?”   你心知肚明我在说什么冷,跟一小女孩玩心思,也真有意思。“回皇玛法的话,毓庆宫的一应设施,具是最好的。可惜的是那曾经是那个人住的地方,想到那个人,就能让孙儿清楚地明白自己所在的地方、所处的环境。所以孙儿心冷,地龙的火烧得再旺,也是徒然。”   我也跟你说大白话,你也别跟我兜圈子。   “在毓庆宫里,你说朕什么了?”   好吧,你是直白了,但不是这么直白的。“回皇玛法的话,孙儿说,皇玛法是一个好皇帝。”意思还是一样,表达换了而已。   “那么,你倒是说说,朕好在哪里?”   “圣祖爷诛杀罪臣鳌拜、平定三番、收复台湾...”   一只茶碗从弘珺的脸边上擦过,“朕不是听你背那些大话的,朕做过什么事,心里都清楚的很。你心里在想什么事,你心里也清楚得很!”   弘珺再拜,“回皇玛法的话,孙儿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在心里想,却不能说出来。在心里想,只不过是想想而已,说出来,就是大不敬。有些事情,不知孙儿在心里想过,也有别人在这么想,皇玛法为什么独独要来问孙儿呢?”   “知道是大不敬,还在心里想?朕今天就是要问你,说!”   三拜,“孙儿认为皇玛法是个好皇帝,是因为孙儿认为,孙儿的皇阿玛,也是一个好皇帝。皇玛法认为孙儿的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还有?”   “还有,就是皇玛法为了做一个对得起大清好皇帝,做了一个对不起所有儿子的坏父亲。皇玛法觉得现在孙儿的这个答案,可还满意?”四拜。   “好好...真是老四养的好女儿,你这个答案,朕怎么敢不满意!” 第十六章 雍王府玄烨收礼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没有重生的四爷,其余的数字咱都是直接打名子了(包括康师傅-=-),我是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以弘珺这个视角写,再称四爷为胤禛很奇怪而已.... 至于康师傅和他的那群儿子,到底要不要和好,咱是没考虑清楚。现在有很多数字穿还珠的文,大家一见面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了,咱总觉得是不是太简单了点,总该有点什么原因吧....就像我现在这样,四爷先不知道九爷,弘时也是四爷一直默认的,这样总觉得还是好点。至于太子和四爷,应该是么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九爷本身也还一般。至于八爷,咱觉得至少还是有点过节,以后慢慢化解就是了,反正还有弘珺在...  第十六章雍王府康熙收礼   “好好...真是老四养的好女儿,你这个答案,朕怎么敢不满意!”玄烨言罢,抬起手便向弘珺打去。   “啪!”一声脆响,不是打在弘珺的脸上,而是挡过来的弘时,嘴角带了一丝血迹。“皇玛法息怒,弘珺只是一时妄言,请皇玛法看着她年幼无知上,宽恕这一次吧。”说完重重叩了几下头,听得弘珺心里直怵。   “她都十一了,还年幼无知?她年幼无知,你也年幼无知?”   弘珺一把扶起弘时,阻止他继续磕下去。   “皇玛法,孙儿只是按照自己心里所想说话而已,皇玛法不想听,何必问?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得到一样,就必须失去另一样。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曾经的皇玛法是大清的皇帝,是世祖爷身边的三阿哥,是诸皇子的皇阿玛。这就决定了,有些事情不得不那么做,有些东西不得不得到,有些东西不得不舍弃。所以的这一切,不是爱新觉罗玄烨,是圣祖皇帝,是千古一帝的康熙。”   “皇玛法是一个好皇帝,比皇阿玛更好的皇帝。九龙夺嫡的过程虽然血腥残忍,虽然没有任何的父子亲情,虽然兄弟相残,但是最后确实有一个好皇帝。这对于一个以大清为重责的皇玛法,这些就是皇玛法最大的功绩。”   “但是,孙儿也更愿意让自己相信,皇玛法是心痛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相互算计时、利用、践踏时,是会心痛的。”五拜。   玄烨看了看眼前的一个个人,再看向老四,颓然地坐下。   “告诉朕,保成在哪里?”   六拜,“孙儿曾答应二伯,绝对不向皇玛法说出二伯的下落,所以恕孙儿不能说。但是,二伯有个问题让我转问皇玛法。他想问,如果再来一次,皇玛法还会不会在他不到两岁的时候,册立他为太子?”   “会,一定会!”   七拜,这是最后一拜了,太子爷,您让我做的,侄女都做了。”谢皇玛法的回答,孙儿记住了,孙儿一定会告知二伯。侄女有些事情想单独和皇玛法说,不知皇玛法能不能...?”   玄烨合了眼,算是默认,弘珺让弘晖带着众人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皇玛法,孙儿还想代八叔问一句,在您心里,良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弘珺这次跪下,没有再拜,代太子爷的七次拜,她已经完成了。   “别给朕把话岔开,保成到底在哪,不要以为你可以藏得住!”   弘珺站起身,微微一笑,“皇玛法,太子爷,您不是已经见过了吗,还问孙儿什么?他刚刚就在您眼前,对了,您还赏了他一巴掌,还记得不?”   玄烨愣住,刚刚的那个人,弘时,不,不对,不是弘时。   “对,弘时今天根本没有出来,他还在毓庆宫带着呢。刚刚那个人,是二伯假扮的,皇玛法没看出来吗?我刚刚也吃了一惊呢,明明阿玛已经看出来了,却也什么都没有多说。看起来,阿玛不是不说,而是心里也很期待皇玛法的答案才是。您看,孙儿说得不假吧,您的儿子,还是您的赫舍里皇后拼了一条命生下的儿子,您上辈子最最宠爱的太子,就在您的面前,您都认不出来。您真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朕,居然敢耍朕!”   “皇玛法,说一句不孝的话,孙儿喊您这一句玛法,不是因为您曾今是圣祖爷,而是因为您曾今是阿玛的阿玛。已经是活了两辈子了,有什么事情您还能看不开?”戏演完了,然后弘珺开始恢复本性。   弘珺的本性一共两种,一种是四爷这辈子教出来的,冷面;还有一种是上辈子装出来的,满面春风。现在的状况,就是后一种。   “玛法,说句不中听的话,是他们当年兄弟相残,现在他们自己都能和解了,就玛法自己还平不下来,是不是矫情了?”   “放肆!”玄烨心想,这什么词,矫情?他?   摸摸鼻子,“您不矫情您不矫情,是叔叔伯伯和阿玛他们矫情总可以了吧,实在不行是我矫情。我说我说我自己您还不乐意,这都什么世道?您现在不是皇帝了,别瞪,是事实,您都辛苦了一辈子了,这辈子还辛苦,值吗?”弘珺改用劝的,“好歹为自个活一辈子,不好吗?这辈子,就是一个父亲,没有那个位子夹在中间,什么事都会好很多。”   看着康师傅表情变都没变,弘珺觉得自己任务是完成了不错,但是下场却不会比不完成要强。   “那个,玛法我问您一个问题,是我问的,不是太子爷...错了是二伯。”   弘珺觉得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   “问什么?问!”   弘珺拍下胸口,继续道:“玛法,您觉得仅仅作为一个祖父而言,您是希望孙儿叫您玛法呢,还是皇玛法?我先说明,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一定要守着礼,我喜欢叫阿玛为阿玛,而不是皇阿玛。偶尔也会直接叫四爷或者爹,当然,在玛法面前不会这么叫。”   玄烨皱了皱眉头,倒叫弘珺一喜,终于能露个表情了,真难得。“你这问的是什么话?你就是要强调所谓的先君后父,朕...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弘珺一听,有戏。“玛法,孙儿觉得二伯只是一时生气,不想让您找着罢了。就像上辈子那样,虽然孙儿也很不明白,为什么玛法骂儿子们的话都那么...恩,对待儿子们更...玛法您知道啊,但是叔叔伯伯和阿玛还是如此的尊敬孝顺阿玛,可见玛法教育的功底确实非常成功了。”弘珺何止是不明白,简直是糊涂,尤其是想起四哥,望望天,康师傅您真牛。   “然后就可见老四养了个多么败家的儿子了,连带着还有你。”玄烨对着乾隆也是十二分不满。   关我什么事,弘珺在心里直叫怨。   想了想,凑到边上悄声道:“您要是想教训儿子,能不能等孙儿不在的时候训。再说了,哪有让阿玛在墙角那儿听训的?”   玄烨瞪了门一眼,想想也是。   弘珺又说道:“今儿这一场,一开始时二伯安排好的七拜,二伯备了一天的给玛法的大礼,玛法稍稍欠点运气,是输了。孙儿这里也有一份大礼,至于能不能让玛法在后面扳回二伯一局,不太好说,不过孙儿这礼虽然不够扳一局,但是不还有玛法吗?”   玄烨板着的脸总算是松下了点,听弘珺把话说完后,直接让弘珺回宫。   弘珺当然还要把宫里的一些事情给四爷交代一下,顺便把一些计划说了出来,让抉择。   “你回宫之后把弘时叫出来,我有点事情跟他说,你说的也有几分理,我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再这么下去,或许这一辈子就过去了。到时候,就不能后悔了。”   弘珺一愣,问:“阿玛,您觉得八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玛法真的,是因为他的出身...所以才...”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时弘珺会突然提到八弟,摇摇头,“你玛法的心里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我只知道,即使再来一次,我对你八叔的做法也不会改变。你也清楚地知道成王败寇,所以,终究一定会有人要输。”   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还有阿玛觉得大哥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我也仅仅是靠着那笔字迹和这个扳指才知道他是大哥的,虽然是嫡亲的兄妹,但是对着他,自然是不会和三哥这样在一起几年的哥哥亲。可是,在那个皇宫里,大哥他...”   四爷看着眼前这个一手带大的女儿,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的,他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男儿,能有什么事?再说不还有被你算计的十三叔在。”   弘珺呆了,想想宫里的十三爷,得,连你最亲爱的四哥都不管你了,你继续悲催吧。 第十七章 紫禁城太上皇回归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求评....请大大们砸来~~~~ 关于孤儿院...咱不清楚真实情况...所以只能自己随意写写,大家最好表深究-=- 至于下一章训人...咱需要好好斟酌...骂人不吐脏字嘛~~~ 然后放一个小剧场: 四爷回归了,但素他还是要走的,至于弘珺,自然是留在宫里了... 弘珺:四爷,乃表抛弃我~~~ 四爷(摸摸弘珺的头):好好在宫里呆着学规矩,我已经给你找个好额驸了,乖~~ 弘珺(面条宽泪):四爷抛弃我鸟~~十三叔,乃就不帮忙的? 十三爷(怒):四哥,为什么你要拿弘珺祸害我儿子? 弘珺(掀桌):十三叔!!!!!! 四爷(无比淡然):苏培盛,咱们起程吧....‖ 从明天开始期末考试(第九章我说过-=-),现计划下次更新时间为六月二十一号上午、六月二十三号晚上(大概..日期不会错,具体时间可能有偏差),然后就是二十六号回到家之后了,今天的加更主要是把那个太子的礼全写完...感谢各位支持\(^o^)/~  弘珺回了宫没有着急先回毓庆宫,只是找了个人传话给苏培盛,让弘时去潜邸。然后像每次找胤礽学习一样,偷溜进了景阳宫。   胤礽的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但是也就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已。   “二伯,我回来了...”   胤礽赏了弘珺一个栗子之后笑了,大概是发泄怨气之后,感觉好点了吧。“这里是景阳宫又不是毓庆宫,回什么回?不过臭丫头还算有点良心,还能想着来看看你二伯我,过来,跟我说说之后的事情。”   弘珺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康师傅的那点小礼,没有二伯还真送不出去。   胤礽听完了呆了一下,“这算是怎么回事,他还当我是儿子不,真什么都能说。我可不是老四他们,就这点饵,想让我这么容易上当受骗是不可能的。”   “我要是觉得你能这么容易被摆平我就不说了,就算说也不会全说,我可是对于一个好皇帝没什么感觉,他不是个好父亲就是让我觉得不喜欢。”弘珺非常赞成二伯的想法,“不过,你回来的时候我阿玛有问什么吗?今天这么互换身份的做法,瞒过玛法很容易,想瞒过对大哥和三哥熟悉的阿玛那是没可能。”   其实事情并不像弘珺对康熙说的那样,太子爷下的套当然也不止一个。弘时确实不是本人,但是扮作弘时的是十三爷胤祥而非太子胤礽,太子装的是十三爷也就是现在的皓祥,连弘晖和胤禟也互换了身份。   可惜康师傅一个都没看出来。   胤礽有点不爽,这个老四,对儿子这么上心呀。“你怎么知道的?弘时不是...”   弘珺抽了,“我不是都说了,阿玛早知道他儿子一直在我边上晃呢。再说了,三哥之所以有后来的情况,跟我阿玛那种非正常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我要不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现在不被教傻了才怪。这样一来,我倒觉得有点物极必反的感觉,玛法对儿子教育的是不错,可惜手段太狠,用心太差;结果我阿玛想吸取教训没弄好,搞了一个和玛法相反的结果出来,用心很好,可惜手段方法有点问题。弘晖算是最好的了,聪明嘛,可惜被害死了;三哥的资质平平,结果教得适得其反,到最后直接投身敌军去了;四哥吧,这个我真的不想说...”   一条一条分析下来,胤礽觉得这个侄女还是很不错的,孺子可教。“对了,上回你哭了半天都把自己给哭昏过去那次,你说的那些词很多我都听不明白。说说看,好比说那个孤儿院是什么?还有血型什么的,你到底原来在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弘珺那次哭只是想要发泄一下,为什么跑到这来发泄和到底说了什么自己都忘了,太子爷怎么还揪着不放。反正说都说过了,干脆说清楚也不错。“那个地方的说起来应该说还是这个地方,不过不是现在,应该是二百六十六年之后的这里。那个时候是用公元纪年的,我死的时候是公元二零一一年,按照那个纪年方法推算,现在是公元一七四五年。孤儿院就是一种由国家建立,用来收养社会遗弃婴儿的一个机构,从用意上来看,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能保证没有父母的孩子活下去。不过,真正生活在那里,还是觉得十分地不好。”   胤礽突然觉得他又勾起眼前的这个女孩的伤痛,但是太子爷确实不是能安慰人的主,所有也不知道怎么办。   弘珺抬起头,正好撞上尴尬在那里的二伯,笑了笑。“一开始在孤儿院嘛,确实很难过,这个地方能给的只是很勉强的温饱,经常饿着。但是,也会有一些孩子被领养走,就是被一些没有孩子的家庭抱养,当做养子。不过,没我的事,能被领养的都是一些长得不错、身体好,人又很机灵的孩子。我嘛,经常生病,没人愿意要呗。我在的地方呢,有种叫做义务教育的法规,就是只要到了年龄,就一定要上学,但是不要花钱的那种。孤儿院的孩子也可以上学,不过只有一小部分可以去学校学习,成绩最好的才可以。所以我就很努力了,因为只要能出去上学,在孤儿院的条件就能好很多...”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看得我好想哭。”   “不能哭的,孤儿院的阿姨最不喜欢小孩子哭闹了,所以,一定要笑,阿姨喜欢笑的孩子。如果哭了的话,是会被罚的...”弘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还是一脸笑容。很哥们地拍了拍胤礽,“哭什么的呢?哭着是一天笑着是一天,哭不如笑;愁过一辈子喜过一辈子,愁不如喜。再说,我现在可不是孤儿了,我有爹、有娘、有大哥三哥五哥、有十三叔、有九叔、有邬先生、有一堆侄子侄女...”   弘珺一个个数下去,看着眼前的太子爷脸越来越黑,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甭笑了!这可不是毓庆宫,明天宫里就要有人传我这景阳宫里有疯子了,小没良心的。”太子爷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生气,那是,这臭丫头本来就没良心。   弘珺笑得实在笑不下去了,方才停住。“哎呦!我发现咱们爱新觉罗家有个传统,那就是心眼小,哈...啊疼!不笑了,不笑了。二伯,说实话,那句“再来一次”确实是我多嘴假借你的名义去问的,不过我确实觉得你不太适合那个位子。我上辈子在看九龙夺嫡的时候就觉得两个最悲剧的,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八叔。出身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天意,这个要是能拿来选,我保证愿生生世世,不生于帝王家。”   “二伯,说实话我从来没把你当做是长辈,我更情愿的是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第二天   按照四爷的嘱咐,接驾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皇帝阿哥公主及几个亲王,还有太后和皇后也在。至于令妃,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估计是乾隆有又抽了。   更让弘珺面部表情打结的是在四爷身边扶着的,正是是弘时,果然一山更有一山高。   弘珺在乾隆边上抽了根银针,一针扎下去,总算不用再呆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一路辛苦。”乾隆很努力地控制着不向旁边的弘时看过去,因为他不确定他看着他能用什么表情,毕竟是在四爷面前,一切做得不能过了。况且当年削宗籍、赐死发的都是密诏,就算现在四爷不承认了,也就算没那么一回事。但是过继是明旨,小妹提醒的对,不要太在意。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辛苦。”皇后对着四爷也是很有好感的,至于弘时,她以前就没见过两回,完全不记得有这号人。   至于太后,因为没有被提醒,所以看见弘时就傻了,连礼都忘了。   四爷看了下乾隆,很明显有某个白眼狼把消息说出去了。至于太后,老佛爷嘛,好,好得很!   弘珺站在亲王这边,正好看对面的那些阿哥格格们。和敬也进宫了,这个是第一次见;永璋也在,病歪歪的,记得是孝贤皇后丧礼上被骂的;和嘉也在,这个回宫不久忘了去见见;永珹永瑢永琪今天也不用去办差,也在。看了看四爷看着那边脸色不是太好,估计要被训,永璋的身子杆,别直接进棺材。   算了咱是你们皇姑,到现在没送过什么东西,现在帮个小忙还是要滴。   再看令妃在乾隆身边刚想行礼,结果膝弯下来还没开口,四爷已经从旁边大步走过。令妃脸色一白,看向乾隆。   乾隆刚想出声就被弘珺打断,“令妃你身为皇兄后宫的嫔妃,怎么在这站着,身为四妃之一,一点规矩都没有!”说完瞪了乾隆一眼,现在乾隆是说了更错,只能把错都推到令妃头上。弘珺必须明面上帮着乾隆,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结果刚瞪完就被四爷瞪了一眼,弘珺无言,算了,被瞪习惯了,多一次不要紧。   令妃被骂得难受,对弘珺这个长公主的怨念更上一层。   弘珺也不管,人不和傻子一般见识。找了个奴才等队伍散了去请阿哥格格,自己先回毓庆宫呆着去,至于四爷,有人陪。   当然不是所有的阿哥格格都请,只是选了几个看起来需要打预防针及还有打预防针必要的几个: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三格格和敬公主和四格格和嘉公主。至于其他人,永珹、九叔、大哥和二伯陪四爷去了,永璇还是交给令妃吧。再有就是令妃生的七格格和静,这个还小不说,就算不小也不需要她教,说不定还得惹上令妃这个麻烦。   回到毓庆宫,弘珺第一次发现这是个好地方——训人的大好地点。 胤礽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骂人是个技术活,咱需要慎重,恩,先拿番外补上。太子爷番外,当然是以他的视角写的,这章写得和上文真的感觉差别挺大...大家当我考试考傻了吧....我也确实脑袋很晕.... 关于四爷...他如果重生了,确实会年轻很多,但那还是四爷吗?至少在人前不是了,总不能把人重生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至少四爷本身肯定就反对,少了四爷,钮祜禄氏估计能不知道自己姓啥。所以,咱觉得四爷这里,确实需要好好考虑。 第一卷快结束了,第一卷的卷标终于新鲜出炉——长公主回京认亲友 太子爷负手定乾坤。应该明白意思吧,第一卷的所有手笔均出自太子爷,咱们的女主,还要多多锻炼呐~~~~ 关于考试...好吧,我是觉得挺悲惨,这书上重点这么多....背的稀里糊涂,考得稀里糊涂...算了...幸好这科不是要紧科目...咱努力不挂科就好...明天有要紧科目...咱飘走背书.... 欢迎大大们砸评~~~~顺便预告...下次更新——第十八章 毓庆宫中宫训人  胤礽番外(一)   有些人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一生的不平凡,这叫无可奈何,好比我自己。   我的额娘在我出生的那一天,走了,这是我懂得额娘这个词的时候就知道了的,那时候,有皇阿玛在我的身边,我觉得这够了。   如今想起来,真是可笑。   皇阿玛在乎的,第一是大清,第二是皇位,其他无论什么,只要有可能触动前两个,都必将被扫除。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不懂,不是,我懂,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一定要他证明而已。于是,他证明给了我看,我被圈了剩下的所有时光。   在咸安宫,我没有觉得后悔,那样的一个父亲不值得我去后悔,不值得。   我只是会去想,如果我有额娘,如果我的额娘没有走,或者如果那时候死的是我而不是我的额娘,会不会,一切都会好很多。我替我的额娘后悔,她不该把我生下来,她如果没有我,会有更好的一段生活。   康熙六十一年,皇阿玛驾崩,传位给了四弟。   没有两年,我也死了,在紫禁城的上方,看着四弟、雍正皇帝。看着弟弟们,一个个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削爵、圈禁,不自觉觉得好笑。   爱新觉罗玄烨,这些事情你都料得到不是吗,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什么多没做!他们和我一样,对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吧,或许还不如我。比如老八胤禩、老九胤禟...他们对于你来说从来都什么都不是,你连一条活路都不曾留下,留下的,只有绝望。   老四也是个可怜的,看是两个额娘,其实等于一个都没有,连亲生儿子都和他成了仇人。到最后了,连仅有的陪在他身边的老十三都走了,他胜了,也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了。   上天可能是怜悯老四,四弟妹最后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一个他唯一的女儿,老四也是欢喜得不得了,给了她一个原本只有阿哥才能得到的名字——弘珺。在这个女孩的身上,老四得到了很多以前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完全的、纯粹的孺慕之情。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上天也算待他不薄。   隐隐地觉得疲惫,再次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又活了,可惜不是在毓庆宫,而是景阳宫。身份也变成了老四的孙子,当朝的五阿哥——永琪。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开始的心情。一个皇家阿哥,居然和两个包衣奴才称兄道弟,自己的额娘活的好好的不亲近,跟嫡母不亲近,却几乎把一个包衣出身的母妃当亲额娘。每天从景阳宫到延熹宫,路过永和宫都不去请安,这样的一个阿哥居然还是皇帝眼里的隐形太子。   我不得不替老四悲哀一把,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子,早把他掐死了。   现在既然重生了,那么他的生活也不好贸然改变。   很容易地“无意”发现了令妃的真面目,然后去永和宫,给愉妃请罪,这些事情做的都很容易。这个身体的额娘很爱护他,这对于从来都没见过额娘、没有得到过母爱的自己,是一件很欣喜的事情,虽然心里也明白,她的爱,给的并不是自己。   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前世什么事没经历过,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宫里的日子很无聊,每天就是尚书房,明明都十七岁了,却不办差,这都是什么皇子。但是突然改变是不行的,至少在这个宫里,我先需要一个靠山。   于是带着利用的心思,我用以前死后在紫禁城上方看见的方式,用老四的粘杆给那个弘珺送了一封信。虽然只是试试的心理,却在想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十分肯定结果。但是如果那个女孩不能明白,她也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地方。   她回到了紫禁城,乾隆给她安排的住处,让我吃了一惊,不是别处,就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毓庆宫,那个困了我三十多年的地方。   但是这也有个好处,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个地方,想要去找她,也就易如反掌。她回宫的当晚,我就去找她了,对着她行礼,没有半分不自在,习惯了。   她没有受,侧身躲开了,对着我说了那个讽刺的称呼——太子。   接下来的话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句句都在维护、考虑我这个跟她无半点交集的人,这让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她说的话,分析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一个高无关系的人说这些。说她聪明,确实;说她笨,也是实话。   问起她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忙,但是很快就静下来,说了一个完美的理由。虽然知道她是在说谎,但这个理由,却让我不由苦笑。   我笑了,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哪里,就像以前,第一次被废时那样。   弘珺虽是带了调笑的口吻说话,却更是让我疑惑,因为那样的眼光,带着几分怜爱。真是觉得可笑,又觉得惊异。   我一只手抱过她,看着她在我怀里郁结的样子,心里却十分开心。   这个侄女,真是太有意思了。   之后在尚书房、在骑射场,对着这个小侄女的本事,就算自己曾经是被严格教育长大的人,也不禁也要抱几声苦。因为曾经受过,所以才能知道这样的成绩之下,受过的累,而她只是个小格格,应该会更累吧。   虽然开始办差了,但是却依然坚持收下了这个小徒弟,她的轻功很好,每次都能无声无息地来到景阳宫。学习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并不是十分聪明,但是那份努力和固执却出人意料。   慢慢地,我原本只是利用的心思放了下来,因为我看到,她对完全没有理由的好。   每次都会说是怕我所以才帮我做一件件事,可是她实际上并不怕我,我可以看出每次看见我,她眼中的那种随意和关心。我不明白,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在我身上,也没有任何他值得费力讨好的价值。可她帮我做得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在敷衍,非常尽力地在完成,还经常费尽心思地去想法子。   上辈子有人这么讨好过我,那是因为我是太子,这辈子,我不过一个小小的皇子,她是太上皇手心里的女儿,大清国最尊贵的公主。   我问她,她是谁。   她的答案让我震惊,她原来也是重生的,而且来自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未来。   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她说她之所以对我好,是因为上辈子看史书的时候,就非常喜欢这个太子爷。看着她无比肯定的样子,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帮我联合小九、小十三和弘晖演戏去骗皇阿玛。   她在我深受打击之后,来到景阳宫看我,淡淡的一句“我回来了”,让我把所有来自皇阿玛的委屈全消散了。   她说着上辈子的事情,很平静,很哀伤,很快乐。   她故意惹我的火,一个个数着她身边的人,就独独少了我。   她说,我是一个心眼小的人,还说那是爱新觉罗家的传统。   她说,她很喜欢我这个人,从开始看清史稿的时候,从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她说她希望和我,是朋友。   这还有什么不够呢,这还需要什么原因吗,不用了,我们是朋友。她爱新觉罗弘珺是我爱新觉罗胤礽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个朋友。   这样就够了。 第十八章 毓庆宫中宫训人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这不是加更,如果说加更,那是上午的那个番外... 然后...求评中...这文章的评少得可怜...真的就让人么话说吗?望天默-------- 毓庆宫分三个部分:惇本殿、毓庆宫(中宫)、继德堂(之前打错字了-=-),这里弘珺拿着中宫做了粘杆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 这章骂人的部分咱已经是绞尽脑汁了,但素我觉得,我骂人的本事真滴不咋滴... 关于宫殿的问题咱突然想起提一下,由于是提前了十四年,所以不得已有了很大的改动(虽然有些东西临时为了凑不得不保持原样--==--但是宫妃这个地方我还是照着改动了...)。 坤宁宫不是皇后的住处,是祭祀的场所,可是现在情况是: 长春宫——孝贤皇后 永和宫----愉妃 延禧宫----令妃 景阳宫----永琪[胤礽] 这些都是可以确定的宫殿,剩下的就是:嘉贵妃、纯贵妃、舒妃、庆妃、婉嫔、颖嫔、忻嫔、豫嫔,嫔以上都是占一宫主位的,不算以后嘉贵妃和纯贵妃的会走,现阶段的情况就是东西六宫住满。这样一来皇后就没了位子,所以我直接安排还就是坤宁宫算了,反正这是小说...还是QYNN的世界...  没过多久几个阿哥格格就都到了毓庆宫的中宫。毓庆宫一直不住人,直到现在才住了一个比几个阿哥格格还小的皇姑,不得不说几个人还是很有好奇心的。   “永璋/永瑢/和敬/和嘉给皇姑请安,皇姑吉祥。”一众人先行礼。   弘珺并没有马上叫起,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并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道,这个毓庆宫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几个人愣了下,永瑢迅速反应过来,“回皇姑的话,毓庆宫以前住的是圣祖爷的废太子。”   弘珺略微点点头,“不错,都起吧。”   几人站起身,也打量起弘珺来。弘珺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旗袍,身上如同往日,没有什么过多的首饰。尤其是手上,只有那么一枚玉扳指,既没有护指也没有戒指。一双手,不似一般的公主格格般纤细,反而还有经常练习弓箭留下的薄茧。虽只有十一岁的脸上,透露了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微微有些冷。   弘珺也不出声,任几个人打量。过了足足一刻钟,才复又开口:“今天让你们来本宫这也没什么大事,你们今天也看见你们的皇玛法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找个日子找你们去他那的,所以本宫今天只是提个醒。尤其是你,三阿哥永璋。”   弘珺的声音很平缓,没有一丝喜怒。   永璋听到被点名,忙跪倒叩头。“永璋恭听皇姑教诲。”   “孝贤皇后虽是本宫的皇嫂,但是却不曾见过几次,皇嫂走的时候本宫因为是跟着你们皇玛法的,所以也没有回来。但是当时的事情本宫也是有所耳闻,不错,四哥的教训是有点过了,这点我也承认,但是永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更过了!”最后本是疑问的话,弘珺说出来有七分怒意。   “皇姑...”和嘉看着情况不是太好,想要辩解。   弘珺挥了下手,“你们三个先站在边上听着,特别是和嘉,论辈分,我是你的姑姑。长辈说话,是你一个能晚辈来插嘴的!现在是对着你们姑姑我,我也不罚你们,下次对着你们的玛法,不要怪我今天没在这里提醒你们!”   “是。”三个人听着原本平底的话语陡然变得威严起来,一时难以适应。   “永璋,这里是毓庆宫,以前这里住着的太子爷曾是圣祖爷最喜欢的儿子,但是即使如此,也没少挨过圣祖爷的骂。更不要说你们的皇玛法、十三叔他们了,但是有那个皇子阿哥被骂得从此一蹶不振过的?你们皇玛法被圣祖爷骂为“喜怒不定”的时候不过九岁,又怎么样?如果圣祖爷的那些阿哥都像你一般,别说什么九龙夺嫡了,还不都被骂死了!”   永璋身体不自主地一震,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   弘珺自小被四爷不知道骂过多少回,实在是不能理解永璋的情况。   “圣祖爷的那些阿哥们都是和你们玛法一辈的人,你们可能感觉远了,你们皇阿玛总看得到吧?四爷的冷面王的名头不是白来的,教训起阿哥来虽比不上圣祖爷的狠厉,却也比四哥教训你的时候严多了。四哥是个阿哥,比我又大很多,当时他是个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的亲身体验还是有的。你们姑姑我可不是阿哥,是公主,你们皇玛法的要求虽说是充阿哥教养,但是还是要宽了不少。即使这样,从小到大也没少挨过骂,像你这样挨一次骂就此病倒的,我还真是头回见过。”   “别跟我说什么骂得难听,虽然不在宫里,但是粘杆上的折子一字一句我看得明白。比起你们皇阿玛当年挨的骂,好听多了。你们如果不信,可以继续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等哪天你们皇玛法见你们的时候,我提前替永璋你准备口棺材!”   和敬和嘉听着一句一句的,越来越难听,急得想要帮永璋说话,可是又不敢插嘴。   弘珺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我也说了,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话虽然是难听了,但是却不狠。咱们既然生在这帝王之家,就该有这个觉悟,就该挑得起这副担子。再沉、再重、再难都要挑下去,没有什么可以选的。既然是姓爱新觉罗,那就该知道,爱新觉罗家,没有懦夫,一个打到了就站不起来的人,不配姓爱新觉罗!你明白吗,永璋?爱新觉罗永璋!”   永璋重重叩下头,“是!永璋谨记皇姑的教诲,永璋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就一定要挑得起来。”   弘珺看着永璋脸色越来越差,也不忍继续训下去了,指了坐,“起来吧,你身子看着也不好,坐这吧。”   “谢皇姑赐坐。”永璋遗言起了身,坐到椅子上。   再看看边上还站着的三个人,”你们也别不高兴,四爷训人的功夫我算是认识足了,否则也不巴巴让你们来这一趟。你们看见今天你们皇玛法身边的人了没,太后的脸色可是很不好看,如果不是我事先提了醒,估计你们皇阿玛的脸色也不会怎么样。那个人叫弘时,曾今是你们得三伯,可惜因为与四爷的最大的对手八爷、也就是昔日的八贤王交好,过继出去了。这里面的真正原因,十有九我也是自己猜测的,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了。但是,四爷确实不容易相处,你们也小心点。永璋,把手给我。”   永璋听着最后一句话稀里糊涂地伸出了手,被弘珺拿住,摸起脉来。   弘珺医术绝好,不过因为以往一直有三七跟着,自己很少亲自动手。现在三七给了大哥,看着永璋的样子不免想一查究竟。“苏叶,拿纸笔来。”   苏叶端来纸笔,弘珺思索一阵子便开始写方子,写完又让苏叶去太医院抓药煎药。   永璋看了,忙道,“怎么使得得皇姑亲自为永璋诊病,永璋不过一些旧疾罢了。”   弘珺玩起了自己的小习惯,到让四个人看得不明不白。“永璋,你也知道了,粘杆在姑姑的手上,有什么事情怎么瞒得过?你那个三贝勒府,多久没去过太医请平安脉了?这些个奴才,欠的就是教训,打一次走一步。还有,你府上的那些药材,无论什么人参、灵芝的,都不要再吃了,收拾好,我让人都拿到我这来。你的药,我会让人给你送去,明白吗?这宫里,有些个人,手伸得太长了。”   这话要是再不明白,几个人就白在这宫里活这么大了。永璋、永瑢、和嘉都是一个额娘,对着弘珺这个并不熟悉的姑姑多了十二分感激,否则,如果在这么下去,他们自己不敢想。   “令妃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弘珺看着走进来的这个人,拿出冷面来,因为她觉得这个人,确实没脑子。   永璋几个刚想着等令妃行过礼之后在向她行礼,可惜弘珺压根不想受令妃的礼。“令妃,刚刚迎皇阿玛的驾时,本宫已经说过你没规矩了。这个毓庆宫的中宫是现在粘杆的本部所在,也是你一个后宫嫔妃来的地方?你脖子上长得是什么,不是脑袋是个摆设吧?无礼的事情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苏培盛,这事等会传话给皇上,让他处置吧。来人,把这个令妃,给本宫叉出去!”   粘杆的侍卫可不想着这个妃子的得不得宠,跟了弘珺这么多年,都清楚主子的脾气。   但是永璋他们毕竟不是很熟悉他们的皇姑,看了以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么,叉出去了?   “皇姑,这个令妃毕竟在皇阿玛那儿...这么做,不太好吧?”和敬出声询问。   弘珺才不管她小令子呢,反正现在肚子里那个她养不到,以后肚子里也别想再有。一个没儿子的嫔妃,她有什么可怕的。“本宫今日也是传你们过来,其他时候,你们也不要到这毓庆宫来,毕竟这是你们皇玛法立下的规矩。本宫除了打理粘杆上折子的时候,也不在这里边呆着,就在前头,你们要找姑姑,去那儿不妨事的。”   几个齐齐应了是。   不过一会,高无庸到延熹宫传旨:令妃御前失仪,擅闯毓庆宫中宫,降位为嫔。 第十九章 永和宫太子爷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了,明天...就算了吧...咱一向是很勤劳地,只是考试确实很累人...后天就考完了,星期六回家...恩恩 四爷V5,有四爷在,弘珺的气就不是一般的顺。而弘晖,上辈子八岁这辈子八岁,不能指望他过于聪明,.+....尤其是还跟着皇后这么聪明的一个额娘....至于叛变的太快了...这个他上辈子和太子爷也没啥交情,可以理解 下一章,弘珺该指婚了,文案上早透了,十三爷的嫡子现任怡亲王弘晓。当然只是先指婚,毕竟弘珺还小得很,四爷也舍不得,关键是咱们的“还猪”格格还不知道在那个天边上呢.....虽然是酱油党,但是还是要走个过场,叉烧换人了,不过永璇和原版的永琪,那还是不同滴。至于怎么不同...请期待... 大大们请奋力地砸评~~~咱很期待回家以后打开电脑的感觉...这算是火车上的盼头? 我确定以及肯定这是伪更...三小时后更新,下一章:第二十章——谈婚论嫁弘晓初登场   接驾时,胤礽看到老了很多的四弟,感觉重生也还是很不错嘛,当然如果不用向那个小四行礼叫皇阿玛就更不错了。   宁寿宫的众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四爷、九爷、十三爷、弘晖,当然没有太子爷,   乾隆等人并宫人太监都退下后,几个人明显轻松了很多。“阿玛,这个我就不需要留在这里了吧?”虽然被弘珺强调了很多遍一定要呆在这里,但是这个气氛,不太好啊。   四爷显然没有想让弘晖出去的意思,因为...“你也知道你二伯在哪吧?说说。”   弘晖狠狠地咽了下,二伯确实没有警告过他什么,可是警告弘珺,效果一样。   “别在那想了,你二伯什么身份能尴尬到不能说出来,最大不过是个皇阿哥,他要是想要那个位子拿去就是了,还有什么好瞒的?”四爷话说的是很轻巧,惊倒了旁边三个人,这帝位呀,说得真轻巧。   弘晖发了会呆,这阿玛都不介意了,应该可以说了吧?   这个时候弘时进来了,把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三格格和敬公主和四格格和嘉公主去毓庆宫的事情报给了四爷。   “是那两个里面的?”四爷转过来问。   弘晖仔细想想,九叔、十三叔和阿玛,没问题了,还是说吧。“回阿玛的话,不是,是五阿哥永琪。现在住在景阳宫。”      景阳宫   “阿嚏!”胤礽很是郁闷,肯定是弘晖那小子泄他的底了,真是的,本来还是想去给愉妃请安的...算了还是照常去给愉妃请安去。   “五阿哥到。”   对于这个额娘,胤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上辈子刚生下来额娘就去了,所谓的生辰死忌同一天,他基本上就对着自己生辰犯怵。愉妃对着五阿哥还是非常不错的,他到这个身体之前有个令妃喜欢挑拨离间,但是那点小手段和上辈子他皇阿玛的根本没得比,上辈子的毓庆宫什么都是最好的,就连宫女都是康熙千挑万选的,还有什么能吸引得了他?   “儿臣给额娘请安,今个皇玛法回宫,儿子请安来迟了。”想想刚刚还给四弟跪拜,胤礽有点不爽,上辈子都是老四跪他的,现在反过来了。   愉妃自从这个儿子识破令妃的“真面目”后,一直非常高兴,她儿子终于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起来吧,永琪你有这个孝心就够了,在额娘这还有什么迟不迟的。听说你和你皇姑关系不错,长公主虽然年龄小,但是是你的长辈,切不可坏了礼节。”愉妃嘱咐道。   胤礽撇撇嘴,想到那个臭丫头,也不知道回毓庆宫干什么去了。“这个是自然,怎么说也是长辈。长公主是皇阿玛唯一的妹妹,又是得皇玛法亲自教养的,学问什么也都是顶好的,儿臣很是敬佩。不过儿臣这几天领了差事,刚开始熟悉些事物,倒也没什么太多空闲时间。”   关于胤礽的所谓愿为贤王的立誓,宫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愉妃本身就没什么太大的心思,觉得这样也不错。不过,还是想问问的她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胤礽一听便笑了,“额娘,那个位子要儿臣说从来没想过,那也是假的。但是儿子心里也清楚,额娘家没有势力,又对宫里的这些争斗不了解,儿臣本身又不是很适合那个位子,勉强去争,到最后成了别人的阻碍难免招人暗害。况且,皇阿玛现在正值壮年,现在我的年龄是个优势,越往后我的年龄就会变成我身上的最大劣势。一个老年的帝王和一个壮年的皇子,特别是如果我还有点成绩的话,不用别人,皇阿玛就会想除了我。本身生在皇家,不争即是争,还不如做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出来,以后就算想...也不是不能改变。特别是这个帽子,能够让别人放心,不会当成最大的眼中钉。额娘放心,儿子做事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愉妃听着儿子慢慢分析,当下便放下心来,叮嘱了几句之后,胤礽就告退了。   从永和宫出来,胤礽盘算着是不是再去宁寿宫一趟,结果不巧地遇上了去延熹宫的八阿哥永璇以及以前的他的伴读福尔泰。   胤礽看着永璇那个样子就厌烦的不行,没事和一个庶母亲亲近,整个一没脑子。出言道:“八弟这是去给嘉母妃请安吗?怎么还带着伴读,这里可是后宫,带一个外人进来,对于母妃们的名誉可不太好。”   “永璇给五哥请安。”一个拱手礼,做得让胤礽微微挑了下眉毛。上辈子...算了,想多了。   “臣福尔泰给五阿哥请安。”敢情那五十板子只给他长了不能得罪长公主的记性,对着别人还照旧啊。有本事,哪天跟臭丫头说下,再赏一回。   “五哥还有皇阿玛交代的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不理就算,谁乐意理你。   看着胤礽离去,永璇也转身走了,炫耀什么,不就是领了差事吗。   回了景阳宫,胤礽看着躺在卧榻上睡着的弘珺,悄悄走过去赏了一个栗子,手感很好。   弘珺揉揉脑袋,看着总是欺负自己的胤礽很是不满,“你不能别老敲我脑袋,万一敲傻了,嫁不出去,下半辈子你养活我?”   胤礽很是抽了一下,“你有老四养着呢,再说了,你堂堂一个固伦长公主,傻了估计更好嫁,倒是现在这么聪明,估计都没男人敢娶你。尤其你这个性子,简直就和上辈子的八弟妹有一拼。”想了想什么样的女子不好的时候,胤礽首先就想起了前世老八的福晋,整个一妒妇加悍妇。   可惜这个现代人胚子的弘珺听着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你就错了,上辈子我可是很喜欢八福晋的,要知道我那个时代和现在可不一样,是一夫一妻制的。也就是说一个男人只能取一个老婆,没有什么妾的,而且如果男人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女子是可以休夫的。”弘珺觉得这个词不错,休夫,恩,挺好。   胤礽听得眼皮子直跳,休夫?哪个男人尚主得了这么个福晋,还不得哭死,不过,这个臭丫头是固伦公主,是要嫁到蒙古去的吧?老四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他也能舍得?   “今天学什么?对了,弘晖说他把你给卖了,不过他还说四爷说了,您老爱干嘛干嘛,他不会跟玛法说的。如果还能劳烦下您老,直接让四哥退位吧,他绝对感激您老的。”   胤礽风化,这也可以?那我上辈子在咸安宫的十几年呆的有多冤哪!  第二十章 谈婚论嫁弘晓初登场 作者有话要说:弘晓童鞋在千呼万唤中出场了,撒花~~~~ 关于弘晓和弘珺是堂兄妹的事情,我只能说眼见的,它都是浮云。四爷也是个极重规矩的人,至少有一点很明确,弘晓身上的问题很大...... 今天的这一更还是更了,主要原因就是....我晚上灰常兴奋,我在期末考试快回家的时候都这样,大家请无视....虽然精神不好,但是本人从来就没有不困过-=- 其实四爷也素个坏心眼,明明从没打算让弘珺和亲,还不乐意说,结果白担心.... 再过两章又是番外,这次是弘时的,话说弘时童鞋也素挺悲催的人,碰上四爷这么个冰山阿玛。四爷不是不好,是非常好,只是不会表达而已,现在和好了就是好事,鼓掌~~~~至于弘时和四爷是怎么和好的...尽在番外中,还是那句话:欢迎大家砸评...咱热切地星星眼期盼中****....****  接下来的两个月不到时间里,弘珺、弘时及胤礽组成的三人行日子过得十分美好。除去每天的尚书房、弓箭课及胤礽每天去户部办差这些必须,每七日一次的休沐(这是我规定的,清朝没这制度,但是不休沐怎么出宫,不出宫那日子太无聊鸟~~)就成了每七日的一次出宫。   四爷在宁寿宫呆的很美好,只是让乾隆奇怪的是弘瞻进宫的次数真是频繁,但是每次都是去看四爷的,所以乾隆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康师傅是很悲愤的。他不进宫,没人来看他,进宫了,四爷那里保准就四爷一个人。   于是在众人(当然除了玄烨)的开开心心中,一年到了最后。      毓庆宫   弘珺看着眼前的单子,十分悲愤。弘珺常年不在宫里,所以基本上没什么积蓄,弘时一直呆在粘杆上,基本碰不到钱。但是过年的时候来往人际却又是必不可少的,尽管弘珺只是个公主,却是长辈。于是弘珺第一次觉得乾隆并不多的子嗣还是有些多了。   “三哥,现在的钱虽然平时普通开销没什么问题,但是送礼嘛,能不能动那边的钱?”弘珺打起经营的那些铺子的主意,“那边的钱原来因为以前根本没什么用处,都在苏老手里放着,不过应该不会少吧?”   弘时点了下头,“肯定是要用的,可是,你真的明白礼单怎么做吗?我记得你以前过年的时候,貌似只是收收礼而已。”   废话,要是会还找你干嘛。“三哥这么好,怎么会不教教小妹呢,是吧?”   弘时任命地点头,“不过在宫里过年我觉得还不如以前,每年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件事情,也没什么新意。小妹,到时候守岁,你可别无聊到直接睡着了。”   睡着,好吧,确实是挺有可能的。      从腊八开始,整个皇宫里都开始准备过年,尚书房和骑射课程依然是继续,弘珺开始频繁地跑宁寿宫。因为快过年了,所以玄烨不能总是往宫里跑,没有撞见康师傅的危险,弘珺还是很喜欢去找四爷的。   腊月十七是弘珺的生辰,第一次在宫中过生日,弘珺还是像以前一样,和四爷、弘时几个人在宁寿宫小小庆祝了下,当然乾隆也是避无可避地参与进来。   一个生日过下来,弘珺也算是得了不少东西,对于送礼也了解到了一二。四爷除了一些按例的赏赐,多给了佛珠一串,还是特意从手上取下来的,虽然磨得有些旧,但仍然可以看出来是极好东西。不过佛珠嘛,四爷送这个干什么?   晚上,弘珺留下来和四爷聊起天来。   “阿玛,在宫里过个年讲究的事情这么多,还不如以前在外面呆着,只是到年三十才回来呢。”弘珺在宁寿宫呆着,苏老就可以正式“离岗”,因为弘珺现在对自己的泡茶技术,那是大有信心。   四爷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你在这宫里也不用呆几年,十六岁的时候,就把你嫁出去。怎么样?”   弘珺的脸忍不住抽,到蒙古去还不如忍着这些繁琐,蒙古啊,太纠结了。   接过茶喝一口,确实不错,四爷很满意。“你也别愁了,你以为朕把你充阿哥教养,还有把你嫁到蒙古去的想法?觉得你还没把朕的脸丢完,还要丢脸到蒙古去?你四哥想和亲,自己生女儿去,朕可就这一个女儿了。”   弘珺第一次知道四爷的声音还能如天籁般动听,心里兴奋得只差喊出来了,咱要矜持、矜持。“阿玛,您实在是太好了!不过四哥的女儿也不多,特别是嫡出的女儿,不要紧吗?”不能太兴奋了,毕竟四哥子嗣有点困难。   四爷完全不同情乾隆,“那是他的事情,现在朝廷上情况稍稍好点,他自己处理,我不管。”   四哥,四爷抛弃了你~~   转念一想,不嫁到蒙古去,那么宗室里,有什么人能配的固伦公主下嫁呢?“阿玛这么说一定是定好了人选吧,能不能跟珺儿说说?”顺便拿着粘杆把那人祖宗十八代查一遍,小心无大错。   四爷看了看弘珺,无奈道:“这个人你以前也见过,祖宗十八代的就不必查了,你都清楚得很。就是你十三叔的儿子,现在的怡亲王弘晓,你也知道朕与你十三叔兄弟里感情是最好的,怡亲王又是铁帽子王,宗室里也只有他能和你固伦公主的品级相般配。况且弘晓年纪正好大你五岁,等你十六的时候嫁给他,他不过二十一,还是很般配的。”   弘珺有点凌乱了,这个弘晓,貌似用该算是她堂兄,这个是近亲好不好。   “阿玛,弘晓是十三叔的儿子,算起来还是五服内的近亲,这样...不太好吧?”   四爷没有反对,“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明旨还没有搬下来,不过,如果你不愿意嫁给弘晓的话,那也只有去蒙古一条路了。朕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下嫁给其他什么宗室子弟的,不说辈分乱得一塌糊涂,身份也不够。”   其实想想,自己是不是也不算真正的弘珺呢,嫁给弘晓心理上估计没什么问题。但是,算了,先查查看,过年的宴席上估计怡亲王是回来的,再看看。“新年的大宴上,怡亲王会来的吧?能不能让珺儿看一眼再说。”   四爷点头同意。   弘珺转头就去景阳宫找二伯去了,可惜的是二伯貌似挺忙,都晚上了还没回来,只好先回毓庆宫跟弘时他们先说说。   弘晖看见弘珺没表情的进来了,问道:“怎么了?不是去找阿玛去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玛要给我指婚,要么嫁给十三叔的儿子弘晓,要么去蒙古。大哥,你觉得珺儿该怎么选?”   弘晖想想两个,一个都不知道。当然弘晓这个是宗室,想知道怎么样还是很容易的,至于蒙古,十有八九不怎么样,不然怎么都说蒙古是大清公主的墓地。“阿玛让小妹选,已经是极其疼爱小妹了,以前的公主,不都是嫁去了蒙古,谁给她们选了?相对来说,肯定是十三叔的儿子要好,至少我们能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且在京城,无论什么地方都好过蒙古。”   她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一时对那个近亲结婚实在接受不了而已。   “这两天让粘杆,算了,还是先看看他人吧,上一次见还是三年前,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了。今年的除夕宴大哥也帮我看看,虽然我确实是不想去蒙古,阿玛也不乐意我去,但是未来的丈夫还是看清点的好。”弘珺上辈子虽是结过婚,但毕竟是相个亲吃个饭就完了的,没感情。   弘晖看着弘珺的样子,揶揄道:“原来珺儿是想嫁人了,可别以后有了相公忘了大哥。”   听得弘珺面上一红,总算是知道还要害羞了。   弘晖也不多说了,出了毓庆宫回阿哥所去了。   就这样日子一直到了除夕的那天,因为除夕宴上不止有阿哥格格妃嫔,还有些王公大臣,所以弘珺不能像上次接驾一样随意。不过为了特别让弘珺出显,四爷让她跟在乾隆身边,座位也是乾隆的右下手。   弘珺觉得这么个位子反而更不知道怎么找弘晓,也索性不想了,反正她也跟四爷说过了,今天不行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四爷早把她和他的婚事也已经告诉给了弘晓,所以在亲王席上的弘晓正在清清楚楚地看着她。   弘珺觉得坐在那个位子上是个煎熬,吃吃不好、喝喝不了,等会还要开戏。咱对中国的戏剧真是没兴趣,能换个地方呆着的不?无聊之极的弘珺,朝亲王席位上看去,有个人在看自己,是谁呀?仔细看看,想起来了,可不就是那个四爷说的怡亲王吗?还说选,这个样子明明早就跟他说过了。她觉得还是有点气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又对着席宴发愁。   被瞪了一眼的弘晓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想想之前已经板了挺长时间的冷面,倒也有趣。   弘珺早就让粘杆的人从入席就开始盯着怡亲王了,等到第一本折子呈上来,内容确实有趣,虽然在这种除夕宴上看折子是挺奇怪的,不过对于总算能找到点事情的弘珺,还是不错的。   两人不约而同举起酒杯,对着对方的方向微微一示。   弘珺/弘晓,四年时间,不知道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惊喜。 第二十一章 元宵节草堂猜谜 作者有话要说:纪昀到底还是让我整出来了,让刘统勋去遭受小燕子的残害,我真是...人家年纪太大,还是把重担交给年轻人吧...纪昀你就承受了吧-=- 那个灯谜真的是很有名,也是纪昀真正进入乾隆视线的最大原因,不得不说纪昀确实是聪明,就是长得寒碜了点。乾隆是个颜控,他也算倒霉,不过弘珺还是可以拉一小把的....(⊙o⊙) 此章出自存稿箱...对于弘珺和弘晓,算是我提前透,这个弘晓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弘晓,玉蝶上更和十三爷没什么关系,和弘珺自然是出了五服的....我也是因为想着这个原因,应该是可以,毕竟出了五服就不算亲了... 至于怡亲王的那个称号,那都素浮云,咱也说了,他们那群数字说的话,真的全是真的吗? 回家了回家了~~~~到家以后(再休息一天以后),咱慢慢码字...暑假里大概是会有加更的....很可能..恩恩...大家多多砸评哦~~~  春节不过五天的假,初六一到继续回尚书房上课,乾隆突然兴起,让大臣们并阿哥们写灯谜,到元宵节的时候挂在文华殿,作为余兴节目——猜灯谜。   到了元宵节那天,乾隆带着阿哥和刘师傅一起来文华殿这儿猜谜,弘珺一直是在尚书房带着的,也跟了去。一路上的谜题也没什么奇特的,但是一路说说笑笑,加上猜猜迷,气氛也是很合节日的感觉。   胤礽随手写了个简单的灯谜,便交给弘珺去做花灯。这本来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显眼,但是弘珺想了想前世那些五光十色的花灯,便特意做了盏兔子灯出来。正好乾隆就是属兔的,加上特别的卡通样式,让胤礽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又不能把敷衍乾隆的实情说出来,只得大大地出了把风头。   胤禟的花灯上画的是只虎,今年是虎年,灯谜一看和胤礽的差不多,都是凑数的。   弘珺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奇特的灯谜来,也只能学着凑,想着生辰时四爷总送的佛珠,便写了个揭语的灯谜。看得乾隆吃了一惊不说,连弘晖也郁闷上了。   弘晖的灯谜也是费了心思做的,不过也没怎么出彩。   最后,刘统勋终于引出了今日灯谜的重头戏: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与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禽,又非野兽。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南西北模糊,虽为小品,却是妙文。   刘统勋见乾隆对着这个灯谜很有兴趣,也是十分高兴,本来他就打算拿着这个灯谜为乾隆引荐自己的学生。立马说道:“此灯谜乃翰林院庶吉士纪昀所作。”   弘珺看着这个灯谜也很想把谜底说出来,但是一来破坏了刘师傅的一片苦心,二来在这么多人前皇帝的面子也下不来,只得在一边装作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乾隆一看连小妹都很有兴趣,直接要拉着阿哥们和弘珺出宫,看看那个所谓的纪昀。   这回刘统勋也觉得过了,这么多人,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不能想象。只得说明情况,建议乾隆去即可,长公主有兴趣也可一并前往。再多人,就该折杀纪昀了。”   弘珺也知道这么多人去肯定不行,乾隆那纯粹的是顺嘴跑马,也不想想哪有叫这么多皇子阿哥去一个小小的官员家里的道理。虽然那个名为草堂的地方肯定不是草堂,但是和紫禁城一比,还真就连茅屋都不算。   最后只有乾隆、弘珺及刘统勋三人出了宫,弘珺还让一边的侍卫带了纪昀的那盏花灯,便往后世著名的阅微草堂去了。   当然,周遭埋在人群里跟着的,那是透明。   一共三个人,所以刘统勋便不幸成了车夫,不过给皇帝和长公主赶车,那还是很有面子的。再说就算没面子也没用,刘统勋得先敢抗旨才行。   “臣纪昀参见吾皇万岁,万寿无疆。”纪昀给行了礼。   弘珺只穿了身汉装,年纪又小,看起来像个丫头搬。纪昀不清楚她的身份,刘统勋也没来得及提醒,就没有行礼。弘珺想了想灯谜,已经到这儿了,估计此时说也不要紧了。便言:“听刘师傅说,纪晓岚才华过人,过目不忘。今儿是元宵节,所以我来你这草堂猜谜来了,不知道纪师兄以为如何?”说完阻止了刘统勋的动作。   纪昀被问得一愣,既然称刘统勋为师父,称呼他为师兄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么一个小女孩,居然是刘统勋的徒弟,到底能是什么人?   眼见纪昀愣在那里,弘珺挥手拿来侍卫手里的花灯,又说:“纪师兄,我是来猜.谜.的。”   看着眼前的花灯,纪昀总算是明白了。“姑娘当真聪慧过人。”   乾隆一听,弄了半天弘珺早猜出来了,“小妹你猜出来了,当时在文华殿的时候怎么不说。还有纪晓岚,她可不是什么姑娘,她是朕的妹妹,大清的固伦和晖长公主。”   纪昀忙跪下叩头,“臣无知,冒犯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降罪。”   要是计较弘珺早计较过了,也不用等这会儿,“纪大人请起,刚刚我称呼纪大人为师兄,就没有想着这些规矩的。不过纪大人这个灯谜出得确实很有意思,今天可是元宵节,不知道我猜中了这个灯谜,有什么彩头没有?”   长公主向一个小文官要彩头,纪昀头回听说。弘珺想想他家里,确实也没什么好物。再想想,今个儿是元宵节,便问道:“这元宵节自然是吃元宵,我从宫中出来这些久了,肚子也饿了,不若从纪师兄这里讨碗汤圆儿垫垫底,怎么样?”   刘统勋刚想插嘴,弘珺便挥手招来一个侍卫。宫中用膳都要太监先试毒,在外面侍卫代劳也一样,乾隆也觉得有些饿了,当下叫纪昀让夫人去准备。   弘珺原本就不是为着汤圆出宫的,只是想着准备膳食也需要一会子功夫,正好在草堂看看。   吃完汤圆刘统勋便建议回宫,弘珺和乾隆都觉着天色尚早,要去逛逛。马车一路走一路停,逛了不少地方,东西到没买多少。   “和琳,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你哥哥呢?”走了半天居然遇上了认识的人,也算运气吧。   和琳是弘珺刻意地意外认识的,当然是因为以前对和珅其人的无比好奇。但是弘珺又不愿意刻意地去结交和珅、也就是此时的善保,所以就绕着弯子先去结交他最爱护的弟弟和琳。此时和琳不过六岁,一个人在街上,很是让弘珺意外。   和琳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珺姐姐,我和哥哥一起出来的,可是刚刚不小心走散了,呜呜...”   弘珺想想也就只可能是这种情况了,拍拍和琳的小脑袋,“别哭了,姐姐帮你去找哥哥去,好不好?好啦,和琳是男子汉,不掉金豆豆的。”   乾隆在一边看得惊奇,平时那张脸几乎可以和皇阿玛一比高下,现在居然能这么温柔。揉揉眼,没花呀。清了下嗓子,开口问道:“小妹,这个孩子是谁?现在天也晚了,也该回宫了,不如交给侍卫去做吧。”   翻了翻白眼,这还用乾隆提醒,弘珺早就打了手势让侍卫找人去了。“没事,带出了的那几个人很机灵的,一会就能找到人。”说完转过身又去哄和琳:“和琳,咱们在这儿等着好不好,姐姐已经让人帮忙去找你哥哥了。”顺手摸了摸和琳的脸,有点凉,把车上带着的大氅拿了出来,给和琳穿上了。   粘杆上的人办事效率还是很好的,一会功夫人就找到了。   “善保,和琳在这儿呢,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和和琳也该回了。”弘珺招呼善保过来。   和琳一听要回家了,忙要把大氅脱下来,被弘珺阻止了。“这天儿这么凉,穿着吧,不过件氅子,就算姐姐送你的新年礼了。”   善保忙道:“这皮子这么好,实在太贵重了。再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拿了去,也就只能穿这一路的而已,还是姐姐你拿回去吧。”   和琳的生母在生和琳时难产死了,继母对兄弟两个很不好,弘珺也是心疼。   眼神一转看见一边得刘统勋,转身对乾隆问道:“四哥,你看小妹每次上课都是苏老照顾着,但是毕竟他年龄大了,现在四爷又要他伺候,实在太忙了。不如给我个伴读怎么样,就和琳很好,这个孩子我喜欢。”   乾隆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小妹这是想帮这兄弟俩,虽然以前没这规矩,但是以前也没有规矩公主入尚书房的。反正也还小,没什么事情,大点了给哪个阿哥做哈哈珠子也使得,就是这两个孩子...   弘珺反应过来,乾隆这是考虑要答应了,“这个孩子叫和琳,钮祜禄氏,福建副都统常保的儿子。”   乾隆一听,觉得不错,钮祜禄氏,和太后是同宗,当即应了下来。   看到乾隆点头,弘珺方开口:“和琳,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伴读?说实话,我是当今皇帝的妹妹,给我做伴读就要到尚书房学习。不但要习诗书,而且要学骑射,很累的,和琳你还愿不愿意?”   当然好处也是大大地,不过我不说,看你觉悟。   和琳倒是很兴奋,“哥哥曾经说过要去咸安宫上学,那里的老师比咸安宫还好吗?和琳不怕吃苦,和琳愿意好好学。”   善保在旁边听得一身汗,尚书房是皇子阿哥们学习的地方,咸安宫虽然不错,但是两者还是没有可比性。“奴才善保给长公主请安,奴才弟弟不懂礼节,还请长公主恕罪。”   弘珺虚抬一把,“善保,当初没有和你们说吗身份就是觉得这个身份夹杂太多,既然现在我让你弟弟进宫做我的伴读,有些事情你也要教教他。宫里的水深,我这么做既可以说是在帮你们,也有可能害了你们。和琳要进宫,我也会找人教他规矩,能照顾到还是会照顾的,所以善保你也别太担心。”   说完招来侍卫送两个孩子回家,“你送他们两个回家,那件大氅是本宫赏的,和琳的事情也跟他家里人说说,明白吗?”   侍卫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弘珺和乾隆也回了宫。 第二十二章 弘珺与四爷交底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此章很-=- 关于和亲,是咱自己想不开了,但是写到这个地方咱也不太想改了,所以咱很确定就这么发展。 怡亲王再此文中并非铁帽子王,至于真正的弘晓,自然也是存在的,也就是说此文中的怡亲王也算是架空的,虽然里子....-=- 弘珺是重生的,所以四爷作为一直教养她长大的人,看不出来怪异是很不正常的,毕竟这时的弘珺还并没有多么据有心计,否则太子爷教什么?而太子爷经历过上一世的夺嫡,如果疑心不重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真正意义上说,他并没有交过朋友,所以一定的试探也是必要的.... 最后欢迎大家砸评,咱滚走继续写文鸟~~~  过了元宵节,胤祥从弘晖所在的阿哥所回到了毓庆宫,三七只是个医侍,仍留在阿哥所伺候。   四爷在临走之前和乾隆商量弘珺的婚事,最后由乾隆发出明旨,把固伦和晖长公主指给怡亲王弘晓,四年后出嫁。   商量指婚的时候,除了四爷和乾隆,弘时、弘昼、怡亲王弘晓及皇后太后一起在宁寿宫。太后对于四爷明显的偏心很是不快,但是又不敢表示,四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四爷觉得自己的嫡女的婚事,这个因为儿子当了太后的钮祜禄氏有什么插嘴的份,只让她在一边当布景板,毕竟也是太后。   乾隆对着弘珺婚事的上心让四爷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毕竟乾隆现在是皇帝,指婚的旨意还是他发最好。   但是乾隆的态度让本来就不快的太后更是添了几分怒意,她也知道,乾隆毕竟不是她养大的,以前对着四福晋就十分孝顺,现在对着和孝敬宪皇后极其相似的弘珺也是十分关爱。可是她极其厌恶那张脸,但是她也看得出来乾隆对她的孝顺无非就是因为以孝治国而已,她不能太逆着这个儿子的意思,有可能让本来就很勉强的孝顺都没了。   而让弘珺吃惊的是,圣旨上怡亲王弘晓,并非十三叔的儿子,因为玉蝶上真正的弘晓,不,应该说是康熙六十一年出生的那个真正的十三叔的嫡子孚亲王,早已成婚。   可是不对啊,历史上的怡亲王是铁帽子王,而且是十三叔的嫡子,弘珺记得十分清楚。第一次,弘珺觉得自己知道的那些历史,在现在的现实中,完全引导她走错了方向。   那么,弘晓不是十三叔的儿子,那么,他是什么人?   那四爷、弘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是四爷在试探自己,他知道我是...   弘珺心里没底,看着眼前宁寿宫的正门,想要去问些什么,又不敢进门。第一次,她对着四爷,她知道的那个历史上的雍正爷起了畏惧之心。上辈子是孤儿,从来没有品尝过父爱的她,对于四爷的关心,在就沦陷了。她无时无刻不这么想,自己就是他的女儿,一直都是。   可是有些想骗过自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在这样的事情之后。   弘珺记得四爷对她的那些好,所以,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一定下十二万分的心力,做到最好。只有那样,才能回报给他。可是现在,她不确定,那些认真和努力,会不会只是个小孩。   想到这里,弘珺眼里的泪落了下来,她怕了,她害怕。   “小妹!你别哭呀,小妹!珺儿!”藏在暗处的弘时忍不住跑了出来,一声声喊道。   弘珺斜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一直都不是。上辈子就该知道了不是吗,我只是一个谁都不要的人,怎么会傻到去奢求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弘时从小就一直照顾着弘珺,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此时看见她这副模样,一阵揪心。一把拉着弘珺就向宁寿宫里走去,不管她是谁,这个从小就把他当做哥哥、为他思虑的女孩,都是他今生唯一的妹妹。   四爷坐在榻上,看见弘时拉着弘珺进来,不禁皱了皱眉头,待到看见弘珺满脸的泪痕,叹了口气,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弘珺看着眼前的四爷,跪倒叩拜请安,嘴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爷知道,她很少对他行大礼,除了正式场合,她连阿玛前的那个皇字都不肯说。   弘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急得不行,也陪着弘珺跪下了,口上说得顺畅无比:“奴才恭请太上皇圣安。”   怒火冲头,四爷把手中的茶碗向弘时砸了过去,没有瞄准人,只是砸在了地上。“你们一个两个都长了能耐了,奴才,太上皇,是不是看着朕现在没在棺材里躺着不舒服!弘珺,朕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恩?”   弘珺知道四爷现在年纪大了,以往每次发火,她都努力在一边劝着,这一次她不敢劝,但是也不希望四爷因为自己气坏了身体。   “阿...不是四爷,错了...,奴...”   弘珺越说越觉得错,双手的拳头握得紧,指甲进入肉中,完全没有觉察到血顺着手指往下淌。   四爷注意到,忙喊了一声:“松手!”然后走过来拿起弘珺的手,手心里都是血,“疼你感觉不到吗,朕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感觉不到吗,朕有没有把你当女儿,你也感觉不到吗?朕不怨你不敢跟朕说出真相,但是你在怀疑什么,你是没有心的吗?”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没有...我不知道应该是怎么样的,面对自己的父母,我没有,我以前没有,现在...四爷...爹...呜呜...”   四爷被这声爹喊得一愣,她原来是汉人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喊他呢。   弘时拿了弘珺配给他随身带着药,准备给弘珺敷上,四爷看了一愣,接了药让他先退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将药敷在伤口上,四爷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的女儿,心情复杂。“珺儿,有什么事情不能跟阿玛说,却又能去跟二伯说的,好了,我没打听到说话的内容。但是你和你二伯相处得时间我能不知道吗?上次在潜邸,居然还帮着他骗起了皇玛法,朕都不知道,珺儿和圣祖的太子爷关系这么好?”   弘珺一时语塞,她能怎么回答呢,她什么都说不了。   四爷看着弘珺的表情,一口气又上来了,这丫头,以前还是很贴心的,怎么今个儿...   “珺儿,我们父女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四爷很努力地忍着气,戒急用忍,一定要忍住。“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所以才对二伯这么亲近?”   弘珺点点头,不只是二伯,应该说还有八叔才是。“恩,我以前...”弘珺很想组织好语言,可是怎么说呢,说自己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是太子党的,跟二伯玩笑地说说也就算了,跟四爷,还是最好不要吧。   “我只是觉得二伯没有娘,所以应该是很苦的吧,我以前也没有娘...”弘珺想着这话也不是骗人,应该没事。“而且,我爹讨厌我,所以才...”   弘珺觉得自己这么好的骗人口才,在此刻有点发挥失常。   四爷看着弘珺头低的很,也只是以为她想起往事伤心,安慰道:“阿玛最喜欢珺儿的,所以珺儿不用害怕,你一直是四爷的女儿,一直是。至于你二伯,你多和他接触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心机太深,而且疑心太重。”   弘珺兴奋地抬起头,“阿玛!”眼睛泪光闪烁,也不知是刚才伤心时哭的,还是这会子激动的。   “你个小傻瓜,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吗,而且胆子也肥,连圣祖爷都敢骗了,谁教的?四爷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些。”四爷心情平下来,开始打趣。   一直呆在四爷身边这么多年的弘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站起身一下扑到四爷怀里,“四爷最好了,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二伯教的,恩,也有我自己想的,当然了,这都是四爷教得好,珺儿只是举一反三而已。”   “哼,举一反三就反出这些东西来,尽跟李又玠学些不上道的,皮痒痒了?”   一个板栗下来,弘珺顿时老实不少,“那个四爷,李大人这次是继续跟您老到外面溜达,还是留在朝里头,邬先生呢?这次也没回来。还有十三叔您怎么打算,他已经从阿哥所回来了,还有啊,大哥的身体已经调理好了,阿哥所里的那些钉子十三叔说处理的也不错,还有...”   又是一个板栗,“哪来这么多事情,你又打李又玠什么主意,他可一大把年纪了,禁不起你折腾。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松散这么久了,该干干活了,留下来吧。你十三叔你一直盯着呢吧,想当甩手掌柜,让他做粘杆侍卫,主意倒是不错,也留下吧。这次弘时我带走,就两年,我也要好好和他谈谈,邬思道腿脚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惦记着,啊?没事了吧?”   当然肯定还有事,“四哥后宫的事情,照规矩我是不该管的,但是这令妃,手伸得太长了。现在回来查,就能发现永璋和大哥两个,以前那几个阿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况且,她心大得很,四哥又...您看是不是?”   四爷听到弘历,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我去跟他说,没了孩子,我到想看看她还怎么心大。”   “还有怡亲王弘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弘珺磨磨蹭蹭,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四爷对着弘珺的脑袋又来了一下,看着那张扭曲的小脸,很有喜感。“你以前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平头老百姓一个,什么什么人的,想知道还不容易,史书上记着呢,打开一看,全了解了。不过清史稿上记载的怡亲王弘晓明明是十三叔嫡出第四子,康熙六十一年出生的,而且怡亲王还是铁帽子王,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弘珺很郁闷自己因为知道历史就没仔细查的问题,想想自己就是个历史上没有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第二十三章 大阿哥弘晖的心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来也~~~评评请砸+-+ 关于弘珺此人,她对所有人的话都不完全真,基本上是九假一真,即使是太子爷也一样(虽然可能假话会更少..),如果说太子爷疑心很重,那么她的也不差太多....毕竟又上一辈子的经历,弘珺尽管不会主动害人,但也很难完全和别人交心,至于说谎骗人,对于她来说,更多时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习惯.... 而实际上,也基本不会有人能够完全把自己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别人。 至于“弘晓”其人(也就是此文的怡亲王),壳子我不太想多术,里子我也不用多述,当然在这里,文透不能。 此章的弘晖可能是此文中最无算计的了,此章完全是在安抚皇后之心,他也清楚,如果太子爷真的要争储,在四爷不参与的情况下,自己希望确实渺茫...   得到四爷答案的弘珺,十分想掏出鞭子抽人,二伯、九叔、十三叔、大哥和四爷玩得好,总算能亲身体验一把当时康师傅的心情了。感情自己是被联合起来给耍了,二伯,在皇玛法那儿我这么帮你了,结果这事大部分还是你一手主导的;九叔,您那个百宝箱里的东西,是不想要了吧,侄女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替九叔保管;十三叔,咱又没惹过您,当个侍卫而已吗,再说您四哥都不在意了,您怎么专拣我的错;还有大哥和四爷,看着我伤心得不行,你们心里爽呀?   最关键的是,骗人那一向咱的专长,怎么能被骗了呢?(这真不是重点-=-)   哼!四爷我是做不了什么了,剩下的,二伯那暂时还么有那个本事,其他人,都别想从这讨了好去。弘珺愤愤地在心里想着计划,还有那个怡亲王,压根就不是历史上的那个人,他也要算一份,谁让他得个什么封号不好,偏偏是那个“怡”字。   让弘珺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件事谁有份都可以,居然连三哥弘时也在其内。弘珺彻底失控,直接出宫,第一次从大门进了弘旺府邸。   弘旺看见弘珺冲进来,完全就懵了。弘珺不是没来过,因为乾隆的关系,每次都是悄悄来的。   弘珺进了府,看见在一边玩得正开心的小包子永明额,直接伸手朝着脸上蹂躏,一边捏一边埋怨:“你玛法到底在哪呢,也不惦记着他的好孙子,那群叔叔伯伯实在太阴险了,居然合起来欺负一个小辈。哼!”   本来喝着茶得弘旺听到弘珺的言语,一急之下咳了起来,弘珺见状,忙过去给他拍背。   堂哥,您这身子才养得有点起色,别又出什么岔子,咱又不是神,救不得命的。   “你说阿玛,难道说我阿玛他也...?”   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咳成这样。“是二伯说的,我想应该不会有错,可惜我跟八叔连面都没见过,想找到何其之难。”   弘旺听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淡淡地说:“只有阿玛他过的好就好,至于在哪,也无所谓,阿玛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个地方,估计除了你和弘时,也不会有人来了。”   弘珺也没再说什么,再次诊了脉留了方子,又和小包子玩了起来。   出了正月,四爷便离京继续他的微服南巡。   四爷为了弘珺在皇宫呆得舒服点,离宫的时候顺便也把钮祜禄氏也一块打包带走了,当然还有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晴格格。十三爷继续留在毓庆宫,弘时留下了女儿九吟,也陪四爷一起离开了京城,送行的时候弘珺和十三爷各叹了口气,被抛弃的人呐!   另一件事情就是乾隆再一次分封诸子,四阿哥永珹和六阿哥永瑢具封为贝勒,五阿哥永琪因为在这一段时间张廷玉被弹劾的户部做了几件漂亮的事情,使乾隆一个兴奋,封为荣郡王。两个贝勒中间夹了一个郡王,五阿哥在朝堂上的风头一时无两,引来后宫的一阵风波不说,胤礽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对于郡王这个爵位,胤礽是没有什么意外,虽然他也觉得这次也该就是个贝勒。不过稍微高点也不要紧,封了爵就要出宫建府了,以后只要在户部低调点,其他没什么问题。   转过来再看弘珺这边的事情。   早在年初六尚书房的课就开始了,现在和琳成为了长公主的伴读,善保和和琳在家中的待遇总算是好了一点,但弘珺毕竟是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却没有成为阿哥伴读的殊荣。弘珺对此也很无力,不过想想善保今年就到九岁了,那么即使当了阿哥的伴读也没什么用,毕竟他们的父亲常保,今年就要被阎王招去了。守孝阿守孝,这是个大问题呀。   弘珺一如当时对善保承诺,对着和琳十分照顾,让一直眼高于顶的八阿哥永璇的伴读福尔泰吃足了苦头。她可是一直记得二伯的吩咐,这个人既然没有记性,那就打,打到长记性了为止。不过让她郁闷的是,好像由于杖责的次数变多了,放水反而放得更厉害了。   所以粘杆在手,用处还是大大地。   弘晖最近还是很烦恼的,皇后如果按照上辈子来算,还是他的表妹,可是现在是他的额娘。乾隆分封诸子之后,皇后一时觉得压力很大,五阿哥现在不过十八岁,就是郡王了,那个所谓的贤王不会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吧?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弘晖独自一人来到坤宁宫,他准备和皇后谈一谈,否则让她这么乱担心下去,难免出岔子。   “永璂是从尚书房回来吗,功课学得怎么样了?来,到皇额娘身边来,让很看看。”皇后对着自己现在唯一的儿子很是亲切。   弘晖心里叹口气,皇后要是知道自己儿子的身体里早就换了芯子,估计会很难过吧。记得阿玛说,他死了之后,额娘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接受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代替原来的人,尽量地保护好她吧。   “皇额娘,永璂好得很。皇阿玛封五哥为荣郡王的事情皇额娘知道了吧,对比之前五哥的立誓为贤王,皇阿玛的这个动作反而是一下子把五哥放到了最前面。如果说之前五哥立的誓是为了隐藏实力,好到了后期一举夺下大位,那么这个结果,不就让他像傻瓜一样吗?所以,这个郡王,是五哥自己早就预料到的,或者说是他在证明,他绝对有成为贤王的资格。”   无论怎么样解释,弘晖还是要给皇后一个安定的答案,就算是编一些也可以。   皇后心里不是很赞同这个说法,但是要去反驳,又反驳不了。   弘晖看着皇后的表情变化,又道:“五哥现在十八岁,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年龄,但是皇阿玛也不过四十一春秋,正值壮年,当然看着有能力的儿子很高兴。可是再过二十年呢?五哥就三十八岁了,皇阿玛也老了,那时候他再看一个壮年的有能力的儿子,他会怎么想?他会觉得这个儿子,可以取他而代之,他还会喜欢吗?”   “皇额娘不要忘了,圣祖爷当年的太子,归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废的。”   弘晖说完就觉得无比郁闷,因为把太子爷的事情告诉了阿玛,所以之后的时间里,弘珺的出宫三人行里没有他的一份。不过这个宫里的事情,还是什么都能拿着和当年的太子爷比一比,这就是所谓的前车之鉴,算了,二伯知道一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一天天壮大,万一...”   万一乾隆提前挂了,说不定正大光明后面就是他的名子是吧?弘晖无语呀。   “皇额娘觉得,永璂现在能做什么吗?现在的永璂,能做的只有长大而已,我现在不过刚刚八岁,就算有万一又能怎么办?圣祖爷八岁登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不是圣祖爷,皇额娘也不是孝庄文皇后,现在也不是大清刚刚入关的时候。如果有万一,别说什么五哥即位我们会怎么办的问题,就算正大光明后面的名子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也得有那个能力把江山挑起来才行,否则还不是拱手让人。”   皇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那个实力,但是又不甘心,“可是就算不顾那个位子,只是为了大清,那令妃那边?”   弘晖一愣,这跟令妃有什么关系?胤礽早就把福尔泰扔了,福尔康也打发了,每天一出景阳宫就是户部,延熹宫半步都没再进去了,反而是往愉妃那里去得勤了。至于令妃、是令嫔,好像对八阿哥挺上心,福尔泰福尔康两兄弟也是经常跟着。不过永璇那个人,没什么太大本事呀,虽然最近皇阿玛...不对。   “你皇阿玛最近好像对八阿哥挺上心,又是令嫔的老调重弹,也不知道肚子里的是阿哥还是格格,可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弘晖想了想,道:“延熹宫可是块风水宝地,圣祖在时住的是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娘娘,和明相联手把太子爷拉下了马,结果儿子也被圈了;皇玛法还是皇帝时,那里住的是年贵妃,几个儿子,都是早夭;现在住的是令妃,真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想令妃的呢?”   皇后倒是没注意过延熹宫这个地方,但是看着乾隆那个样子,又是不像不喜令嫔的。   “皇额娘,您看不出来吗,皇姑和延熹宫的那位,很是不对付。第一次毓庆宫附近的事,我可是在旁边看着的,分明是皇姑特意去找那位的茬;第二次第三次只是加重而已。现在她怎么会变成令嫔的,不都是皇姑的手笔。无论皇姑是想要在宫里立威,还是真的对付延熹宫的那位,都不会坐观上壁了。她上回不是说了,令嫔生下阿哥,也不会让她自己养。没有儿子的妃嫔,再得宠也是白费。”弘晖把弘珺提了出来,他也看出来这个小妹是不会在争储上下手了,毕竟,四爷还在,他不会允许的。   皇后看着永璂一阵感叹,这么小的孩子,在皇宫这个染缸里,也不得不长大了。可是不长大,是不被允许的,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随后,三月上巳节乾隆十四阿哥永璐出生,令嫔重新回归妃位。十四阿哥却被乾隆以令妃身体不好的理由,送往坤宁宫,由皇后抚养。令妃咬碎一口银牙,皇后也是对着小阿哥有些不知情况,弘珺万分清楚,令妃这身体,好不了了。 第二十四章 货真价实的孚亲王 作者有话要说:田文镜、李卫,本章完全的酱油党成员求评+ - + 弘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点像骗子一样,完全是下意识地说谎....当然这个她是会慢慢改变的,当然不是现在...这个需要一个慢慢蜕变的过程... 此章的弘晓(也就是甘珠尔)不是前面的那个怡亲王,是真正的十三爷的儿子,他也早就成婚了,连包子都有了....至于前面的那个怡亲王,他也不叫弘晓--+-- 下一章弘时番外....话说现在弘时和四爷培养感情去鸟(父子感情-+-)...番外是以弘珺视角写....更新时间:明天上午九点....今天不双更了...  四爷离京之后,弘珺拉了一起被四爷抛弃的十三爷和李卫,去看那位真正的十三爷的儿子,那位在康熙六十一年出生的孚亲王,以及十三婶。   弘珺必须承认自己是没怀好心,至于李卫,那是顺带带上的,毕竟因为自己的坏心让他也留下来了,合在一起那是同被抛弃的三人行。   一路上胤祥的表情是十分复杂的,他也曾偷偷去孚王府看过他,也犹豫过要不要相认。重生这件事情经过很久他自己才慢慢接受,但是他的福晋已经老了,儿子也长大了,过得也还算不错,并非一定要相认不可,只需要知道他们好也就好了。   弘珺看看坐在车里的十三叔,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喊了一声:“十三叔。”   胤祥看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敷衍地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弘珺也不馁,继续言道:”十三叔打算相认吗?这几天在宫里,我仔细看了这几年的事情,堂兄的日子过得虽不算太顺,也还一般。不过这铁帽子王嘛,一开始因为和皇帝亲近,关系自然不会太差,但是越往后,这世袭下去的地位,在上位者得眼里,可就不一定时是那么一回事了。十三叔何不在一旁看着就好,毕竟此事弄不好,也很能惹麻烦。”   “我没打算相认,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胤祥回答的很简洁。   “上一辈子的事?十三爷还真是撇的干净,对你来说是上一辈子,对我来说就不是了吗?非要我把上辈子的事情揪出来,现在就出来了,十三爷倒是反而觉得无关了,既然无关,何必要非拿着我来做算计?”   弘珺说这话有些怒意,脸上也不觉显出几分寒意。   胤祥看着她,也生了气,“四哥拿着你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你却什么事情都瞒着他,那些事情你连二哥都能说,为什么就不能说给他听。十二年,这么多年你的心是铁打的也该熔了。”   “这话说得有差,你怎么知道她对我说的,就一定是实话。我倒是决定这小丫头,撒谎骗人都成习惯了,与其听着她虚与委蛇地骗人,还不如什么都别说。”   胤礽的话从车外传了进来,使得里面的两人一惊。   原来自从知道弘珺出宫,胤礽也一路骑马跟了上来,九吟看见是他也未阻拦,直接让胤礽骑马跟在车旁。   一会功夫之后,到达孚王府,因为是微服出宫的缘故,少了许多麻烦的缛节,也让弘珺在看见康师傅的同时,差点直接摔到。   “六哥怎么有空来这儿,您还真是闲。”弘珺十分喜欢六哥这个称呼。   玄烨不理会弘珺的称谓问题,眼睛直盯着从马上下来的五阿哥,回着弘珺的话:“六哥只不过闲来无事,想来堂兄这里坐坐而已,五阿哥怎么也来了,还和小妹一起,今个儿孚王府还真是热闹,六哥可谓来的真是时间,小妹你说是吧?”   胤礽仿佛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皇阿玛灼人的视线,行了个礼,开口道:“侄儿给皇叔请安,侄儿这是陪着皇姑一起出来的,记得听皇阿玛说过堂叔,侄儿以前没见过,正好一起来拜访一下。”   玄烨盯了半天,想发现点什么,因为他可以肯定,保成和弘珺的关系不错,所以想要找到保成,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盯着弘珺亲近的人。   但是这一点很显然胤礽也知道,他和弘珺的关系真实怎么样他不敢肯定,但是在外人眼里,确实是很密切。于是弘珺亲近的人也很多,宫里的阿哥格格除了八阿哥永璇和七格格、九格格,哪一个与弘珺的关系都很不错;目前皇后两贵妃四妃四嫔,除了令妃与她对立,其余皆是恭敬有加;至于乾隆兄弟三个(这里指弘历、弘昼、弘时),对于自己小妹,也是疼爱有加....   可是玄烨依然把五阿哥当做一个重点,虽然他不能肯定他是保成,但是肯定不是原来的五阿哥永琪,毕竟永琪曾经有一个不惹眼但是又很大的转变。   弘珺看了看暗自交锋的康师傅和二伯,叹口气,也不想多管什么。   实际上,她也什么都管不了。   真正见到这位孚亲王,也就是原本历史上的怡亲王弘晓,弘珺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找块豆腐撞死,这个人真的是见过,而且见过不只一次。以前四爷只是让他她叫堂哥,而四爷和十三婶从未叫过名字,只是喊作甘珠尔,所以弘珺一直都不知道此人是谁。   当然如果弘珺真的是熟知历史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历史上弘晓的乳名正是甘珠尔。   “珺儿真是好久不曾见过了。”弘晓满脸堆笑,就是不知道是微笑,还是别的什么。   弘珺觉得自己完全扯不出笑脸来,只能求救似地看向十三叔,可惜她十三叔只是低着头,做鸵鸟状哪都不看。   大家相顾无言的时候,弘珺顺手带的某人插了话来,“田大人,您今个儿怎么也来这儿了?”   此时弘晓看着家里的这些人,头大了,这么多人,真是要么不来,要么全来。果亲王、长公主、荣郡王、李卫和田文镜,感情自己这么多年的透明都白装了,这么来一次乾隆又不知道要多想多少阴谋论。   弘珺看看一边头大的弘晓,把李卫拉到一边,悄声骂道:“您老现在可以走人了,顺便把田大人一起带走,要来这儿哪天都行,不用撞在一起。”   李卫摇头,“长公主这话是怎么说的,来都来了,再这么走了,没问题也要被人想出问题来了。”   “别人想是什么问题不要紧,只要我四哥那儿想不出问题就成了。赶紧走,别人信不过,十三爷您也不信?这可是他的吩咐,唉,你也别不信我的话,这确实是十三爷吩咐的,其他的你也别管。”弘珺瞧着赶不走李卫,直接把十三叔给抬了出来。   李卫自乾隆登基之后便一直跟着四爷,弘珺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弘珺的话虽然将信将疑,但也还是照办了。   再回头看二伯,弘珺囧囧有神地发现,康师傅已经走人了。   太子爷,咱真是崇拜您,大神啊,您是咋做到的,不是已经暴露了吧?   几个人一起进了屋子,胤礽在弘珺正疑惑的脑袋上送了一栗子,“臭丫头,让你天天都小心着点,心思都长哪去了?还有十三,你不是想学着弘珺一样,缩了头就以为什么事都没了吧?当着你宝贝了多少年的甘珠尔,还能继续镇定自若地装不认识?”   胤祥被点破了身份,也不继续作鸵鸟状了,“十三弟也想问问二哥,当鸵鸟的可不是弟弟一个,二哥这么躲着皇阿玛,那什么来批评我?”   弘珺在一边看得只差拍手叫好了,先前联合起来整我的时候,都没想想自己吧,勇者是这么好当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   一边的弘晓,看看在一边正幸灾乐祸的弘珺,这什么情况?   “二伯、十三叔,现在您俩也不用说我什么了吧,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实际上放在明面上说出来,他还是很有难度的。尤其还是告诉给一个和自己很亲、对自己又很重视的人,难度尤其大。不过我觉得十三叔完全不必要太顾虑,堂哥也不是会随处乱说的人,不过二伯,您怎么就这么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了?”   胤礽毫不客气地又赏了一毛栗,“孤的本事也是你来质疑的?”   “好了,甘珠尔你已经知道我们和你的身份了,其他人也跟你说一下。果亲王现在是你皇玛法,宫里的十一阿哥是你九叔,还有你四伯的长子弘晖,是十二阿哥。这些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对其他人都不能说,恩,包括你额娘。”胤祥想到自己的福晋,顿了一下。   弘晓点了点头。   胤礽拉着弘珺离开,去了另一个屋子,留下弘晓和胤祥父子两个说话。   “弘珺,我知道你对我说的话里,肯定有假,就像那天在老四那里一样,明明都已经被揭穿了,你还是下意识地去说谎。”   弘珺听了,没有回答二伯,是默认了。   胤礽继续说:“从时间上,和你相处最久的就是老四和弘时,但是你却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他们,这不是因为你不想说,而是因为你不想撒谎吧?我看得到,你为我做过很多事情,但是从心底里,你并不信任我,对不对?”   “没错,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很欣赏你这个人,也很真心和你做朋友,可是这和我信任你没有关系。”弘珺答道。   胤礽挑挑眉,“你不信我又怎么把我当朋友,你这个人真是自相矛盾。我自己也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对于你怀疑我,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任何人都会有不想说出口的事情,所以我不强迫你,如果可以,对我说话,要么不说,要说就不要说谎。”   “我尽量。”   胤礽拍拍弘珺的脑袋,“你上辈子到底经历过什么,需要你这么造一个硬壳来保护自己?”   弘珺沉默了,她既然说了尽量不说假话,她不希望刚刚说完就破了自己的承诺,“以后可能会说的,我现在,不想提。” 弘时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弘时番外是以弘珺的视角来写,也就是以弘珺为第一人称。 弘时比弘历大七岁,所以弘时现在已经是有点年龄了-=- 不要被弘珺的表面给骗了...她到底最亲近谁和对谁好是么关系的,最重要的还是信任二字... 今天双更,下午三点半左右第二更...感谢支持...  我第一次见到三哥的时候,是重生之后没有多久的事情。   我还能记得当时听见额娘说话时,我是有多么的震惊。当时我是在装睡,因为重生为一个婴儿,我自己有很多的不适应,我不敢总是睁着眼睛,因为我害怕留露出太多的不属于一个婴儿该有的情绪。   尽管每次闭上眼睛,我都能仿佛能看到那个鲜血淋淋的身影。   上辈子因为对九龙夺嫡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曾经找过许多资料来看,对着已经知道的很多事情,我觉得十分的怪异。好比弘时的出现、皇额娘孝敬宪皇后的存在、自己的存在等等,还有就是自己这一世的阿玛——四爷爱新觉罗胤禛。   雍正十三年,四爷退位,乾隆登基。   四爷对我很好,尽管在教导的时候非常严格,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只想做到最好以不负四爷的关心。三哥在我的身边照顾我,他似乎是用了什么易容的工具,使得他和原本的长相完全不同,我能够认出他,还得益于他对我的照顾和自己本身的条件。没有人回对着一个还只会爬的婴儿起戒心,弘时经常在无意中在我面前留露出心里的情绪,以及他对我额娘的承诺。   人心是肉长的,自我懂事之后,便经常和他在一起,用各种各样的上辈子的语言开导他。   我看得出来,弘时经常将自己封闭起来,有时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我知道的关于弘时的事情不多,我只能尽量使自己在学习和成长中表现的积极一些,对于四爷的每一项要求,都咬着牙去做。   弘时可能并不能帮到自己什么,可是一直被照顾的我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细心呵护。我从来都没有同情别人的习惯,而对别人的真心,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只能靠着这么一点小小的努力,来化解他心中的那一道心结。   一点点长大的过程中,身边有很多很多的人,四爷、苏培盛、邬思道、李卫、乾隆、弘昼...还有那个经常沉默寡言的三哥,他给我一种和上辈子小时候所在的孤儿院里的自己的感觉,很孤单,很希望被人爱。   所以在他一个人而我自己有没有事的时候,我就坐在他旁边,他一句话不说,我也一句话不说。我很享受这个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慢又很快,他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最后又开始忙碌起手头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着急,每天四爷都有一大堆的任务布置下来,想空出时间来真的很难。况且弘时现在的性格,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想要改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弘时偶尔会和我说两句话,无外乎是询问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啦,或者累不累之类的。   他和四爷一样,不懂得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这样的同样脾气的父子相处,也难怪弘时会得个如此的下场。   偶尔地拿出孩子应有的样子和他亲近,对此他很受用,对着和嫡额娘相像的脸,弘时总是没有办法拒绝我的一切要求。越和他相处,就越能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尽管在皇宫的染缸里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颜色,可是对着我,他依然没有多余的色彩。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他也是。   在七岁开始执掌粘杆之后,我对于四爷给我的任务,也变得越来越吃力了,三哥就成了我最得力的帮手。从刚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后来对粘杆完全掌握在手,这里面是三哥的全部心血和汗水,他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啊。   所以在看到粘杆上发回的一个个关于四哥的折子,我感到无比的困惑,当年四爷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不惜赐死三哥?这个乾隆,做得都是什么糟心事,他有什么比得上三哥。   抱着对四哥的不满,我对三哥的感情更好了,也对他更为信任了。无论做什么事情,不是拉着他帮我看门,就是直接带着他一起去,每次求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下来。为了也能得到他的好感,我做了一件非常让他意外的事情。   去看弘旺。   既然三哥是八爷党,那么和八爷唯一的儿子弘旺的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弘旺自从八爷被圈之后,日子过得一直不怎么样,身体也不是太好。我上辈子是学中医的,这辈子自从开始执掌粘杆,就找了很多医书学习,所以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自己治好了弘旺的病,三哥虽然会有一定的怀疑,但是也会带来一定的好处。   当然当时我没有想到,对三哥的信任,也会换来他对自己的一场考验。   对于上辈子,我不想想起,不想说,更不想告诉他。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个说谎成性的人,尤其是提到那件事,我不可能对他说实话。既然老天给了我这辈子,我何必揪着过去不放,既然我对他说不出真话,那何必用假话去骗他。   四爷离开之前,我们两个又回到潜邸大哥的那个小院,坐在榻上,是长久的沉默。   他说,对不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对他说,三哥,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三哥了,这么多年,在我身边陪伴的人,时间最长的就是你,所以我也不愿意骗你。我知道只要提起过去,我说不出来实话,我想着与其对你说谎,还不如压根就不说。   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但是我也很享受这样的沉默,和三哥弘时呆在一起,并不需要说很多话,况且有些事情,并非是可以说清楚的。   再次打破沉默的依然是三哥,他说,过去的就过去吧,过去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愿意想、不愿意提。就像现在看着四爷,再也不会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阿玛了一样,很多事情过去了,接受了,但是却无法释怀。   我回答道,没关系嘛,反正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又不是为了总是回头。   三哥轻轻地笑出了声,躺倒在身后的榻上。   这样沉默了一夜,谁都没有睡,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替三哥收拾了行李,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药丸,还有一件缝了很久才制成的衣服,一枚刻了很久才刻成的小章,还有一些其他的用品。   三哥,至少我认为,阿玛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临行前,我仔细叮嘱三哥好好和四爷相处,毕竟这一次,我不能与三哥同行。   三哥像往常一样拍拍我的脑袋,回答道,我都记住了,三哥还等着小妹出嫁的那杯喜酒,不会再被赐死了。   浑说!我不客气地朝他打了一拳,他很夸张地呼痛,脸上带着的,是不同于十年前的风采。让已经是不惑之年的他,像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一样,看起来似乎还不到而立的年纪。   三哥,一路顺风! 第二十五章 五阿哥大婚和琳守丧(虫)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爷大婚了...好吧,对于他来说压根是没感觉....明天的第一更还是番外,太子爷的... 常保挂了,善保和和琳的日子也悲催不了,虽然弘珺的阵势摆得有点离谱.... 关于现在的诸位竞争候选人,一共是有如下数位: 三阿哥永璋(他么被剥夺继承权,至少咱这文里是没有,四爷还在呢,乾隆犯浑是有难度的...) 五阿哥永琪(也就是现在的太子胤礽,他当不当贤王是他的事,要不要选他当太子是乾隆的事...) 六阿哥永瑢(这个么的说...)、十一阿哥永瑆(九爷胤禟..)、十二阿哥永璂(也就是原潜邸时大阿哥弘晖,现在也是唯一的嫡子)、十四阿哥永璐(现在是皇后养子...) 四阿哥后面按原历史发展出继,八阿哥是令妃调教下的叉烧..忽略不计... 至于令妃原本的十五阿哥已经是无望了,要不要换个娘捏...对于包子,咱真是无力着笔-=-  永璐被乾隆送到坤宁宫后,弘珺和弘晖又各去找皇后了一次,令妃虽然可恶,和永璐这个孩子无关。况且他现在已经是养在皇后身边了,令妃再想玩出什么花,也是不可能的。   朝堂上也是起了点小风,张廷玉终于得以原官致仕,不用再受着每天被弹劾挤兑的苦了。胤礽所在的户部,原户部侍郎梁诗正升任户部尚书,并入尚书房执教。在这位尚书下,胤礽再没有像之前一样,只是处理些平常的事务,倒叫这位原户部侍郎看着摸不着头脑。   三年一次的选秀,之前因为身体不好迟迟没有大婚的五阿哥的婚事被提了出来,得弘珺讯息的皇后也不敢大意,找来永琪的生母愉妃商量。最后没什么意外,选中了大学士鄂尔泰的第三子四川总督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云殊为五福晋,并择日完婚。   弘珺对着这个以后不知道该叫二婶还是五侄媳的西林觉罗氏,华丽丽地囧掉了。      但是胤礽不愧是上辈子的那个“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鞋”的太子爷,就当又娶个老婆,仅此而已。   等到弘珺听见太子爷这番理论的时候,不断底在心里唾弃,唾弃完了突然想到,那个怡亲王,不知道家里已经有几个小妾了。弘珺默了,都十六岁了,至少也有通房丫头了,会不会还没嫁进去,连儿子都有了…   于是趁着五阿哥大婚,弘珺决定再去会会这个怡亲王。      可惜没能如愿,五阿哥大婚的前天,怡亲王突发风寒,病倒了。   弘珺一听纠结了,这个怡亲王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就病倒了。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怡亲王,弘珺半点法子都没有,清史她知道得很清楚的,无非是九龙夺嫡那一段。其他的,她也可以算是一历史盲,至少这个怡亲王她就不知道。   荣郡王的大婚当天还是很热闹的,乾隆这几个儿子里的唯一一个郡王,都还是很被看好的。弘珺也很肉痛地排了长长的礼单送出去,伯伯结婚侄女送礼,估计也是头一份了,不过还有呢,九叔大婚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就是以怡亲王的名义送了。      大婚第二天,和琳家传来消息,和琳的阿玛钮祜禄常保病逝。   于是不得已,和琳必须辞去伴读一职回家守孝,斩衰三年。   和琳回家去了,弘珺还要呆在宫里,一个伴读的事情自然是比不过皇子,毕竟大婚第二天新婚夫妻要回宫敬茶。      弘珺看着眼前才不过十四岁的女子,想想四年后自己出嫁大概也就比她大点,对着胤礽白了白眼,接过茶。   回府的路上,胤礽看着自己的嫡福晋,回家吗?确实呢,上辈子一直困在紫禁城里,呆够了呢。有些事情还是跟她说一说,能理解最好,不能,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爷,到了。”云殊提醒道。   一惊之下,胤礽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呆,下了马车,顺手去扶自己现在的妻子。   云殊不觉面上一红,向这个要陪一辈子的男人伸出了手。   回到府里,胤礽和云殊一起进了屋子,换了衣服,顺手挥推了一众丫鬟嬷嬷。      “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妾身吗?”云殊看着胤礽郑重的样子,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才是。   胤礽安抚地在她肩上拍拍,并指了床边示意她先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云儿,我今天只是有点事和你谈谈而已,毕竟你既然嫁给爷,爷的一些事情还是要知道的。今天进宫,宫里的一些长辈你也见过了,我额娘身子不是很好,对爷却是一直细心养护。皇额娘和我虽不亲,但是为人极为耿直,还是很好的。至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在的令母妃,爷跟她不是一路上的,以后进宫请安,见着了尽量避开,否则很容易弄点什么事来。”   云殊仔细听着,应声道:“妾身记下了,以后一定注意。”   “还有就是皇姑,她年纪虽不大,但却是皇玛法一手教养长大的,人很是聪慧机敏。而且,爷和皇姑的关系也是很好的,以后在宫里有什么事可以去请教她。皇姑是和皇玛法一般的面冷心柔之人,以后只要多相处几次,你就知道了。”胤礽觉得弘珺在宫里,还是不要太无聊的好。      云殊再应下,“妾身一定多与皇姑走动。”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爷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是不会错。   那么就剩一件事了,“最后爷还要说一点,虽然云儿可能现在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爷已经绝对了的事情,也不是别人可以改变的。爷知道云儿娘家的势力,可爷却对那个位子,没有任何一点想要染指的打算,明白吗?”   云殊愣住了,这个意思是,不打算争储?   “身在帝王家,就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如果再坐上那个位子,不得已的地方就更多了。爷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也不想要那种万人之上的生活。”   云殊点点头,“既然爷这么认定,妾身自然是跟着爷,爷不稀罕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妾身自然也不会去稀罕那个母仪天下的至尊。”   母仪天下吗,就像前世皇额娘那样?胤礽迷惑,但是这个答案,他喜欢。      皇宫这边,弘珺在胤礽带着自家福晋回去之后便出宫了。   想想一个人去和琳家估计有些单薄,先去了和亲王府拉上五哥,把平时都做暗卫的侍卫做了点化妆,摆成明卫一路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这次可不像上次一定要微服,穿了素色的旗袍,穿着花盆底儿,再加上一张冷脸。气势十足。   钮祜禄常保不过是一个福建副都统,正二品的官而已,一个和硕亲王一个固伦长公主亲自到来,家里的人早吓傻了。只有和琳和善保两个人依然沉在丧父之痛中,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弘珺瞪了那个继母一眼,讥讽道:“和琳之前是本宫的伴读,本宫听闻其父之丧,特意来这里拜祭一下。不过有些人,常保大人连尸骨还未寒,就能开始为了家产做出这种毫无人性之事,真真是叫本宫大开眼界。”      说完也不理会她怎么反映,径自走到和琳身边,安抚他:“人活百年,终不过一死。但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会有人记住,被人记住的人一直能活在记住他的人的心里。和琳,你不是对姐姐说长大了要做将军,要建功立业吗?好好站起来,你的阿玛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伤心,也会很难过的。”   “姐姐…我的阿玛…呜呜…他…”和琳说不出话来。   弘珺拿着手帕给和琳擦眼泪,“不哭了,和琳。姐姐一开始学习的时候呢,是一个叫邬思道的先生教姐姐的。他跟姐姐说,生与死既是对立又是一体,人从生下来就跨过了生的这道门,然后不停地像死亡走去,人死了以后又会跨过死的这道门,向下一个生走去。这就是所谓生死轮回,天道循环,没有谁逃得过。现在你的阿玛跨过了死的这道门,在向着他的下一道门,走他的路。你也要走自己的路,走完自己这一辈子最无悔的人生,知道了吗?”   和琳点点头。   “和琳,我跟你哥哥说点事,你先在这儿呆一会等姐姐,好不好?”弘珺的时间不是很多,回宫晚了不太好,只有先找善保谈。   和琳再次点点头。      弘珺被善保引着走到书房,“现在你们这个情况不是太好,如果还在这个家里呆着,对和琳也不好。不如分家,反正还有世袭的爵位,你家里也有点财产,至于分家,能让五哥找钮祜禄家的长辈,你觉得怎么样?”   善保也看得清现在的情形,忙跪下来叩头,“奴才谢长公主恩典。”   弘珺点点头,“我知道你一直对弟弟很好,自己也肯上进,善保你和你弟弟一起去咸安宫那儿就学吧。不过,我也有一句话想问你,我知道你很聪明,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什么打算?三年,三年后。”   善保一言不发。   弘珺也知道自己是公主,又言:“善保,我知道你聪明,我也知道你一定能保护好和琳,我更知道你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入朝为官之人。你的父亲最高不过是福建副都统,那么你以后,一定不会比这个低才是。”   善保心下了然,再拜:“奴才善保谢公主恩典。”      虽然历史本身有了很多的改变,但是对于善保此人,弘珺仍然抱有一丝期望。善保本身确实是聪慧无比,而且他姓钮钴禄氏,是和太后一姓的,以后肯定避无可避地要和太后发生冲突,能拉拢到钮钴禄氏家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必有一定好处。   尤其这个恩惠还是自己给的,现在钮钴禄氏家族对善保毫不关心,这时的雪中送炭无疑恰到好处,等到他以后出人头地,钮钴禄氏家族的锦上添花才更能显出对比。   反正这种恩惠,对于弘珺来说,给的并不费力,也并不显眼。这样的事,弘珺自然愿意做。 胤礽番外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来一章崩坏的番外捏,还是开始下一卷,这个真是问题。 开始下一卷自然是还珠开篇了...崩坏的番外...那自然是这章提到的狐朋狗友三人行=-= 按原计划,太子爷的番外应该是不少,大家会不会觉得番外太多不太好....给点意见咕~~(╯﹏╰)b 大家都好阴险好阴险,写得我好纠结好纠结...下一卷就有大量NC出场了...这文就是轻松不起来啊... 现在这文看的人是不是很少...完全么人留言...我继续纠结...  我、弘时和臭丫头三个人,因为经常三人一起结伴出宫,所以又被臭丫头称之为狐朋狗友三人行。   对于这个所谓的命名,孤理所当然地提出了反对,什么狐朋狗友,孤虽然不是上辈子的太子爷了,也不能是什么狐朋狗友吧!荒谬,太荒谬了!弘时,你也是皇室子弟的好吧,能不能不要光在一边笑,好歹也发表点意见。   最终弘时发表了看法,狐朋狗友三人行的称号,以二比一的结果,通过了...   上辈子死了之后,我不是没有见过弘时,那时的他和现在很不一样,现在的他,完全就是臭丫头忠心不二的二十四孝好哥哥。   于是三人行的队伍中,受伤地总是孤,这是为毛啊为毛?   臭丫头因为熟知历史的缘故,所以对很多事情都在掌握之中,这是一个优势,也是一个劣势。历史会不会按照原轨迹发展,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情,于是结合她给我的很多或真或假的情报,我觉得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   弘时在听到之后很是犹豫,他应该也怀疑过他小妹,毕竟弘珺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虽然她不曾告诉他关于上辈子的事情,但是他的情报里却没有一丝错误。   弘珺对一个人好,有时候更多的是在利用,但是她信任一个人,更多的是真实。   所谓狐朋狗友也,狐者,奸诈狡猾之徒;犬者,忠良纯善之辈;这才是狐朋狗友三人行的意思吧。   但是说我奸诈狡猾又怎么样,我是狐狸,臭丫头难道不是,她算计的也不比我少。况且在这个皇宫之中,什么时候都不是纯善之辈活得下去的地方,就连弘时也一样。   让我意外的是,臭丫头似乎伤心的很厉害,弘时又快被老四带走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听说她出了宫,我也跟着她的马车,一路骑着马。   很多事情我和她都清楚的很,对于那些算计和被算计,我和她都很累,但是本身的疑心放在那里,谁都不能相信谁。我不着急,信任这种东西靠的还是相处的时间,弘时之所以能得到她的信任,除了是真心对她好之外,就是相处的时间很长。   我既然得不到真话,那至少要和弘时差不多,谎话还是最好不要了。   老四会在每年九月四弟妹祭日的时候回来,然后待不了多久就走,弘时跟老四身边呆了两年,也让臭丫头惦记了两年。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惦记的,臭丫头每十日就写一封长长的信送去,也记得老四也是个小心眼,连带还要写一封更长的信给她阿玛。   写信归写信,反正和臭丫头最亲的两个人都不在,那就只剩我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我现在是五阿哥的身份,封了爵出宫建府,然后大婚,这都是避无可避的事情。   幸好臭丫头很喜欢出宫,每七天一次的休沐是少不了的,其他时间四爷有什么吩咐,也会出宫来。平常的日子里,云殊也经常入宫请安,顺便去臭丫头跟前晃一晃。   两年的时间不算短了,要是再维持这之前互相算计的关系,孤的一世英名就可以全毁了。(乃真确定乃上辈子是一世英名=-=)   还好的是弘珺真的是心软的一个人,两年的时间里,总算关系是缓和了很多,而她极力想要隐藏的过去,也被她自己撕开。这些事情,在我看来虽然是很凄苦和悲哀,但是由于自己曾经的经历,我不会去同情任何人,弱者就该是被欺凌的对象。   就像胤禩一样,皇宫里,只有让自己强起来,所以对于老八的那些做法,我并不厌恶。   像二伯父甘做贤王的有几个,谁不想坐在那把椅子上,古往今来如此多的储位之争,流过的血还少?   所以我也喜欢弘珺这样的人,疑心重、手段狠、心机深,至于过去的那段事情,一点都不重要。我知道她很坚强,但依然无法摆脱自身是女子的局限,她需要成长的地方,还有很多。   弘时是弘珺手中最大的心腹,这件事她做得很漂亮。弘时从小生活在皇家,心计手段也是顶好的,这样的人一旦成为心腹,对她的行动有很大的方便。而且弘时身上有一个巨大的弱点,就是他的身份,虽然削宗籍和赐死发的是密诏,但是在宫里有不少扎根深的人,知道的还是会有一些。尤其是乾隆,他和弘时的关系很不好,老四本身就没有很护着弘时的意思,也是让弘珺施恩与弘时的意思。这样一来,弘时无论是真心也好,不真心也罢,他都不得不对弘珺有十分忠心,这样才能更好地让老四掌握住宫里的一切。   不得不说,弘时这一步棋,牵动的也很大。   两年的时间里,弘珺的日子过得很悲催,我只能用这么个词来形容。   包括我在内,皇阿玛、老九和老十三也在很努力地开始了对弘珺的教导,弘珺虽然里子是重生的,但是面对着这几个人,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学。   而且情况往往是,学着这个人的忘了那个人的,师傅多了就是有这么个坏处,所谓贪多嚼不烂就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的弘珺真的一点都不想贪多,可惜包括我在内,没一个人愿意让,而且一个比一个强硬,弄得她不堪其苦。   某天弘珺突然说,她现在觉得他阿玛那张冰山脸,真是亲切无比。   第三年的时候,弘时没有再和老四一起出巡了,而是重新回到毓庆宫。粘杆上,老十三是粘杆侍卫,弘时的女儿九吟是粘杆女侍。而弘时几乎每天都在毓庆宫里,帮着弘珺处理那些事情,除了休沐还陪着弘珺出宫外,几乎哪里都不去。   老四在这两年里,也对弘时教育了什么吧,就向我对着弘珺一样。还不一样,弘珺身边有老十三他们在,我的教育进行的要复杂的多,而老四是弘时的阿玛,尽管弘时每次都是一口一个四爷地喊,但是与我和弘珺相比,还是要简单的多。   对于这一切,我只能让以前的三人行队伍重新摆出来,至于那个狐朋狗友的名字,孤忽略还不行!   老十三现阶段最重视的,莫过于他的甘珠尔,而乾隆明显地是排挤弘晓,拿着这个弱点,老十三也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让步。毕竟老四在宫里呆的时间很短,他想保护弘晓,更多的还是要靠弘珺。   这当然还主要得益于老四,第三年弘时留下来的时候,同时交给弘珺和老十三的,还有血滴子。   而弘珺也在老四的默许和乾隆的认同下,开始频繁出入乾清宫。   说到小四乾隆最怕的人,第一莫过于老四胤禛,而敢在老四面前承受重压的,无疑就是弘珺。本来就很喜欢妹妹的乾隆对着弘珺,真是好得不能再好,而乾隆这一举动,不但让毓庆宫重新回到当年我在的模样,也成功地让那个钮钴禄氏气得半死。   这个紫禁城,还真是会越来越有趣呢。 太子爷的杯具番外   (一)所谓的狐朋狗友三人行   话说某月某日,当七日一次的休沐来临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没有办法,太子爷、臭丫头和好哥哥只好在毓庆宫中闲聊,此次他们讨论的话题是——八爷。   “其实从各种方面都可以看出,玛法是个薄凉之人,居然把自己风流的错误加到八爷身上。八爷之所以有这么个出身,还不都是他害的,到最后居然还能骂得这么理直气壮。长城就肯定是为他建的,那脸皮子厚的,连长城墙都自愧不如。”臭丫头首先发言。   作为八爷党的忠实成员,好哥哥当仁不让,第一个出声支持。   作为上辈子八爷的对头,太子爷不置可否。   “咱们是在讨论小八,又不是在谈论皇阿玛,他有什么好说的,表跑题了。小八嘛~~他小的时候我完全么印象,后来嘛,就是和小九小十关系特好,先联着胤褆对付我。我一废之后,基本上都是在和老四较劲了,可惜最后惨败。”太子爷就完全记不住关于八弟的事情。   臭丫头撇撇嘴,“这算什么,清史稿上写得都比你这话多点。”   “臭丫头,你这都是什么形象,原来的小冷面王呢。真是的,看着这么张笑面虎的脸,怪不得爷今天突然会想起小八,合着是被你这张脸恶心的。”太子爷灰常不爽,这是他徒弟,再说她也没怎么跟老八接触呀,看样子不像是看出老八是谁了。   臭丫头不改吹风和煦的笑脸,“所谓长袖善舞,八爷可是好本事,否则怎能得来贤王一称。   好哥哥点点头,阿玛确实是这样的人,这不妨碍自己喜欢他,这也是阿玛的手段。   太子爷气得吐血,这都神马情况,为毛那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也能让这两只喜欢。他可不觉得老八哪里好了,那笑容,分明就是欠揍。   尽管他很久以前,还是很喜欢那张笑脸的面容的,这个不是关键。   “太子爷,是不是如果八叔是太子党的,或者干脆他就是你床上身下的娈童,他那张笑脸就美了,啊?”臭丫头好死不死地插了话。   于是好哥哥立马加入臭丫头阵营(乃一直就不是太子那边的好伐?),用眼神的小刀开始给太子爷做凌迟,龌龊呀龌龊,活该被废。   太子爷坐不住,“哼,小八那张脸确实挺耐看,但无论出身如何,那好歹都是孤的弟弟,你们俩至于这么一致性地这么看我嘛?孤看起来就这么像饥不择食的人?”   臭丫头和好哥哥默契地对视一眼,用力点头。   太子爷气结,又问:“你们俩对小八看法这么好,怎么看孤意见就这么大,是对孤有意见?”   臭丫头和好哥哥再次对视一次,两只右手相击,转回头更大力地点了头。   最后一次,太子爷仍然不死心地问道:“难不成孤一身的缺点,就么有优点了?”   臭丫头和好哥哥一起站起来,狠狠点头,然后厚着脸皮口是心非地喊道:“是!”然后看着眼前的太子爷华丽丽地倒下了。   一边的九吟小声提醒:“要叫太医给荣郡王看看吗?”   两个人自顾自往里面走,头也不回地答道:“没事,荣郡王的体质好着呢,只要等会就好了,他马上就能醒了,你也不用看着,走吧。”   躺倒在地的太子爷满头黑线。      (二)“正大光明”匾后的秘密   乾隆一直很郁闷,五阿哥的表现是越来越好了,好得越来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在户部做事,很平稳,张廷玉出事的那段时间,还立了几个功劳。虽然不是什么大功劳,但是相比较起其他阿哥来,还是非常不错的。   跟几个兄弟相处的也很好,尤其是在小十一和小十二两个小的面前,很有兄长的风范,起了很好的榜样作用。和小妹很处得来不奇怪,奇怪的是太后也对着他赞不绝口,连一向冷面的皇阿玛似乎也很是满意(话说小四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这一切本来应该很符合乾隆的隐形太子的形象的,但是那句愿为贤王,真不可谓是一道阴影。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恩宠过盛,所以他觉得很有危机感。是了,肯定是这样的,当年的太子爷是怎么下台的,有这么一个前例在,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出头过盛了。   于是乾隆开始在众多阿哥中找目标,为自己心中的隐形太子树一个挡风的靶子。就在这个时候,令妃送上了枕头——八阿哥永璇。这个人选好,本身母族势力部族,先天还有一点点残疾,加上他是令妃推荐出来的,这样的靶子很好。   于是在令妃的一脸得色中,乾隆让五阿哥大婚出宫建府,并且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永璇身上。   在以后上朝时,每当乾隆看见尽量隐藏在角落里的永琪,以及每次翻看永琪上的奏折时,非常满意自己的行动。这样一个聪明有为的阿哥,当然是储位的不二人选。   至于其他人,乾隆也在弘珺的提醒下,暗暗观察过一段时间。   三阿哥永璋身体调养差不多后,这两年办差做得也不错,就是到现在还还只有一个庶子,看起来身体还是无法真正复原;四阿哥永珹身份低了,而且本身也不是很聪明,不适合这个位子;六阿哥永瑢看着还行,但是总是喜欢书画一类的东西,对朝政没什么作为;小十一永瑆聪明有余,就是对钱财太过于计较,看起来对经商倒是兴趣十足;小十二永璂年纪虽小,但是可以说是除永琪外最聪明的,学什么都很快,身份上是嫡子这一点很让人揪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   不过,现在看起来,乾隆还是认为五阿哥永琪时最好的。   于是在乾清宫里自得了很久的乾隆,最终将永琪的名字写下,放入了正大光明匾的后面。做完了这一切,乾隆觉得舒心很多,也没有翻牌子,独自在养心殿里一夜好眠。 第一章 木兰秋狝还珠开章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标有原的地方是原文,对于NC的NC台词,我完全无力... 还珠开篇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打酱油的次数会比较多,虐NC那只是一个顺带的事情,比起众位数字来说,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第二卷——弘珺胤礽运筹帷幄 还珠梅花粉墨登场 撒花~~~  三年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说怡亲王和指婚的固伦和晖长公主的比试从开始的围棋作诗比到后来的射箭武功,三年里毓庆宫可谓是热闹非凡。   比如说四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的生母嘉贵妃没了。   比如说四阿哥永珹出继和硕履亲王允裪。   比如说皇后收养了一个叫兰馨的格格做了公主。   比如说太后去了五台山为大清祈福。   比如说长公主在善保、和琳出了孝期之后想收入粘杆,结果被十二阿哥看中,夺去做伴读。   比如说八阿哥永璇取代了已经出宫建府的五阿哥永琪,成为乾隆眼中的又一个宠爱的阿哥。   比如说在太子爷等人的精心教育之下,弘珺的学业又大大地加重了。   比如说乾隆十四年的这场木兰秋狝...   木兰秋狝的随扈名单出来之后,弘珺几个还是很高兴的。弘珺之前虽然狩过猎,但是都是四爷的那些庄园上,木兰围场还是一次没有去过;弘晖前世身体不好,这次是第一次出去围猎;胤禟倒只是因为在紫禁城困得时间太长了,想要到外面透透;胤礽是很久没去过了;弘时也是很久没去过了,没办法,四爷在位的时候就没进行过木兰秋狝。   至于同样在名单上的永璇三人组,被弘珺等人无视掉了。   当然还有一个弘珺非常想无视但肯定无视不掉的人——怡亲王。   弘珺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那一脸笑容看起来虽然是很近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眼里,看起来非常欠扁。   自己两辈子的经历加在一起,各个方面都比了一遍,没有赢居然还输了一筹,这让弘珺很郁闷。他现在也不过一个二十岁的人,多天才能到这个地步,老娘我加起来可是活过将近四十年了,比不过一个才二十岁的人,他不会也是穿的吧?   不过,这次木兰秋狝,又是要比一次了吧。   到了去木兰秋狝当天,弘珺骑着马走在和亲王弘昼及胤礽、胤禟和弘晖之间,对着乾隆这次木兰秋狝长吁短叹起来。   为什么?能有为什么,八阿哥永璇明显是令妃培养出的新一代叉烧,不和其他兄弟在一起就罢了,连同母的小十一也不理,和两个包衣奴才称兄道弟。想想以前看还珠的经历,永琪,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的叉烧是被培养出来的。   善保作为十二阿哥的伴读,此次也一起来了,不过可不像那两个奴才一样嚣张,只是走在弘珺几个人的后面。   怡亲王的位子里弘珺等人还是挺近的,弘珺时不时会拿目光找一下,看完了之后总算很习惯性地看一眼胤禟。反反复复之后,弘珺终于发现自己这三年脑子打结得厉害了,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发现。   到了木兰围场,乾隆一马当先,向前奔驰。回头看看身边的几个小辈,豪迈的大喊着: “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赏!”(原)   弘珺听完乾隆的话,差点一个踉跄直接从马上摔下去。   这不是还珠格格里的词吗?别告诉我我期待了这么久的木兰秋狝,等一会就要因为谁射中了那只野鸟而回去了,不是吧,世祖爷,不待这么玩你曾孙女的。   光这么想的功夫,耳边就听见福尔康就大声应着:   “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   “谁要你客气?看!前面有只鹿。”乾隆指着。 (原)   弘珺已经完全想死了,她斜了眼看看旁边的弘昼,说道:“五哥,您今天尽量多关照关照小妹,免得小妹我一个没留神摔下马被马踩伤了,或者是一时冲动直接拿鞭子抽死那个福尔康。我不怕打死个奴才,我怕脏了我的鞭子!”   弘珺可心疼这条鞭子,这可是太子爷牌的,完全是胤礽按照以前的喜好送给弘珺的,为此还给弘珺专门加了门课。   弘昼看着眼前的那几个人本来不高兴,倒是被弘珺的几句话给逗乐了。刚想说话被永璇的一句喊叫呛着了,半天没缓过来。   “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原,只不过改成了永璇而已)   弘珺冲弘昼翻了翻白眼,这话原来是叉烧专属。“唉,我真是同情,我那八侄子书读傻了,连自个姓什么都忘了。”   弘昼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妹,真是太...哈哈哈...”   弘珺想着能玩一会是一会,还是跟着几个人一起狩猎去了。一箭一箭地射出去,啥都不射光射兔子,为什么呢,泄愤呗,乾隆是属兔子的,就射这个最好。   在射了十几只兔子之后,弘珺的泄愤行为终于是随着永璇的大嗓门而不得不告终了。   “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快看看这位姑娘,还有救没有!”(原)   弘珺骑着马飞奔过去,喊道:“这木兰围场怎么会又个姑娘,一定是刺客,还不保护皇上!”四哥,你要是敢抽风我今天就写信把四爷喊回来。   “女刺客?谁说她是刺客!”永璇就急急的代小燕子解释起来:“我看她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李太医!赶快救人要紧!”(原)   李太医是每次打猎,都随行在侧的,这时,奔出了行列,大声应着:   “臣在!”   “等一下!”弘珺厉声喝道,“鄂敏,这次木兰秋狝是你负责守卫的,怎么会放了个可能是刺客的人进来,皇兄若是受了伤,你万死不足以惩其罪。”   鄂敏早在看见永璇抱着的姑娘是就已经吓得是魂不附体了,再听了弘珺这一声,摔下马来。“奴才没能做好守卫工作,惊扰圣驾,罪该万死。”鄂敏心里清楚,皇帝若是被刺客刺伤了,他九族的命都赔不起。   被永璇抱着的姑娘又惊又吓又痛,气若游丝,仰头望着乾隆,心里模糊的明白,这个高大的、气势不凡的男人,大概就是乾隆了。她便用尽浑身力气,把最重要的那句话,凄厉的喊了出来:   “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 (原)   小燕子喊完这句话,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弘珺看乾隆明显震动的神情,连忙阻止:“四哥,让那几个人去看看不就得了,再说什么“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您不是觉得四爷不在紫禁城里,他就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是说四哥您许久不见四爷,想念他老人家了?”   乾隆一想到四爷,啥冲动都没了,看得弘珺嘴角只抽。   四爷,合着您还是专治四哥脑抽的,真神。   不一会,永璇递上了那个姑娘包袱里的画卷和扇子,乾隆看得目瞪口呆,但是斜眼看了眼面带冰霜的小妹,淡定啊淡定。   “李太医,治好那个姑娘的伤,知道没?”乾隆努力学习他小妹的语气,尽可能不要太激动,原本就是四爷的儿子,又是皇帝,学得确实有六七分像。李太医听着这个口气,反而更抖了,想想脖子上的脑袋,命苦啊! 第二章 从小燕子到还珠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弘珺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不过她是女主,虐虐NC那是应该的...再说执掌粘杆多年,手上一点血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尽管她是公主... 世界虽然有些混乱,但素数字们的活动还在进行时...下一章怡亲王正式出场亮相...男主啊男主,乃真素千呼万唤始出来,难不成还要抱个琵琶遮个面....怡亲王的身份上章有提到一点点,不知道有么有人猜出来,当然咱指的是里子不是外壳+-+ 至于乾隆的NC状态——四爷牌防抽灵,防抽效果就是不一般....恶寒咕~~(╯﹏╰)b 话说咱改完忘记解锁了,晕死-=-  大队的人马从木兰围场赶回了京,弘珺也没回毓庆宫,跟着弘晖直接去了坤宁宫。永璇抱着人直接去了延熹宫,至于乾隆,在弘珺的提醒下,觉得也是有必要和皇后说明一下,也陪着一起去了坤宁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皇后看着大队人马就这么回来了,还谣传什么沧海遗珠的,本是很不高兴,而且那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还直接送去了延熹宫,心里更是不快。看到皇上来本想忠言逆耳,被弘珺瞪了一眼,忙住了口。   “臣妹给皇嫂请安,皇嫂吉祥。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弘珺见皇后板着脸,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表现太过明显,忙道:“四哥,我们从围场带了个姑娘回来,是不是要跟皇嫂说一下,以免有什么误会。”   言下之意,那什么沧海遗珠都是谣言,至于谁造的,有待深究。   乾隆和皇后脸色均和缓了些,乾隆开口:“这个姑娘手里拿了朕当年的画卷和扇子来找朕,朕觉得这个姑娘有可能是朕当年的沧海遗珠,所以才吧她带回宫的。至于事情的真相,还要调查之后才能清楚。”   弘珺挑挑眉,沧海遗珠,四爷,您又有事来了。   “那就是还不确定?那怎么皇宫里到处再传,说皇上您带了个民间格格回来?”皇后看着弘珺面色不好,慢慢斟酌这语气和字句问了出来。   皇上一听立马不淡定了,哪个人,居然敢传朕的谣言,皇阿玛留在京城的眼线这么多,要是一生气回来了怎么办?瞅了瞅旁边的冷面,怒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拿这种事情乱说,真是嫌命长了!小妹,这件事你帮四哥查一查,毕竟粘杆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好的。”   弘珺继续白眼,四哥您不是脑抽了吧,居然能想起你小妹我手上的粘杆?有进步,我查。   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第二天的结果很明确,谣言发出地点:延熹宫。      延熹宫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长公主驾到!”   如果第一句让令妃很开心的话,后面的两句就让她恨得直接把手上的帕子变成了抹布。皇后是一向看不顺眼了,至于长公主,从第一次碰面到后来的降位、抱走十四阿哥,梁子早结得如同仇人一般。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吉祥。”令妃咬牙行了礼,明明是一个晚辈,居然还要她行礼,哼。   “宫里已经传得风风雨雨,说她是皇兄的沧海遗珠,说她和皇兄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我瞧着一点都不像!令妃,你说,她那儿长得像皇兄?”弘珺不等乾隆喊起,先发问道。“令妃,昨个皇兄让我查这个谣言,我怎么查到这个谣言,是从你的延熹宫里传出来的?”   令妃连忙辩解:“臣妾确实不知此事,一定是宫人乱嚼舌根,臣妾御下不严,请皇上责罚。”   乾隆看着令妃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早没气了,“奴才们乱说话,和爱妃何干?”   皇后看着令妃眼角的一抹得色,刚想指责,被弘珺一把拉住。“既然如此,皇兄皇嫂就先回去吧,不过一个姑娘,就算真是格格,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守着。小妹我在这看看,等醒了再派人通知一声就是了。”   这原本皇后的事情,弘珺都一揽子全包了。可惜她和皇后不同,令妃想上眼药,没门!   乾隆看看也确实没什么事,带着皇后就走了。   令妃咬碎一口银牙,恭送乾隆,前后乾隆连坐都没坐下,就站了几句话的功夫。   弘珺叫起了令妃,捡了主位坐下。“令妃,这个延熹宫是个好地方呀,本宫虽然听说了很久,也是第一次来。不过,看着也确实是不错,虽然不能和毓庆宫、养心殿这样的地方比。”   “长公主的地方自然是好的,臣妾怎能比?”令妃不能理解弘珺留下的理由,只能小心翼翼。   弘珺微微一笑,挥推了旁边的奴才,“本宫也不和你绕圈子,浪费时间而已。本宫自回宫一来,确实处处针对你,但是为什么,令妃娘娘心里也清楚。你该知道,粘杆在本宫手上,这个皇宫里有什么事,想瞒过本宫,都是不可能的。好比说...永璋...”   令妃身体明显一抖,“长公主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弘珺转着手中的佛珠,自从收到这个礼物,弘珺的习惯就从扳指改成了转佛珠。   “你不明白,我明白不就好了。后宫的争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本宫不管也不想管。不过呢,如果手伸得太长,就不要怪本宫一时心狠,直接把你的两只手都给剁下来。我不是那种喜欢说狠话的人,如果你不信,尽管去试,本宫一定满足你的好奇心。”   令妃在旁边生生打了个寒战,但是要她放弃,不,那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那个姑娘醒了。”一个宫人过来提醒。   弘珺想,挺快啊,那正好,这地方我正不想呆了。“本宫先去看看。”说完也不理令妃,径自去了里屋,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可是让弘珺低估了的不只是乾隆抽风的本事,还有令妃的胆子。第二天,宫里传遍了乾隆认下民间格格小燕子及那段“感人”的喂药事件,弘珺想了想,不管怎么样先报给四爷知道再说。   把信写好,挥手招来一个粘杆上的人,吩咐好尽快送给四爷,再找几个人去大杂院找那个应该存在的紫薇。想着当天木兰围场的事情,又写了一封信,招来弘时,仔细地吩咐了明天的行动。又往养心殿去了。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吉祥。”弘珺进了养心殿。   乾隆叫了起,把手中正看着的折子递了过去,“这个你看看。”   弘珺已经对自家四哥这个习惯无语了,要是四爷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不过四爷在宫里的眼线不是很多吗,不是他老人家默许了吧,算了,您老都没意见了我也没意见。打开折子,细细看了起来。   对着乾隆说了会朝堂的事情,大部分事情都还不错,乾隆对着这些事都还不糊涂,但是对着后宫他怎么抽得这么厉害呢?想着心里的疑问,弘珺有又问起延熹宫的不安分因子。   “四哥,延熹宫的那个什么小燕子的怎么就成了格格,不是要先查清楚吗?”   乾隆看着这么一堆折子都没让小妹忘了,估计也逃不了,只好把延熹宫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又道:“反正不过是认个义女,再说品级什么的不都没定吗,等查清了,给她一个和硕格格的品级也就算了。”   和硕格格,那亲王的嫡女多亏呀,“那封号呢?”   “明天找几个人议一仪,先给个特别的封号好了。对了小妹,皇阿玛那儿你报过去没有,你打算怎么说?”乾隆觉得四爷的态度才是最大。   叹口气,“四哥,就算我不说阿玛也会知道,我已经写了信过去。四哥,你还信不过小妹,我可是说了您一大堆好话,当然黑锅还是要有人背,这个嘛就交给令妃了。”本来就是令妃的事。   乾隆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令妃,不过这个事情自然不能让四爷算他头上,背下黑锅算什么?   “四哥当然明白小妹的好了,要说谁能扛得住皇阿玛的火气,那一定非小妹莫属,不过这个小燕子,也要请妹妹多担待点,不然四爷回来见了...”想想今天和她说话的那一堆乱七八糟,头上一阵黑线。   弘珺觉得教训那个小燕子绝对是一大艰巨切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这个任务还是给小令子最好。“既然这个格格现在在延熹宫,不如就让令妃教导吧,教好了,说不定也让四爷把那个黑锅给忘了。”   乾隆觉得不错,当时应下。   令妃,咱们走着瞧,想打败我,下辈子都没戏。 第三章 怡亲王府or廉亲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咱首先要说....这个怡亲王真的是八爷,这个是一开始写文的时候就相好的,让他做男主...每个人重生的角色我都是安排好的,所以就不改了=-= 令妃敢这么猛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她确实估计错了时态,但是也不会真的太没脑子.... 下一章又是番外,很无意外,是八爷番外...八爷番外和正文一样,是第三人称视角写的...  又是休沐日,弘珺让弘时拿着信出宫,送去给怡亲王。所谓面具什么的,改装没什么问题,完全去扮一个人就太难了,不光是张脸而已,身形也要差不多才行。至于前世武侠小说里,那些很神奇的缩骨术,弘珺听着就想吐不说,也压根没找到过。   弘珺改了一副男装打扮,跟在弘时后面拿了些太子爷送来的礼,一起去怡亲王府。   怡亲王府的管家听说是长公主送信和一些礼物来的,引着弘时进了书房,弘时拿出信件递给怡亲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弘时一眼,竟当时拆了信。   弘珺看着眼前人仅仅是一瞬的震惊,心里早想拿鞭子抽人了,她写的信,写的就是那句估计是那个人一辈子的忘不掉的一些话:   允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以及那句——贱妇辛者库出身。   撕下脸上的面具,挥退了弘时,仔细看了看书房的情况,再也不用忍地破口骂道:“八叔这么几年玩得感觉不错吧?四爷没认出来,十三爷也不知道,太子爷没说出来,看着弘时就当没看见,是不是还想等着一年之后真的把侄女娶了过去吧?”   怡亲王,或者说是以前廉亲王的胤禩笑了笑,依然是那副欠揍的样子。“我说出来又怎么样,老四老十三还能让怡亲王换个人不成?至于你,娶了也不错;弘时现在这个样子很好,没了我,反而更好,认了又能怎么样?”   “那九叔呢?你也觉得无所谓,是生是死,都跟你无关?”   胤禩愣了的一下,让弘珺嘴角一挑。   “不愧是四哥的女儿,打蛇七寸,找的确实准。九弟现在在哪,是什么人?”   “八叔说笑了,侄女没什么本事,只是碰巧知道点事情罢了。再说了,除了九叔,还有弘旺不是,这么多年了,如果没有我偷偷地去诊治送药,就四哥那个小心眼,弘旺没有被折腾死估计也没了半条命。侄女不打蛇,也不敢威胁八叔,只不过是对八叔有些疑惑而已。”   “当年八叔和我阿玛的那些事情,我没兴趣,也希望八叔不用老是挂在嘴边。至于我的那封信,也只是一时冲动,八叔也不会计较吧?”   胤禩把信放到烛火上烧了,“珺儿不过说了一些实话而已,八叔怎么会生气。”   “哪句?皇玛法的那句?八叔觉得有意义吗,出身这东西,就不是谁能选的,要说选,也是皇玛法他自己选的!他嫌弃八叔的额娘是贱妇,那临幸一个贱妇的,又是什么?他压根不过是找不着词来骂你,专门可着你身上挑刺罢了,八叔何必这么在意。”   弘珺说得云淡风轻,胤禩在一边听得心里是惊涛骇浪。   以前好像也是这么想过,只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明白地说出来罢了。   “八叔,八叔!”弘珺在一边想把胤禩喊回过神来,“说实话,以前的皇玛法什么样我是不知道了,不过能这么对儿子的父亲,我也就知道这么一个了。三年前的时候,二伯曾经拉着九叔、十三叔、我、三哥弘时和大哥弘晖在皇玛法面前演了场戏,结果包括二伯在内,皇玛法一个人都没认出来。最后,弄得连我阿玛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胤禩觉得真是说不出的好笑,“对于皇阿玛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大清和皇位,我们这些人,估计都是可有可无吧。”   那不就结了,“那八叔还在难过什么呢?反正现在人也不少,没了那个破位子,好歹也能做一次真正的兄弟。连我阿玛都想开了,八叔不会还继续纠结这事吧?对了九叔就是那天木兰围场在我旁边的小十一,至于小十二呢,就是大哥弘晖。还有五哥弘昼旁边的那个,五阿哥永琪,是太子爷,他边上的侍卫富察皓祥是十三叔。差不多就这些了。”   胤禩觉得这个跳跃有点大,不过现在情况嘛,二哥、四哥、九弟、十三弟,也没几个人,还有三个上辈子是敌人。   “我现在好好当着这个怡亲王,就是因为没想过老是缠着过去不放。”   胤禩看了看那张明明和四嫂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生了副四哥的表情,无比郁闷地用手去捏了捏那张脸,手感还不错。   弘珺一巴掌拍掉胤禩虐待自己脸的手,“八叔,男女授受不亲。”   “没事,反正明年的这时候你也是我的福晋了,现在捏捏脸有什么要紧。再说了,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也是你先来找我的。”   因为手里掌着粘杆所以经常和男子一起谈话习惯了,而且想着这个人又是八叔,所以一时没有注意的弘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你上辈子是我八叔,那个指婚,太荒谬了,不算数了。还有,我走了,哼!”   胤禩一把拉住弘珺左手,“怎么,嫁给我不好吗?总比嫁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蒙古王爷好吧?再说了,我现在可不是你八叔,不就差了碗孟婆汤吗?现在我也不勉强你,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了。”   胤禩手向后一带,弘珺整个人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下。   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吹过,弘珺气急,力气又不如胤禩,挣扎不出来,右手肘向后用力就往胤禩身上招呼。胤禩抱着她,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下。弘珺虽是女子,力气上稍差,但是被四爷严格要求练了将近十年的武功,一下让胤禩痛的直接坐倒在地。   弘珺见了吓得不轻,忙过去摸了脉没什么问题,“八叔,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珺儿一时冲动...呜...你别有事啊...”说着说着竟带上了哭腔。   “没事没事,八叔好得很,不就挨一拳,你八叔身体还没虚到这个地步。”胤禩连忙安慰着。   弘珺立马变了脸,“既然没事就好,挨一下不要紧嘛,脉我都摸过了,当然知道你好好的。不过现在你再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   好嘛,装的,胤禩心里有气,这一拳打得这么疼,他客气一下而已,居然还...   狠狠在很久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也少装了,二哥早把你的事情说给我听了,你本来就跟我差不了太多,我们都是现在的这个人,只不过是少喝了碗孟婆汤,所以记得上辈子罢了。你以为老四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给你折腾个好额驸,否则我现在最多不过是个贝勒。结果我袭爵的时候不但没有降爵得了郡王,反而还在后来因战功升了亲王,不然哪来的出了跟皇帝出了五服的亲王,还不是老四整出来的。”   弘珺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只好岔开话题:“对了,我要回去了,要不要写封信给九叔,我帮你带过去。”说着把胤禩从地上搀了起来。   胤禩在一边写信,弘珺把面具又重新弄到脸上去,弄好了到书桌前看胤禩写信。胤禩的字如其人,温文儒雅的小楷,完全不像弘珺那笔刚硬的行书,看得弘珺很是郁闷。“以前觉得阿玛的字很漂亮,可是我写出那种字来,倒是能让邬先生看得都抽嘴角。”   胤禩想着那封信被他烧了,抽了一张纸让弘珺写些什么。   弘珺看着纸想了一会,写了首《红楼梦》上的词: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胤禩番外一+加无责任番外一篇 作者有话要说:清穿八爷重生的那篇《八哥不是一只鸟》咱很喜欢撒,所以让弘珺送了这么份礼,脑补一下,八哥(鸟)对着八爷叫小八,这画面很有喜感O(∩_∩)O哈! 不过仔细看看就知道,这八哥(鸟)是太子爷弄的(上章提到),这算是太子的暗示,还是...啥? 至于弘珺和八爷,里子也不算是叔侄了,弘珺也是重生的嘛(⊙_⊙),同姓不婚的这条,咱让四爷这种铁手腕的人废掉了.....大家表太计较....恩恩... 话说就从点击上看,大家似乎是不太喜欢番外,不过这文本来应该是有不少番外的(越往后越多),如果说都不愿意看番外,我就得改改这种写法了,毕竟只留太子爷一个人的番外,也不是不能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其实咱觉得番外比正文轻松点,尤其是像上章最后的杯具番外...新添了一个无责任番外...就加在本章后面了...反正也没多少字..  胤禩记得当年文武百官在推举他为太子时,皇阿玛对他的责骂,他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不光是因为心疼自己的额娘,还因为他知道,对于自己的皇阿玛,自己也许什么都不是。   胤禩记得当年四哥,不,皇上将自己削宗籍、改名时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不是因为恨,那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小九小十,还有那个明明是敌人的儿子却和自己很是亲近的弘时,真是对不起。   胤禩记得,自己就那么死了...   再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不是别人的儿子,而是那个唯一一个站在自己的敌人身边的老十三的儿子。他觉得好笑,居然成了自己的敌人的儿子,莫非自己真的是来来讨债的?   后来,他才知道,他并不是老十三的儿子,只是因为这个身体的阿玛死在战场,所以抚养在老十三的府上而已。   不到一年,老十三就死了,四哥很难过,听说他病到了。   老十三的府邸改成了贤良寺,四哥又重新赏了府邸,追封了铁帽子王。   后来老四有了女儿,老四对着这个嫡女十分喜爱,才刚出生没多久,就开始考虑到她以后的婚事。他不愿意把她嫁到蒙古,对着王公大臣的儿子,不是嫌身份低了,就是嫌辈分乱了。索性直接废掉了同姓不婚律例,改成原先汉人的规矩,只要出了五服,便可以婚嫁。   对着这个决定,胤禩一开始并没有多反映。当老四让他不降爵袭郡王爵时,他不淡定了。   这不是想让爷娶侄女吧?胤禩对于这个可能性,感觉到十分的无语。   当胤禩第一次见到这个自己可能的未来的福晋时,弘珺不过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闭着眼睛睡着觉,躺在四嫂的怀里。那一次,他看见了本应该被四哥赐死的弘时,站在四嫂的身边。   四哥也并非完全无心之人吧,至少他给自己的儿子,留了一条生路。   再一次见到弘珺的时候,她四岁了,拿着笔,学着写字。四哥的字无论小楷或是行书都极其刚硬,让一个小女孩学,无疑太过于艰难,可是她却一笔一划,慢慢地写的有三分味道。   在四哥的严格要求之下,弘珺无论学什么都是很困难,但是让胤禩奇怪的是,无论是学什么,再难,咬着牙都要学下去。有次,他问了,他记得她的回答。   他记得她说,四爷说这些事情大哥都能做好,那么我也一定能,就算做不好也要做好。如果没有下足十二分的心,导致最后学不好,她不甘心;如果下足了全部的心血,还是学不好,至少我的能甘心。   不甘心吗。   当年就是这么一句不甘心,他下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去争那个位子,结果只是一身伤。   八岁的时候,胤禩就能看出弘珺的脸长得越来越像四嫂,可是那个性子,却是和四哥一样。眼里容不下半分沙子,倔得像头驴。   明明是个格格,却学了阿哥学的一大堆东西;明明是个格格,身上却没有什么饰物;明明是个格格,却带着皇阿玛当年的玉扳指;明明是格格,却在七岁的时候,一个人掌起了粘杆处...四哥就是不想把她远嫁蒙古,也不需要如此吧?   然后,胤禩发现,他越来越关注起这个以后要成为他福晋的人。   他不再觉得那个可能性是多糟糕的事情了。甚至他请缨去了战场,那是他不过十四岁,就是为了能够得到那个可能性。胤禩立了功,乾隆极不吝啬地给他加了爵,封号怡亲王。   弘珺十一岁的时候,回到了宫中,就住在当年皇阿玛为太子建造的毓庆宫里。胤禩听到这个住所时,吃了一惊,他以为再也不会和那个地方有任何瓜葛,却料想不到后来有一天,他还会去那个地方,见到那个人。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四哥回京的时候都是四嫂的祭日,这次却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是放不下弘珺。   接驾的那天,胤禩吃惊地发现,本来应该和皇子阿哥站在一起接驾的弘珺,居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待看见弘时扶着四哥的手走过来的时候,相对的两人脸上抹过一丝笑意,原来他和四哥和好了吗,应该和她的关系也不小吧。   四哥刚刚进宫,胤禩就看到她招了个人,自顾自地走了,还叫走了几个阿哥格格。   胤禩觉得好笑,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第二年的除夕宴,四哥把弘珺放到了最显眼的位子上,看着那副板着一副冰山脸的小女孩坐在乾隆右下座,他不自觉的想笑。时间慢慢过去,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抹微笑就这么浮上了嘴角。   胤禩一向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笑容,十分地有亲和力,可是几年之后,却被她说成是欠揍。   不出意料之外,乾隆在年后下了指婚的圣旨,将和晖长公主指婚于我——怡亲王。拿着圣旨,我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或许上辈子,真的是过去了。   后来二哥找到了自己,告诉了他关于关于弘珺的一些事,还有那个“怡亲王事件”。   胤禩可以肯定,老四算计到的,不只是弘珺,还有他。因为这么多年的作为,他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加爵的机会,表现的,太过于突出了。   虽然那和原本的他,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她认出我时,已经十五岁了,扮成个小厮跟在弘时后面拿东西,来了他现在的王府上。打开那封信时确实有一瞬间的震动,他知道那不是四哥的字迹,虽然她已经学了九成九的像,可他就是知道,写这封信得人,是她。   那一瞬的震动,胤禩想,怎么那个出身,这辈子也逃不过。   他听见她说道二哥、老十三、弘时,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他都不在乎。尤其是弘时,他现在和四哥的关系已经和好了,不用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然后他听见了小九,小九也重生了?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他知道她不会对九弟做什么,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他还是很在乎。   之后的事情他完全震惊了,她明明是四哥的女儿,却做这么多和她毫无瓜葛的事情,他转身烧点了那封信,那些话,都已经不重要了。就如她所说,出身这件事,从来不是谁可以选择,这不是额娘的错,也不是他自己的错。   胤禩觉得这个未来的福晋,真是个稀罕人呐。伸手去捏捏她的脸,她生气了,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像是永远都不再见一样。   情不自禁地拉住她、抱着她,她会是自己未来的福晋,不是吗?   但是,她却突然说那个婚事荒谬,她说他是她的八叔。那才荒谬呢,早就不是上辈子了!况且这辈子,   她要嫁人,他要娶亲,他是在宗室亲王中,唯一一个与她刚好出了五服,且又和她年龄相当的。除了他,她,还能嫁给谁?   她打了他,力气不小,以至于他直接倒在地上坐着,他第一次看见她呜咽着要哭的样子。   结果还是装的!   她让他给九弟写封信,这时他已经没有本分意外了,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他坐在桌边,慢慢地写着一封长长的信,眼角余光看着她把那个奇怪的面具带回脸上。然后走到他身边看他写信,然后很郁闷地说,邬思道经常看着她的字抽嘴角。他随手递了一张纸,让她写点什么,毕竟那封信,被他烧了。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这次,她的字上呆了几分随意,正如她写下的这两句词。   她走了之后,他好奇地掀开那个盖了厚布的礼物。看着笼子里的那只八哥鸟,对着他叫小八,他不知道,他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四哥到底是生了个什么极品的女儿啊!      胤祥番外之假如弘晓是小八(无责任番外)   假如胤禩重生的真的是十三爷的儿子弘晓,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无责任番外请无视弘晓和弘珺的堂兄妹关系)      传说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滴:   弘珺:八叔,您现在是十三叔的儿子,能不能不要每天张口闭口的老十三,被人听见了不好。   (弘晓)胤禩:那你怎么还叫我八叔?   弘珺:弘~晓~哥~哥~   激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弘晓)胤禩:你还是叫我八叔吧...      这个时候,披着小十二皮内里是弘晖的某人在偷听贼话,哦,原来弘晓是八叔挖~~~   于是,弘晖发挥了他十二万分的爱阿玛爱十三叔的精神,果断地将八叔出卖给了胤祥。   弘晖:十三叔,告诉您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您一定要挺住,千万表倒下。   (富察皓祥)胤祥(满脸坚定):小晖晖,放心好了,你十三叔我经历了你皇玛法的语言摧残,养蜂夹道十二年非人折磨,你阿玛和小妹的万分奴役之后,现在已经没有神马可以打到爷了。   弘晖(淡定):其实弘晓并不是您的儿子,或者应该说他也是像我们这样,是重生的。   (富察皓祥)胤祥(故作坚强):没关系,不就是少喝了碗孟婆汤吗,最近孟婆一直玩忽职守,否则怎么会有你我这样的事情发生。   弘晖(星星眼*—*)十三叔,您真坚强,连八叔成了您儿子您都不在乎!   (富察皓祥)胤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弘晖(冲出去,大喊):皇姑,富察侍卫晕倒了~~      当胤祥醒了之后。   (富察皓祥)胤祥(内牛满面):这下我终于知道神马叫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了...   弘珺:十三叔,您看开点吧,不过一顶铁帽子而已,真的不重要。   (富察皓祥)胤祥内心默: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   弘珺:还有啊,堂哥弘晓可是我将来的额驸。   (富察皓祥)胤祥(精神大振):这确实是件好事。   弘珺(冷面状):十三叔,您心情好了,换我心情差了,娶我做福晋难道还亏了您儿子不成。   (富察皓祥)胤祥(内心的小人不断点头):怎么会,四哥的女儿多好了,珺儿这么好的女孩子真是...   弘珺(微眯着眼,浑身散发冷气):我怎么了?   (富察皓祥)胤祥(面条宽泪):非常好...      弘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立马找到八爷。   弘珺:哼!姑奶奶嫁给谁谁还能委屈了不成!   (弘晓)胤禩:怎么可能!珺儿这么好,这是哪个说你不好的?   弘珺:你阿玛,不对,你十三弟。   (弘晓)胤禩(满面春风):没关系,这都是小事,不就是老十三吗。      八爷很生气,后果依旧很严重,于是乎...   咱们的十三爷开始了悲催不断的生活........(胤祥[吼]:咱只是出来打个酱油而已,有必要吗!!!) 第四章 乾清宫四堂会审    回到宫中的弘珺单独找了胤禟,并把胤禩的信送了出去。再去养心殿的时候,小燕子还珠格格的特殊封号差不多已经新鲜出炉,弘珺觉得纪昀还是不错的,还珠格格呀,多好的封号,买椟还珠嘛。   弘珺看见纪昀从养心殿出来,忙跑过去问:“纪师兄,皇兄这次召集你们几个大臣,是不是为了给哪个民间格格议封号?什么封号,先给本宫说说看。”   纪昀看着弘珺过来,忙跪下来请安。“回长公主的话,纪昀不过一介臣子,当不起长公主师兄之称。皇上确实是在给格格议封号,臣不才,提意为还珠格格。”   听着这个熟悉的封号,弘珺心情很好。   “纪大人果然是才华横溢,九吟,从粘杆上拿两斤今年云南新上贡的烟丝,赏给纪大人。”   纪昀听见长公主赏的不是旁物,居然是自己一向喜好的烟丝,还是云南新进的贡品,很是欢喜。“臣谢长公主赏赐,只是,那个还珠格格的封号...”   弘珺声音压低问道:“纪大人觉得应该是还君明珠呢,还是买椟还珠呢?纪大人的才华本宫是知晓的,这次是个小事,没什么打紧。但是有才华固然是件好事,太过招摇了,就容易被人记上。好比说,本宫就听说,纪大人家中养了一只狗,而且很像狼,对不对?”   弘珺说的是一件纪昀得罪御史的事情。   纪昀对一个到访的御史说区别狼和狗的方法,说狼只吃肉,狗遇肉吃肉,遇屎(御史)□。   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得罪人,何况得罪的还是言官,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纪昀就是这么个招摇的人,所以记恨的人也不少,弘珺还是挺喜欢纪昀这个人的脾气,所以想着提醒一下也是不错。   “臣谨记长公主教诲。”   弘珺看着乾隆从养心殿也出来了,得,不用进了,也省得功夫。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这是去哪,不会是还珠格格那儿吧?”弘珺可以肯定,那个小燕子经过了令妃的洗脑,肯定能直接视她和皇后为为宫中最恶毒的人。不过可惜的是,单独只有皇后一个的话,估计乾隆脑子都不用转直接认定皇后的错了,可惜现在加上了她。四哥,你可不要让小妹我失望啊。   乾隆拉了弘珺一起去了乾清宫,听乾隆的意思,就是在册封之前,问几个问题确认一下。   “皇上驾到,长公主驾到。”   看着已经在乾清宫里的皇后、令妃和小燕子,弘珺有点晕,这不是三堂会审吗。怎么还要加上自己一个?   小燕子心里七上八下,充满不安,硬着头皮上前,胡乱的屈了屈膝。 问:“你们叫我?”   “小燕子,你坐下。”乾隆说。“皇后和令妃你是见过了,也知道了。还有一个人你见过没?”说着看了看弘珺。“她是朕的妹妹,也就是小燕子你的皇姑,固伦和晖长公主。你皇姑是你的皇玛法亲手教养长大的,不仅学识好,而且是你皇玛法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以后对着你皇姑要恭敬,多亲近亲近,她在皇宫里的人缘是最好的,知道了吗?”   乾隆在心里默,最重要的是如果小妹这关你都过不了,四爷那你更没戏。   “皇阿玛,皇玛法是什么?”小燕子被一大长串的话弄得晕头转向,就记得这个什么长公主的人和皇玛法的不知道是什么。   “就是祖父的意思,就是皇阿玛的皇阿玛,不过你皇玛法现在不在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乾隆想着,九月的孝敬宪皇后祭日。四爷刚回来过,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了。“再就是因为关于你的身世,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你说说清楚。这些疑问弄清楚了,你就是朕的,还珠格格了。”   小燕子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乾隆:“是!皇阿玛尽管问。”(原)   弘珺在一边喝茶一边努力当好布景板,完全不顾那几个人在唱哪一出,皇后见弘珺完全没态度,问题一个一个尖锐地抛了出来。   “包干,馒头,豆沙包……又香又大的包干,馒头,豆沙包……” (这是...原文..)   “噗!”小燕子的一声叫卖成功的让在一旁努力当背景的弘珺破功,怎么想起来喝茶的,好吧,不是自己最喜欢的普洱。“咳咳...咳...”   乾隆主动替弘珺拍了拍后背,自己也是有些啼笑皆非。   弘珺觉得布景板这个职业压根就和她没关系,顺了气之后,朝着小燕子问道:“你娘既然这么为你考虑,那么都读过些什么书?”   “我会背几句三字经。”这,好吧也是书。   “还有呢?”弘珺转着手里的佛珠,戒急用忍,四爷呀,咱忍。   小燕子心里一急,撒赖的功夫就出来了,豁出去的喊了起来: “我是没有什么学问,也没念过多少书。你们这样审我,是不是皇阿玛不要认我了?不认就算了嘛!用不着考我。”(原)   弘珺冷哼一声,“你当这个皇宫是个什么地方,你这个爹是你相认就认,想不认就不认的?俗语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这皇宫的水比海还深。不过是问了几个问题,你这爹就不想认了,那你当初辛辛苦苦地从济南来做什么,还不如当初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弘珺!”乾隆怒喝一声。   令妃一看情况,立马又摆出一副娇弱的样子来,“皇上,小燕子从民间而来,对宫中这些事情都不懂...她这么辛苦才找到爹,怎么可能会不想认呢?”(原)   佛珠一颗一颗地拨过,弘珺不发一言,她说错什么了,这么一个小燕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四爷怎么可能认。四哥啊四哥,你可别忘了,四爷虽不在这个宫中,但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弘珺不想说了,四哥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而乾隆在喝过那一声之后就有点后悔,看着弘珺的冷脸,就知道这个小妹生气了。但也不好在人前去安慰弘珺,于是喊道:“令妃!”   “臣妾在!”令妃大声应着。   “你帮朕好好的教她!”   “臣妾遵命!十天之内,一定给您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令妃答得有力,充满信心,面有得色。 (原)      养心殿   “小妹,这是今年台湾新上贡来的西瓜,味道很好,尝尝看。”乾隆记得弘珺和皇阿玛一样极其喜欢吃西瓜,尽管每年上贡的台湾西瓜数量都很少,乾隆还是尽可能多分到毓庆宫一些。乾隆不像康熙,挥霍无比,对着小妹的赏赐又是最好,使得毓庆宫一比当年。   弘珺吃着由宫人切好放在盘中的西瓜,气也差不多没了。其实弘珺本来就没有多生气,乾隆不过自己用度奢侈了些,对着后宫总喜欢抽抽风而已,对着自己,好得确实一点话都没的说的。   “小妹的脾气不好,今天的事情,小妹给四哥赔不是了。”   弘珺知道乾隆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点了,毕竟是皇帝,面子还是要的。   乾隆一听果然很高兴,“在这个宫中,也就是小妹跟四哥最亲了,四哥疼都来不及呢。”说着拍了拍弘珺的脑袋,“珺儿哪,我也知道你是为四哥好,无论是朝堂上的事情还是后宫的那些事,换个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四哥的小妹傻呀,人对你有五分好,你就能掏出十分心。皇阿玛让你留在宫中,你既然帮着我,我也要照顾着珺儿才是。咱们兄妹,不要分生了才好,四哥我,在这个宫中,也很孤独呢。”   看着这样的乾隆,是弘珺从来没有见过的。孤独吗,那个位子很容易使人孤独,使得所有人对着他,再无半点真心。即使是皇后,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可能完全真心吧。   “四哥,你是皇帝,有些事情很苦,却一定要尝。   但是在心里,珺儿这辈子,都是你的妹妹。”   只要你不脑抽。弘珺在心里默默添了句。 第五章 弘珺病紫薇花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托梦一说,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不过三天撒...好像有点长... 现在明确能在尚书房呆着的,暂时查到了梁诗正和朱珪,小燕子嘛~~她还是让纪昀教着吧,让她祸害谁都不好。历史上刘统勋是乾隆十七年免职留用的,这里用出来不过是让他从尚书房出去,至于他儿子,反正刘统勋要之后要外放了,出狱之后留到京里也不错....  祭天之后,弘珺病了。   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记得是回毓庆宫的时候路过了奉先殿,然后就晕倒了。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周围有不少人,大哥、三哥、乾隆,胤禟和胤礽也在,弘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张嘴,干得要命。“水...”   “快,来人,拿水来!”乾隆看弘珺醒了,激动地喊完又柔声道:“小妹你终于醒了,你都已经昏睡了三天了,朕差点忍不住就要把事情报到皇阿玛那儿去了。醒了就好,上天保佑!太医,快过来看看长公主现在怎么样了,一群废物,什么都干不好!”   一群太医密密麻麻的,诊过脉后只开了安神养心的药,说是已无大碍。   弘珺喝了水,仔细想了想梦里的事情,那个人,是谁呢?想了半天无果,哪天有空画几张像来,去问问康师傅或者二伯,现在只能先了解下当下的状况。“四哥,我怎么会昏迷三天呢,我就感觉做了个梦似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刚醒,躺着吧,别累着了。饿了吧,朕让御膳房做了粥,一会就能好,先吃点养胃的。”   一会功夫,粥就端了上来,看着乾隆摆着一副要喂自己吃饭的样子,弘珺很是无语。咱不过是这一觉睡得长了点,又不是连端只碗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了,谁喂不好四哥喂,别把粥都贡献给了衣服和被子了。   胤礽在一边看着弘珺的郁闷表情,连忙上了来解围。“皇阿玛都看着皇姑这么久了,还要上朝理政,还是先去歇歇吧,这些事情儿臣来做就好了。”   这回弘珺是彻底地囧掉了。   太子爷来喂,那还不如乾隆喂呢...   乾隆很善解人意地回绝了,一勺一勺喂弘珺吃饭,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令子牙咬得紧紧。   你恨个头,没事来毓庆宫干嘛,好好的继德堂都被你弄脏了。   等乾隆走了,弘珺听着弘时叙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学规矩的鸡飞狗跳到搬入漱芳斋,弘珺已经无言了。虽然是有着自己的缘故,乾隆这几天都没什么管这些破事的心思,不过,还好的就是朝堂上没什么大事。   再有就是那个夏紫薇进宫了。   第二天弘珺向往常一样去尚书房上课,原本自己的位子上坐了小燕子,八阿哥后面的位子坐了福尔泰。咱今天虚弱,不计较,不计较,咱是不计较的人吗?   “永璇/永瑆/永璂/小燕子给皇姑请安,皇姑吉祥。”   “起吧。”声音不淡不咸,“小燕子,你这个位子一直是本宫坐的,不过你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尚书房,以后就都坐那吧。福尔泰,你一个伴读也坐在位子上,这样本宫可就要站着了,永璇啊,你觉得合适吗?”   永璇平时对着其他阿哥分毫不让,但对着弘珺也不敢违抗,忙叫福尔泰让位,自己坐了福尔泰的位子,把原先的位子让了出来。   识趣,也知道本宫不会坐个奴才坐过的位子,那这次算了。   之后,乾隆和纪昀一起到了尚书房。弘珺想了想被免职留用的刘统勋,不用对着小燕子这样一个学生,也是因祸得福了。   纪昀真悲催,好不容易入尚书房,却因为小燕子,还当了她的师傅,阿米豆腐,自己保重。   纪昀先给弘珺布置了策论,又说了些什么学问不如,不敢教长公主的话,再想着那边小燕子的事情。清清嗓子,微笑的说:“今天是还珠格格初次入学。臣想,不妨抛开那些又厚又重的书本,做些轻松有趣的事儿,格格以为如何?”   小燕子一听不碰书本,不由喜逐颜开,忙不迭的就连连点头。   “咱们先来一个文字游戏,来作“缩脚诗’,总共四句,第一句七个字,第二句五个字,第三句三个字,第四句只有一个字,四句里头,格格随意接那一句都行……”便看着阿哥们说:“那一位先帮格格开个头?”纪昀自认为选了个极其简单的开场。(原)   可惜小燕子压根不领这个情,苦着一张脸,听得完全莫名其妙。   弘珺自顾自写着自己的策论,国家,这个题目不错。一边笔走龙蛇,一边想着早知道多养几天病了,一大早来尚书房受这个罪。   “皇阿玛别叹气呀!书上这些文诌诌的玩意儿我是外行,可是外头活生生的世界我可内行了,不相信,我也来出个对子,只怕你们谁都对不出来。”   乾隆顿时大感兴趣。   “哦?好大的口气,晓岚!你听见没有啊?”   “臣听见了,请格格尽管出题。”纪昀看着小燕子。   “好,听着啊,‘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咩!’”最后一声羊叫,惟妙惟肖。(原)   弘珺有点听不下去,她本来就有金手指,这联好对,关键是念出来太不雅。随手又拿了张纸,把下联写了出来,递给一边兴奋不已的小燕子。   小燕子糊里糊涂地看着这个长公主递过来的纸,半天没反应,又直接递给了乾隆。   乾隆接过纸一看,正是下联:水牛下水,水淹水牛鼻,眸!想着弘珺是不好把下联念出来,方才写在了纸上,复又递给了纪昀。   纪昀一看笑了,向弘珺作了揖,道:“长公主果然是好才华,臣真是不得不佩服。”   小燕子虽然没有看完全明白纸上的所有字,但是加上看到乾隆和纪昀的反应也猜出是长公主对出了下联,心下也觉得这个年纪小的姑姑很聪明。   弘珺写完策论,放下笔,开口道:“我写了一句话纪师兄赞是好才华,现在写了满篇的字,不知道算是什么了?”说完,把桌上写好了的作业递了过去。   纪昀一开始对自己的座师刘统勋的交待很是不能理解,再聪明到底是女孩子,以国家二字为题做策论,总觉得是为难。眼看着不过一个多时辰,居然就做完了,一入眼,那笔字就实在不得不赞叹。再细细地一字一句解读,果是妙不可言。   乾隆也看得仔细,看了一遍,又再看了一遍。念道:“国者胜,家之所以存;家者富,国之所以强。是以家乃国之立命之根本...家富则国强,国强则天下平。”(这几句是我瞎掰的...大家请无视之...)   “写得好!”乾隆念完,大声赞了一句。(这句也可以无视...)   乾清宫里,弘珺一遍看着折子,一边和乾隆说着这几天的事情,把一件一件事情清楚地分析下来,天色也晚了。乾隆又是传了清淡的食物,弘珺倒是很喜欢,以前的四爷就是这种习惯,弘珺大概也是遗传吧。   “小妹,事情也弄完了,不如出去散散,顺便去看看小燕子?”乾隆觉得这个妹妹才华横溢,小燕子这样的就要小妹来教才行。   弘珺点了点头,她也想去看看那个紫薇。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漱芳斋的大厅里,几盏灯火,透着幽柔光线,一炉薰香,飘飘袅袅,氤氤氲氲的缭绕着一室檀香味。紫薇正在抚琴而歌。歌声缠缠绵绵,凄凄凉凉,穿过夜空,轻轻的荡漾在夜色里。 (原)   乾隆和弘珺带了一个小太监,悄悄来到漱芳斋。   漱芳斋的大厅里,紫薇浑然不觉,正唱得出神,金琐在一边侍候着,小燕子在打瞌睡。其他的太监宫女,都早已睡了。   紫薇唱得哀怨苍凉,弘珺一听这声音就后悔了,用了晚膳还没多久呢,恶心得吐出来怎么办?看看乾隆,正被这样凄婉的歌声深深的吸引了,伫立静听。(原)   叹口气,我今天一定出门出门没看黄历,点背啊!   “你是人是鬼?给我滚出来!半夜三更,在我窗子外面叹什么气?上次没抓到你,这次再也不会放过你了!滚出来!”   小燕子“砰”的一声,撞在乾隆身上。 乾隆一伸手,就抓着小燕子的衣领。小燕子暗暗吃惊,没料到对方功夫这么好,自己连施展的余地都没有。她看也没看,就大骂: “你是那条道上的?报上名来!敢惹你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乾隆冷冷的开了口: “朕的名字,需要报吗?”   小燕子大惊,抬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朕是那条道上的,你看清楚了吗?”乾隆再问。   小燕子噗通一跪,大喊:“皇阿玛!这半夜三更,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原...汗..) 第六章 坤宁宫暗房拿人   紫薇的琴,戛然而止。抬眼看金琐,不知道是该惊该喜。   弘珺才发现,原来布景板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要周围的人帮着造出来的。   这个时候不是当布景板的时候,弘珺提醒地咳了两声,“还珠格格,不只是四哥来了,你皇姑我也来了。”   乾隆紧张地看了看弘珺,“小妹怎么咳起来了,昏迷了三天了,可不能再受了风寒,快回去歇着吧。对了,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一下,是了,小路子!你去...”   “不用不用,小妹好得很,这个太医就免了。只是,刚刚听着这歌,太...好听了...”   好听得想吐了。   乾隆看着弘珺脸色不好,知道是假话,便道:“四哥还从未听过小妹唱过歌,小妹唱的一定比这个好听,怎么样?反正这也晚了,就四哥和小燕子两个人,唱一首歌不打紧的。”   玩味地看了看一边的紫薇,下午还是是奴婢,这回到乾隆眼里压根成透明了,感觉不错。便道:“臣妹又不是歌女,可唱不好那样的歌,少不了要让皇兄失望了。”紫薇小透明,可千万不要太伤心呦!   乾隆倒是觉得挺正常,哪个公主会唱这种曲子,又不是扬州瘦马。   进了屋,弘珺清了下嗓子开始唱:“在长白山顶上/脚踏洁白的雪/广阔的天地之间/有我飞翔的鹰神海东青/在深林中穿行/拉开天赐强弓......他们的事业/像太阳般光辉/他们骄傲地/称自己为满洲。”   由于歌词是用满语唱出来的,所以除了乾隆是在津津有味地欣赏,其他人都听得糊涂,可是弘珺这本来就是故意的,就是没想让她们听懂。   乾隆听得很高兴,小妹是咱们满洲的姑奶奶,当然还是唱满洲的歌最好,“海东青,小妹唱的果然是好听,小妹回过盛京没有,哪天四哥让人抓只海东青给小妹,小妹可喜欢?”   在皇宫里养海东青,好吧,毓庆宫很大,养一只也成。   “皇姑在唱什么呀,小燕子一句都没听懂。”小燕子在一边很是不满意。   弘珺解释:“皇姑在唱的是咱满洲的歌,唱的是咱们满洲人的鹰神海东青,小燕子你现在既然是咱们满洲的格格,就要把满语学好,这样就不会不明白皇姑在唱什么了。”我帮你加点功课,不要太感激我哦。   小燕子一听又要学东西,直摇头道:“不要不要,小燕子不学。”   是啊,一只小破燕子怎么能成为海东青呢,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成,就像你皇姑说的,满洲人怎么能连满语都不会。弘珺,这教小燕子满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乾隆一怒,于是弘珺就悲催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算是见识了,刚说自己点背,点背还多说,不是倒霉催的吗。   不成,这事没这么便宜的。“四哥,小妹我每天这么多事情,您还要给我加担子,是不是不厚道了?不如这样,四哥和小妹手谈一局,如果四哥赢了,小妹就接下了。但是,如果小妹侥幸赢了的话,四哥给什么好东西?”   乾隆一直听自己皇阿玛说这个小妹棋下的好,他却没和她下过,顿时来了兴趣。“问四哥要彩头呀,可以,小妹想要什么?”   “四哥不是一向自诩棋艺好吗?不如先下,小妹当仁不让,先走一步——十七之四。”   听着弘珺的话,乾隆更来了兴趣,盲棋吗,很有意思,应声道:“如果不先说好彩头,四哥我可是担心付不出来呢,四之三。”   “四哥是一国之君,哪还有四哥付不出来的彩头,不若这样,四哥输了,把四哥养心殿的那副棋给了小妹如何?十六之十七。”不能太吃亏,一定要挑个宝贝。   乾隆倒是不心疼,“小妹也得先赢了才是,十五之三。”   弘珺看着更茫然的小燕子和一边思索的紫薇,脸上笑意更浓,“四哥可曾和四爷下过棋,结果怎么样呢?三之十六。”   “惨不忍睹,不过这么说起来,倒是很久未和皇阿玛下过棋了。十六之六。”   一拍手,弘珺兴奋道:“那小妹可应该比四哥好些,除非四爷对着女儿不忍下狠手,十五之四。”   就这么一步步地走下去,乾隆慢慢地压力很大,但也很高兴。如果说谁能在他面前,不把他完全当做一个皇帝的,小妹就是头一号。虽然小燕子也很活泼,但是弘珺的感觉更聪明、更细腻,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帮上忙,大体的规矩礼节上是一点不错,但是却又能很贴心。   “十三子,皇兄貌似输得,有点惨。不过不要紧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是小妹侥幸了。”弘珺完全没有留情的痛下杀手。   乾隆面部表情有点抽,虽然真是没在意会输,但是输得这么惨,还真是挂不住面子。   “四哥,四哥!快三更天了,该回去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朝。”   “没事!朕还精神得很。”   弘珺眼皮子一跳,走到门外招了招手,转头又对乾隆道:“四哥还是回养心殿歇下吧,实在不困,躺着歇会也成。不然小妹开剂安神的药来,再不行,想想四爷也成,反正您也一定很想念他老人家了。”   乾隆立马应道:“四哥这就回养心殿休息去了,小妹也要回毓庆宫了,正好和四哥一起。九吟,你先下去吧。”   弘珺看了看不甘心的紫薇,跟着乾隆走了。   由于小燕子上课是隔一天一次,所以第二天的尚书房没有小燕子的打扰,但是这不能成为今天是太平的一天的理由。课还没有上到一半,九吟就进来了,打断了纪昀的讲课,对着弘珺的耳边,报告坤宁宫的事情。   他爷爷的,乾隆都已经没有在漱芳斋呆一夜了,皇后怎么还是把紫薇带进小暗房去了。   “梁师傅,粘杆那边有些急事...”弘珺看着被打断讲课而面色不是很好的梁诗正解释道。   梁诗正确实因为九吟的打断而不高兴,但是对于这个长公主的一些事情还是在这几年了解不少了,忙道:“臣无碍,长公主可自行先去打理事情。”   弘珺出了尚书房直奔坤宁宫。   “臣妹给皇嫂请安,皇嫂吉祥。”   皇后刚刚送走了小燕子,看着弘珺的到来很是不解,依旧挥推了左右。   “臣妹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也请皇嫂不要用刚刚打发还珠格格的话来打发臣妹,那个叫紫薇的宫女在坤宁宫暗房,臣妹已经知道了。也不想多说什么,那个宫女皇嫂折腾也折腾够了,把人给臣妹吧!”很直接地说明了来意。   皇后怒道:“这个紫薇就这么好,先是还珠格格,后是长公主,再接着是不是就是皇上来这坤宁宫要人了?”   “皇嫂此言差矣,看着十四阿哥永璐,皇嫂能不知道臣妹心是向着延熹宫还是坤宁宫?实话说了吧,那个还珠格格是假的,真格格就是坤宁宫暗房的那个紫薇,皇嫂信是不信?”   皇后呆了,真格格当了奴才,还伺候假格格,这算怎么回事。   弘珺见皇后半天不开口,又说:“这其中的细节,皇嫂明天自会分晓,至于人,皇嫂让容嬷嬷把九吟带过去,她会秘密安排把那个紫薇带走。皇嫂应该明白,这人是皇嫂叫来问话,在这坤宁宫儿只停留了一会就回去了的,至于之后,那就是臣妹的事情了。”   “还有那个暗房,处理了,不要留下痕迹。”   “容嬷嬷,听到长公主的话了没,还不照做!”皇后觉得事情不简单,人决不能在呆在这里了。   “嗻”   “奴才九吟,请容嬷嬷带路。” 第七章 暗房洗脑紫薇花 作者有话要说:弘珺的毒舌=-= 说实话,圣母花神马的,咱真是么兴趣,所谓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好比弘珺这个样子...虽然可能是很功利,但是在这样的皇宫里,不为自己光为别人,咱只能说那是傻...所以收服紫薇花,当然也是有弘珺的目的的,小令子暂时还不拍死,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敌人...或者说她还不够格(⊙o⊙)? 下一章和原定一样,是八点更恩...紫薇花的后续事件...弘珺V5... P.S.咱觉得咱更的还是很勤的,双更的好伐...再快..不可能了...原谅我吧..这已经是极限了%>_<%  弘珺处理好紫薇花的事情,接到弘时派人传来的乾隆到毓庆宫传她的消息,只好让弘时先行处理紫薇,自己转脚去了御书房。   “臣妹给皇兄请安,不知皇兄找臣妹有何事?”弘珺看了眼没有去找紫薇而心急如焚的小燕子,再看乾隆的脸色貌似也不是很好,能有什么事不成?   乾隆看了眼弘珺,拿起弘珺没有做完的功课,脸色稍稍好些。   “小燕子,你看看你的诗,做得完全不像样子。这是你皇姑做的,你看看,好好学习学习。”说着递了张纸给小燕子。   小燕子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再加上心里着急,拿着纸乱念起来:“浩汤离秋白日余,今便东指…”   这诗本来就是弘珺一时写不好,临时剽窃的,反正龚自珍他老人家现在还没生出来。但是被小燕子这么一念不要紧,她倒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写字的时候心情不好,干脆把行书绕城了狂草。于是侧过头看看,没问题,自己的字很清楚,于是纠正道:“小燕子,这字不能都念半边的,皇姑听了半天,差点就糊涂了。这首诗这么念——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可惜弘珺好心没好报,小燕子一听反而觉得是弘珺挑刺,把手上的纸一撕,怒道:“反正小燕子就是不认得几个字,用不着你这么假好心,想笑笑就是了。”   拨了拨手上的佛珠,弘珺道:“这么个脾气可不好,不会什么学就是了,谁也不是生下来什么都会的。但是不是皇姑说你,如果说你不会却又不愿意学,这天下什么人也教不好你。四哥,小燕子在民间是吃了不少苦,生长在宫里的阿哥格格在衣食上是不愁什么,但是一板一眼学这些规矩、知识,哪个没受过点累?还是照着人好好教教才是。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四哥以为如何?”   乾隆觉得不错,再想想以前四爷对自己的教育,当下点头:“小妹,这还要你多担待点,教小燕子你没空,不是还有弘时?你让她在你那呆了几天,耳闻目染一下。”   弘珺心下叫糟,紫薇还在毓庆宫呢,虽然她们俩肯定连边都挨不上,但是想要兼顾两头肯定不行,怎么也得先拖一天。“四哥,毓庆宫中宫可是粘杆的地方,住小燕子,不太合适吧?就算真要住几天,也让小妹把中宫的的一些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再说成吗?”   乾隆应了,放行了弘珺和小燕子。      毓庆宫暗房   一张普通不过的小榻上,躺了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的女子,不是紫薇是谁。   冰冷冷地一瓢水毫不留情地从头上泼下,一个激灵,冻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紫薇双眼的就是昨天晚上和皇上一起来到漱芳斋的长公主。   弘珺此时没有拿着那串佛珠,只是玩弄着手上的扳指。“紫薇,夏紫薇,真是不错,夏雨荷起的好名字!可惜的是,起了个好名字又怎么样,不但没有当上格格,还给个夺了自己格格位子的人当宫女。哈哈...好出息!”   紫薇一滚从榻上摔了下来,不顾疼痛地跪好,“长公主...”   “啪!”一声脆响的耳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说什么呢,想替小燕子求情,好,那你说说看。不过本宫先提醒你,这个皇宫里任何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不会瞒过本宫的耳目,所以想说什么,先考虑清楚了,说吧。”   紫薇战战兢兢地开口:“我的确是...想为小燕子求情,毕竟她是我结拜的姐妹...”   “够了!我也没有什么要怪小燕子的意思,再说这件事情,罪魁祸首还是延熹宫的那位。”弘珺想到令妃,不禁呆了几分冷意,明目张胆地跟她对上,真是找死。“你还不知道吧,带小燕子回来的时候,皇兄本事要到济南把事情好好调查一遍的,就是这个令妃娘娘,怂恿着皇兄一时糊涂人下了小燕子。”   “不会的,不是,令妃娘娘她...”紫薇摇着头,不愿意相信。   弘珺没有与小燕子和紫薇过不去的意思,一个格格而已,只有老老实实的,多一个也不多,还能多个和亲选择。至于令妃,死得别太惨。“小燕子对我感觉不好吧,令妃提到我的时候,没什么好话吧?对了,不只是我,还有皇嫂,对不对?三年前,令妃生了一个阿哥,是皇兄的十四阿哥,但是你见过吗?”   “听令妃娘娘提过。”紫薇确实听令妃说过,说是皇后和长公主夺走了她的儿子,当时她还很同情,难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四年前,本宫回到这个皇宫,见到了皇兄的诸位阿哥。三阿哥永璋因为当年孝贤皇后的事情,被皇兄斥责,一病不起。本宫因为担心,替永璋诊治,结果却发现永璋的药材被人动了手脚,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个把手伸长的人,就是那位令妃娘娘。”弘珺讲起当年的事情。   紫薇听得心惊,谋害皇子,这是什么罪名。   弘珺继续说:“皇兄看着永璋最终没有出事,而令妃多年伺候,生育过两个格格、当时又怀有身孕的份上,没有太过计较。只是在十四阿哥生下后,抱给了皇嫂,但是她却觉得这是本宫与皇嫂夺走了他的儿子,对不对?”   “长公主,这件事情...”   “你不信?你认得字对吧,这个是粘杆上的折子,你看看。”说完把一本折子递了过去。“粘杆处是四爷所建的一个专门搜集情报的地方,这是他们报上来的折子。”   紫薇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就是所谓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弘珺气得直想往紫薇脸上甩第二个耳光。   “你就这么没出息,你也不想想你在福家受到的那些屈辱,福家是什么东西,不过一群子包衣奴才,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把你的真实身份报告给皇兄,不就是因为怕连累了令妃吗?还有那个福尔康,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居然也想着尚主,以为攀上个个格格就能一家子抬旗了,想得美!”   紫薇眼睛一眨,泪水不要命地往下掉。“长公主,福家他们...”   弘珺一脚踹上去,“闭嘴!是本宫说得不够明白吗,你现在,难道不想认父了吗?你看看你现在,娘死了还没有多久,就穿得花花绿绿,还跟个男人亲亲我我,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咱们满洲没有这么哭哭啼啼的女子,你要是还想着你娘,还想着认父,就按照我的规矩好好地学,到时候去济南的人回来了,本宫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紫薇虽然被弘珺一脚踹得疼痛,但是听着耳边的话却欣喜万分,“紫薇听从长公主吩咐,紫薇一定好好地学。”   弘珺看着眼前人惨兮兮的样子,倒是心有不忍,指了那个小榻。“躺着吧。”   “嗻。”   “那个药,喝了吧,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本宫还有点事情和你细说。”   看着紫薇慢慢喝了药,弘珺用了着缓和了的口气说:“本宫也还是知道自己脾气不好的,也还亏得这个宫里还有四哥能容忍。但是紫薇,这个皇宫有很多事情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你也不要在心里恨皇后,她也就这么个直脾气。只是四哥能容忍着我,把我当做妹妹,却不能容忍她,将她当妻子罢了,她也是个可怜的。”   “你说你娘等了四哥一辈子,这个皇宫的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是等了一辈子?这个后宫的争斗,本宫看多了,只要不出格,本宫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对于令妃,不是本宫的针对,只是她,过分了,本宫不得不对付她。”   紫薇点点头表示明白。   “至于福尔康,绝非良配。本宫也说了,他不过是想攀上个个格格就好让一家子抬旗,否则这么个年纪了,怎么不去军中谋个功劳,也能抬旗,名声也好听。你是不知道,他之前就缠过晴格格,现在又是你,他也知道正经的公主是绝不可能的,才做这种事情。”   紫薇一震,又欲落泪。   弘珺觉得这个要是给四爷见了,自己也逃不过一顿训,忙训斥:“别哭了!你身世还是一方面,你这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四哥那到没什么,要是让四爷见了,还不得骂死!”   紫薇拼命努力止住泪,又问:“四爷是谁?”   弘珺一阵好笑,平素说惯了,也不觉得奇怪,倒叫这么一问,觉得别扭。“四爷是叫惯了口的,其实是本宫和皇兄的皇阿玛,也就是当今的太上皇。因为阿玛以前在圣祖爷的阿哥里行四,所以通称叫四爷,可是当年出了名冷面王呢。” 第八章 紫薇花的后续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也~~~评评请砸+-+ 下一章十爷出场...九龙都会有撒...只不过两个是酱油党=-=找不着名字的两只就是---  也许真的是遗传了四爷的话唠精神,弘珺持续教训了紫薇足足一个半时辰,等到终于觉得洗脑得差不多了,才发现每天去养心殿的时间已经过了。想了想,还是去给四爷写信去吧,好久没见,确实是挺想的。   其实自从那次四爷走后,弘珺因为要给三哥寄信,所以不得已也要给四爷写信。在二伯的大力帮助下,四爷和弘珺基本上关系已经修好了,至于弘珺自己,也对四爷是百分百的信任。四爷当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否则怎么会这么放心地把血滴子交了出手,尽管这也跟十三爷的存在密不可分。   至于乾隆那里,派人去一趟,反正今天有了尚书房的那一幕,乾隆应该从梁诗正那知道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鸟语花香,风和日丽...最重要的是坤宁宫有一群送上门来找骂的,适当地发泄有利于身体健康,带上九吟和弘时,走喽。   进了坤宁宫问了安,“皇嫂,臣妹昨儿个不是说了,剩下的都由臣妹担着,您看,臣妹这不是一早早就来了。待会儿皇兄来了,不需皇嫂多言,臣妹一定给皇嫂一个满意的答复,您看着就好。”弘珺捡了个位子,坐下来开始等。   “皇后!”乾隆的大嗓地喊声让弘珺站起了声,对着皇后使了个眼色,等着乾隆进来。   “臣妾/臣妹恭迎皇上/皇兄,给皇上/皇兄请安!”   弘珺起身微微一笑:“皇兄怎么一大早就来找皇嫂?”故作吃惊地看了看小燕子等人,心中暗喜:“哦?来人不少!”   “你把紫薇带到你的宫里,要做什么?”乾隆盯着皇后,严厉的问。看着弘珺这么早在坤宁宫,虽是奇怪,倒也没忘了目的。   “紫薇那丫头,说话不得体,行为不得体,是我把她叫了来,训斥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怎么,她不在漱芳斋吗?是不是化妆成小太监,溜到宫外玩儿去了?”皇后知道弘珺在里面的手脚,面不改色。   小燕子一听此话,就完全失控,发起疯来。大叫:“皇后!你把紫薇怎么样了?你赶快把紫薇交出来!要不然,我和你没完没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皇后,我也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力,我跟你拼命!紫薇被你扣在宫里,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燕子一边嚷着,一边就怒发如狂,冲到皇后面前,抓着皇后胸前的衣服,一阵乱摇。   弘珺走上前,扣住小燕子的手向外一扔,骂道:“皇后不但是国母,而且是你的长辈,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有什么话不会好好地说,不就是一个宫女,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能肯定,她被皇嫂扣在了坤宁宫?”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皇阿玛,求求你不要耽误时间了!八阿哥和尔康尔泰,已经在昨晚‘夜探坤宁宫’,亲眼看到紫薇被囚……”说着,就用额头碰地,砰然有声:“皇阿玛!求求你!拜拜你!”   弘珺拿起一边的茶碗,顺手就往那两个“大爷”身上砸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坤宁宫乃皇后寝宫,也是你们两个奴才能来的,还‘夜探’,来人呐,把这两个人拖出去杖毙!”   坤宁宫的赛威赛广两个明显无动于衷,但是弘珺手下粘杆的人可不会怕那两个。   永璇觉得事情发展有点出乎意料,忙跪倒:“皇阿玛,我们只是担心紫薇,一时心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永璇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着一边寒如刀子般的眼光射过来,直觉不好,皇姑这次估计是要站在皇后这边的,说不好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尔康依然不顾死活地喊:“皇上!救人要紧!”   乾隆一步上前,怒声喊:“朕已经知道紫薇在坤宁宫,闹成这样子,成何体统?快把人交出来!”   弘珺向前一步,刚刚还是怒气冲天的语调瞬间变得一丝感情没有,“皇兄,您不喜欢皇嫂臣妹没有话说,但是皇嫂一日为后,那就是大清的国母。福尔康、福尔泰两个奴才怂恿八阿哥永璇‘夜探坤宁宫’,是□后宫的大罪,别说杖毙了,就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可是现在皇兄居然一心问皇嫂的罪,臣妹不敢苟同。”   说完指着抓着两个人的侍卫骂道:“连你们主子我都使唤不动你们了,好大的狗胆,是不是还要四爷亲自来吩咐?”   “弘珺...这事情的确是有他们的不是,但是杖毙还是重了点,就杖六十好了。”乾隆在想骂弘珺的时候硬生生地止了住,再仔细想想弘珺的几句话,确实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给福尔康、福尔泰说了情。   “皇阿玛!您怎么不但不救紫薇,反而去打忠心耿耿的尔康尔泰...”   弘珺不吱声,她倒是想看看,还能发生什么。   乾隆看着弘珺闭着眼睛不做声,心里也觉得这次是有点过分了,小妹这么早来坤宁宫,估计也是有什么事情。“小妹,这紫薇的事情,你知道不?”   听见有几分询问的意思,弘珺睁开眼,“这个紫薇不在皇后这儿,她在粘杆处。”   “什么?小妹,你把紫薇带到粘杆处去做什么?”乾隆这回是真吃惊了。   小燕子也是一惊,尔康尔泰不是‘夜探坤宁宫’很是肯定紫薇在坤宁宫,还受了刑吗?怎么会跑到那个什么粘什么处去了。   永璇听见“粘杆处”三个字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好了,皇姑不是说他是被“怂恿”的吗,那就是这样了,总之这件事不能再牵扯下去。   弘珺答道:“皇兄也应该知道,昨天臣妹在尚书房上课的时候,曾经中途有事离开了吧。因为我接到了一个折子...”四下看看旁边的人,“皇兄,这些无关的人,还是让他们下去吧,总不能还把折子的内容...”   乾隆点了点头,弘珺立刻让九吟和弘时把人都带成了坤宁宫,包括要打板子的两只。   屋子里只留下了乾隆、皇后和弘珺三个人。   弘珺跪下:“皇兄,臣妹昨天接到密报,说现在的还珠格格也就是小燕子并非皇兄的沧海遗珠,只是帮她送信的而已。令妃怂恿着皇兄认下格格之后,得知小燕子是假的,就用她的性命威胁,说如果说不是格格就是欺君大罪。并且让福伦一家藏匿了真格格,还欺骗真格格,使她进宫伺候小燕子,帮助小燕子圆谎。而这个真格格,就是那个紫薇!”   “臣妹得知后觉得事关重大,于是把紫薇带回粘杆处询问。另外因为此时不宜泄露,找了五皇兄,托他去济南一趟,查找证据。”   一番言论,乾隆和皇后均愣住了。   “放肆!福伦一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混淆皇室血统,多大的罪,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弘珺起了身,带着几分猜测的口吻问道:“臣妹听紫薇说,在福家的时候,那个福尔康曾经多次对她骚扰求爱,是不是想要尚主抬旗?”   “一个包衣奴才,也想着尚主,还是这么阴险的手段。皇上,这绝对不能姑息。”皇后接道。   “折子呢?”   弘珺连忙把袖子里的折子掏出来,放到乾隆手上,至于折子的内容,当然是从福家和延熹宫里呈上来的东西。   “皇兄,那紫薇和小燕子怎么办?紫薇是不是真格格,五皇兄回来的时候也就知道了,至于那个小燕子,心倒不坏,如果能好好学学规矩,也不多她一个格格。”这算是求了情。   乾隆大叹一口气,“小妹看着办吧,那个小燕子是个不省心的,你找几个人看着,那个魏氏,本想着没了儿子能老实点,也就算了,居然还做这种事。至于福伦,朕自由主张。皇后这几年也辛苦你了,小十四,你养得不错。”   皇后听到乾隆的夸奖,心里自是无比高兴,“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弘珺虽然留下小燕子,那可是想着替令妃惹麻烦的,这会子怎么可能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忙开口道:“这小燕子和臣妹,仅此一事早已不合,再把她交给臣妹,臣妹也无法好好教。还请皇兄另请高明,臣妹实在担当不起。” 第九章 当烦恼遇上十爷   如果说比洗脑紫薇花更据有挑战性的事情是什么,已经被乾隆大大指派的新任务的弘珺,现在唯一的答案就是——教小燕子规矩。   好吧,一开始弘珺是觉得这个小燕子之所以被误认为是格格,令妃的原因占了绝大半。所以才会觉得如果能好好学规矩的话,小燕子留下也就留下了,反正上辈子也是吃过苦的,何况她还想留着小燕子来祸害令妃。   但是,她现在完全地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同情心神马的是能在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犯的吗,就算犯,它也得找准个值得的人才行。好比永璋现在就很不错,在被弘珺帮过那一次后,基本上就算是一路人了,特别是还有同胞兄弟的永瑢,也是个无心大位的人。但是小燕子这种人,就是一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她再好都没用,什么时候她都会第一个为自己考虑。   自私。   永璋、永瑢是否真的无心那个位子对弘珺来说并不重要,弘晖虽是弘珺最喜欢的大哥,这也不表示她已经站位。她所在的位子上,是不能去为了储位而偏帮的,只要她又一点点动作,不说别人,四爷就不会允许。   她想要做的,只是不让令妃做大而已。   对于一个从未来穿过来的人来说,弘珺当然知道乾隆后的嘉庆皇帝,是令妃所生的十五阿哥永琰。但是,弘珺觉得这个皇帝一辈子,除了抄过和珅家之外,就没干出什么事来。   一个皇帝,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错误。   所以,弘珺给令妃下了绝育药,导致令妃在宠冠后宫的三年多时间里,什么都不可能有。   但是她现在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令妃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明明当天乾隆那么生气,明明按照那样的发展她至少会被打入冷宫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令妃荣宠依旧。连福家那两个挨了打,也都什么事都没有,依然是永璇的伴读,依旧是御前侍卫,连福伦的官职也只是稍稍降了点。粘杆上的消息只有乾隆最近经常翻令妃牌子,但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不知道。   弘珺现在气愤地都想直接派血滴子杀了她,鬼能知道她和乾隆滚床单时说了啥!   在脑子里形成了N个阴谋论后,弘珺的第一步先去找二伯和弘时商量一下,因为在脑袋里想象了无数可能的她,觉得思维确实乱得不行。   于是又是七日一次的休沐,弘珺拿着先前昏迷三天后画的画像出了宫。   第一站是果亲王府,弘珺自第一次见过康师傅之后,就无比喜欢来此找虐。对着康师傅坚持不懈地请教、激怒、对骂...好吧,最后那个算不算,她骂回去的话都是在腹诽,说到嘴边的时候还是心平气和地,尽管内心早就飙了。真不明白,对于八叔,康师傅怎么就这么固执,又不是真的面对八叔,她可是很期待答案的。   这次的果亲王府之行依然没有例外,只不过火头改成了那幅画。   弘珺真的是震呆了,虽然她是用自制的炭笔画的,画风和这个时候确实差别很大,但是...   她梦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   那不就是二伯的皇额娘,可是她又没见过那个皇后,又跟她没什么关系,怎么会梦见她,难道说那个梦,是想说明什么吗?已经是重生的弘珺极其不淡定,既然能重生,那么一切皆有可能,那个梦绝对不只是个梦这么简单...   但是,它能复杂在哪呢...?   一脸茫然地走进龙源楼里那个一直作为聚会地点的房间,胤礽和胤禟已经坐在那里了,弘珺则是依然拿着那幅画神游中。   “臭丫头,别发呆了,怎么了,又去找他了?”胤礽看着一反常态的人,总是不习惯。   “哦。”弘珺稍稍反应,把画递给了胤礽,“这个,给你,一会去你府上还是到其他什么地方?我有的事情想问问二伯。”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歌声,让本来茫然的弘珺瞬间怒了:我正脑仁疼呢,你个小白花这时候来添什么堵的。不过我说太子爷,虽然这个小白花长得不赖,一副瘦马的样子,您老人家也不用看得这么兴奋好吧。   “二伯,九叔,你们两看什么呢,恩?那个多隆怎么了,两位爷回神,看什么呢?”   搞了半天不是在看那个小白花,是在看多隆,可是多隆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长得多好...   胤礽和胤禟关上窗,对着弘珺说道:“去把你十叔请上来!”   十叔,好嘛,这回八爷党是齐了。什么,你说十四爷,哦,他还活着呢,只不过有点老了而已。弘珺一直没把他算在八爷党里,弘珺还是觉得最纯正的八爷党只是八、九、十这三位,十四爷,真的不好评价,咱可是四爷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是我去请,咱和十叔真的是,不熟。”   看着两个人脸上不知道算是啥表情的表情,弘珺认了,我就是个苦力。   出了厢房,弘珺非常淡定地浮上脸颊一抹微笑,带着几分调戏的味道,看着面前的好戏。摸了摸腰间的细鞭,十叔哪十叔,乃不能怪我,我只是觉得九叔在上面太平静了不好,那个完全不符合九爷的形象,所以呢...   “龌龊?哼!不过就是一卖唱的歌女,身份卑贱,爷也得看得起她才行,她也配!”   十叔啊,您现在气场真大,比上面两个只会压榨侄女的好多了。   弘珺走了过去,戏谑地看了眼那边义正言辞的耗子,抽出鞭子,华丽丽地对准,努力地将太子爷的架势学个九成的样子,尤其是甩鞭子的手法和动作,还真地灰常像。弘珺看着被抽了一鞭的耗子躺倒在地,心里十分爽,对着十爷吼的后果,是十分严重滴。   至于胤俄,在一边看呆了,这个抽鞭的动作,真滴是万分地眼熟;这个表情和笑容,也是万分地眼熟;尤其是眼角的三分神色,那标标准准的一个太子爷的架势。   尽管眼前的这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子。   弘珺看着十叔的表情,觉得非常圆满,走过去轻声道:“怎么,十爷不认得了,啧,真是让孤觉得倍感伤心呐...”   完全无视旁边耗子的骂声,您老爱干嘛干嘛去,那个九吟,赶紧地拖走,你也不觉得吵得难受。弘珺递了个眼神给九吟,自顾自地回楼上的包厢去了。   胤禟已经看得呆掉了,胤礽憋着笑看着一脸黑线跟着弘珺上来的胤俄,胤俄则在进了包厢后更糊涂了。   “哈哈...不愧是孤的徒弟,学得不错,不给孤丢脸。”关上门之后,胤礽笑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人十爷又不是聋子,难道还能听不见。   胤禟直接给了胤礽一拳,“有你这么教的吗,这哪是个女子,简直就能当个...”   可惜的是,胤禟这个小十一的一拳,真地打不上太子爷。   “九叔,这不都是你,你下去不就好了,偏偏拉我去当苦力,我怎么想起来把你带出了的。可是我找到八叔的,你也稍稍表示下感谢好吧,况且...”   想到那个指婚,弘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谁能先说明下情况?”胤俄觉得这个气氛十分诡异。   弘珺看看两个完全没用开口打算的也,再次认命,道:“十叔,首先侄女是您四哥的女儿,那个表瞪我,听我把话说完。至于那边两位爷,年纪大一些的是二伯,现在是我四哥的儿子,五阿哥永琪;年纪小一点的,您老人家很熟悉,是九叔,一样是四哥的儿子,十一阿哥永瑆。我三哥弘时没出来,还有一个您更熟,不过他还没到,是八叔,现在是怡亲王,您侄女我未来的额驸。”   “什么!”胤禟一脸震惊地叫了出来。   这一句话叫弘珺很不能理解,八叔不是写了信吗,怎么九叔好像还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样子呢?真不知道那封信上,八叔到底写了些什么,早知道就仔细看看先了。   胤俄是个完全不了解情况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这么奇怪的女子怎么能做八哥的福晋,不行,绝对不行!”   胤俄在一边点头,这手鞭子,这个性子,再说又是那个太子爷教出来的。八哥上辈子可受多了八嫂的气,这回怎么能再娶个这样的回去,家宅不安啊!   弘珺也直点头,咱也觉得不太好,就是不太清楚上次在说到这个的时候,八叔怎么那么个反应,不应该才是。不过加上九叔、十叔的反对,八叔应该就没问题了,反正又没见过几次面,八叔是绝对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感情。   “当然了当然了,我也是真么想的。”   “哦?你也是怎么想的呢,爷真的是很好奇地想要听一听。”门未开,声先入。   弘珺向后一看,外厢进内厢的房门打开,不是胤禩还是哪个。 第十章 半路杀出来的康师傅   胤礽一听见声音就知道是胤禩来了,但是这个话,还有这个口气,看来也这辈子虽然不能报仇,但是想调节调节生活,还是不难的。   “八哥!”胤禟胤俄两个人十分兴奋。   可是听见这一声喊的弘珺很兴奋,那个礼物,“哈哈哈...”   胤禟胤俄看了看八爷的黑脸,在互相对望了一下,有什么问题么,至于笑成这样?   于是太子爷很好心地出来解释:“之前呢,我买了一只八哥鸟养着,并且还教它说话,教好了我就直接送给侄女当礼物了。结果她应该是觉得那只鸟不错,于是又把它转送给了怡亲王,是不是呀?那只八哥的叫声,还是很不错的吧。”   这下整个八爷党的人都是一片黑线。   “二哥你那是什么意思,上辈子喜欢那套怎么这辈子还这样,你是不是觉得上辈子那些糟心事还没玩够?”胤俄怒道。   弘珺也不管什么长辈晚辈了,直接在胤俄头上敲了一栗子,“咱们这还是在外头呢,十爷是不是怕你是圣祖爷十阿哥的事情天下人不知道,还是十爷觉得重生这一辈子活够了。侄女掌粘杆这么多年,别的什么手段没有,要人死的方法还是知道不少!”   胤礽很郁闷,明明这个侄女最近已经很少摆那张冷面了,这个小十,非得喊那么大声干啥?   “首先,那只鸟确实是二伯给我的不错,不过也是我转送给八叔的。再说那又怎么了,不过一只鸟而已,跟八叔又没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以后大清的阿哥遇到行八该不能直接跳过去?”弘珺很不屑,那得有多少个八哥?   “我又没问你那个,我问的是,你刚才说你也是怎么想的?”胤禩依旧不依不饶。   什么时候八贤王居然有被人嫌弃的一天了,还不乐意嫁给他,还有人能比他更好吗?   弘珺这回是想装都装不下来,八叔这是什么意思,不错,对于她来说,即使知道怡亲王是胤禩,他也是她最好的额驸人选。但是,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个固伦公主确实可以带来不可动摇的地位稳定,可这对于曾经的廉亲王重要吗?   不重要。   胤礽不敢肯定胤禩的意思,不过他这个八弟至少还是很看重弘珺的,尽管从某种程度上看,那是他侄女。如果从弘珺也是重生的这一点来看,这两个人压根半点关系都没有。   于是乎,他决定来加料:“她的意思还不明白,不就是她从没想过要嫁给你吗?”   弘珺的脸扭曲了,二伯,您是不是闲过头了,户部有很多账本等着您老,慢走不送。“不是,这个,二伯,侄女的意思其实是...”   “其实是你还是很想嫁给他的,对不对,早说嘛,这个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很想个头,二伯,您老纯粹是想添乱,我看出来了。   “二伯出来这么久,该回府了,侄女想去二伯那儿蹭一顿,不知道二伯可愿意?”赶紧闪人再说,在这么墨迹下去,就该直接回宫了。   弘珺想的是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控制的,好比突然到来的玄烨。   早在康师傅到龙源楼所在的街巷时,弘珺就接到了消息,叹了一声,只好让其他几个人先从密道出去再说。至于到来的玛法,弘珺还是要留下来应对的,没办法,谁叫她天生一个被劳役的命,那群叔叔伯伯...   “六哥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妹这龙源楼,真是让小妹不胜惶恐,六哥...”   “啪!”一个茶碗碎在弘珺的身后,转身看着罪魁祸首,正是刚刚挨了一鞭的皓祯。可是此刻弘珺看着那个耗子,冰冷得如同看一具尸体。   居然向本宫不满,若不是本宫习武多年,非砸伤不可,这个耗子的胆子不小。   “硕王真是教了个好儿子,着实是让我开了眼界,不过,硕王教不好儿子不要紧,我不介意替他帮帮忙。七琴、三管,把他拿下,咱们去硕王府去拜访一下。”弘珺在心底比了个V字,想在玛法眼皮底下遁逃是个技术活,既然耗子把借口送上来了,再不逃怎么对得起。   玄烨在一边咬牙,本来是想一次把那几个小子抓住的,结果不但让他们跑了,现在眼前这个也要跑。可惜这个孙女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他不能如她的意,立马做出一副爱护妹妹的兄长模样,开口道:“六哥也陪着妹妹一起去好了,也帮衬一下,是吧?”   弘珺恨声开口:“既然如此,劳烦六哥了。”说罢走出去上了马车。   玄烨看了好笑,这个孙女虽是聪明,在人前演戏也是很好。但是对于一些小情绪,对着其他人还不显山不漏水,对着他,似乎还是隐藏的不够,不知道对着那几个小子是个什么样的。   到了硕王府,弘珺看着府中的景致很是不快,不过一个异性王而已,居然府内如此奢华。   同样不快的还有一旁的玄烨,当年平三番的他,最恨的就是异性王。尽管这个硕王实际没有什么实权,不过一个亲王爵而已,但是这么豪华的府邸,花费不可能小吧?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给果亲王请安。”岳礼首先上来请安,他知道长公主绝对不好惹,所以也不敢贸然求情。   “硕王,本宫今日出宫,见到了硕王的世子,那可真是叫本宫开了眼界。硕王爷,这堂堂的亲王世子在酒楼为一个卖唱的戏子大打出手,传出去,可真是不好。”   岳礼刚要开口,耗子先声夺人:“吟霜才不是什么戏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弘珺慢慢转着手中的佛珠,玄烨在一边看得直抽,这习惯,好像老四也有,连佛珠都是老四以前经常带着的那串。这生气怎么都一样,果然是父女,   “恶毒?富察皓祯,这辱骂皇室一罪,可是不小,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招子瞎了?”   岳礼听得心惊,得罪长公主就等于得罪了太上皇。太上皇虽然已经退位,但是在朝中的势力依然很大,很多时候皇上都要听着太上皇的吩咐,这个皓祯怎么得罪了这位?   “长公主,小儿年幼无知,冒犯了长公主,还请...”   弘珺打断了岳礼的告罪,说:“本宫记得世子是和怡亲王是同年,这样还算是年幼无知?”   “小儿怎么能和怡亲王相比,他今日冒犯了长公主,自是要惩戒,不知长公主以为该如何?”岳礼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罚是跑不了了,现在由他提出来,反而会好些。   岳礼能想得明白,不代表福晋雪如也能明白,当她看见皓祯被绑着进了府,就已经开始心疼得不行了,再听见岳礼要处罚,立即哭喊:“王爷,皓祯一直是您最骄傲的儿子,他怎么会做什么错事呢?王爷千万不要误会了皓祯啊!”   “那福晋的意思是,是本公主诬陷世子喽?”弘珺斜眼看见站在后面的皓祥,不是,是十三爷正悠闲地在看好戏,真惬意,小心岳礼一会把火头撒你身上。   岳礼顺着弘珺的方向,直接看到了胤祥,气不打一出来,怒道:“畜生!你在那作甚?”   真是多余的一眼,弘珺当下有些懊恼,虽然是觉得岳礼会迁怒,但是她真真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那还是咱十三叔呀!   胤祥呆了下,反应过来这是遭了迁怒了,只能走过来告罪:“阿玛,儿子看见大哥这个样子,又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所以一时不知道如何上前。”说着又向弘珺,更多是偏向玄烨的方向请礼,道:“请长公主、果亲王安,奴才一时失礼,请长公主、果亲王恕罪。”   弘珺对着本来就是给康师傅叩头的十三叔的礼,又偏了偏身子。   岳礼可不管什么一时失礼,他现在觉得最好能罚得让长公主忘了皓祯才好。于是抬起脚,就要往胤祥踹过去,胤祥下意识躲了过去,使得没来得及收力的岳礼直接摔倒在地。   玄烨吃惊不小,老十三也没做什么呀,这个什么硕王就要打,那个做了什么的皓祯...看来这个硕王宠嫡子宠得,真是没了边了呀(康师傅,您在说谁?)   胤祥连忙把岳礼扶了起来,他也知道按礼他是不能躲的,但是不是下意识吗,要是皇阿玛踹,送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躲。这让当了硕王三年儿子的胤祥很是杯具,他潜意识里还是那个十三爷,毕竟是几十年的习惯,哪里是三四年能改的。   弘珺看着十三叔的动作万分无奈,算了,被打一下两下的不要紧。   不出弘珺所料,岳礼被扶起之后立刻变脸,往胤祥脸上甩去。   怎么打不好,偏要甩耳光,真是的。弘珺心下很是不悦,还没等岳礼的手挨到胤祥,就被弘珺先赏了一鞭子,四年前十三叔为她挡过玛法的一耳光呀,记忆犹新。   玄烨是彻底抽了,这一鞭,再眼熟不过了。   那副冷面、那张笑脸、那个直冲的口气、那个骄傲的性子、那个倔到底的脾气,还有那个喜好多管闲事的闲心,这个孙女,简直就是他那堆儿子的综合体。    第十一章 十三爷的杯具和小五子的洗具   弘晖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爽,非常地不爽。那个什么白痴鸟,没发现爷天天刚瞅到你的影子就闪人了吗,怎么还老是追着爷不放,天天还说什么皇后恶毒,脑子长虫了是吧。   关键还是四弟,这脑子得抽到什么地步呀,一个小混混当了格格就算了,令妃算计着混淆皇室血统也算了,连福伦一家软禁真格格也算了。这世界太神奇了,世祖爷,赶紧把曾孙儿收走算了,咱心理承受不下。   可惜世祖爷没理他,于是他只能天天往坤宁宫跑,安慰他现在的皇额娘,疲惫不堪。      皇后在弘晖的安慰下,也没想太多,儿子好一切都好,令妃又怎么样,想靠着拉拢八阿哥上位,没门。就像长公主说的那样,永璇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是只会利用人的小人,算盘珠子打得响,可惜选错了人。   再看看旁边的永璐,天天来请安的永瑆永璂,这样就够了,乾隆还是不指望的好。      胤祥因为耗子的缘故,再次进了毓庆宫成为弘珺的贴身侍卫,虽然他和九吟一样,没人能真当他是奴才。但是呆在皇宫里还是不舒服,尤其是表面上还是弘晖的侍卫。   至于那只耗子,得罪了弘珺外加她十叔、十三叔,还想有好果子那是不可能地,虽然耗子本身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   一道圣旨进了硕王府,夺了皓祯的世子之位,贬为庶民,另封皓祥为贝勒并硕亲王世子。   等到福晋雪如因为恨意想要虐待侧福晋翩翩的时候,才发现人早不见了,只有一个太监带来了口谕,说是皇后传召入宫陪伴。翩翩侧福晋也确实进了坤宁宫小住,不过是弘珺安排的,借口什么的都不需要,皇后问都没问直接接了进去。      尚书房里,梁诗正因被弹劾夺职,弘珺郁闷了一小会。尚书房里的让她顺眼的汉人师傅就那么几个,刘统勋被弹劾免职,这会子梁诗正又被弹劾,朱珪又突然病了,只剩下纪昀这个因为小燕子歪打正着进了尚书房的了。   小燕子闹腾的实在厉害,弘珺连着训了几次,都无果,最后还直接被乾隆骂了回来。   弘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信应该送到了,四爷知道了宫中的情况,却又不回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还有令妃那里,实在是太古怪了,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四哥那插了一手,谁呢?   把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一个个滤过去,弘珺脸上浮起一抹笑,眼光冰冷。      胤禩和胤俄因为都在宫外,所以见面容易得多,而唯一一个呆在宫里的胤禟十分郁闷,为毛就爷一个在宫里?   弘珺看着自家九叔很是无奈,再过不了几年就能出宫开府了,有什么可急的呢?再说,就算急也没用呀,反正七天能出宫一次。   至于玄烨在看到弘珺的反应之后已经很满意了,想找到那几个小子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四年的时间他只不过是没有去找而已。至于四年前没有认出来,那只不过是个失误而已,他会让弘珺赔偿得很好,至于保成他们,还是要仔细想想。      再把视角拉远到四爷那里。   四爷当然不在五台山,没事跑五台山去找那个钮祜禄氏干嘛,对于咱们四爷来说,有那个空闲还不如回去看看女儿。   看着女儿来的信,四爷的内心表情变化万千。   说他不想回宫是假,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被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野鸟欺负,四爷直接想那只野鸟的毛全拔了。但是信上写的这些,却又让他很无奈。四爷是不会相信自己那个女儿这么容易被欺负,尽管那只野鸟仗着的是弘历的宠爱,但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没有一点手段。   “苏培盛,这次来的人是谁?”四爷总觉得苏培盛怎么有些不对劲。   苏培盛看着外面的人,早就满脸黑线了,小主这次真是有本事,连这位爷都挑唆来了,看看这位爷的样子,之前还不知道情况来着。“回四爷,来的是五少爷。”   四爷也黑线了,怪不得苏培盛表情一直这么怪,原来来的人是弘昼,而且他本人好像还不知道。   其实最黑线的就是站在外面的弘昼,看到苏培盛的那一刻,他要再不知道被自家小妹黑了就是白痴了。怪不得当时答应帮他办丧事要银子的时候,答应得这么爽快,合着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苏老,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弘昼,进来!”弘昼还在出神,被四爷一声喊,直接滚了进去,看得四爷本就是火头上的脾气又旺了几分,差点直接上脚踹。   弘昼也能看见四爷心情不好,但是自己出了那几场丧真没干过别的事,这时,多半是迁怒。   可是眼前的四爷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捏,是四爷不错呀,弘昼还不至于连自己老子长啥样都忘了,但是哪里不对呢?弘昼抬起头光顾着吃惊了,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盯着四爷瞅了半天,四爷被盯得难受,直接把刚刚忍住的那一脚踹了出去。   四爷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变化,究竟为什么他也想了很久,所以才没能急着回去。   宫里那么多人,看到太上皇一下子年轻了至少四十年,不觉得是出了什么怪力乱神之事才怪。但是,想想二哥、皇阿玛他们都能重生,他这个是件小事吧,至少四爷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别在那发呆了,说说吧,宫里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了?”   弘昼可不比弘珺,说话的时候可不会老要考虑着为乾隆说点好的,另外再找个人背个黑锅啥的,他可是有啥说啥添油加醋,恨不得直接气得四爷立马回去才好。   回去了就不用迁怒了,至少弘昼是这么想的。      可惜四爷火是发了,却完全没有回去的打算,他还想继续看看弘珺还打算干点什么。   看着弘昼白费了半天口水,四爷很好心地让苏培盛沏茶,开口道:“弘历干了点什么糟心事我还能不知道,不说其他人,他身边的高无庸原来就是跟在我身边的。不过你也别夸张太狠了,珺儿要是能被个混混欺在头上,也枉费我教育了她这么些年,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弘昼无言了,是呀,他家那个小妹手段可不是白放的,怎么可能搞不定一只破鸟。   “可是那个令妃是怎么回事?明明做了那些子事,四哥居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这个确实是弘昼想了很久都没明白的。   四爷看看自己的儿子,想想他是被钮祜禄氏养大的,没想到这点也情有可原。这么想,弘珺肯定也知道了,所以特意把他弄到这边来。想到这层,四爷对着弘昼说:“你也不用回去了,继续陪在这儿吧,总好过回去了看你四哥的那些破事。”   弘昼听着不用回京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亲王是不允许私自离京的,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在外面游玩,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尤其是弘昼还是比较了解自己阿玛的,脸上冷冰冰的,对自己儿子可是好得很。   想到这里弘昼也不怨恨弘珺给他下套的事了,反而还要谢弘珺,能跟四爷一起在外面玩,想当年他可是羡慕小妹羡慕得不行,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再回到紫禁城,毓庆宫的弘珺看着被自己洗脑的紫薇还是很满意的,正好可以拿来对付小燕子。弘珺是从来没考虑对付只鸟还要自己亲自动手,忍她几天只不过是省的脏了自己的手而已,再说能有这么个人拿来训练紫薇,也挺不错的,没看现在的紫薇已经比较有满洲姑奶奶的气势了。   “十三叔,四哥要给兰馨公主选额驸了,唉!就我四哥那个抽风状态,他就不能少倒腾点事。阿玛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想回来了,不过我好期待,对了,十三叔,阿玛以前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子?我现在就想看到了,呜呜...阿玛您干嘛不回来...呜呜...”   胤祥对于这侄女的跳跃性思维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全怪到弘历头上,抽风嘛,倒是形容得挺贴切。   想到这,胤祥从眼前堆得如同小山般样的折子中拿了一个,展开来看。这个侄女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粘杆的事情不少,她打理得却井井有条,至于乾清宫的事,想必四哥也是默许了的。   弘珺看着眼前的一堆事情早不爽了,十三叔进宫来了,那就多添个人手帮忙也好。“十三叔?”   胤祥应口:“怎么了?”   “十三叔,珺儿知道十三叔那是最好的了,看到珺儿这么忙都心疼了。既然十三叔要在宫里待一段日子,那粘杆上的一些事久交给十三叔了,十三叔一定不会不答应的,是吧是吧?珺儿就知道十三叔是最好的了,十三叔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再说阿玛也最放心的了,是吧是吧?”      看着眼前笑得像只狐狸的侄女,一口一个十三叔叫得亲,再次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日子。   四哥您快回来,十三弟想您了... 第十二章 御花园无巧不成书   弘珺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见到十四叔,她应该是什么表情;她更没有想过把二伯的那手鞭法展现到他面前,会有怎样一个惊人的效果。   最最没想到的是,为什么十四叔也重生了,太子二伯,乃怎么能这么不厚道!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   某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咳咳,不啰嗦。弘珺带着九吟在御花园里乱逛,当然她其实是很忙的,但是如果回毓庆宫的话,她就要陪十三叔一起忙,所以考虑再三,弘珺决定还是乱逛好了。   可是实际上,弘珺万分后悔自己的行为,十三叔这么忙,她当然应该回去帮忙了,这御花园都逛了多少回,早逛够了。如果回了毓庆宫,就不会这么点背地碰到小燕子,如果没有碰到她,咱至于把拿手鞭子直接泄给十四叔吗?   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祸患无穷呀!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地:   小燕子在逛御花园的时候看见了完全是在磨洋工的弘珺,想到这几天学规矩的惨况,于是冲过去就朝着弘珺骂:“你这个恶毒的公主,次次和我过不去,跟那个恶毒的皇后一样,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话说小燕子,乃思维有问题,弘珺是乃皇姑好伐?)   弘珺有个和太子一样的毛病,就是虽然真不太知道自己额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却容不得任何人说一星半点的坏话。从腰间抽出鞭子,狠狠地甩了出去,小燕子看见弘珺的动作,想要靠轻功躲过。但是真的这么容易躲的话,当年那群叔叔伯伯们,就不会对这手鞭法记忆深刻了。   这样记忆深刻的,当然包括十四爷胤祯,也就是当时站在旁边看着的侍卫福隆安。   不得不说的是弘珺当时阴狠的表情真是很像,再加上她额娘虽不是难产死亡,但也是因为生产大伤身体,才会那么早就走了的。所以胤祯会误会,也不奇怪。   惩罚依旧是弘珺的一贯作风——杖五十,只是这次她可不会再让那群无力的太监打了,粘杆的人不是放着吃干饭的,这下她不信这只鸟还能好得这么快。要知道,五十杖出人命也很正常,当然弘珺不热衷与杀人,她还要留着继续祸害令妃呢。   可是弘珺嘴角那一抹冷笑也毫无遗漏地入了胤祯的眼。   于是,胤祯更加坚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太子的想法,至于为什么太子会重生成一个女人,这个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这让弘珺在事后非常想吼一声,咱真不是太子二伯,咱是弘珺的好吧,咱是你四哥的女儿好吧!      然后让我们继续来看事情的发展,它其实是这样地:   胤祯在那件事情之后,开始小动作地调查起弘珺来,这个动作自然不会在被弘珺和胤祥两个人的眼皮下逃过,于是他们两一起郁闷了。傅恒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所以以富察家的家教,绝对不会出现像福隆安这样打探皇室的人,难道这个也是重生的?   考虑到重生的这点可能性后,胤祥终于结束了自己做苦力的可怜生活,开始着手调查福隆安。   等到胤祥把调查的结果告诉给弘珺的时间,她华丽丽地囧掉了。   上一次在龙源楼她确实很刻意地模仿二伯来着,但是这一次,除了那一鞭,她就没有什么其他动作能和二伯一样了好吧。至少她本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话,现在还应该是你去认吧?要不然不认也成,反正上辈子他也没让你阿玛好过,让他吃点苦头也是该。”胤祥说的很轻松,不过不认的话能干啥呢,他一时也想不出来。“对了,福隆安不是御前侍卫吗,二哥应该早知道了吧?”   弘珺郁闷地点点头,“可是不认不太好吧,福隆安是尚了主的,娶的是四格格和嘉公主,我记得好像是七天前请平安脉的时候,还报上来了喜脉。”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重生的,这个孩子生下来,难道要叫堂妹?      胤祥的表情抽了下,心里发了一堆的闷心火。这老十四,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对着自己的侄孙女都下得去手,他不是一向自诩是大将军王,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吗?哼!照弘珺的话说,那就是披着正人君子皮的色狼。   弘珺看着周身冷气的人,爱新觉罗家都是一帮气场强大的人呐,平时一脸和气的样子,现在却...不过这怒气怎么有点不对劲,一股子酸味,错觉,绝对是错觉。   在两人都纠结万分的情况下,胤祥和弘时作为侍卫陪同弘珺来了傅恒的忠勇公府旁的和嘉公主府。      于是此次事件的高/潮部分来临了——   “奴才傅恒给长公主,长公主大驾光临,奴才不胜惶恐。”傅恒带着夫人并几个儿子接驾,其他人的礼也就算了,十四叔的礼,他请得也太心甘情愿了点吧。   弘珺从轿子里出来,看了看十四叔,说道:“是本宫突然到访惊扰了傅恒大人才是,本宫听闻侄女和嘉公主有了身孕,所以才代皇兄皇嫂来探望一番,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说着将袖中的折子掏出一点边角,又问:“大人这几个儿子哪个是?”   十四爷不得不出来再次行礼,“奴才福隆安。”   弘珺冷眼看着十四叔,心里早郁闷开了,那个太子二伯,就不能一次把所有人都说清楚,上次是八叔,这次是十四叔。总该没了吧,再有,再有也不管我的事了,凭什么我要夹在这群叔叔伯伯中间。      弘珺把折子递给胤祥,让他和傅恒去谈事情,然后再去找胤祯,自己则走进公主府看和嘉。   公主府的景致虽不比皇宫,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想着以后成婚,规格虽是高一级,但也差不多就这么一回事了。   弘珺拉着和嘉问东问西,也说着宫里乾隆和纯贵妃的事情,捎带也说点关于和嘉两个哥哥的事,当然都是些乾隆说的话。和嘉关心的也不过这几样,听着弘珺说着一件件事,听得也仔细。   “和嘉,你看你姑姑我才这么小,就当给人姑奶奶了。上回你三姐姐带着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进宫,我过去时,一下子喊了声姑奶奶,呆了半刻才反应过来。你这下子再生一个,你姑姑我那可是人还没老,就先喊老了。”弘珺笑着打趣。   和嘉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也陪着笑应道:“姑姑的辈分放在那,总归是这个理。就是这姑奶奶一称,倒也着实有些意思,侄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姑奶奶呢?”      另一边,胤祥看着胤祯小心翼翼地进门,仿佛他是豺狼野兽一般,心下已经明白。   胤祥心中觉得好笑,但想着那个所谓的额驸,和弘珺此次来的真正目的,又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调侃道:“十四弟,好久不见,怎么,不认识我了?”看看胤祯呆了一下没有反应,继续说:“十四弟这个样子作甚,莫非是真不记得我老十三了?不过这也难怪,咱们两上辈子交情就不怎么样,但是,有些人十四弟应该不会不记得了才是。”   胤祯看看四周,早已是半个人影也不见,接口道:“十三哥说的哪里话,我老十四忘了谁,也不能把十三哥您给忘了。   胤禟朝着胤祥踢了一脚,“老十三,玩够了给爷打住,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个什么情况,老十四做老四孙女的额驸。还有十四,弘珺是老四的女儿,谁都不是,甭瞎猜了。她那手鞭法和那个不着调的性子,还不是跟着那个太子爷学的,哪有咱们满清格格的一点样子。”   弘时最喜欢的就是自家小妹,虽然说的人是胤禟,心里还是不快。   “那又怎么样,二伯大婚的时候说了,不就是娶个福晋吗,娶谁不是娶,总不可能打一辈子光棍。傅恒的儿子肯定是要尚主的,没道理嫡长子的福晋还不如庶子,和嘉本身也不差,九叔也别老是捏着弘珺不放。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也改不了,何必争这个口舌,又没有办法改。”   “况且对于尚主,八叔自己都没有意见,还让九叔帮着小妹。弘珺对别人怎么样,我不关心,但是她对我怎么样,侄子还是有心感觉得到的。我不希望谁说她不好,包括九叔,难道九叔看不出来,现在的情况是八叔想娶,而小妹反而不想嫁。”      自从知道怡亲王的身份之后,胤禟和弘珺两个就没过好脸色。至于还有女子不喜欢他八哥的,这个完全没在胤禟的考虑范围内。 第十三章 荣亲王府的海东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无意中又看了那个关于弘珺和怡亲王关系的问题,咱不知道该怎么说,甘珠尔已经出场之后,咱以为这个问题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是事实上咱现在也不清楚.... 怡亲王本身这个人,我表示算是我架空捏造的,出五服找亲王,咱表示真的很难....但是,这两人确实在改掉同姓不婚后,确实么什么问题....咱也说了,在蒙古亲王这个问题上,确实是咱自己想不开了...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也么有什么问题吧? 对于文章的问题,咱表示咱真的可以好好听....咱第一次决心写完一篇文,自然是想好好完成... 此章,老大胤褆算是打了酱油,咱表示,他还会过一次场的....-=- 咱无力地表示,这章虫很多(⊙o⊙)....  当胤祥知道胤祯的穿越是在几天前时,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这也使得弘珺眼皮直跳。曾经作为现代人的她,不做任何表示,心里默默作者自我暗示,这个真的可以有。   “九吟!咱们走,去荣郡王府。”弘珺脸喊道,手里的佛珠缓慢地拨动着,再看一眼三个叔叔,转身就离开了。   弘珺上了特意安排的小车,化了妆换了身衣服,马车就差不多快到了。   她很不厚道地扔下十四叔,也不理九叔和十三叔独自去找二伯了。至于八叔的问题,她还要多探探几次十三叔的口风呢,十四叔那暂时也不需要知道,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而此时的荣郡王府中,胤礽和应邀而来的胤禩已经交谈了许久,而谈论的中心,正是弘珺。      胤禩刚到的时候,胤礽正在书房核对户部的账册,做着上辈子老四的工作,胤礽也不觉得乏。胤禩被路淖(五阿哥身边的奴才)引进了书房,看着一副埋头公务的太子爷,不禁觉得好笑,便开口道:“荣郡王如今风头不减,怎么邀请本王做客,这木秀于林,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胤礽挥退路淖,也不急着接话,只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递了过去。   胤禩打开木盒,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精致的白玉印章,章子雕做一只海东青,下面刻着的名子,正好是满文的自己的名子。   “怎么样,这个手工没话说吧?不过呢,这章子是我求来的,要不要送给你,还不一定。”   脸上依旧是不变色的笑容,胤禩接口道:“什么人的手艺,还要二哥去求,真是天大的面子。”      胤礽的笑容不同于胤禩,胤禩的笑容很平和,感觉很容易亲近,而胤礽则带了几分张狂和骄傲,让人贴近不得。他从桌上的一个盒子里又取出一方印章,上面刻着他自己的名子,翡翠上雕的是一只凤凰,但是很容易看出和那个白玉章子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这个章子是今年弘珺送给我的生辰礼,至于你手上那个,是我多求来的。不过看起来小八似乎不怎么喜欢,那二哥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小八你说是吧?”   听完胤礽的话,胤禩不由把那方小章拿在手上,仔细把玩起来。   细腻的白玉上,一只海东青张开翅膀,翅膀欲展开却又未展开,不由得一阵心酸。   胤礽观察着眼前的人的表情,满意地将嘴角又翘了几分,又开口:“小八,二哥问你一句话,你要给二哥一个准信。你觉得弘珺这个女子,怎么样?她可是二哥我的徒弟,明年这个时候她就要做你的福晋了,你不会对她不好吧?”   “二哥这是什么话,她是我的嫡福晋,又是四哥唯一的女儿、大清的长公主,我怎么敢对她不好?”胤禩简单地接口。      一把夺回印章,“那这个章子小八是不稀罕了,不稀罕不要紧,二哥我会好好收着的。”   看着胤禩薄怒的神情,胤礽继续说:“小八,你如果不想娶,估计二哥也可以帮你,何必弄得弘珺一生幸福毁在你手上。不喜欢,一向冷静自若的八贤王为何对着她的话发火;不喜欢,她想不想嫁管你什么事;不喜欢,那就压根别去招惹她!”   呆在一边的胤禩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个二哥,他到底想说什么?不确定地张了张口,想问点什么,问什么呢?   胤礽觉得拿着廉亲王的弱点的感觉就是好,上辈子使绊子泼脏水,就属他最狠,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恶整一下,当然不会放过。至于那个臭丫头说的什么恶趣味,管他的呢,有本事现在来解救小八,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她不是去傅恒那儿了。   “爷,长公主来了。”书房外路淖的声音响起。      不是吧,有必要这么准吗?胤礽愣了,她不是去找小十四了,这么快就完了,小十四对他已经是他四哥孙女额驸的事情,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应该不可能呀。   弘珺进了书房,什么话都不说,盯着太子爷看了半天,直到太子爷被盯得浑身发毛,弘珺终于大叹一口气,怒道:“十四叔那是什么眼神,我和二伯哪像了,居然这都能误会,怪不得上辈子弄得这么惨,压根就是高度近视!”   和弘珺呆时间长了,胤礽也就对弘珺的话没什么奇怪的了,胤禩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吃惊不小。   “臭丫头果然是孤的好徒弟,有师傅的风范,值得夸奖!”胤礽调笑着。   弘珺一脸黑线地看着二伯,好吧,她也看惯了,无所谓说啥了。不过八叔怎么在这里,刚刚光顾着怒了,真是的,怎么在他面前把底给漏了。   胤禩看着弘珺懊恼的表情,心里十分不快,对着太子她就无所谓,对着自己就顾忌上了。不过老十四,“他也重生了吗?”语气带了几分快意。      可这几分快意让弘珺毛了,“他重生了和八叔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忘了那两只半死不活的海东青?”   这就是弘珺自己一时口快了,她原本是没打算把这事抖出来的,但是一时冲动,话就一点没顾忌地说了出来。说完后,看着八叔变色的脸,深感后悔。   那个所谓的海东青事件,胤礽也听过弘珺提起,他倒是一点不在意,但是此刻的气氛却不得让他在意起来。他看得出来是弘珺一时口不择言了,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学了这么些年,所谓喜怒不形于色,怎么能冲动呢,尤其刚刚他还夸过。   还有就是这口气,怎么听起来,咋么像吃醋捏?   “上辈子了,咱们就先别计较这么多了,再说对着那个位子,做点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臭丫头,你上次给我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画上的人是谁?”胤礽努力岔开话头。   弘珺看看胤礽打开的画卷,不解地问道:“她的画像别人没见过,二伯您不能没见过呀?上次祭天回来,我不是昏倒在奉先殿旁边了吗,这就是我梦到的人。当然我只能拿炭笔画画,不过玛法说了,画的还是很像仁孝皇后的。”   听完弘珺的话,胤礽盯着手中的画像,半晌静默。      “你说,你梦到孤的皇额娘了,还是在奉先殿旁晕倒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我皇额娘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梦见她,再说你怎么知道的,问过皇阿玛了?”   弘珺点点头,“如果不是问过玛法,我也不知道梦见的是玛嬷。不过二伯,我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和玛嬷是一点交集都没有,怎么会梦到她,我也不是道。不过从那以后,我经常做这种梦,只是没有一开始那样,睡三天而已。”   “她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我,关于皇阿玛,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弘珺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定了定才借口道:“二伯曾经说过,如果我说不了真话,也不要说假话骗你。这次是玛嬷说了不要说出去的,我想她应该不会对二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所以我还是不说了,二伯也不必问了。”   胤礽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弘珺的说辞。   “还有啊二伯,这次除了查到十四叔之外,还有大伯...”      弘珺话没说完,就被胤礽恶狠狠地打断了,“那个保清跟孤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没事重生做什么,没得跑出来恶心孤!”   弘珺对太子爷的口气很是无语,不过重生也分对象嘛,二伯何必那么生气呢?   “保成童鞋,你和大伯怎么可能一点关系没有?不过,这重生和转世投胎差不多,所谓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这命当然也不同。先前我不是说了十四叔重生了,他现在是傅恒的嫡长子福隆安,而且成了四格格和嘉的额驸。但是您别忘了,十四叔恂郡王本人其实压根还活着呢,只不过他现在的里子换了个人,那就是大伯胤褆了。”   胤礽想想以前上朝看到的那个老头,直觉得心头一阵畅快。胤褆估计也是重生不久,可惜重生成一个老头,还能活多久呢,孤也不用刻意去为难你了。      胤禩从开始听到十四弟和海东青事件,到仁孝皇后,再到大哥胤褆,内心何止是翻了天。   可是这个侄女,话里话外都是向着二哥,似乎还对大哥带着敌意,这是怎么一回事?   弘珺看看旁边的八爷,也不想呆太久,正好十三爷和九爷也到了,正好拉着一起回宫。现在康师傅的跟踪手段可是高明的很,不愧是八岁登基的人,手段神马的都是不在话下,还是不能小觑的。否则,哪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看着弘珺走了,胤礽继续刚才的话题,“小八看起来精神不是太好嘛,不过这也难怪,猛然间听说上辈子的好兄弟,居然是那个在背后捅刀子的人,换了谁心情也不会好。”   胤禩淡然一笑,“二哥这是说哪里话,刚刚在弘珺面前,二哥不还说别计较这么多了,这会子怎么有挑唆起来了?再说了,无论有没有那两只海东青,皇阿玛也已经伤够了,多个一点两点也没什么关系。这一点,二哥您不是最有体会了?”   一抹艳丽的笑意爬上嘴角,使得原本的凤眸显得更加勾人,再配上原本就姣好的脸容,精致的五官,刺得胤禩心惊。   这个人,确实是太子爷呢。胤禩在心中好笑。   “小八这话说的,真是句句如刀子般。不过小八,你觉得得罪了我,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呢,比如说弘珺?我听这个臭丫头说过一句话,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起来,倒真和你有几分相符。她是这么说的,情之一字就像一个游戏......”   胤礽眯着眼睛,慢慢地说出口来。 第十四章 坤宁宫风波再起(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卡文...就一更恩...发完了...明天...咱望天中... 写到这里,突然才发现,其实四爷还活得好好的呢,弘珺的皇额娘应该称孝敬皇后,而非孝敬宪皇后,错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也是脱了卡文的发呆... 小燕子咱决定拍死了,下一章恩,十四爷和老大已经都出来了,不需要留着她打酱油了....所以这只野鸟可以滚去见阎王了...慢走不送! There are no everlasting friends nor everlasting enemies in the world. There are only friends with the same interest. 丘吉尔的这句原话,其实咱一直很喜欢...说起来算是弘珺的信条?  情之一字就像一个游戏,先爱上的那个,必定是输。   已经回怡亲王府的胤禩,脑子里不断转着二哥的话。真是可笑,他上辈子堂堂的一个八贤王,会输在一个女子手上。就算她是两百多年后重生来的又怎样,就算她是老四的女儿又怎样,上辈子输在她皇阿玛手上,一败涂地,那是因为他是君。   胤禩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小章,二哥,您什么时候也会在意别人了,还有仁孝皇后,那个所谓的梦,绝对不简单。      另一边回皇宫的弘珺,刚一回宫就碰上了烦心事,那只破鸟又去坤宁宫闹事。   不屑于理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那五十板子你当是在挠痒呢,只不过现在看不出来而已。再过段时间,有好果子吃。不过现在也很烦呐,要不是想彻底解决点问题,至于让自己现在这么憋屈吗?算了,皇后那儿也提提醒,忍一时风平浪静嘛,破鸟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长脑子的,她反而会认为你的退是不敢,好比小燕子。   “皇阿玛,这个长公主不但拿鞭子抽我,还找人打我板子。皇后看着我也不顺眼,处处找我的麻烦,这宫里谁都欺负小燕子...”   胤禟看着眼前告状的破鸟,以及气得快吐血的皇后,心里早腻歪了。“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吉祥。”   乾隆叫了起,准备发作弘珺,可惜的是弘珺起了身,转身就要走。      当然还留了句话,“五哥已经到山东了,不过四爷早去一步,似乎有什么安排,把五哥留下了。”   乾隆一听就觉得事情发展不妙,四爷居然比弘昼还早到,那京城里的事,不早就飞到他耳朵里去了。这个时候小妹绝对不能得罪,再说小妹是那么不讲事理的人吗?一定是小燕子冲撞到了,她一个长辈,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一个晚辈找茬呢?(抽抽龙,乃正常了?)   小燕子不是个能看人脸色的,此时依旧不依不饶,还对着乾隆骂骂咧咧,“皇阿玛,您一定要为小燕子做主啊!”   弘珺本来就觉得不爽,对着叔叔伯伯发泄不了,对着这只破鸟还委屈个啥。抽出腰间的鞭子,顺手就甩了过去,一鞭子下去,果然心情畅快。“小燕子!你听好了,你冒充皇家格格,我念着你也帮了紫薇,也没追究。你若再不好好学规矩,就给我滚,否则再惹恼了我,我让你吃不来兜着走。”   结果一鞭子加一顿威胁,非但没让小燕子止住,反而更卖力地嚎上了。      乾隆一把抓住弘珺举起鞭子的手,“住手!”   弘珺没好气地收了手,“四哥不是准备就这么放任小燕子下去吧,阿玛迁怒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到时候谁能讨了好去?四嫂话说的是直了点,听起来逆耳,可是四哥您别忘了,阿玛对于一些事情,是绝不会姑息的。”   “那也不用使鞭子吧。”乾隆被说得没了脾气,他还是很怕自己阿玛的,完全不能想象后果。   弘珺卷起鞭子,嘀咕着:“我也不想啊,把鞭子都弄脏了。”   用的声音刚刚好能被小燕子听见,一个脾气上了,想直接对着弘珺上手。胤祥没有让小燕子过来,往身上踹了一脚,动作可谓是华丽无比。   当然这只是看在胤禟和弘珺眼里的感觉。      小燕子的感觉自然是疼痛无比,一边努力爬起来还一边骂着:“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打本格格,我让皇阿玛砍了你的脑袋。”   胤祥一张脸上可谓是精彩,生平第一次被骂成是狗奴才,还是个不知哪飞来的野鸟骂的。一时间只觉得刚才那脚轻了,怎么也没踹死她呢?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倒向乾隆请罪:“奴才刚刚只是一心想要保护长公主,所以无意伤了格格,请皇上惩罚。”   弘珺看乾隆面上不喜,忙道:“富察大人是粘杆侍卫。”   这里的粘杆侍卫,可就不是粘杆上普普通通的小侍卫了,那也算是是粘杆的首领人物,虽然弘珺执掌粘杆,但是这个人的任命却只能四爷来。弘珺这么说的目的,无非是想说他是四爷身边的人。   而十三爷,也确实是四爷认同的,否则也不会把血滴子交到弘珺手上,也是看准了十三爷的作用。      “即使如此,也不能对着格格动手吧。”乾隆依然不喜。   十三叔不过踹了一脚,又没杀了她,一个小混混,还真能当她是格格了?再说了,那是十三叔护着我来着,总不能让小燕子来对我动手动脚的吧?弘珺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套着说辞:“四爷算算也快回来了,要是知道他选的粘杆侍卫...不知道会怎么想。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小燕子本来就不是什么皇室格格,规矩还差成这样。刚才,如果不是富察侍卫拦住了,就要和臣妹动上手了,皇兄还想罚富察侍卫不成?如果要罚的话,臣妹代富察侍卫领过了,任皇兄处罚。”   说完跪在十三叔的旁边,闷着头也不吭声。   “皇上,富察侍卫也是忠心护住,这都是还珠格格...”皇后觉得情况不好,想要帮着弘珺说话,可惜她说话太冲。   胤禟见势不妙,忙用力一掐,皇后疼的直接跪了下来,接着自己也跪了下来。“皇阿玛,明明是小燕子姐姐先动手,为什么不罚小燕子姐姐,反而要罚皇姑呢?姑姑一直对小十一可好了,能不能不要罚姑姑...”说着往自己腿上狠掐了一把,眼睛忽闪忽闪,就要落下泪来。      胤祥和弘珺看着眼前的胤禟,心里的小人不停地抽动着。   九叔呀,您现在身体上的年龄也不适合撒娇好伐?更何况您老心理都几十岁了,虽然这个样子确实很可爱,还是为咱和十三叔求情。但是您卖萌的样子,咱好想拉来捏一把...   由于小十一和小十二这些年来的合作,乾隆对这两个孩子还是非常喜欢的,尤其小十一只是醉心钱财,对于权力毫不上心。此时看见小十一一副含泪的样子,虽然知道他已经十二不小了,但还是忍不住心疼了,忙哄到:“小十一,皇阿玛没有说要惩罚谁,真的。”   胤禟心里早呕死了,要不是他八哥要他帮着弘珺,爷才不干这种事。      送走了乾隆和野鸟,几个人进了坤宁宫交谈起来。   “皇嫂,这件事情我们现在谁都不用管。这宫里有多少眼线,四爷心里能不清楚?我们管这件事情,只能在皇上跟前讨不到好,您还没看出来吗?这件事情谁在里面掺和,小小一个令妃,她能做什么,还不是钮钴禄氏在掺和!”弘珺首先挑明状况。   皇后心里一惊,问:“太后,她不可能吧?她以前不是最恨令妃了,况且她搀和到这种事情上来,是讨不了好的吧?”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弘珺点道。   弘晖点头:“不错,因着皇玛法总是想着孝敬皇后,太后一直和皇姑不和。之前之所以能向着皇额娘,也是看在皇额娘不受宠的缘故,想让您去对付令妃。如今皇姑回到京城,皇姑就是您的助力,太后怎么可能还看得过眼。她不能明着和皇姑较劲,也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才拿着令妃当枪使呢。”      “可惜她也太小瞧四爷了,这件事咱们能明白,四爷也肯定早明白了。咱们就看着他们闹,他们闹得越狠,四爷越发看不顺眼,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何必现在操心,反而弄得一身骚不说,还让钮钴禄氏平白得了便宜,再说这件事,钮钴禄氏也别想把自个儿撇干净!”弘珺说的恨恨,“四哥和生母感情并不亲厚,钮钴禄氏这么做手脚,四哥那也讨不去好,反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胤祥在一边出声:“那么,今天这件事,不报过去不好吧?高无庸今天怎么也没在边上跟着,真是人越老越不上心了。”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事,到底怎么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弘珺抬起嘴角,看向皇后。   皇后心下了然,四爷这个后台,可是比什么都硬,不这个时候把该除的除了,还等什么时候?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传来容嬷嬷的一阵慌乱声音,紧接着九吟进来汇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长公主,十四阿哥落水了,现在生了风寒,发了高烧,怕是不好了...” 第十五章 养心殿弘珺VS魏氏(全)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也就是省略号,它打起来很讨厌,因为键盘上么有,所以基本上就直接...了-=-不规范吗?好吧,大不了以后码字开始复制一个“…”。 乾隆是皇帝,总体程度来说,我还是不希望他表现得太NC,虽然我一直叫他抽抽龙来着…… 不过话说回来,小十四,乃是谁捏?(文案上真的么有……)  对于小十四永璐,各人的心境都是不同的。   皇后虽然在弘珺和弘晖的提醒下,对着永璐不差,但是只要一想到是令妃的儿子,心情就不快。弘晖对着这个侄子,还是非常喜爱的,至于小十四的额娘,玉蝶都改了,跟令妃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弘珺本身是有利用的心态的,毕竟是令妃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这个孩子能恨上令妃,那感觉多好;况且想黑令妃都不用自己找事,那三五不时的黑手,就足足够让小十四远离了。胤祥则是和四爷站一边,完全不沾边,只当一般的皇嗣罢了。   所以对于这个消息,众人脸上表情也是不一。   弘珺看着抱进来的小十四,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孩子,就受了这样罪,可是,这也是没办法,这里是皇家,所以这些就会变成理所当然。      不等太医院来人,弘珺先仔细把过脉,情况十分不好,小十四还是太小了。“这是怎么回事,十四阿哥怎么会落水?你们这群奴才,不好好伺候主子,是不是看着命硬了,想去慎刑司试试那里的板子?本宫成全你们,来人呐!”   十四阿哥的奶娘吓得脸色苍白,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十四阿哥是被还珠格格推下水的…”   弘珺看着奶娘头磕得已经出血,也不疑有假。太医院的院正此时也一路小跑来了,先让他也看过脉,再吩咐他亲自去煮了药,把十四阿哥交代给粘杆上的女侍,带着胤祥直奔养心殿找乾隆。   请过安,弘珺直奔主题:“十四阿哥落水了,现在生了风寒发着高烧,小燕子这个罪魁祸首,皇兄不会就这么算了吧?十四阿哥才不过四岁多(这里指虚岁),这么重的病,太医院的院正现在都束手无策,皇兄不过去看看吗?”   乾隆收到消息了,令妃也在,不过她是给皇后上眼药,小十四已经夺不回去,这点她也明白了。      “小燕子这么心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皇上,您最是圣明的了,一定要为十四阿哥讨回公道啊!”两行眼泪不要命地往下落。   看得弘珺直恶心,忍住自己想往上踹的脚,反驳道:“令妃娘娘消息真是灵通,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还珠格格心善我是没看出来,连小十四这么小的孩子,都能被骂成是恶毒,她还真是心善。皇兄自然会为小十四讨回公道,身为母妃,这件事就不劳操心了。”   弘珺加重了母妃两个字,她就是在恶心令妃怎么样,没有儿子,宠爱就是一剂毒药。   令妃咬牙不去理睬那两个字,但是自己的肚子怎么就不争气呢?她觉得延喜宫不可能有问题,那些人都是收在手里的心腹,长公主又怎么样。      弘珺自问自己真的不怎么样,可惜粘杆真不是吃白饭的,血滴子更不是。      一旁的高无庸非常看不起令妃,一个包衣奴才,仗着皇上的宠爱和太后的支持,就无法无天了。他自己还清楚的很,太上皇还活得好好的呢,太上皇活得好,长公主就一定不能得罪。何况他是太上皇派到皇上身边的奴才,是苏培盛的徒弟,位置早就定下了,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皇上,何不招当时在场的奴才来,还有太上皇留下的粘杆呢,问清楚了不就行了。”   高无庸在一边小声提醒。   粘杆是弘珺手下的人,高无庸这话明显是帮着弘珺的,但是粘杆又是四爷的,所以乾隆也不好反驳。何况还有其他的奴才,乾隆觉得没问题,就叫了人去招。   令妃信心十足,那些奴才什么的,都是花了重金收买的,她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      但是四爷最恨的两个字,一个是党,另一个就是贪。作为他亲手建立的粘杆,每一个都清楚四爷的脾气,也都明白四爷的手段。所以对于令妃的收买,钱照收话照听,听完就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他们的小主虽然是格格,手段狠得能让人痛恨此生为人。   胤礽、胤禟、胤祥、弘时、弘珺。哪个是好心的主?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养心殿里跪了一群奴才。   乾隆扫了一眼,除了一个太监两个宫女,以及那个奶娘之外,都是粘杆上的人吧。四爷没让乾隆掌过粘杆,所以除了九吟和富察皓祥,他一个都不认识。      乾隆对着粘杆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不能说他不信任弘珺,而是弘珺的所做所为,都太针对令妃了。太后暗暗帮着令妃,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对上自己的小妹,乾隆心里很矛盾。尤其是令妃,被当了枪使,自己还不知道,该说她傻好,还是说她真的就不知道皇宫的黑暗。   想想以前永璋的事情,乾隆还是更偏向于是令妃没脑子,否则怎么会对上弘珺,太拎不清了。   这个皇宫里,最重要的永远不是正确,而是制衡。作为帝王,乾隆深谙此点,所以无论是令妃还是小燕子,都只是天平上的一枚棋子。毕竟既然坐在了帝王这个位子上,他就没打算下去,能够威胁到他的,他除不去,所以他至少需要握住一些东西,来保证他的位子。   好比说弘珺,好比说五阿哥,这些是他需要的。好比说令妃,好比说八阿哥,好比说皇后,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至于帝王宠爱,根本不值一文,令妃想要,他决不吝啬。   不能不说令妃太难得了,不会有子嗣,身份又低,脑子还不聪明。把这样的人玩在手心里,乾隆不能不喜欢,因为实在太简单了。      于是乾隆首先决定先问小燕子,“小燕子,听说是你把十四阿哥推下水的,是不是?”   令妃看乾隆先问小燕子,也觉得是偏袒,更是放心大胆。她认为小燕子至少不会太傻,怎么也会辩上两句,替自己开脱,这样她就能接上话了。   可小燕子一直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乾隆老三她老四(这数字-=-),再对着乾隆的一副笑脸,所以对这件事毫不心虚,一口就把事情揽了下来。“那个恶毒皇后的儿子,也是恶毒得不行,居然让尔康给他行礼,还要打他板子。我不过看不过去,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这么弱,居然掉到池子里去了。”   弘珺此时已经完全不打算动作了,一个人上赶着找死,还怕死不了吗?   令妃心一下子跌倒谷底,见过泼脏水的,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泼的。奴才给主子行礼,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这下不但小燕子保不了,连福尔康也要跟着吃瓜落。      乾隆笑不出来了,他之所以留着小燕子,无非觉得她和宫里的格格不同,图个新鲜罢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觉得小燕子的天真可爱都成了无理取闹,皇子和一个乐子比,孰轻孰重乾隆当然还是分得清的。   “照你这么说,这还是小十四的错了?小燕子,朕告诉你,谋害皇嗣等同谋反,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乾隆一下给小燕子扣了顶大帽子。   小燕子一下子懵了,虽然她觉得诛九族和砍头没差,但是她还没活够。   “皇阿玛,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哪知道他会落水,再说不是救上来了…”   弘珺打断:“这么冷的天气,小十四又这么小,现在高烧不退,已经是生命垂危了。皇兄,处理还珠格格是小,您还是先去看看小十四吧,说不定看到您,小十四也能自己努力想要活下去呀!”弘珺不想缠着这个问题,现在不是打到令妃的好时机,朝堂上钮钴禄氏的势力还没有把握住,所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这个时候还是帮一把令妃为好。   再说没了太后,想要令妃死,还不是轻而易举。      乾隆想想也是,摆驾去了坤宁宫看小十四。   此时小十四已经醒了,虽然还发着烧,情况却大有好转,完全不像是弘珺离开时的样子。弘珺心中奇怪的时候,看见小十四看向乾隆时,眼角闪过的一丝浓浓的恨意。   这个小十四不是也换了芯子吧?弘珺在心疼永璐的同时,也细细观察起现在的小十四。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威仪,但应该不会是那些叔叔伯伯,那一眼的恨意,哪个叔叔伯伯都不会有。那么还会是谁呢?恨乾隆的人应该不少,眼前的人隐藏的也很好,上辈子估计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小十四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乾隆关心地问道。   小十四用着很明显虚弱的软软语调回答:“皇阿玛,小十四已经好多了,就是头疼,现在还很渴,想喝水。”一边刚说完,还咳了几下。   乾隆看着小十四的样子,心里对小燕子的恨意更加重了,厉声道:“来人呐,传旨下去,还珠格格突然暴病甍了!”   众人对视一眼,这个还珠格格算是到头了。   还珠格格“暴毙”之后,辛者库便多了一个叫小燕子的宫人,没日没夜地做着苦工。      可是弘珺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病歪歪的小十四,但是他现在又睡了,也不好问些什么,只能先回毓庆宫。   “十三叔,您觉得小十四会不会是…”弘珺暗暗比了比十三爷和自己,“我总觉得刚刚看的时候,他不像之前的样子,而且他对四哥,好像还有恨意。十三叔觉得呢?他会不会是…您有没有觉得可能是谁,或者看起来和谁像?”   胤祥想了许久,道:“我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况且你也知道我曾经在养蜂夹道呆过十二年,有些事情我摸不准,但是你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是不是有点熟悉?”   弘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点点头,“确实有那种感觉,那么十三叔的意思是…”   “坤宁宫里不是还有弘晖,而且粘杆也可以动作一下,查查不就知道了。这个问题说起来也不是问题很大,就是有一点,无论你或我,都不好和他商量,毕竟身份关系在那里,难不成让皇阿玛…进宫来,或者把他带出去?”胤祥想想这个就头大。   轻轻一笑,“为什么一定要皇玛法知道,再说了,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皇玛法,包括十四叔和大伯也是一样。” 第十六章 嫡长孙的故地重游(全) 作者有话要说:是弘皙恩,太子爷的儿子,说是嫡长孙,实际上是侧福晋李佳氏出,也是养在康熙身边的……至于恨抽抽龙的原因,很好理解吧,弘皙逆案恩……(反正我是很难相信) 话说除了八九十三个,其他六个我觉得关系都很微妙,尤其是十三爷……我觉得四爷和他的关系也就比其他好些,十三爷应该也是窥视过皇位的,毕竟是身为皇子阿哥……至于为四爷圈禁养蜂夹道,那是他这么想而已……弘珺也说了,"养蜂夹道的十二年换了八年的位极人臣和一顶铁帽子王,十三爷也是好手段了。"她是在刺十三爷,也是一定量的事实,毕竟十三爷是四爷所有兄弟中,下场最好的那个了……  胤祥和弘珺又回到普通的生活中去,朱珪重返尚书房这点让弘珺很是兴奋,纪昀为了逃避小燕子也告了假,现在也能回来了。   总之就是一句:皇宫里没了野鸟,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弘晖这段时间往坤宁宫跑得勤了,打着兄友弟恭的旗号,跑去观察换了芯子的小十四,可惜小十四非常不配合,基本上啥时候都能睡得着。弘珺只能给太医院施压,让他们尽快治好十四阿哥。太医们本来看着十四阿哥活下来了,一颗心能放好了,听着长公主的施压,不得不花上十二万分的心力研究药方,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十四阿哥病愈的第一天,弘珺便派人将他请至毓庆宫,数日子的感觉,确实难捱。      弘珺在派人之后不久就在景运门候着,十四阿哥走着过来,速度不快,所以也让弘等了许久。看到小十四的身影时,弘珺上前招呼:“这么远的路,小十四怎么自个走来了,这些个奴才,就是不尽心。”   “小十四给皇姑请安,小十四已经四岁多了,再过一年就能进尚书房了,怎么能还让奴才抱着。”   弘珺挑了挑眉,拉着小十四的手进了毓庆宫,把着脉亲自确认了情况,果然是已经大好了。招呼着上了点心果子,又关心道:“早就跟你说了,那个还珠格格是个不着调的,你见着了还不躲远远的,看看这一病,整个人都瘦了,可叫皇嫂好一阵心疼。”   话里话外完全没有打算说穿的意思,弘珺是有心试探,看看眼前的人城府。      小十四答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那个还珠格格那么大,小十四怎么躲得了。现在不是都好了吗,姑姑一向最是心疼小十四的了,这次病刚好,就找了小十四来,是不是要赏侄儿什么吃食?”   一边说一边闪着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看着好不可爱。   弘珺也不在意,伸手捏了一把水嫩嫩的小脸,打趣道:“皇嫂平日里可少不了你的吃食,怎么,还不够?你姑姑这儿呀,厨子的手艺可比不上坤宁宫,就是各样新鲜果子不少,可惜现在不是季节,也难得有什么稀罕的玩意送上来。”   小十四不以为然:“谁不知道整个皇宫里,就属毓庆宫的供应最好,连皇阿玛的养心殿都差一截,怎么能比不上坤宁宫呢?皇姑肯定是偷藏着了,坏坏,不给小十四。”      说完了话,还拽了拽弘珺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弘珺一把抱起小十四,往后头走去,“那小十四是要在这蹭饭了?你姑姑我可不敢不答应,咱小十四是什么人呐,那就是一小馋猫。姑姑要是不答应,你还不得四哥四嫂那告状去,一顿饭还是可以的,总比一顿黒状强。小十四,你说是不是?”   继德堂的装饰一如前朝,弘珺是改过的,因为毕竟乾隆住在这里时,曾经改动过。至于原本是何样,自然是向二伯请教得知的,这让十三叔为此很是郁闷。   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外人了,弘珺也装不下去了,果然是太子爷的儿子,那真不是好惹的。   放下小十四,弘珺恭敬地打了个千,道:“弘珺见过堂兄,这继德堂堂兄应该熟悉吧,今个儿也算是旧地重游了。”      小十四,或者说现在更应该称之为弘皙,怒了。   “你是什么人?”   弘珺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还翘着二郎腿,胤祥完全看不下去,一个栗子敲到头上:“整天和你二伯混,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不上道的。”   改成我很无辜的表情,“这还不都是您们逼的,这么一群师傅,教的东西还有不少矛盾的,让我跟谁学去?再说了,您上回还把二伯从头批到脚,结果呢,到了二伯跟前还不是一句话都没有。十三叔,我都不是说您,背后□刀这事还是少做为好,上辈子那十二年养蜂夹道不是白关的。”   胤祥听着养蜂夹道几个字,更恨了,这个侄女说话,向来是一针见血。但是光恨有什么用,他四哥都不介意她重生的事实了,他更说不了什么。      弘皙插话:“先把问题回答了再说,还有,你们刚刚提到的二伯…”   弘珺喝口茶,说:“我说弘皙哥,你这个态度完全不是在问人问题。要论傲气,你是肯定比不过二伯;要论心态,也差得很远。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四爷的女你的堂妹,这点没别的问题。至于二伯是谁,圣祖的太子爷难道还有第二个,或者说,你连自己的阿玛也记不得了吗?”   “我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说完一句话,弘皙压了压自己的脾气,好言道:“那小妹,我阿玛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也重生了?”   弘珺一摊手,“就弘皙哥现在,我觉得二伯的底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在玛法那里露馅。”   胤祥反驳到:“想瞒住皇阿玛,是不可能的事,你难道真的以为,皇阿玛现在真瞒在鼓里?”   “无论皇玛法现在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以后二伯会自己说出来,还是被谁泄了底儿,这都与我无关。我答应了二伯的事情,我一定做得到,所以无论是谁,这个底,都不能在我手上泄了。再说不好听的,皇玛法真要是真在意,怎么会四年里都没动作,他要动作早就动了。”   弘珺完全不看好康师傅,再厉害怎么样,连阿玛都不在他那边,孤立无援呐!      弘皙虽然不喜十三叔,但是对自己皇玛法却很是忌惮,“皇玛法以前没有行动,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行动,现在这个状况,始终是…”   “始终是什么?堂兄要是觉得不妥,自己去找皇玛法去,要知道皇玛法和阿玛的下落,问你你十三叔去。反正我不会把二伯的底说出去,十三叔要是有本事,自己找去,恕不奉陪。加上前些天的大伯,算是我漏的底,当年的九龙夺嫡的人都齐了,十三叔不会找不到吧?”弘珺抛下一颗炸弹。   齐了,这是什么情况。胤祥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本以为都知道,可是现在这么一说,其实他不知道还不少。   九哥是小十一,老十四是福隆安,二哥是五阿哥,大哥是原本的老十四。差的是三哥、八哥和十哥。   弘珺看看十三叔的反应,总算是放下一点心来。要不是他们本身心结都还没放下,自己也不至于夹在中间,但是想要化解这其中的结,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上一辈子又怎么样,兄弟相争了这么多年,如果真能说放下就放下,哪里来的这么多算计?   这是天家,也是全天下最无法用家之一字的家。      叹口气,最近是经常叹气呢,八叔啊,上辈子这种事,是那么好放下的吗?“弘皙哥,我也不说到底要不要告诉你了,我去问二伯,听他的意思。不过如果你要见皇玛法,那我一定不会跟你说二伯的下落,除非二伯自己认出你来。不过我想这个机会应该不大,毕竟你们两个不容易见面。”   不是不容易见面,而是二伯基本上就不进宫,除了上朝请安。   弘皙点点头,“这件事上,我听阿玛的,至于皇玛法那里,我也听阿玛的。”   好吧,至少弘皙对着自己阿玛还是偏心的,这一点还是稍稍让人放心。二伯那边,太子爷一直是冷静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尽管是弘皙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从私心上讲,弘珺希望让弘皙去见康师傅,毕竟自己和玛法气场不和,很难探到口风。虽然这很可能被康师傅利用,但如果不把二伯的事情告诉他,弘皙也帮不上康师傅什么,况且只要能一直保持着一份愧疚,康师傅也不会对弘皙怎么样。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弘珺的想法,弘皙不会听她的不说,二伯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今天这么一闹,和十三叔的关系又有点僵,看了探十三叔口风的这种事,还是只有让大哥去做了。      吃过中饭,下午还有骑射课,天气虽然寒了下来,但是依旧阻止不了某只的抽风。晚上到养心殿的时候,乾隆兴致勃勃地讲起微服出游的事情,目的地——山东济南。   四哥啊,乃是去撞枪口的是吧,哪不好去偏往山东去,好吧,我想四爷了。   除她和乾隆外随行人员: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果亲王、怡亲王、廉郡王、兰馨格格、紫薇、傅恒、朱珪、纪昀还有就是外放的刘统勋的儿子刘墉。弘珺很想摆副囧囧有神的表情,乾隆想抓壮丁也不是这么抓的,怎么连弘旺都有份,他想干啥?   不过没有二伯,这还是不错的,虽然这个名单把八叔和玛法放一起了。   阿米豆腐,上帝保佑你啊,八叔。 第十七章 囧囧有神的微服之旅(全) 作者有话要说:但是咱真是很能理解看的文十天半个月不更一次,那是多么痛苦,咱一定尽量努力。这文从咱的暑假开始(也就是六月二十六号),一共有十一次双更,可以说每次都是在电脑前呆差不多一整天,不过六千多字,至少耗掉我十个小时……卡着的时候就更长。 只能说咱这是一新手,咱会慢慢磨练,希望以后能更好……谢谢看文的所有人的支持\(^o^)/~ 弘曕(也就素现在的康师傅)是雍正十一年出生的,现在是乾隆十四年年底,虚岁正好十七…… (这个没有提前十四年,毕竟是四爷的儿子,提前了就乱了) 下午看文的时候看到有人说QYNN的博客,手贱地点进去看了一下,那个恶心啊……咱承认咱是手贱了,没事玩自虐~~(╯﹏╰)b  除了几个点了名的人,剩下的,就是侍卫了。八阿哥带了两个“大爷”,弘晖把和珅、也就是原来的善保带上了;胤俄本着要死一起死的好兄弟精神,跟着胤禩出来了,倒是让八爷党聚齐了;至于胤祯,弘珺很仗义地把他加到侍卫里,正好和傅恒一起。弘珺身边必不可少的三人,弘时、九吟和胤祥,这些是明面上的侍卫。   暗卫是弘珺安排,都是粘杆上的人,血滴子轻易不出动,所以弘珺也没用安排。   人多了,一辆车肯定不够,弘珺很大方地拿出了粘杆上新研究,多功能舒适型马车。不用说,粘杆上就是人才众多,这是让弘珺最满意的,果然四爷出品,质量保证。   最大的马车自然是乾隆的,最小的马车那素康师傅的,至于不大不小的那辆,是弘珺的。      与乾隆一车的是八阿哥、弘皙、兰馨格格、紫薇、丫鬟金锁和纪昀、弘旺;与弘珺一车的是九爷、弘晖、永明额,当然九吟也坐在一起;与康师傅一车的是朱珪、刘墉和和珅;胤禩、胤俄、胤祥和弘时很明智地选择了骑马,当然傅恒和胤祯也骑马。   至于同样选择骑马的两个“大爷”,弘珺没看见。   出巡前,弘珺仔细交代了宫里的暗卫,以及依旧在朝里呆着的弘晓、李卫和田文镜。至于弘皙的事情弘珺也和二伯说了,胤礽想了想弘珺的话,同意了她的计划,写了封信交代弘皙。   而让弘皙接近康熙,并且去探他的口风,这次的微服无疑是个好时机。   去看弘旺的时候,弘珺看了看许久不见的永明额,所谓真正的包子就是不一样,怎么看都比弘皙可爱多了。于是很少地求了次乾隆,弘珺的车上多了只包子。      而永明额这只货真价实的包子,对于这次旅行,那是相当的开心,对着姑姑的脸欢喜地献了一吻。弘珺脸上带笑飘了两天,粘杆的奴才看见主子的样子,也呆了两天,谁叫弘珺没事喜欢学四爷摆张冷脸,活脱脱一小冷面王的架势。   看看缝了将近两个月的衣裳,弘珺内心悲愤,只能不断自我暗示,心意而已心意而已,四爷不会太在意的。实际上她也知道,自个那是绝对没天赋,连这两年刚开始拿针线的九吟都比不上。   走在路上,九爷明显对着坐在车里是很不满意,尤其是看着弘珺欺负他八哥的孙子(弘珺:我是爱护,再说弘旺都么意见的好伐?),九爷极其地不满。   在被瞪几回之后,弘珺很仗义地做了决定,把九爷扔给了他心心念念的八哥。   八、九、十及弘时,八爷党的组合,很好很强大。      “姑姑,十一哥哥是不是很喜欢骑马?不然为什么出了马车这么兴奋,可是马车里很舒服啊,永明额就很喜欢,还有姑姑做的好吃的点心。”永明额显然是不能理解,这个十一哥哥居然连这么喜欢骑马,连好吃的点心都不要。   弘珺抽了抽嘴角,“你十一哥哥哪是喜欢骑马,他喜欢的是他的好八哥。”   马车是特制的,隔音效果很好不说,胤禩他们也在周围,所以弘珺说话也不用顾忌。   永明额闪了闪大眼睛,更迷惑了,好奇地问道“哪里有八哥?十一哥哥明明就是去骑马的,再说也没有人带着鸟啊?”   一边的九吟心里很是无言,弘晖直接喷了,弘珺乐得不行。八叔啊,这可不关我的事,连您的好孙子都把您当只鸟了。弘珺一边想一边挂念这上次送的那只,不知道八叔把它怎么样了,不会还养在家里,听它叫自个小八吧?      弘晖抬手就赏了永明额一个栗子,疼得永明额一个劲往弘珺怀里钻,弘珺给他揉了揉脑袋,“永明额不是不知道吗,再说他还这么小,这些事也不好说,你也不能太要求他多少。”   “十二哥哥和阿玛都坏坏,不给点心,还打永明额,还是姑姑最好了。”永明额很努力地告状。   弘珺忍不住又捏了把脸,你最好的姑姑我,会选择性地跟你玛法告状滴。弘晖看着自家小妹的恶趣味,忍不住同情弘旺一把。      乾隆的喜好就是到处乱逛,可惜时间么选好,已经是入冬的时间了,哪来的好景致。至于野餐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大冷天的,荒郊野外野餐?乾隆只是偶尔脑抽而已,还没有到喜欢自虐的状态,傅恒安排的也很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一路上走走停停,来到了一个小镇,镇上十分热闹,乾隆一时兴起要与民同乐,傅恒只得找了个当地人问问。   原来是抛球招亲。      在正对着招亲的楼台的一处酒楼捡了个看热闹的位子,一边看着对面的招亲,一边点了些小菜坐着喝酒。至于弘珺这种一杯倒的人,自然是喝茶,虽然没有苏培盛,三哥沏得普洱味道也很是不错。永明额和弘皙这样的小包子,自然只能吃点果子,连茶都不适合喝。   康师傅和弘珺怀里各抱一只包子,弘珺对着自己的小侄子,自然完全么有心理障碍,康师傅对着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孙子,那是内心复杂。   内心再复杂,玄烨都是做过六十一年皇帝的人,面上依旧是微笑,很有向胤禩发展的趋势。      康师傅的这副表情,看在八爷党眼里心中是忐忑不安;看在弘珺眼里那是标准的老狐狸;看在乾隆又是一番阴谋论。看不到的弘皙非常想在心理上无视,看得到的几个大臣直接装着什么都没看见,看得隐隐约约的要抛绣球的姑娘,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所以说康师傅确实是当过皇帝的人,现在也是皇家子弟,面相长得好不说,自有的那气场,却非一般人可比。那是上至八十岁下至六七岁,整个一通杀。      杜老爷拿了绣球出来。朗声对众人说: “各位乡亲,各位近邻,各位朋友……今天,我女杜若兰,定了抛绣球招亲。只要是没有结婚的单身男子,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十八岁以上,无论是谁,抢到绣球,立刻成婚!如果拿到绣球的人,家里已有妻室,或者年龄不对,小女就要再抛一次。请已有妻室的人,年龄不合的人,不要冒昧抢球!现在,我们就开始了。” (原)   杜小姐拿起了绣球,底下人群更是尖叫不止,个个跳起身子,跃跃欲试。   也可以说某人是太有自信了,总想着凭自己的美貌,那个男子会不倾心?可惜杜小姐漂亮是漂亮,但是玄烨上辈子后宫里的妃嫔,各式各样,什么样的美貌没有,这其中,更以胤禩的额娘良妃居首。可是玄烨呢,做起事来是心狠手辣,为了一个千古一帝的美名,不惜逼死良妃。      但是这一切,杜小姐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场所有男子,康师傅是最出色的一个。有时候眼光好不是件好事,比如现在的杜小姐,拿着绣球,就往康师傅在的地方抛去。   看着飞来的绣球,弘皙直接想把那个杜小姐剐了。什么个东西,仗着有两分姿色,居然敢肖像他的皇玛法,也不哪个镜子好好照照自个的脸。于是这么想的弘皙,伸出手,把往自个玛法怀里去的绣球一把抱住,然后拿着那个精致的绣球,在玛法怀里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猛吃了一惊。这么小的孩子抢绣球,这个,绣球确实做得不错,恩。   杜老爷上了酒楼,一眼看见抱着弘皙的康师傅,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心思。喜声道:“恭喜这位公子抢到绣球。”   玄烨的脸黑得如锅底一般,先不说他觉得那个杜小姐长得就一般,就算她长得比良妃还美又怎样,一个二十二的老姑娘,也想嫁给他?想想弘皙刚才的动作,玄烨觉得果然是自己养大的孙子,比那个不知所谓的弘历强多了。      “这个绣球不是我拿到的,是我的小侄子拿到的,不过他还是个孩子,当然做不得数。”玄烨拒绝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杜老爷最好也识相点。   杜老爷依旧不依不饶,在场这么多人,这通身的气度,哪个比得上眼前的人?“这个孩子自然是做不得数,可是这个绣球也算是公子抢到的,这也是公子与小女的缘分。所谓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这可是千年的缘分呐!”      抢?他爱新觉罗玄烨没见过女人啊,对着这种女人还要抢?至于缘分,上辈子后宫那么一群女人,他要修几万年还是几十万年?玄烨周身放着冷气,几乎已经把杜老爷当成死人了。   可怜的杜老爷就是没有自觉性的人,面带着康师傅不能再黑的脸色,还是乐呵呵地做着美梦。      “咳咳!”弘珺清了清嗓子,解围道:“杜老爷,您刚刚不是说了,这年龄只要在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真是不巧家兄年龄不符,今年刚刚好才十七岁,小了一点,还请杜老爷拿回绣球,再抛一次吧。”说着拿起弘皙手里的绣球,扔了回去。 第十八章 暗涛涌弘珺发难(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亲戚过生日恩,出去吃饭,回来的比较晚,更的有点迟,希望大家原谅恩^^咱表示,明天一定是双更……咱开了新坑^^CP很冷…… 仁孝皇后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酱油党……换句话说,她不会再出现了,最多口头上再被提一次…… 咱真是不待见康师傅……非常不待见^^   弘珺扔绣球的时候带了内力,使得绣球到杜老爷手上的时候,带了一股后劲。杜老爷原本就不会武功,又没有在意,一个踉跄险些跌下楼去。   “咱们这就上路吧!”弘珺招呼了人,准备离开,杜老爷刚想拦一下,就被胤祯和弘时先行拦住。弘珺微微一笑,在路过杜老爷身边时悄声道:“有些东西得不到不要妄想,我先提前祝杜老爷今日得贤婿,咱们后会无期。”   再上车的时候玄烨把弘皙带到他的车上,弘珺很郁闷地被拉上了,本着黄泉路上好作伴的理念,弘珺把原本骑马的胤禩也拉上了。胤禩稍微愣了一下,也不推脱,跟着弘珺一起坐上了车。胤禟和胤俄恨得牙痒,弘旺看着情况怪异,把永明额交给弘时,也和自家阿玛坐一辆车。至于原本康师傅车上的人,则是去了弘珺的那辆最精致的马车,如此一来九吟只好也去骑马了。   玄烨制造的低气压,使在场的人都默默无语,弘珺在内心默默流泪。真是前脚出龙潭,后脚入虎穴,不是一般的郁闷。      龙潭自然是那群叔叔伯伯,平时弘珺没少受欺压,出来了有乾隆和康师傅在,至少不敢太明显。可惜康师傅没打算放过她,解了她一个围又套了一个,这虎穴,自然就是康师傅了。车上的低气压,除了刚刚抢绣球的原因,更多的是弘珺自己的原因。   弘珺其实是想上大车的,正好把九叔、十叔和十三叔一起拉上,现在大车没坐上不说,连自个那辆都么保住。   低气压就低气压吧,八叔帮忙顶顶,至于咱,睡一觉好了。那个,为毛整个车上就她一女子,男女授受不亲的好伐,就算这一车上的都是长辈,但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于是实在顶不住压力的弘珺,在呆在车上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晕倒了。      皇玛嬷,乃真是好人,知道咱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直接招孙女到梦里来了。弘珺在梦中跟仁孝皇后说话,而现实中的一群人则是慌了手脚,刚刚明明还是好好的,居然就晕倒了。   先说梦中,赫舍里皇后也确实觉得这个孙女很可怜,虽然被自己的儿子弄得惨兮兮的,但毕竟还是教了很多东西。再说保成是她儿子,他做什么,赫舍里皇后都觉得好。至于康师傅,上辈子让保成得了这么个结局,虽然是真心为国家,但是作为母亲,她绝对不接受。   至于为什么会托梦给弘珺,这个赫舍里皇后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对于弘珺很是崇拜保成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总比是个四爷党或八爷党的强。   弘珺在那次晕倒在奉先殿之后,就经常梦见这个玛嬷,难不成是路过奉先殿的时候撞上的?对此,弘珺只能拿暂咱重生的来安慰自己,不然总不能老想着自己是撞上鬼了吧,尽管这个鬼是二伯的额娘,但是,那也是鬼的好吧。   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弘珺也和玛嬷比较熟了,对于偶尔梦见玛嬷这事,也就淡定了。      这次弘珺会晕倒,也是这位赫舍里皇后的作用结果,看看那张阎王脸,赫舍里皇后觉得自个也受不了。既然两个人,不是,是一人一鬼都受不了,那干脆不看。   随行的太医在超高压下,差不多久快陪着弘珺一块晕过去了。他无论怎么诊,都没能从脉象上发现一点问题,幸好还有弘时这个半瓶水晃荡的大夫在,他虽然没什么行医的本事,但是摸脉还是很有准头的。弘时诊断的结果就是,和上次晕倒在奉先殿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毛病。   弘时、胤禩和玄烨都知道那次的真相,可是乾隆并不知道,所以对着太医一顿怒吼,在旁边仔细照看着弘珺。   玄烨几个知道情况的不免心里一阵算计,难不成这回又是和仁孝皇后有关?      这次弘珺醒得很快,约莫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醒了,这不是她想让一群人着急,最短也就是这么久了。只不过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快点醒,实际上她和玛嬷总共也没说两句话,估摸连半刻钟都没用。   弘珺醒来的时候,旁边只有乾隆和紫薇两个,至于胤禩,则是被玄烨抓去“严刑逼供”了。正好太医熬好了药,乾隆见弘珺醒了,连忙让人端过来。   弘珺对着乾隆很是无语,咱又不是小燕子,这么小一勺子,那得苦到什么时候?再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其实我身体健康,真的是一点毛病没有。连忙开口道:“四哥,这个药能不能不喝,不是,我喝还不成,我自己喝好不?”   乾隆看自个妹妹不领情,只好把碗交了出去,弘珺左右扫一眼,没别人,正好。闭上眼捏着鼻子,一口喝尽,动作豪爽无比。   看得乾隆眼皮直跳,感情这是怕苦呢。      晚上,弘珺吃的又是清淡的粥,出了宫毕竟没有宫里方便,只能将就着几个还算精致的小菜。康师傅收起了低气压模式,但是不时地被他盯着,弘珺一顿饭还是吃得有点消化不良。   吃完了晚膳,兰馨陪着弘珺在院子里散散步。虽然是突然的晕倒,但是傅恒依然没乱阵脚,临时租了一个小院住着,虽然不比之前住的地方,倒也还算干净。就是弘时一时慌了手脚,还派人给四爷送了消息,所以估计会在这里住几天。   拉着兰馨一起的目的,原本是想挡住康师傅,可惜这次没能如愿。很快,九吟代替了兰馨的位子,康师傅带着胤禩、胤禟和弘皙,一并出现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就这么不待见你玛法我,就在一辆车里呆了还没半个时辰,就能晕倒了。那要是再多呆一两个时辰,那我这孙女,还不得直接见阎王去?”康师傅似是调侃地问道。   弘珺看了看旁边脸色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太好的胤禩,难不成他也和自个差不多?“玛法说笑了,孙女哪敢不待见您,不待见您的人倒是真有,可惜那不是我。玛嬷可是说了,您那张脸的脸色,比锅底都黑,看不起还躲不起吗?”   玄烨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看得弘珺一哆嗦。   玛嬷您现在可不能再来那招了,是祸躲不过,早死早超生呐。   “那个,玛嬷说您脸色黑是有的,后面的形容,是孙女自个加的。您能先别这样不,否则还没等玛嬷招我去,我估计能先吓晕了。话说孙女不待见您,那也是真的,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您就甭计较了。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能撑船。玛法您上辈子是皇帝,这辈子是亲王,别说撑船了,一航空母舰都不成问题。”弘珺一时想搪塞回去,连上辈子的词都出来了。      玄烨完全不接受弘珺的调侃,“老四就教出这么个不孝女,你还想瞒着什么,把你的那些小手段收起来,想仔细了你在对付谁?”   “我能在对付谁?果亲王,四爷的六阿哥弘曕,还是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亲王?玛法您不要弄错了,这不是上辈子了,您也不想想,刚刚给孙女什么难堪了?您那辆马车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六哥、怡亲王和廉郡王,是我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待的吗?您直接没把我当您孙女,我没意见,皇室里那些公主格格们,她们还要嫁人呢!私底下名声怎么样,我早就没当一回事了,明面上,我可做过什么损皇室的事了?玛法上辈子这么看重名声,重得连这么多儿子的命都比不过,这辈子倒是看开了,您怎么没早看开,现在看开了有什么用,晚了!”弘珺自认为忍了很多年,终于是忍不住了。   弘珺可以忍受任何人来骂自己,但是她的阿玛和额娘,谁都不行,即使这个人是玛法。      玄烨真的是很少被人骂,更不提是被一个小辈骂,那绝对是前不见古人的头一回。连老四老八他们,这辈子对着自己都没有过这样,居然被个孙子辈人指着鼻子骂,说她不孝难道还有错?   看着眼前的人气极,弘珺本着死了干净的念头,一股脑全说了。“四年了,四年的时间您除了在我身上下功夫外,您还做了什么?当年的九龙,还有大伯、三伯他们都在,您找着谁了?您继续盯着,我倒是要看看,您能盯出什么结果来,是不是要等到二伯真的心灰意冷了,您再去后悔?”   听到弘珺提到胤礽,玄烨愣了一下,刚想接口就被打断了。      “您别跟我说您还不知道二伯是谁,七琴这么明显的一个钉子,四年了我动都没动。虽然她在我身边不像九吟她们这么贴身,但是要得到我的动向还是不难,我跟谁关系近,您能不知道?”   弘珺看看明显心虚的脸,叹口气继续说:“说实话,上辈子我已经觉得够累的了,我不希望这辈子还这样。夹在你们中间,累也就累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你们的关系原本怎么样,现在不还是怎么样?两世的亲情,况且这辈子还没有那个位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谈,非要把关系僵成这样才好?” 第十九章 算心机剖析现状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新君上位后弘珺的问题,首先是,谁最后能上位? 不用说,从自身的本事来看,自然是太子爷的几率最大,其次是九爷胤禟(这当然是跟现在的阅历比的)。但是如果是胤禟上位,弘珺估计情况不太,即使有胤禩的关系,她的位置还是扎眼。如果是太子爷上位,弘珺的情况应该还是会比现在差些,再亲也不是亲人,所以只有弘晖上位,情况可能最好。但是在两位狐狸面前,弘晖还是差着些了。 再说弘珺,她很普通哈,很普通,心狠归狠,聪明归聪明;但是面对这么群叔叔伯伯,想占上风是很困难滴,所以她所作所为,肯定有失误。她管不了这些人的任何一个,但是她肯定也不想被这群人夹在中间,她的有些手段太生,甚至可能弄巧成拙……但她本身就是个人而已,很多事情旁观者清,觉得她傻,但是身处其境,有时候并不能恰如其分,这也是普通人的正常表现…… 话说我也是手生,第一回写文,还请多多指教……二更晚上六点半(左右)——   说实话,弘珺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阿玛,还有那个看着不着调但却对自己很好的二伯,她一点不想掺和进来。但是弘珺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有心的人,对于自己认可的人,她还是希望能有所帮助的。   人心都是偏的,所以她才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用刀子一点点割别人的心,她完全不心疼。   弘珺摇摇头,二伯一直是最了解玛法的人,他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最能刺伤他的心。“玛法,二伯有些地方确实做得有点过分,包括上辈子,但是您不觉得,造成这个局面,至少有您一大半的功劳。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答案,我也不去评判。但是我上辈子,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评判,几十年的太子,不会能有谁做得比他更好了。玛法,您认为呢?”      胤禩在一旁摇了摇头,说:“果然是二哥,估计咱们兄弟里,如果能剩一个人,还能对皇阿玛抱有希望,估计非他莫属。”   没想到胤禩会帮腔的弘珺明显一愣,什么时候八爷成了太子党的了?   胤禩本来是想帮着弘珺的,不过如果他知道了弘珺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很郁闷。当然他现在是不知道,而且一边得玄烨看着更生气,他一开始是觉得弘珺不错,但是那是建立在是他孙女的基础上。而胤禩不但不帮自己,反而向着一个野丫头说话。   玄烨的心思弘珺看不懂,可是胤禩还是能明白七八,知道自己是帮了倒忙,心底更是凉了几分。弘珺的话说得不错,既然你不把我们当儿子孙女,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让九吟扶着弘珺回了房,胤禩自己也独自回去了。   回到房间里的弘珺心情并不好,她开始放任七琴的行动,也不过这一小段时间的事情,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仁孝皇后。她知道,仁孝皇后已经走了很久了;她也知道,作为一个帝王,他后宫的女人能有多少;她还知道,忘掉一个人,可以有多快。   弘珺几乎已经记不住,那个让自己第一次粘上鲜血的人的样子,尽管那个人还曾经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多少年了,七十六年,七十六年都没让他忘记仁孝皇后,应该是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可是有感情又怎么样,再有感情,对着的是仁孝皇后,不是太子爷。生而克母啊,她怎么能忘了呢。      第二天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兴趣缺缺地在街上逛着。旁边的兰馨和紫薇看着弘珺心情不好,以为是病体未愈,小心地陪在身边,也没有什么逛的意思。   胤禩和胤俄跟在胤禟后面,胤禩本身也没有兴致,又见弘珺的样子,更是心不在焉。胤禟和胤俄兴致也不大,主要是这个小镇太小了,没有什么新奇东西。   “老十,你看看那个女的,是不是很眼熟?可记得龙源楼的那朵小白花了,所谓“女要俏,一身孝”,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这一身白孝服,可真是衬人。要不然你买了,二十两银子,啧啧,都够爷买十个小丫头了。”胤禟开口便毫不留情,他是对小白花一类人厌恶透了。   乾隆等人离得虽远,胤禟还是压低了声音,不大不小,够这只小白花和四周的人听见。      弘珺轻笑,这个九叔的毒舌,真是到哪都改不了。胤禩看得出来这所谓卖身葬父的把戏,也索性加把火,让弘珺继续看戏。舀了二十两银子,扔给小白花后对着胤禟道:“既然小十一喜欢,那就要了吧,反正二十两银子,也不是多大数目。”   胤禟斜眼看见弘珺的笑脸,心下不快。他何曾见胤禩这么讨好一个人过?可是现在看见了,这个人还不领情,最讨厌的是,这个人还是他最讨厌的老四的女儿。      没法发作这个明面上的姑姑,胤禟只能迁怒给眼前的小白花,刚想发作,忽然一阵喧嚣,来了几个面目狰狞、服装不整的恶霸。其中一个,长得又粗又壮,满脸横肉,满嘴酒气,一窜就窜到采莲面前,伸手一把拉起了她。大吼着说: “卖什么身?老子昨儿个就给了你钱,已经把你买了。你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跑到这儿来卖身?跟我走!”   小白花死命抵挡,大叫:“不是不是!我没有拿你的钱,我爹还躺在庙里,没有下葬。我不跟你去,我不是你的人,采莲宁愿死,也不要卖给你……我不要!”(原)   这卖身什么时候还能挑主子了?胤禩心中不屑,可是那二十两银子惹了火,那个采莲一下子扑过来,抓着胤禩不放手。“这位爷已经买下采莲,采莲就是爷的人了!”      弘珺看着眼前的画面,冷笑几声。她倒是不真能认为胤禩能看上,只不过看不顺眼而已,怎么说那都是她未来的额驸,虽说她没有真把胤禩当自己未来的丈夫,可惜扬州瘦马,她就是看不过眼。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也不言语。   瞅着瞬间冷下来的面容,胤禩直接把问题甩开,放着寒气地走开了。   弘珺也没给胤禩留多大麻烦,给暗卫打了个隐晦的手势,直接处理了。这个小白花也让弘珺想起了兰馨的婚事。不知道乾隆选了没,要是已经定了人选,可要打听一下,绝对不能是那只耗子。   弘珺原本是觉得能把兰馨配给胤祥的,毕竟齐王是异姓王,不存在辈分上的太多问题,尚了主对以后袭爵也好。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偷偷看一眼胤祯,弘珺表示现在鸭梨很大。她跟兰馨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没想着怎么多帮着,但也决不会想着害她。胤祥以后大婚还是肯定的,至于对象是谁,也无所谓,反正感情什么的,根本不能指望。      这样反而很麻烦,想想那八个叔叔伯伯,真是没一个不让人觉得头疼的,头疼还不能扔给别人。在现在和康师傅关系紧张的情况下,这些叔叔伯伯都是能帮忙的,虽然是暗中,虽然是被算计着的。   后天就是十月的最后一天,然后就是冬月了。弘珺畏暑耐寒,加上出行的物品都是带足的,也不在意。也不知道四爷现在在哪了,至于那张突然年轻的样子,想象着就觉得有趣,不知道到时看见了,会不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九吟在一边扶着,开口说:“这离济南也就不远了,暗卫刚刚已经报回来了,大概明个儿就能见到四爷他们了,主子自是不必着急。”      “九吟,在这粘杆上呆着,本身就是有些委屈你了,这私下还叫什么主子的?”   九吟笑道:“左右不过一个称呼,服侍姑姑也委屈不了九吟,阿玛这么些年,也是姑姑的关照了。如今看着阿玛心境慢慢变好了,九吟已是感激不尽了。”   弘珺停了脚步,“你阿妈我三哥待我怎么样,我也只是怎么回应而已,他把我当妹妹一样照顾,我自然也不会不把他当兄长。毕竟血脉亲情一场,也是一种缘分。你那些爷爷辈的,你又不是没看见,再世为兄弟,这何止是缘。没有那个位子夹在中间,还能僵成这样,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呢!”   “是啊,姑姑夹在其中,也是甚难。”九吟点点头。      弘珺摇摇头,道:“其实问题不止如此,皇上明面上是看重八阿哥,可实际上呢?我算是了解四哥了,他对着关于谁的事情都可能不聪明,但是只要和我的阿玛,哪怕沾上一点点边,都能算计很久。可以说那是他的习惯了,他现在是皇帝,谁都不怕,唯一一个能动摇他的地位的,只有阿玛。他能留着小燕子,忍着令妃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看看阿玛到底怎么发作钮钴禄氏而已。毕竟这历史上,有废后的,可没有废太后的,况且那支钮钴禄氏族,也不是老实的。”   “这个大位,现在真的有实力一争的,并不多,其中最重的两个,无非五阿哥和十二阿哥。五阿哥是太子二伯,十二阿哥是大哥,按私心来说,我觉得阿玛应该是希望大哥上位的。但是这是更是国事,太子爷的手腕绝非大哥可比,五阿哥又一直得四哥青眼,很多事情,都越来越复杂。”      九吟默不作声,如果是真的没有能力斗的话,四爷应该也不会去帮,即使那是他儿子。   弘珺看了一眼九吟,谈谈一笑,“现在情况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那块匾后面动过没,记得三年前四哥放过一次,还悄悄告诉我了。二伯是不是真无心大位我不知道,如果是真的,我倒是真同情他。” 第二十章 逛庙会喜忧交叠   如果说还有什事情是比四爷出场更震动的,那估计就是本次微服的遇刺了。遇刺使得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转移,连对着四爷突然年轻的脸,也没有任何别的表示了。   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暗卫传回的话是到一个离此地不远的镇子会和,四爷倒是真关心弘珺,但是他对自己现在这个状况,也是纠结万分。所幸弘珺本身就没事,也表示希望早点会和,在太医一再肯定确诊之后,众人也不反对,再次出发。   马车恢复了第一天的状态,对于重新回到果亲王马车上,朱珪三人表示鸭梨很大。   被选作会合地点的小镇上,似乎在庆祝什么似的,热闹非凡。弘珺只是暗自让弘时加强了守备,并且做出一副赶路累了的样子,反正有人提他挡刀,乾隆且死不了呢。   而意外,往往就是人所想不到的,预料不了的。      庙会,永远是最热闹的,一行人全体来到庙前。 有人在卖东西,有人摆地摊,有人卖膏药,有人卖艺。各种小吃摊于,各种小点心,更是应有尽有。老百姓大概是全体出动了。庙里,香火鼎盛,庙外,人潮涌来。   突然一阵锣鼓喧天,人群中,出现一个踩高跷的队伍,有狮于有龙,有观音菩萨,有金童玉女,还有哼哈二将,有蚌仙,有唐僧取经,后面还跟着“八仙”……几乎把所有民间传说的人物,都包容在内。最精彩的是,全部踩着高跷,摇摇晃晃而来。   弘珺看永明额似是很喜欢,但顾忌着安危,没有让他挤着人群进去,只是在边上看着。   至于弘珺自己,现代什么表演没见过,对于这些个老古董,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况且这个庙会,压根就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她更在意自己的命。      傅恒和几个侍卫,护卫着乾隆。紫薇、兰馨紧紧的跟在乾隆身边。乾隆本来要去看高跷队,但是,人潮一波一波的挤着,再加上烟雾氤氲,就觉得很热,拿着扇子退在后面,紫薇用手里的扇子,拼命帮乾隆扇着风。朱珪、纪昀等人,被挤得东一个西一个,但是,大家还是眼光不离乾隆。   这时,一个卖茶叶蛋的小贩,老夫妻二人,憨憨厚厚的,挑着担子停在乾隆面前。(原)   弘珺眯着眼看着,刚想打了手势让暗卫注意,就看见了刚刚赶到的四爷的马车。不知道是呆了多久,看见四爷从马车上下来,那个完全不同于记忆中的苍老形象,年轻得很多,仿佛最多不过刚到不惑的年龄。一时间的呆愣,让藏在暗处的侍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皇帝老儿,纳命来吧!”      一声怒吼让弘珺懊悔不迭,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果断先抽出鞭子,一鞭打下刺向乾隆的刀子,便向四爷那边跑去了。   她只是感觉四爷那边不安全而已,毕竟身为四爷的儿子,乾隆和四爷长得确实很像,要是这群人是认脸的,波及到四爷就不好了。后来弘珺内心承认,自己就是个乌鸦嘴,好的不了坏的灵,没事干净瞎想什么呢。   那些人也是注意到了,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张弓搭箭直指四爷。饶是弘珺鞭法极好,在挡下几支箭后,也让一支“漏网之箭”射伤了护主的苏培盛。      胤禩看看乾隆和玄烨身边的人不少,想了下,也往四爷的方向去了。毕竟相比较乾隆的阵势,四爷身边的人少了点,虽然攻击少,单情况也不容乐观。尤其是弘珺,鞭子舞得这般急,还是有疏漏,要是再出了什么岔子,胤禩觉得还是不要想下去的好。   或许真是那次的昏倒对身体有伤害,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弘珺觉得手上的鞭子越来越力不从心,被一个乘虚而入的人砍伤了手臂,鞭子也顺手而落。   “弘珺!”胤禩吼道,飞身过去护住弘珺。      血顺着身上留下来,弘珺一把扶住差点跌倒的胤禩,一边踹飞了旁边的一个举着刀的人。什么时候被人护在身后过,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过这样的影像。对于胤禩,弘珺不否认自己确实有几分好感,但那只是对于他的本事而已,若论好感,这样人并不少。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她自己就有莫名的恐惧感,有些伤口,并不这么容易愈合。   胤禩中了箭,并没有停下打斗,毕竟情况不容乐观,弘珺也不需要累赘。弘珺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是拿了随身的药丸,让他吞下去,希望能起点作用。   守备丁大人姗姗来迟,好歹是派上了用场,胤禩看着情势已经扭转,终于是松了口气。   九吟连忙找来了太医,又吩咐侍卫,把胤禩放到架子上,抬去那个守备家里去。太医在后头紧跟着,饶是入冬的天气,身上都是汗。前面一个长公主,现在是长公主未来额驸、现在的怡亲王,太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背成这样过,他只想活着而已。      纪晓岚等人拿了弘珺给的药,给几个受了轻伤的人包扎。苏培盛上了年纪,这次的箭伤也不轻,虽不是要害,也让四爷随身的御医忙了一阵子。   至于胤禩的伤,是所有人里最重的那个。箭从背后射入,距心脏不是很远,太医小心拔了箭,半夜又开始发高烧。弘珺一边吩咐人熬药,一边让弘旺给胤禩擦酒精降温,上辈子虽然是学中西结合的,可惜在这个时代,到哪也弄不来青霉素。   弘珺很少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四爷看见也吃了一惊。他这个八弟还真不能小看,看来自己的这个额驸也没有选错人。至于弘珺自己的心结,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开。      一片忙乱之下,弘昼把乾隆拽到一边咬耳朵。“四哥,难道说就只有我太惊讶了?皇阿玛那个,几乎是脱胎换骨,你是没注意到呢,还是压根觉得很平常?”   乾隆被弘昼这么一提醒,才看向四爷,激动万分。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年轻了几十岁,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四爷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这点认知让乾隆很悲愤,虽然四爷基本上不管理朝政,但是李卫和天文镜两个老家伙,天天那是雷打不动地上朝。都这么老了,也不回家抱孙子颐养天年去,不知道朕一看见你们,就能想到皇阿玛那张冻死人的脸吗?   弘昼看着乾隆的变脸,心里很是得意,四哥,乃就是欠整治。      乾隆后知后觉地问道:“这段时间,阿玛怎么样,有没有太生气。那天光顾着演戏,差点连那个富察皓祥一块罚了,小妹说他是阿玛选出来的粘杆侍卫,没有什么……”   弘昼猛吃一惊,差点罚了十三叔,那是什么事情,这个一定要听。不过十三叔好像没有报过来,反正他是没有听说,不会是为了那“还珠格格”吧?想到这,弘昼神秘兮兮地问道:“是不是和之前那个“民间格格”有关?”   乾隆不知道弘昼是在探底,以为四爷已经知道了,顿时苦着脸道:“四哥夹在中间,不是也不好做嘛,你以为我想护着那只野鸟,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混混,谁稀罕!”      “那你护着她做什么?还欺负小妹。”弘昼恨恨。   乾隆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小妹了?明明是她在欺负朕,内库里的好东西,基本上都被搜刮没了,朕这个皇帝做的容易吗?她在乾清宫养心殿坐着是挺轻松,批折子看花眼的是朕好吧,稍微花点钱都会被啰嗦一遍,咱小妹和皇阿玛怎么这么像,冷面话唠心眼阴,真是一个都不少。再说那只鸟,粘杆上的五十板子是那么好挨的?估计现在估计已经没了半条命了。”   弘昼不太相信,粘杆的五十板子?估计小妹下的手,打掉半条命估计也差不多,就是四哥他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唉,小五你还不明白?这里面有人伸手了,不然小妹怎么把你打发了,朕还这么痛快就准了。不过跟着四爷,这日子估计是挺不错,四哥羡慕啊,不过四爷估计是要留你一段时间了。”乾隆想想宫里面,他的那个生母太后,一个头两个大。   历史上确实是没有废太后的先例,但是,如果还这么继续妄为的话,朕真是不介意对钮钴禄氏家族,采取一点点手段。皇额娘,到那个时候,撕破脸皮,也是您逼我的。 第二十一章 四八的针锋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不多恩……咱码完睡觉去鸟=-=弘珺上辈子的事情狗血有之,不过真正的在下一章,下一章许久不见的番外——胤禩番外二   这两天的日子很太平,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乾隆不停地在脑中形成N种版本的阴谋论;傅恒和刘墉查着这次的遇刺;弘皙对着皇玛法已经毫无招架之力,胤禟、胤俄、胤祥加上弘晖也跑不了;弘时和弘旺专心照顾胤禩,完全无心旁事。   至于永明额,由于年纪还小,逃过了某人的魔爪。   上辈子明争暗斗最激烈的两个人,好吧,对四爷来说还是这辈子,胤禩和四爷,也是无可避免的针尖对麦芒。   胤禩身体有了起色的时候,四爷安排让弘珺和他单独见一面。在此之前,四爷也没忘了先打预防针,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笑面虎可不是好对付的。      “老八,你说我既然知道你是谁了,是不是还是让你消失了的好,弘珺可是爷唯一的女儿,交给你这个笑面虎,不是绝对好不了?”四爷眯着眼睛,放出一股杀气。“当然话说回来,一开始爷会这么做,总也是为她考虑的,天底下谁都配不起爷的女儿。”   要说八爷和四爷的争斗,上辈子就没停过。这辈子四爷是占尽上风,胤禩想翻身,那是想都不用想,所以也没有想到过抵抗。      “老八是死是活,还不是四哥一句话。错了,罪臣阿奇那,早就已经逐出爱新觉罗玉蝶,太上皇还是莫要折杀了罪臣才是。”胤禩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和他斗,但还是想拿话刺一刺,就如上辈子那样,争的,不过是一口气。   四爷没在意,又说:“上辈子也做过什么,再来一次,爷也不会改。老八,或许有些事你不会做的像我一样,但是你如果坐到那个位子上,四哥也跑不了那个下场。你说,是是不是?”   胤禩点点头,“不错,兄弟中,就只有我出身最低,不会放过的人,除了小九小十估计会更多。”      “最后是我得胜的,这么些年看着弘时,有些事情我算是放下了。弘珺虽然是重生的,但是四哥这么多年,一直把她作最亲的人,也是她陪着度过了这么多年。四哥看得出来,老八你喜欢她,所以四哥想向八弟要一个保证,以后要一定待她好。”   胤禩露出上辈子最习惯的笑脸,讽刺道:“四哥莫不是魔障了,八贤王那可是标准的的笑面虎,什么时候答应的事做过准?再说有二哥在,谁能欺负得了她,二哥这个下任皇帝,可是护徒弟护得很呐!”   四爷目光冷了冷,这个老八,到这个时候都不忘挑拨。“二哥原本就是做皇帝的不二人选,这事你我心知肚明,就算弘历真的是看好他,又怎么样呢?他再关心,也不能把手伸到臣子的后院吧?况且四哥瞧着,怎么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胤禩咬咬牙,老四这个毒舌,一定不能着了他的道。“弘珺这个身份,无论额驸是谁,都不配,只有我勉勉强强还凑合着。四哥也别嫌弃,当是矮子里挑将军了。”   “八弟想要福晋,满族贵女这么多,还不够八弟挑,偏偏选择四哥这个心狠的女儿?四哥该说是真谢谢八弟呢,还是八弟觉得上辈子和四哥还没有斗完,四哥绝对奉陪,至于小辈的人,就不用搀和进来了。”四爷看着一向面不改色的胤禩咬着牙,心里有几分底。      胤禩怒道:“老四,老八我还不至于把上一辈的火,往小辈身上烧。想说什么,不会直接说?什么时候威风凛凛的冷面王,也学会了老八那手不上面的活计,开始绕弯子了?”   “老八,不说其他,单单说这个耐心,你似乎变得很差了。说实话,我早知道你是老八了,否则这么多袭爵,偏偏只有你没有降爵。但是你说说看,谁能没有私心?”四爷停顿了一下,看着胤禩无话,又接着说:“我挑中你做她的额驸,第一就是因为你是老八。她本身也是重生,对于你和她原本的身份,不会像一般人一样,不适应。第二个原因,自然是你这个八叔,也喜欢珺儿了,弘珺上辈子有很重的心结,如果不是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估计这辈子,她还会继续这么走下去吧。”   心结。她是因为如此,所以才?      胤禩笑道:“四哥,咱们俩上辈子关系真不怎么样,弘珺的本事可真不小,能让四哥放下身段来找我老八。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心结?”   “上辈子?你四哥我上辈子什么情况,还真是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只不过相互为敌而已,各为其利而已。要说放下,四哥是真没放下,弘时那口阿玛,叫你叫得那可是一个顺!”四爷只要一想到,就能恨得咬牙切齿。   瞧着简直要吃了自己的表情,胤禩心情舒畅,“四哥莫要生气,还是接着说心结。”      在偷听的弘珺心中这个怨念,这两个半天都没讲到重点,咱是来偷看反应的,不是来听俩仇敌相互刺的。拜托你们说重点,话唠精神,不需要一个强过一个。   可惜里面的人听不见,继续刺了半个时辰,弘珺听的直想踹门进去。      四爷恢复了冷面,道:“听弘珺自己说,上一辈子,她的父亲是个有钱的人,母亲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丈夫移情别恋。这个在这里说明一点,弘珺说她所处的时代是一夫一妻制。弘珺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身体非常不好,就想把她给她的父亲,至少盼着他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好歹养她长大。可惜那个男人完全不理会,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她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这个孤儿院,是个养活没有人照料的孩子的地方,她没多说,不过据二哥说,虽然能活着,生活却不怎么样。弘珺上辈子是汉人,名叫寒非明,是跟母姓,她长大之后,见到过自己的生父。不过在知道身世之后,对于男女之事非常冷淡,最后还是通过相亲嫁了人。”   “可惜的是那个丈夫也不是什么好人,趁着她怀孕的时候,尽做些偷腥的事。弘珺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时冲动,推了那个女人,结果那个女人心急,直接把弘珺丈夫推到马路中间,让他被车撞死了。”   四爷顿了顿,又说:“弘珺说过这样一句话……”      胤禩心里咯噔一下,无限感慨。上次二哥说了一句,苦了足足七天,都还不能不纠结那句话。这回四哥怎么也来了,世祖爷,您这曾孙女哪来这么多话,我还想多活几天。   “世界上第一不能相信的,是男人的嘴,好听的时候能把星星摘下来,难听的时候能把人摔到地底下。而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说的情话,尤其是枕边上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精虫上脑。”四爷表情正常,语出惊人,至少八爷是这么想觉得的。   八爷觉得自己以后的道路何止是漫长啊,而且是惨淡无光,连萤火虫都没有。 胤禩番外二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还抱怨天气热,天气突然就反常了,夜里下雨刮风,气温降了好多,于是吹风扇睡觉的咱直接冻感冒了=.=鼻涕神马的实在太烦人…… 今天依旧是惨淡的一更……  在胤禩看来,虽然弘珺是重生的人,但是无论是手段还是性格,都和老四无比相像。   在真正看见她粘杆上的处事方式后,胤禩不知道是应该心疼她,还是应该心凉。弘珺的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不相同的目的,甚至是和自己一起,也带着功利性。胤禩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她,可是那每一次功利的动作,胤禩他无法不觉得心寒。   毕竟,他是动了真心。      上辈子,胤禩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所谓的八贤王,不正是这么来的。可是对着小九、小十,他还是有一份真心的,那样可以过命的交情,胤禩不得不动容。   可是弘珺呢,除了对着老四和弘时,她对谁不是完完全全地在利用,连对着那个从来没有丝毫真心对过人二哥,也不例外。      胤禩说他心疼,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利用别人的心态。上辈子,他也希望别人真心待他,他也这么费尽心力去利用人,他也用尽了手段去收服人。所以他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风光的样子,其实并非有多好,那种好像万事握在手中的样子,其实内里并不是。   但是这一切,比不是知道了,了解了,体会过,就能接受的。特别是胤禩还是拿着真心,他希望用真心换到的,也是真心,而不是弘珺这种完全的笑里藏刀的样子。   胤禩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她说他的笑很欠扁,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看着她双手沾满鲜血,看着她缩在自己建的硬壳之中,看着她一点点冰冷下来的笑容。胤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难道就没有心吗?      乾隆的微服出巡,路上出了点意外,遇上了刺客。情急之中,胤禩为弘珺挡下了箭,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弘珺。   就像胤禩听弘珺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值不值得,不是其他人可以评判的;你觉得值得的时候,哪怕是烽火戏诸侯,为了美人一笑,那都是值得的;你觉得不值得的时候,哪怕那个人,情愿为你生为你死,你都吝啬去看一眼。   胤禩同样不甘心,即使是完全处于下风,依然对着四哥不依不饶,只是不知道,满身的刺,刺伤的是不是只有别人?      “八叔怎么这个反应?真让侄女大开眼见,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弘珺轻笑进屋来。   胤禩看着弘珺进屋,半晌没反应,连四爷出去了,都没有注意到。“话说珺儿还要什么反应呢?再说你能不能不叫爷八叔,也怎么听怎么别扭。实在不行,私下里你叫名字也好,能不能别老是提醒爷,是你的八叔啊,爷又不是不知道。”   “熙良还是胤禩?总不能是那个……好吧,我念不出来,当着阿玛的面没把弘旺的那名字喊出来过,那就叫熙良?这个名字总是没什么问题。”弘珺第一次念胤禩今生的名字,觉得还挺不错。      这辈子活了不少时间,这个名字也算是听了不少几次了,相比较而言,上辈子的名字倒是没听人念过几回。想想看,胤褆、胤礽、胤祉、胤禛、胤祺、胤祚……都是吉祥好听的名字,到他那儿了,就得了一个“禩”字。说到底,还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可惜的是,熙良这个名字是老十三起的,换个人他都能接受了,就只有他胤禩不乐意。整天跟着老四也就算了,装得跟好兄弟似的,到后面还不是想着自己做皇帝,养蜂夹道的十二年,关少了!   弘珺看着胤禩脸色越变越差,忙把了把脉,没事,估计又是想到什么了。“那叫胤禩?我总不能跟着那八哥鸟叫小八吧,九叔十叔还不得杀了我?”      胤禩没好气白了弘珺一眼,“你也是真能夸张,小九不过心气小些,又喜欢捉弄人罢了。不过,弘旺的事,还真得谢谢你,否则他,估计现在情况不会这样好。”   “说笑了,我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白费心力地,去做什么劳什子好事。当初帮着弘旺,不过是想拉拢三哥,倒是喜欢永明额是不掺假,一个小孩子罢了。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谢我三哥,如果没有他,我估计现在弘旺即使不死,也该是重病缠身了。况且像我三哥这样的人,纯粹就是败在我阿玛手上,论心计手段他都不差,就是……”弘珺没有说完。   都是心知肚明,没必要说出来了。      胤禩叹口气,说:“对你还能谢得出来,对着他,还是愧疚多一点。就像你说的,我胤禩也一样,什么时候都没当过好人,对着他,当年还是利用多一些。就像你说老十四一样,那两只海东青,重生之后我就能隐约明白了。可是那又怎么样,除了小九小十,我对着谁不是一样,不过拿着他牵制德妃罢了。”      “说实话,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上辈子对所谓的九龙夺嫡的兴趣。明明是理科班出身,偏偏去看历史,要是不知道这段历史,说不定我现在的情况还好些。”弘珺自嘲道。   “说句实话,我对于九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讨厌,身为人谁都有自己的野心。一君一臣,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差的太大了。当然了,我最喜欢二伯,最不喜欢玛法,这个纯属个人喜好,不过我觉得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一伸手敲中脑袋,胤禩很满意。“你还知道你表现得明显,要我说的话,你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压根就瞧不起他?”      “我还没傻到瞧不起他。不过八叔、错了,胤禩,咱们说了半天,好像没说到重点。我承认本事真的不怎么样,您嘴下留情,不过我的公主府都快建好了,您不是打算娶完了就算。我这个人自问心狠手辣,谋杀亲夫的事情干过一次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您……”弘珺拖了个长音等反应。   胤禩自觉没有活够,但是总当缩头乌龟,也解决不了问题。答道:“你不能一竿子直接打翻,把世界上男子全想坏了,爷上辈子也就那么过了,再过一辈子也不差。反正你是固伦公主,身份相当,爷不需要纳妾,也没有人硬往爷这塞。”      弘珺点点头。“我不喜欢我上辈子的父亲,我们那有一句话—‘男人都一样,年轻的时候需要垫脚石,中年的时候需要强心针,晚年的时候需要拐棍’。我就不愿意,难道我母亲就活该做他的垫脚石?”   “但是我也知道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常得就像一年有四季,天天都在变。我不求所谓情爱,但是你既然愿意给我希望,我不想要哪一天绝望,所以你想清楚,如果想反悔,现在还可以。一旦你决定了,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我从来没有被谁护在身后,这一次算我傻,我愿意信一次。”   事不过三,这也是最后一次相信了吧。弘珺低头默想。      胤禩伸出手握住弘珺,总算是有了希望,不是吗?   “永不反悔。” 第二十二章 众人回京赛娅选夫 作者有话要说:那段话修文的时候再拉下来吧…… 感谢大人们看文^^默默求评中=-=  西藏土司的到来解救了水深火热的一群人,只能说康师傅是越来越不受待见了,弘珺默默在心中比V,四爷看得直接敲她的头。   “阿玛,终于可以回紫禁城了,终于不用看那张脸了,终于解放了!”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总之看什么,那都是美滴。   回去的路上,弘珺拉了永明额小包子陪四爷,像是习惯了弘珺,对着四爷,永明额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四爷爷,您这次怎么不回皇宫,反而要住到永明额家里呢?孙儿自然是很高兴的,邬先生也去,是不是?”永明额问道。   弘珺心想,小包子,乃不能不说我的伤心事吗,咱多希望阿玛回宁寿宫。   至于弘昼心里也很悲催,皇阿玛,您老人家住我那儿不好吗?您不是看烦了儿子吧,大不了咱以后,绝对绝对不再办生丧了还不行吗?      四爷从弘珺身边把包子拉到身边,“四爷爷喜欢永明额,所以才想和你住一起的呀。”说着捏了捏水嫩嫩的小脸,手感很好。   弘珺脸更苦了。为毛有什么男女大防,咱也想住弘旺家的好伐?每次出个宫,去找太子爷他们,还要换个装,易个容。一群粘杆上的人,表面上不是这个宫的奴才,就是那个宫的宫女,再不然就是哪哪的侍卫。每次找胤祥,还要从毓庆宫的密道走,咱又不是做贼的。   弘珺第N次对自己没重生为男子叹气。   四爷不理会弘珺自怨自艾的脸,依旧逗弄小包子,玩得不亦乐乎。大概是对这种逗弄习以为常,永明额也很喜欢赖在四爷身边,弘珺苦着脸,做一路的背景板。      负责接待西藏土司的是在礼部的六阿哥永瑢,和现任礼部尚书来保,弘珺对这个没兴趣,躲在毓庆宫跟弘皙眼瞪眼,无聊得很。   “我说堂兄,你没事就跑来毓庆宫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您能不能别一句话不说,光瞪眼的。我保证,下一次休沐,我绝对带你去见二伯。别瞪了,再瞪也没花长出来,有功夫瞪眼睛,不如好好考虑下现状…我都说你别瞪眼了!”   再没脾气的人也该怒了,何况,弘珺实在没弄明白弘皙想干啥。   弘皙慢条斯理地说:“上回出巡,让我去找皇玛法,是你的意思吧?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去做,我现在不过等你几下而已,你还不乐意了?”   弘珺仗着现在的身份加年龄的双重优势,狠狠地蹂躏弘皙的包子脸,“你以为我干少了,三年多了,夹在这些叔叔伯伯之间,好像我的日子挺好似的。再说玛法,我和他前有怨后有仇,哪次见面不是不欢而散?我是不喜欢他怎么了,他不把我当他孙女,就别指望我能多尊敬他!”      “你和皇玛法能有什么仇怨?”弘皙不以为然。   弘珺抽出鞭子,一鞭顺手挥了出去,“你觉得,当年的二伯的太子之位,到底为什么被废?几十年的太子,不会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可惜,二伯一辈子,就是太子了。玛法没有告诉你吗?我也是重生的,而且是两百多年后的人,作为一个后世的人,我不喜欢圣祖爷。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喜欢太子,就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痛恨这个给了他这个结局的人。”   “二伯最后,无论是做什么,都不会改变那个结局了。要么玛法死,要么二伯被废,圈禁终生,可惜的是,二伯太把那个原本是帝王的人,当做父亲了。”   作为被康师傅教养长大的弘皙,对自己的玛法,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是对于弘珺的说辞,也否定不了,毕竟她是帮着自己阿玛的。“弘珺,你说这一次,在储位竞争上,还会不会……就是弘历那些儿子,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弘珺瞟了弘皙一眼,回答:“大概就是二伯、我大哥、九叔还有你,这几个是重生的,再有有可能的就是三阿哥永璋和六阿哥永瑢,至于八阿哥永璇,完全没戏。”   没有多说,多言无益。   “你还真是分得清,我是我,我阿玛是我阿玛。不愧是四叔教出来的女儿,或者说我还想问问你上辈子是什么人,总不能还是个男人吧?”   弘珺面不改色答道:“是男是女有什么分别,反正这辈子是女,那是想改也没法改。不过有句话你还是说对了,我这个人真没有爱屋及乌的习惯,你是你,二伯是二伯。那个主意,确实是我和二伯提的,不过大概是受二伯影响,导致多年不喜欢没法的我,还能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长公主,西藏那边带了公主来,似乎是选驸马来了,现在正在比武招亲。关于西藏一妻多夫的传统,已经散给八旗子弟了,所以今天的表现都不怎么样,就是皇上看着心情不太好。”九吟进来汇报。   弘皙呆了两下,说:“这西藏的风俗还真是奇特,不过这样一来,咱们面子上也不好看。”   “放心吧,这世界上永远不缺没见识的人,八旗子弟自然是看不上,可是有人,估计还稀罕着呢!要知道,娶了这个公主,怎么着抬旗、封个贝子的,还是少不了的。如果加上不知道风俗,那自然更是愿意了。”弘珺受了鞭子,转了话题,“可惜西藏苦寒,再加上是高原,基本上很少有人能适应的了。西藏土司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表个态而已,能带回去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也明白。”   “这倒也是了。”弘皙应声道。      果不其然,最终福尔康打赢了西藏的武士,虽然那是西藏土司放了水,但是毕竟不能让乾隆过不去,而且他确实只是要带个人回去而已。   塞娅公主表示要逛北京城,乾隆一时兴奋,脑袋又想抽风,想让五阿哥陪同。弘珺看着形势不好,忙把差事揽下了,理由也很简单,同是女子比较方便。揽完了以后,弘珺觉得自己很苦逼,太子爷的事,为毛我一定要插手?   于是心情不好的弘珺,拖了一把弘皙,弘皙咬牙切齿地装了一把嫩,求着抽抽龙表示要出宫。   弘皙内心也很苦逼,求谁不好,偏偏要去求这个仇人,爷恨不得活剐了他好吧。弘皙一边臆想眼前的人其实是皇玛法,一边内心暗示:我是为了出宫见阿玛,我是为了出宫见阿玛……   乾隆看着小十四(弘皙怒:爷不是你儿子!),父爱往外直冒,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在任务之前,还有些事情。   十月三十日,冬月的前一天,是四爷的寿辰。本来弘珺怕回不来,把做好的衣裳带着了,结果差点把寿辰耽搁在路上。不过有一点不错,就是四爷不但没老,反而更年轻了,万万岁毕竟是理想。好比说康师傅,他要是能再活五百年,有没有那个寿,那群儿子都不用活了。   寿宴是在圆明园九州清晏小规模进行的,当然抽抽龙不在受邀范围内。重生到现在,也算是所有人的第一次最完整的聚齐,虽然没有胤祉和康师傅,但人数也不少。   本来七十二是不零不整的,也没什么必要大庆祝,不过四爷不是年轻了,这是一喜。再有一喜呢,就是当年夺嫡的兄弟,再一次齐聚一堂了。太子党、四爷党和八爷党,弘珺倒是很想把拉来,无奈三伯不愿意,他就没考虑再见众兄弟。      寿宴的安排交给了弘时去做。不得不说,弘珺作为一个重生的人,看着圆明园,实在不能不感慨。前世那点仅存的遗址,看的时候,只有屈辱和悲愤。   而现在面对着完好无缺的圆明园,看着哪里都想落泪。   “阿玛,说实话,真的不是我想要去参与那些政事,但是每次看见这个园子,我都觉得至少应该做点什么。上辈子的我,能看到的圆明园,不过是残垣断壁,我实在是不希望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弘珺对着四爷说,“个人的问题,我一点都不想参与,可是国家国家,国破何处是家?”   虽然是理科出生,但是只要是中国人,谁能不知道那段屈辱史。弘珺跟四爷说过,四爷便对着乾隆提,改朝换代是一种必然,但是亡国,这是谁都不希望的。      四爷笑了笑,“别担心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再说后世子孙的作为,很多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决定的。国强自是好事,也是谁都希望的,做好了我们该做的,也就够了。”   弘珺拍拍脸,告罪道:“今天是阿玛的寿辰,怎么说起这个话题来了,当真是该打。”   胤礽毫不留情地敲个栗子,说:“二伯觉得,何止该打,还该罚。小八,你觉得呢?可别想着珺儿是你未来的媳妇,就心疼了!”   胤禩在一边笑笑,看着小九小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把皮球踢了出去:“二哥说的是哪里话,今个儿是四哥过寿,珺儿又是四哥的女儿,该不该罚,自是四哥做主。哪里轮得到八弟来说嘴,可是越了礼了,四哥您觉得呢?”      四爷看着貌似不动声色的胤祥和弘皙,连弘晖都变现的很期待,觉得自己女儿简直成了众矢之的,怪不得总是抱怨,说夹在叔叔伯伯中间受罪。      ===================================分割线======================================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一些清穿的小说,支持八爷的总是拿着出身和康熙的那段责骂说,好比什么小时候如何之类的;反对八爷的说他看不清形势,偏偏去争储,如果当贤王一定会很好的怎样怎样。所以也想来说一说八爷。   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不喜欢肯定一个人,或者否定一个人,我只说喜欢这个人或者讨厌这个人。毕竟更多的,是我个人的观点,所谓一家之言不可尽信,我说的就是一家之言了。      八爷的出身不好是事实,但毕竟是皇家阿哥,生活用度肯定不差。至于惠妃不会用心,这个我倒是信,毕竟惠妃和佟贵妃的情况不一样,佟佳氏自己没有儿子,对胤禛自然不差,惠妃有大阿哥,对胤禩可能就不会太上心。   至于康熙的责骂,我只能说这是胤禩本身的策略问题。一个帝王,特别是像康熙这样对权力极为重视的帝王,是不会允许手下的大臣,都去支持一个成年的可以争位的阿哥。   所以就像我文中所说,康熙是在挑刺,挑的就是胤禩身上最痛的地方。      至于看不清形势这一说,我觉得很可笑。要说看不清形势,有谁比得上令妃,但是她做成了,她的儿子最终当上了皇帝(我这里说的是历史上)。   或许要说康熙和乾隆不一样,但是从夺位上看,其实也是有一定的可比性。   首先身为皇帝的儿子,哪个不想最后可以荣登大位,一君一臣说起来容易,原本都是兄弟的人,有几个愿意以后低谁一等?无论是郡王还是亲王,就算是铁帽子亲王又怎么样,福全能获罪,弘晓一辈子过得又怎么样呢?什么能比皇帝的位子稳,至少可以保证一生无虞。   其次就是出身,胤禩的出身确实不好,但这不正是康熙所为的结果。如果他想给胤禩一个好出身,容易得很,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胤禩最大的问题,就是最后没有得到皇位,如果最后胜的是他而非胤禛,谁还会说他看不清形势呢。玄武门之变又怎么样,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但是他输了,被圈了,被削了宗籍,被改了名字。不得不说四爷胤禛确实够心狠,他让胤禩一败涂地。      胤禩不是一个好人,生活在那个皇宫里,就注定是好不了了。算计、争斗、泼脏水、使绊子……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所以我只能说,从自身喜好来说,我喜欢这个人。   就像我的女主一样,不甘心,不甘于平庸,不甘心这一辈子就这么定了。对于胤禩来说,如果出身是天定,那么就和天争,争赢了是万人之上,争输了不过一败涂地。什么是命,命就是要反抗的,甘心认输的,都是懦夫。   这样才不枉在世上走过一遭。 第二十三章 四爷寿宴冷气全开 作者有话要说:BW神马的,最讨厌鸟~~~~ 话说小钳子现在状态很好,不NC==所以他在位子上应该还能呆很久     弘珺给胤禩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开口道:“今天请的都不是外人,弘珺不如来唱一曲。不过事先说明,这个曲子是我上辈子很喜欢的,我的声音唱虽然有点柔,应该也不会太差。这首曲子描写的人,就是四爷,歌词很不错,至少我觉得还是很客观的评价。”   四爷觉得很感兴趣,后世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客观我不知道,既然连你都能说客观了,那不是肯定差不了了。侄女,你说是不是?”胤禟在一边挖苦,一声侄女让胤禩黑了半边脸。   胤禩现在最不能被提的,就是那个辈分,可是想想小九,那可是上辈子过命的好兄弟,也不好开口责骂。虽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但是谁能不穿衣服,不说什么礼不礼的,大冬天确实能冻死人,这也不是说着玩的。      弘珺反驳:“九叔何不听过再说?”言罢便唱了起来。   弘珺唱的是《雍正王朝》的主题曲,刘欢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由一个女子唱这个歌,确实如她所说不是很合适。不过还好的是,弘珺曲调拿捏的还不错,又有一股自身的气势,听起来也不是很别扭。   曲终。   “要说这首歌,我最喜欢的歌词,就是第一段的‘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有道是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史书上的雍正帝是雍正十三年驾崩的,而且身后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不过确实也是清朝历史上,功绩最好的一个。”弘珺毫不吝啬赞词。   胤俄反问:“名声都不好了,怎么还是功绩最好的一个?”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什么时候让人称好过,可是贞观之治,没有谁否定吧?要说名声,哪个皇帝没被骂过。皇玛法自始至终都瞧不起崇祯,可是康熙末年国库亏空,还不如朱由检煤山自缢时的积蓄,他到底哪点成功了呢?”弘珺只要一说起康师傅,口气就好不起来。   这下除了胤礽,所有人脸都黑了。   弘珺还没敢表现的不在乎,骂归骂,表面上还是孙女,她不能显得太过了。四爷也是知道情况的,接了老爷子的班,怎么可能连这点情况都不知道,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不顺耳。   胤禩是第一个恢复的,他算是也比较能接受的,只是呆一下。“弘珺,这话大家门儿清就好了,说出来总是会有麻烦。当然这次,就我们几个,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没有把大哥请来,听说恂郡王最近身体不好,原本老十四的身体年纪也大不小了。”   “大伯那里我去过一次,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就是上了年纪。”弘时回答。      弘珺看看冷场的局面,找个话题真的很难。“各位叔叔伯伯……”刚刚说,就能感觉到胤禩脸黑下来,弘珺也不理会。心道:这不是私下、这不是私下,这么多人呢!默念完继续说:“大家上辈子是兄弟,这辈子能重生相聚,也算是不容易,何必……”   那一道道目光,比刀子还锋利。想把话说完,弘珺表示那不叫鸭梨,那是标准的五指山,压的还是泛泛之辈的她。   乃们不和好可以吗,可以吗?不可以,不和好受折磨的还是她,弘珺内心大喊,这绝对不能有。   “何必把关系继续弄这么僵呢,又不是九龙夺嫡,还争把椅子,现在还有什么可争的呢?好吧,我说实话,你们的关系好不好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只要别对我穷折腾,爱干嘛干嘛!我又没工夫操这闲心,你们当兄弟还是做仇人,死了我都懒得理!恩,我阿玛除外,还有二伯也除外,胤禩也除外好了……”弘珺最后一句说的很小,某人耳朵应该很好吧。      胤礽的眼神立马柔和了,半笑不笑地说:“那些什么夺嫡的,孤被废之后早不在乎了。不过徒弟,今天表现欠佳,居然没有发现,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还有待提高。”   这回除了胤礽,全部黑线。不用说,太子爷,您真强大。   “话说有么有上辈子看孤不顺眼的,孤上辈子的前半辈子,过得太顺,所以估计那时候应该结仇不少。不过后半辈子,落得太狠,各位弟弟有什么话都能说,反正孤是不在乎了。上辈子求了一辈子,没当上皇帝;这辈子躲到现在,连愿做贤王的话都说了,那个弘历还能看好,孤做得都不能再失败了。”胤礽貌似不经意地抛下炸弹,“不过老四,你看那正大光明匾后的名字,是不是能换一个?”      四爷终于震惊了。“二哥,说实话,当年那个位子,就是您做最合适。而现在,不说其他的,就单论治国和手腕,弘历那些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您十分之一。弘晖确实聪明,而且还是老四我最喜欢的儿子,可是这不是物件,大清国需要的,绝对是一个最好的皇帝。”   “也许弘晖成长之后,做的也不会差,但是那个位子,需要的,是最好的人。你也听过弘珺所说,比起私情,比起权利,老四还是更看重国家。这个位子,二哥您当仁不让。”      胤礽摇摇头,“现在不说这个,反正弘历还活着呢,珺儿不是说了,弘历能活八十八岁呢。历史上的五阿哥可没活到那个时候,虽然五阿哥现在是孤了,不过这么久远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就算活到了那时,那都多老了,也做不了几年,就可以去见世祖爷了。”   胤祥觉得不可思议:“八十八?弘历当的什么皇帝,这么劳心劳力的位子,居然坐六十三……”   弘珺打断:“不是六十三年,是六十年。四哥不是一向最喜欢自比圣祖爷,所以六十年的时候退位了,说是不能比圣祖爷当皇帝的时间久,所以当了三年太上皇。不过嘉庆完全没有权利,一应大小事务,还是他做主就是了。”      “那个嘉庆是个什么废物,弘历那么老了,还一点权都握不上?”胤禟表示唾弃。   弘珺一摊手,“没了。嘉庆帝是十五阿哥永琰,本来应该令妃魏氏所出,不过现在,令妃被我下了绝育药,她生不出来了。”   “你那时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让这个嘉庆消失吧?”四爷问。   点点头,弘珺没有隐瞒,“这个嘉庆,我都没话形容,他一辈子除了抄了和珅的家,就没干过第二件大事。和珅是谁?不就是那个钮钴禄善保,现在大哥的伴读。要我说,他还怨得很。历史上的乾隆,在败光所有的钱之后,下江南的钱都是这个和珅出的,与其说是和珅贪污,还不如说是皇帝贪污。所谓‘和珅跌倒,嘉庆吃饱’,这个我没话说了。”      临近冬月的寿宴,除了冷气就是冷气,弘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胤礽把她拉到一边说话,“弘珺,有些事情你出发点确实很好,而且事实上,我们这些兄弟能修补好关系,也是最有利的。但是你仔细考虑下,有些事情,还是做的很有问题。”   “首先说我们九个人,我自己不谈,也就是老四、你阿玛能真心向着你了,连胤禩都因为各种原因,能不对付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件事情,你来做不合适,可能非但不得好,反而害了自己。老九上辈子不争那位子,他是八爷党的,他向着老八。你能保证他这辈子不争?他如果上了位,首当其冲要除去的就是你,到时候老八怎么反应,就算他护着你,又怎么样呢?”   能多活一世本来就是赚到,至于什么时候死,也就这么一回事。可是自己找死的事,她不想做。      胤礽又开口:“今天我既然把话撂明了,这个储位我是肯定要争了。做贤王固然很好,可是把命丢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弘晖现在还小,如果老八掺一脚,他是铁定争不过的。老九上了位,你会被视为眼中钉,我就是那肉中刺了,而且还是有毒的,随时可能要他命的那种。”   “二伯,您现在确实是年龄上最有优势的,但是,会不会有一天……”弘珺表示担心。      胤礽拍拍弘珺,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向四爷那边看了看,道:“刚刚为师不是说了,况且老四这个人呐,可是护犊子护得很,他怎么能让自个儿的子女受了气。再说四爷党和八爷党,什么时候合过拍,老四可就真能让他上位?”胤礽带着不屑地哼了一声。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倒是觉得四哥真的很好。就算对着后宫,对着朝政,他有千不该万不该,但是对于我,他已经是最好的了。”弘珺此时倒是乐意说乾隆的好话。 第二十四章 理关系低调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在咱最需要高调的时候,弘珺不得不低调了,话说咱什么时候也没有高调过,咱倒是很希望能高调起来,但是不给力啊不给力,不得不低调是很痛苦的-=- 胤褆和胤礽……人不会这么少的^^吼吼  乾隆可能当皇帝不怎么样,但是乾隆在位,对于弘珺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即使是太子爷胤礽上位,对弘珺,也不会有乾隆一般,毕竟弘珺是乾隆唯一的亲妹妹,而胤礽有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弘珺从利益上,会在四爷面前维护乾隆的原因。一朝天子一朝臣,连亲人都是一样,尽管她能暗中操控着自己的势力,但是如果对手是皇帝,瓦解起来太容易了。八爷党当年是什么势力,年羹尧何尝不是手持重兵,势越大,死得也会越快。   胤礽对着有些理解的弘珺,继续开解:“那些爷的事我来解决,你现在要做的,是帮着老四,先把钮钴禄氏的问题处理了。这个时候,最好就做背景,谁都看不见你,把你阿玛放明面上就好了。”   弘珺点头应下。      “明年二月前动手,如果你觉得准备不足,那个时候动不了,就干脆别动作,躲在毓庆宫就得了。”胤礽继续说道。   弘珺不解,“这是为什么?二月有什么事情吗?”   胤礽指了指胤禩,“二月初十是什么日子,你可知道?”   “二月初十能是什么日子,胤禩的生日呗。”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别告诉我婚期定在了二月初十,刚过完年没多久,那得赶得多急,四哥不是疯了吧?”   弘珺一时心急,声音大了点,一时引得众人一起过来,弘珺直想挖个洞钻进去得了。胤礽笑得不行,既是因为弘珺的话,也是因为很少看见她窘迫的样子。但是她猜得倒是一点都不错,估计乾隆真的是想让她早点嫁了,既是有让她祸害额驸的意思,也正好把毓庆宫空出来。   至于准备,他可是听弘昼说了,乾隆早开始给她收拾嫁妆了。      带着满腔的悲愤和怨念,弘珺开始执行胤礽交给她的低调道路,恩,顺便带那个赛娅公主逛北京城。   弘珺低调的时候通常是一张冷脸,虽然介绍什么的也不差,但是对于赛娅公主,这个说好听是活泼说难听是跳脱没规矩的西藏公主,这显然是不能满意的。不过,西藏土司也交代了,这个长公主不能得罪,所以西藏公主也就乐得和福家兄弟两个交流感情。   弘珺也不在意,虽然和那两个走在一起,是件很掉价的事,但是低调嘛,把自个儿透明的不就得了。至于弘珺身边的人,不是像九吟一般是女子,就是像李卫那样够当赛娅爷爷辈的人。      至于那位“活泼”的赛娅公主,对北京城就没有不稀罕的,吃的玩的买了一堆。亏得粘杆的暗卫跟了不少,弘珺又是主子,调动比较方便,否则一堆东西,拿都拿不了。   弘珺一边拨着佛珠一边默念心经,三年时间,北京城都被她掀了个底,有什么值得看的。   不过就像弘珺说过的一样,这世界上总是又不长眼睛的人,挑战人的底线,好比说有眼无珠的福尔康童鞋。弘珺表示,跟这种人较劲,那何止是丢份,那就是丢得没份。于是各种各样的药不断使出,这个看着不太好的西藏驸马,其实也不是只有一个人宵想的,既然不想要,那就滚。      弘珺的方法很简单,对付福家那个,无非是让福尔康替她试试药,再以身示范下鸦片的危害。对着赛娅公主,那就更简单了。找些人”不经意“透漏下福尔康的身份背景,以及以前辉煌的历史记录,再表达下那个福尔泰的动机,就足够让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脸色难看得有如被墨染了一般。   西藏土司本来就不看好,知道了这些事反而更好奇弘珺的意图,待听到赛娅的话,更是明白找的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当下安慰起女儿来。   “这两个人当真是没有脑子,敢嫌弃我的女儿,还敢招惹长公主,活的不耐烦了!左右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咱们西藏又是一妻多夫,就把他们两个都要去,也没什么打紧。到了西藏,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知道咱们那儿地势高,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谁关心的。”   说完这些,就考虑着找乾隆要人时的说辞了。      乾隆最近正对着令妃心烦,连以前一直看不眼顺的皇后,看着都舒心不少,连着几天宿在坤宁宫里。所以当西西藏土司来说的时候,连考虑都没考虑,大手一挥,直接准了。   等到指婚的圣旨下到福伦家时,震翻了全家所有人。   福尔康、福尔泰抬入镶蓝旗,封贝子爵,许配给西藏赛娅公主为驸马,成了真正的“和亲”。这下不但没有保住福尔康,反而把两个儿子都赔进去了。福伦一把年纪,只有一个正妻年纪也是不小,想要不绝后,还必须加把劲呀。   福伦的妻子赶紧递牌子进宫,希望令妃能吹吹枕边风,好歹给他们留一个儿子。可惜正好刺中令妃的痛处,乾隆自从微服回宫,就没有去过延熹宫,这枕边风吹不来。      令妃原本就是靠着宠爱才能在后宫中立足,现在这么就,皇帝的面都没见过,这让她很是火上头。皇后原本早就不被她放在眼里了,可是现在呢,三天了,皇上居然接连三天宿在坤宁宫。   令妃的阿玛魏清泰,早在永璋事件里,就被弘珺扯下了台,福伦现在就是唯一有点帮助的外家。   咬下呀,令妃让腊梅取了药服下,又让冬雪和她一起分别去请太医和皇上。这个法子也是她常用的手段,有时是她自己服,有时是让七格格或九格格服,小十四那边的钉子,手里也有这种药。服下之后,人就会变得虚弱,但是长期服用,对身体还是有很大伤害的。   可惜令妃不知道给她药的人,正是粘杆上的暗卫,所以她更不知道,这种药特殊作用。      此时,乾隆正在纯贵妃那里,纯贵妃身体很不好,已经是在数日子了。乾隆在皇后那儿呆了几天,被皇后提醒知道情况,想着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所以就过去看看。   而腊梅的到来,让纯贵妃气得差点背过去。   纯贵妃也基本上见不到乾隆,她都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了,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纯贵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乾隆面色复杂的表情,落在她眼中,心中自是别有一番计较。当下开口道:“皇上,臣妾这身体也就是这么回事了,臣妾也早就看开了,过一天是一天。永璋和永瑢都已经长大了,和嘉嫁了人,如今也有身孕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如今七格格和九格格还小,皇上该多关心关心令妃妹妹才是,这一病,孩子可是最关心的了。七格格和九格格原本就身体不好,时常有个头疼脑热的,令妃妹妹再一病,不是更没人照顾这两个孩子了?”   你不是最喜欢上眼药了吗,我让你好好尝尝这滋味!纯贵妃内心恨声。      乾隆脸色本来就在听到腊梅的话时变得不好,在听纯贵妃上的眼药,心下更是不喜。这个令妃,窥视帝踪的事情还干上瘾了,想想太后也快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   已经决定动手的乾隆自然不理会令妃,只是派了太医过去,继续在纯贵妃这里聊了会,就回养心殿去了。纯贵妃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就是拿不准乾隆到底是个什么考究。      弘珺在毓庆宫,表现的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地做事——绣嫁妆。   对于拿针永远比拿鞭子困难万倍的弘珺,手指上扎了N个血孔之后,非常想化身咆哮君对天长啸。这都是什么活啊,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比看那几个叔叔的脸色,要好很多。那些人表面上很好,但是完全看不出心底在算计什么,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弘珺很有自觉地知道,自己还没重要到被那些人挖空心思算计,那些人真正想算计的,还是另有其人。   好吧,很多事情就是不能比,自己确实和那些老狐狸差远了,我招不起还躲不起?于是弘珺连胤祥也踹了出去,这些日子她是谁都不见,连胤礽都一样。      而胤礽也在忙着他自己的事情,除了每日上朝办差,就是拜访那几个“兄弟”。他可不像弘珺,弘珺对着这些人,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他太子爷什么人,上辈子的时候,鞭子都能往那些人身上招呼,现在虽然不像以前总拿着鞭子,但是口气什么的绝对好不了。   当然,这些冷嘲热讽的人里,没有四爷和胤禩。   胤礽解释的也好听,一个是他徒弟未来的额驸,一个是他徒弟的阿玛,面子还是要留足的。胤禟听得咬牙切齿,却没办法发作,他也知道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   而今天胤礽的目标地,则是恂郡王府。 关于胤禩的身份and评琼瑶   关于胤禩的身份   (要添点什么就真添点什么好了-=-那个唯一的高楼,看着真……想砍了)      首先他这辈子的父母是已经被炮灰了的,所以请见谅。(否则怎么能养在十三爷府上,怎么会被弘珺弄错呢,是吧?——)   第二他袭的爵是熙良(也就是他这辈子的名字,出场机会寥寥无几)的阿玛的爵位,并且一开始是不降爵的袭爵,袭的是郡王爵而非亲王爵。   第三是胤禩这辈子,他还是姓爱新觉罗,只不过那个同姓不婚的律例,被我金手指开掉了。      照胤禩和弘珺是刚刚出五服这么推算的话,熙良(也就素胤禩这辈子)的祖上应该是皇太极的兄弟,这样才刚刚出五服,就是弘珺—四爷—康熙—顺治—皇太极,正好是五服。   所以熙良(胤禩)不会跟胤祥有关系,连养子都不行,因为熙良(胤禩)是要袭爵的。      不能不说的是我兜了一个大圈子,想说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四爷很喜欢弘珺。虽然有人说即使和亲蒙古,依然是可以留京,但是毕竟还是蒙古,而且如果是在蒙古无权的亲王四爷不愿意,有点权的想让他留京更是困难。况且爱新觉罗家的人,自然是比什么蒙古强很多倍。   而胤禩的身份,四爷应该是知道了的(请注意,粘杆不是吃干饭的。),而且还特意将胤禩养在十三爷家里,这都有一定的目的。   当然目的是什么,这里[哔——啵——消音]      怡亲王是军功挣下的,这能说明什么。当时熙良(胤禩)的年纪不大,靠军功挣一个郡王升亲王,且不说他还是靠了四爷开的后门,即使如此,也要有个像点样子的功劳才行。   而当时的胤禩,难道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泄露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当时他和四爷已经开诚布公了,既然已经相认了,自然就不怕过分露才带来的后患了。要知道乾隆也是个多疑的人,对弘旺、弘皙尚且不肯放过,怎么会让熙良(胤禩)如此风头。      最后说一下写这个的目的,第一是在评论琼瑶那地方加几个字-=-,第二嘛,这一路伏笔丢的,幸好还都收的回来,否则咱自己就要汗死了⊙﹏⊙b   话说这文不V不是代表完了以后也不V,虽然无论是完结库还是全文倒我都没兴趣,不过能有点收益当然不错,方便我自个看文。冲钱什么的,很麻烦,卡里么有钱的不说,银行排队简直是要命——      ++++++++++++++++++++++++++++++我是纯善的分割线++++++++++++++++++++++++++++++++      说实话,我不喜欢琼瑶的文章,不能说里面的人物太NC,或者是什么小三之类的,就是单纯的非常看不过眼。但是如果说这篇文算是反琼瑶,咱觉得不是很合适,先不论小燕子一干人都是在打酱油,就连令妃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就想开始文案上那样说,我只是借着还珠的一个背景而已,因为正史上的很多东西,写起来真的是太累人。而且数字军团的关系,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而事实上,对于令妃这种人,我并不讨厌。就像我评八爷时说的,在皇宫里没有好人,任何人都想往上爬,爬到最高的位子上。所以无论是什么手段,只要是能够向上爬,哪怕再血腥再肮脏,都会有无数的人愿意去做。   令妃魏氏身为历史上的一个成功的人,她成功的背后可能是丑陋的,但是她上位的风光是无限的。就令妃的成功而言,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人。   当然在本文中,为了事情的发展需要,不可避免的黑了令妃。      对于乾隆,虽然我经常以抽抽龙这个名字称呼,不过我觉得其实他应该是不会太抽风的(这和还珠的那个无关)。尤其是在文中,四爷还活着的情况下,乾隆需要稳定自己的位子,否则面对四爷这样心狠手辣的主,只可能是结局悲惨。      所以对于还珠格格,我一般直接把它当架空看了,至于里面的人物名字之类的,那些都是纯属雷同。我不能说琼瑶的文章写得不好,毕竟人家红了,我还是个小透明,就凭这一点我就没资格说她写得不好。写得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给她钱赚呢?无论是什么方法,她很有名这点都是遮不住的。   我也不想说这个文是反琼瑶的,我也不想说这个文是琼瑶的同人,事实上大部分内容,都和琼瑶的文章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借个背景而已。   我也不想评价琼瑶这个人,也没用办法去评价。说她脑残,我觉得时没什么道理的,尤其是反琼瑶,我觉得更是没什么意义。我不反谁,我只是不喜欢谁,只是谁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偶尔发两句牢骚而已。至于对错,这世界上那分得清什么对错,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第二十五章 病中语兄弟释前嫌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九龙最后一个出场了~~~(三爷,咱替你黑线一把) 弘珺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乃一路走好……太子爷V5,想修好关系,第二卷是么戏了+ - + 今天还有一坑---继续码字  恂郡王病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胤礽是打着探病的旗子来的,但也是真知道这病确实是在熬日子了,能不能撑到年关还不一定。上辈子争了一辈子,胤礽和胤褆的关系最是水火不容,现在本就是重生了,而胤褆现在又是将亡之人,胤礽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   果亲王府里,玄烨在微服回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听到报来的胤礽的动向,派人送了信去怡亲王府,自己也带了药上了马车,准备去看这个大儿子。   四爷听了苏培盛穿来的消息,表情变了一下,叫了人进宫给弘晖递消息。      “三哥不和弟弟一起去看看?大哥这辈子,也算是运气不好了,当年的九个人,就连四弟现在都是身体不错。大哥这次真的是不太好了,我们去探一探吧,好歹曾经是兄弟一场,重活一世也是不容易。”四爷向旁边的女子问道。   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九龙之一三爷胤祉。   胤祉对于自己重生为女子,实在是黑线的不行,所以身为弘时的女儿九吟的妹妹,除了四爷外也没有打算和其他兄弟相认。这时听四爷这么说,也是心下感慨。他们这些人,重生的身体都比较小,只有胤褆穿成了老十四胤祯,可以说是重生没多久,又快面临死亡。   胤祉道:“好,现在这个身份我也认了,大哥那里,都已经是两辈子了,恩怨什么的,还有什么要紧。就算在意又怎样呢,两辈子了,况且大哥他现在也……”      弘珺在毓庆宫听着消息,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去的话,胤礽交代的低调行事怎么办,而且康师傅也去了,不会又起什么冲突吧?这回可没皇玛嬷的帮忙,她老人家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可是不去的话,弘珺又有点不甘心。   次要问题是上辈子作为九龙夺嫡的爱好者,九龙好不容易的一次全聚,居然没有办法去看,这个实在是很遗憾。关键问题还是,胤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趁着这个时候,如果能磨平那些兄弟间的问题,那该有多好呀!不是她不信任胤礽,她是觉得如果可以,最好能让他们以后内部矛盾内部解决,扩大战火影响周边是不道德滴好不好?      本着商量的想法,叫来了弘晖和弘时,正好又是三个人,投票决定去OR不去。   结果弘晖投了赞成票,弘时透了反对票,弘珺悲苦地发现,这商量的等于没结果。什么三个人,还不如再叫一个,否则的话还不是她自己做决定,她觉得自个儿是做不出决定了。   弘皙不行,问他保证是去,他对见胤礽是不可能反对;五哥?这个估计是让她好好绣嫁妆的,也可以略过;九叔也不行,不是一个战线的,问他还不如问墙……然后,好像还剩一个九吟,这个估计和投硬币没差吧,不是现在没硬币,只有铜板。      随手扔了一枚银币,一看是正面向上,豁出去了,去!      恂郡王府   “孙儿给十四叔爷请安,听说十四叔爷近来身体不太康健,孙儿得了一些药材,所以特来给叔爷送来。”说完让小厮把带来的药材递上,一副调笑的样子,哪里是来探病的?   胤褆在床上躺着,也不管这个表情,只是拖着病弱的声音回道:“有劳荣郡王了,人老了身体就不行了,这也是世之常理,能让永琪惦念着,真是倍感安慰,咳咳……”说完挥挥手,让下人下去了,眼前这个表情,看着太熟悉了。      胤礽看着下人都走了,也不再客套了,“保清果然是好眼力,不过如果身体再好点就好了。算了,孤来也不是和你斗嘴的,孤想和你商量点事情,或者说是做个交易,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   “我有何德何能,能和太子爷做交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胤褆一定听命。”胤褆口气不善。      胤礽坐到床边,笑意更甚。“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咱们的皇阿玛,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还有几天可活,咱们两辈子兄弟,死之前还斗什么、还有什么可斗的呢?那把椅子早就是老四赢了,现在他都退位了,咱们还继续争,争什么,就争一口气?孤脑子好得很,就算跟你们几个兄弟不亲,也早就没仇了。上辈子怎么输得,孤清楚得很,是你把我斗下来的,还是老八老四?清醒点吧,那个人谁都不是,就是那个你们说只有孤一个儿子的皇阿玛。”   “儿子算什么,跟权利一比,连边都算不上。什么叫篡权夺位?就这么数,可有做过将近四十年的太子,我只不过是输了,赢了的话,谁能说孤的不是,谁敢说孤的不是!”      胤褆苦笑,这个太子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勉强支起身子坐着,“现在这个位子,对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就弘历的那些儿子,哪个能是你的对手?就是老四那儿……”   “你可不知道,以前的八爷党,现在可是帮了孤一个大忙。小十一是老九,怡亲王是老八,可是还有一个小十二,他是以前老四的那个长子弘晖。老四可是真疼子女,当年弘时帮着老八对付他,他都给他留了后路,更不要说是这个早夭的弘晖。老九要是上了位,就他那个记仇的性子,老四能放心才怪。”   胤礽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弘晖上辈子不过活了八岁,这辈子的心计也就这点,想斗得过老八,至少一二十年没希望。一二十年对于孤来说,时间足够了。”      胤褆也不关心,别说是一二十年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两年都不一定熬得了。   “听说你和老四那个女儿,似乎关系不错。她不过一个公主,迟早要嫁出去的,跟她走得近做什么,说不定还让老四看不顺眼。”胤褆问。   胤礽挑挑眉,“这个臭丫头跟我们一样,也是重生的,而且据说是来自两百多年后。她虽然是女子,心思倒也还不错,就是经验什么太少,做起事来成问题。”胤礽稍稍地介绍了下弘珺,又道:“别看她是个女子,老四可是放心大胆,直接把粘杆和血滴子给她了,这个权可是不小。况且她手上,还有那个龙凤细纹的玉扳指,那可不是件小东西啊!”      “老四到底是想做什么?要说他想培养一个武则天,我就不能相信,可是他是不是太肯定了,她不是重生的吗?她就不会……”胤褆没说完,但是言语之意尽显。   胤礽起身,自己给自己到了茶,慢慢喝下。“弘珺还不傻,她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清楚的,有些事情如果真做了,能不能成是一个问题,成了以后会怎么样又是一个问题。老四还活着呢,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也不是吃素的,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呢?”   “况且权利着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执着,她现在最想要的,不过是让老九安安稳稳当他的“闲王”而已。命这东西,还是大部分人都很执着的。”      胤褆叹口气,“我现在也很执着,关键是老十四这个身体,实在是差到不行,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老十四现在可是舒服了,白赚了一个好身体不说,还白赚了一个公主福晋,最重要是还能白捞一孩子。”胤礽想想弘珺跟他说的,就笑得不行。   胤褆觉得格外的黑线,这个胤礽,来他这是干嘛的,不是存心添堵吧?“你不是也差不多,现在又是美人环绕,荤素夹杂,滋味估计是不错。最好的一点是,弘历不会像皇阿玛一样管这管那,怎么样,日子过得很惬意吧?”      胤礽调笑道:“大哥莫不是学着老十三一样,是吃醋了?不过孤这个性子就是这样,想钟情于一人,除非是脑子撞坏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哥的身体如果能年轻个四十岁,孤倒是很有兴趣。”   一巴掌扇过去,被胤礽躲开了,胤褆更是气急:“都说的是什么混话!”   “那里是说给大哥听得呢,孤真是很好奇,有人明明已经到了门口,却要在门口偷听贼话。孤,错了是我实在是很好奇呀,这威风的圣祖爷康熙帝,什么时候有这种喜好了,这要是上辈子呀,谁说给我听我都不信。大哥,你信不信?”胤礽继续拉着戏谑的口吻。      胤褆一愣,皇阿玛已经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十四的这个府上,不会守卫这么差吧?   刚想到这里,耳边就传来了话声:“皇阿玛,二哥只是玩笑罢了,何必动火呢。况且二哥说的也不错,已经是两辈子了,有什么事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怒的呢?”   胤礽一听就知道是老四的声音,几十年的忍字,果然是磨出来的性子,这个时候了还是沉得住气。“老四也来了,老三呢,说起来孤还没见过呢,他来了没?”看着进屋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子,胤礽忍不住开口刺了句。 第二十六章 再世缘分与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怎么都么有人同情三爷的-=- 今天貌似是分频月榜的最后一天了……季度榜,遥望下,好远,估计没戏了%>_<% 以后的评-=-唉 宁郡王弘晈 爱新觉罗胤祥第四子,康熙五十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辰时生,母嫡福晋兆佳氏,;雍正八年封为宁郡王,乾隆二十九年八月十四日丑时薨,年五十二岁,谥多罗宁良郡王。(提前十四年明年挂,不提前还能活十五年,对手指,不知道咋办好,他和老大肯定得挂掉一个推动剧情。但其实我一开始是觉得这个推动剧情的任务,胤褆比较合适的,毕竟弘晈对九龙来说,相对无足轻重。所以?)  胤祉脸涨得通红,抬起脚就欲踹过去。   胤礽闪到一边继续调笑:“这下弘珺见了可不心烦,这世上居然还能有比她还野蛮的女子,真是少有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就是了,弘珺都有人心甘情愿地娶,还怕嫁不出去吗,这绝对不可能。”   刚到门口的胤禩黑了脸,“什么野蛮,二哥你是哪只眼睛看见弘珺野蛮了,你不是最护徒弟的了?”   “哈哈~~”胤礽看看胤祉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笑得毫无形象。“小八你真狠,你也不怕你三哥踹你,他可是穿着花盆底儿呢,那一脚下去,非要了你半条小命不可。”说着还向胤禩指了指胤祉脚下的那三寸鞋跟,比了个很痛苦的表情。      胤禩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   被当了背景板的玄烨替胤禩解了围,“今天胤褆这里人聚得倒是挺齐,就差胤禟和胤祥两个了,难得聚齐一次……”   “疼啊!二哥你在干什么?”胤礽凑到胤祉边上,胤祉急忙之下躲开,一脚踩中胤祯,是的胤祯忍不住呼痛。也刚刚好,打断了玄烨的话。“皇阿玛,四哥已经传消息入宫了,我也是接到消息才来的,九哥和十三哥应该一会就能到。”      胤礽无奈地看了看胤祯,转移起话题来:“消息是进宫了不错,可惜招来的可不只老九和老十三,八成弘珺也会来,虽然我也警告过她要低调了。”   于是弘珺被直接出卖,话题也直接转移。   玄烨头上青筋直暴。他也不是多不能释怀重生一事,但是他这个孙女,话什么时候好听过,不把底翻干净她心里都不得过。   再看看个人表情也是不一。胤礽是挑事的,自然没什么变化;胤祉虽然见过几次,但没什么印象,跟在四爷身边,也觉得这个侄女不错;胤禩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胤俄则是满脸黑。至于四爷,他表示他习以为常,早就淡定了。   至于在路上的弘珺,狠狠地打了N个喷嚏。      胤禟胤祥两人一起到了,弘皙被弘珺第一个塞进去,第二个是弘晖,可惜的是半天么有结果。   弘珺认命地和弘时一起进去了,顺便还派了人去请弘晓和弘旺。苦海无边,黄泉漫漫,大家能下水的,都别在岸上了。   一进屋子,弘珺就能感觉到泰山压顶般的感觉,前途灰暗,暗坑无数。硬着头皮开口道:“给玛法请安,给阿玛请安,给众位叔叔伯伯请安。”一身男子的打扮,也是像模像样,戴了假的喉结和面具,总体看着倒是那么一回事。      可惜的是,满屋子人能这么想的,真是稀有人群。   弘时也开口请安:“给皇玛法请安。”然后转向胤禩,“給阿玛请安。”再转过身子,“给众位叔叔伯伯请安。”请完安,走到胤禩身边站定了。   弘珺觉得人生的悲惨不是一个词可以形容的,好比说现在,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已经重生无数回了。我的好三哥,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来这手。“二伯,这次是我冲动了,我应该听您的话低调的,这次实在太高调了。我现在就会毓庆宫,好好面壁思过。”      胤礽拦下她,“来都来了,要反省也不急这一时。再说了,这次可是全聚齐了,先给你大伯号个脉先,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实在是不能指望。”说完把弘珺拉到床边。   弘珺当下把起脉,胤礽在旁边耐心地等着。   “十四叔的这个身体,已经是亏损已久,不过调养还是可以的。记得历史上的恂郡王,是乾隆二十年的样子才甍的,现在这个样子调养一下,再多活五六年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药什么的,不是养身的根本,所谓是药三分毒,还是以食疗为基础才好。”说完就准备写方子。      胤禟在一边,很是不信任。“都病成这样了,哪有不吃药的?再说了你说的那个历史,早就改变的不能看了,还说着有什么用,你就不能换点别的,不会治就不要乱治。”   “哼!”弘珺不屑地哼了一声,头上又挨了一下。“太医院开的药,说好听了是治病,说不好听了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用到大伯这里就是要命。这宫里手长的不是一个两个,动心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妄自揣摩上意的,更不止一个两个。弘旺不就是个好例子,大伯还是要多加小心才好。”      胤礽在一边撇嘴,“你说这么清楚干嘛,本来还以为他没几天好活了,所以才来看看的,早知道还是继续低调事业。唉,话说这回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还不得亏死。”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保清怎么说都是你大哥,活着怎么反倒是碍着你的眼了?”玄烨骂道。   弘珺斜眼看了下玄烨,“玛法您还能记得有这么个儿子,真是了不起,当年圈的时候,怕是没想起来还是忘了?疼,二伯,再敲就傻了。”   “你现在已经傻了好不好,没事说这些做什么,这是你一个小辈说的话?再说了,他忘记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就该习惯了。”胤礽说得满不在乎,说着反对的话,却是在和弘珺唱一个调。“再说了,现在大哥的身份,算起来还是老四的弟弟,弘瞻的十四叔才是。”      对于环境和胤礽的一唱一和,也只有弘时最平静,所谓的见多了,就不稀奇了。   “今天恂郡王府人确实太多了,皇上会知道还是其次,估计在朝中,也不会是什么秘密。暗卫已经布好了,不过说话什么的,还是尽量缩短点时间为好。”弘时像往常在弘珺身边一样,打理好附近的安排,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弘珺赶紧拉住,不说别的什么原因了,在她旁边呆着也能让她安心点,这个地方气压太低了。“三哥,那个一会一起出去好了,反正今天这里,也没我什么事。”   看出来弘珺紧张的心情,弘时也就没再想要急着离开了。      一时间冷场,胤禩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虽然不能呆的时间过长,但是稍稍说会话的功夫还是有的。咱们这些人能聚齐一次也不容易,尤其是小一辈的也在……”   “小一辈的还没到齐,弘晓和弘旺应该还在路上。”弘珺插了一句。   胤礽看见弘珺进来就料到了,听她说出来,还是插着胤禩的话说出来,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这样真挺不错,好像咱们还真没这么聚过,反正我是咸安宫呆长了,有什么事也能忘得差不多了。乖徒弟过来,话说你今天来这儿,是打算看热闹的呢,还是打算当热闹给咱们看?”      弘珺很努力地露出笑容,回道:“别说玛法、阿玛和叔叔伯伯是长辈,就是堂兄、大哥三哥他们,也比弘珺年长,哪轮得到我这个小辈看热闹的份。孝字为先彩衣娱亲自是应当,可惜就是弘珺真的是没什么本事,让诸位长辈失望了。”   “没有没有,首先徒弟你这个笑容就很有喜感,然后一看你的一身衣服,女扮男装,而且扮相还不赖。别说是彩衣娱亲了,到戏台上扮个小生都绰绰有余了。”   胤礽一边说着轻佻的话,一边伸出手指,打算去挑弘珺的下巴。      弘珺动都不动,直直盯着胤礽的动作。   “好了,你们两个一大一小的,成何体统!”玄烨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在干啥,把他们这群人当死的啊,有必要吗?   弘珺立马请罪:“是孙女失礼,所以……”非常自觉地想溜走。   “弘珺是吗?既是老四的女儿,又对医理如此了解,不如帮大伯开了方子吧,至于你说的那个食疗,也希望能说明白些才好,侄女意下如何?”胤褆开口留人。他倒是对弘珺起了几分兴趣,正好都是打着探病的旗号来的,那么最好还能真帮点忙,能活着总归是好的。      弘珺到不怎么在意,恭敬地回道:“药材什么的,侄女回宫之后自然会派人送来。至于食疗,就让九吟来大伯这里好了,这个食疗挺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直接让她来照料大伯的饮食就好了,也比较方便根据大伯的口味更换食谱,三哥你觉得怎么样?”   “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弘时回答。   胤礽觉得自己又手痒了,弘珺自己本身的最重要的几个心腹,九吟算是一个,居然能这么大方。“徒弟这个肯定是不行,九吟可是你侄女,十四岁的年龄可不小了,所谓男女大防……”      这个时候,弘旺到了,而令弘珺意外的是,弘晓并没有一同而来。   弘旺虽然面色不好,但是依旧行了礼,然后对着胤祥开了口:“十三叔,侄子是从孚王府而来,堂兄弘晓不在府上,听下人说是去了宁郡王府。”   “宁郡王弘晈?这位堂兄也是十三叔的儿子是吧?”弘珺记得上次犯过怡亲王那个错误之后,把宗谱玉蝶都翻了一遍,尽量避免再发生什么错误。   弘旺点了点头,道:“是这样不错,听说堂兄病了,似乎是不太好的样子。”   胤祥脸色瞬间变化,完全失了血色。 第二十七章 戒急用忍与被罚 作者有话要说:停电很怨念,它为毛要停电呢=-=(这回不是烧保险丝,而是没有原因的停电。)拿着笔记本的电池死磕了一个多小时候后,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磕完了,因为很怨念,所以怨念的么有评?咱的文章前途真是一片昏暗  胤礽对弘珺使了个眼色,询问关于弘晈的事情。可是弘珺历史真的是不怎么样,这个她还是翻玉蝶才知道的,她连弘晓什么情况都不太清楚,这个弘晈就更不知道了。   弘珺很努力地磕脑门,乾隆十四年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好像没有吧。   挠了半天没有结果,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人自己,不带这么悲催的好伐,只不过发了会呆而已。“那个,要不然侄女去看看?”弘珺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但是众人的表情仍然是不对,难不成都以为她能记住?      “徒弟啊,你不是不知道吧?”胤礽想帮弘珺解解围。   弘珺当即点头,“我上辈子是理科班的,只不过是对九龙那个时期的事情很好奇,所以才了解的多一点而已,其他的真的是不清楚。对于这个宁郡王嘛,好像就一件事挺大的,因为后代,忘了是哪一代了,袭了原本弘晓一代的世袭的铁帽子爵位。”   再想,啥都没了。      “总不是绝嗣了,否则怎么轮到弘晈那支的人袭爵?不过这个听着挺遥远的,还是先想想现在的事情,现在不是乾隆十四年嘛,有什么事情改变了?”胤禩开口询问。   弘珺整理了一下,开口道:“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和珅、也就是钮钴禄善保,我记得他是乾隆十五年生,但是现在却是乾隆元年。还有就是四哥的那些儿子,好像也比历史上早出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提前十四年。”   四爷思索一番后问:“你肯定?”   “历史上爱新觉罗永璂生于乾隆十七年,现在的情况正好是提前十四年,我想应该是不会这么凑巧才是。”      胤禟插口:“你刚刚还说对历史不了解,怎么现在倒是如数家珍了?”   “爱新觉罗永璂于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寅时生,乾隆四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丑时甍,年二十五岁,嘉庆三年追封贝勒,过继乾隆十一子永瑆侧福晋李佳氏之子绵偲为嗣。九叔觉得侄女知道的,是不是很详细?”弘珺细细地说出来,连时辰都报了出来。      众人一阵沉默,同为中宫嫡子,永璂和胤礽的遭遇,可谓是一个地底下一个天顶上。可是就算不是多么优秀,一个嫡子的身份放在那里,何以至此?   胤礽扯了一个苦笑,他记得他问过弘珺,为什么九龙里这么多人,偏偏会喜欢他。她当时想了很久,也没回答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喜欢就是喜欢了,说不定他真当上了皇帝,她就不会喜欢了。   对于父亲、家庭、母亲,其实都是渴望着的,也许是得不到,就偏偏固执。   就好像永璂一样,明明是中宫嫡子,明明是皇子里最尊贵的一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得到的,还不如胤礽,至少表面上的恩宠和风光,他是曾经得到过的,还有希望。      “唉!”弘珺叹了一口气,“偏偏执着这个有什么用,反正都是人,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不过…还是算了,有些事情不是局外之人可以搀和的,旁观者清什么的,还是算了。”   胤礽接话道:“反正我是没什么可悔的了,上辈子就我没跟谁关系好过,不好就不好,反正我就没指望过这群兄弟。所谓天家无亲情嘛,什么兄友弟恭,该死哪死哪去,一个个做得倒是像模像样的,那背地里的阴刀子,谁不比谁狠!”   弘珺看着表情有些戾气的胤礽,想要拉一下他。“二伯,出来已经很久了,还是回府吧……”   胤礽甩开弘珺,转身看向玄烨,对着弘珺满嘴讽刺的味道:“今天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某个人还不把荣郡王府给掀了。好徒弟你说说,三年不都过去了,三年前他不还好好的,错了,上辈子他就是很能沉得住。现在可以继续,现在已经是这辈子了,反正我也不是你儿子了。”   “拿这种眼神看什么?我说错了,还是戳到你的痛脚了?弑父篡位,我要是想篡位,就算是失败了,也一定拉着你下地狱!”胤礽口气怨毒。      弘珺敢拿话刺玄烨,无非是因为她拿定了玄烨不能怎么样,也拿定了四爷不会怎么样。但是即使是这样,当着四爷的面,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二哥这话说得真是没有水平,要不是老八还算是了解二哥的脾气,都要怀疑这话是不是二哥说的了。”胤禩在玄烨开口前抢了先,“上次微服的时候弟弟还说呢,如果咱们兄弟中,还剩一个对皇阿玛抱有希望,那一定非二哥莫属。现在一看,倒是半点都做不得伪。”   胤禟在一边急上火,胤禩从来不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这个弘珺,还真是个祸害。      “现在刺来刺去还有意义吗?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刺,到底明不明白,那一身的刺,刺伤的是谁?上辈子的事情回不来了,后悔药世界上也没有,难道等到这辈子快死的时候才明白,那一身的伤,诸位叔叔伯伯和玛法,难道都不疼吗?”弘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要是原谅不了,要是释怀不了,要是伤口好不了,那就老死不相往来不就好了,何必再斗一辈子!”   弘珺自觉装得还差不多,内心腹诽,九叔,小动作再不收收,你当我是死的啊!      一阵更长的沉默之后,弘珺和胤礽、四爷等人一起回了潜邸,胤祥带了粘杆上的太医去了宁郡王府,至于玄烨等人则是各回各处。   回到熟悉的小院里,弘珺直接冲进屋子里,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床上。   “起来!”四爷一声怒吼,吓得弘珺直接从床上笔直地站起来,“你二伯对你说了这么多,都当耳旁风了!你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倒是好,一股脑都说了!”一句一句,空气里都是实体的感叹号。   弘珺表情严肃,一副接受批评的表情。她可以不怕康师傅,但是不可能不怕四爷,从小教训到大,弘珺第一怕的就是四爷。尤其是那个话唠的功夫,骂几个时辰都不重复的。      胤礽收到求救信号,赶忙过来解围:“弘珺这次表现也是不错的了,你没看到老九那张脸,被刺得差点吐血。不过弘时,你平时不是和弘珺挺默契的吗,至于一看见老四那张脸,就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了?老四有些事情已经是做得仁至义尽了,再这样就过分了。”   弘珺觉得这个话题很好,既能转移目标,说不定还能趁机解决点问题。   “少点头,你以为转移了话题你的事就算完了?老八把话拿捏得刚好,你就为了和老九争一口气,把本来能好的事情都弄砸了,这一次过去了,再想把那群人凑一起,还不知道怎么费工夫呢!”   四爷觉得那串佛珠白送了,戒急用忍,都快三年了,弘珺这个急躁的性子也没改一改。   弘珺觉得只有自己亲身实践,才能知道四爷真是对自己无比狠的人。戒急用忍不过四个字,等到真的急得时候,很少能靠着这几个字压下来,更有时候,说不定压根连这条都忘了。刚才她就是看着胤禟的挑衅,一个没忍住就把那四个字抛到脑后了。      忘记的代价是惨痛的,当着胤礽和弘时的面,弘珺被四爷骂了整整两个时辰,她很认真地停了两个时辰的教训,内牛满面。   弘珺也不用回宫了,在潜邸带一晚,啥都不干,专门抄佛经。四爷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侄女啊,老四这骂人的水准,直指当年的皇阿玛啊!两个时辰,也没见他中途喝口水,他也不渴呢,真是好功夫。”胤礽在一边监督弘珺抄佛经。   弘珺最不像四爷的一点,就是对于佛经什么的,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一句一句的,比文言文还绕口。尤其是,字还不少,这要抄到什么时候才能睡觉啊?“二伯,您能不监督了吗,帮我抄几个字也好啊,我手都快握不住笔了。”      “少虚了,你这才写几个字呢,就握不住笔了。再说你就是欠,不吃点教训是不长记性,抄抄佛经也好,也算是能让你长点记性。”胤礽在一旁吃着点心,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答道。   弘珺摸摸鼻子,继续满头苦干。“二伯,我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明白,要不然怎么还会犯错呢。从古至今这么多皇帝,哪个皇帝时只有美名没有骂名的,反倒是越在乎名声的,到最后名声反而都不怎么样。要说权利什么的,我可能还能稍微理解点,可是名声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在理解不能。”   一个手抖,抄经书的纸上落了一个斗大的墨滴,辛苦炒的一张就作废了。      胤礽拿起那张废了的纸,用手指一抹,接道:“可不是,这点墨滴到纸上,这只就算是废了,在做什么都是枉然。特别是拿手一抹,不但去不掉,反而是越抹越黑。” 胤礽番外三   如果说假心假意的弘珺让人难受,那么真心实意的弘珺,更让我觉得哭笑不得。   上辈子我就是一个能肆意妄为的人,否则怎么会使得所有的兄弟,都对那手鞭子记忆深刻。老四就说,狐朋狗友这个名字真不是白起,咱们两在一块,特别是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不就是狐朋狗友吗。   弘珺只要相信一个人,就不会再带着面具了。对我来说,原本面目的人是寒非明,咱们俩那还是上辈子的人,没有那个所谓的辈分,开起玩笑来也是没大没小的。她刺人的话很多,毒舌而且有时候还很新鲜,还有很多词是我没听过得,都是些很新奇的东西。   不得不说上辈子真是紫禁城呆长了,对于新奇的东西,还是真的很感兴趣。      易容的各种小玩意,各种各样很新奇的糕点,炭笔做的画和各式各样的新奇物件,据她说都是她那个时代的东西。有很多她自己也做不出来,还是让粘杆的人琢磨出来的,至于她说的更复杂的一些东西,粘杆上费劲力气也没能弄出来。   为此弘珺抱怨了很久,说作为一个穿越者,居然不能做点实际的事情,真是很失败。   想想她所说的大清国最后的下场,以后的日子确实堪忧。老四在想了各种可行性后,和弘历谈了谈,然后以监工得名义,把弘珺丢进了乾清宫听政。当然是只有弘历在的时候,明面上不好做得太过,但是能努力的依然还要有。   但是怎么做,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首先西方是要考察的,如果可以,能学习到的技术一个都不能落;现在的时局是很成问题,看看那个国库,前途那就是一个渺茫。      弘历就是一个闲不住的,木兰秋狝还能射回来一个私生女,那干的都是什么事,净给爱新觉罗家丢脸。拿到弘珺传来的信,想想自家福晋已经七个月的身孕,皇宫那地方,现在还是远远的好。   “还珠格格”的封号还没有传出来,我就把请求休假的折子递了上去。西林觉罗氏是鄂尔泰的嫡亲孙女又是嫡福晋,怀的也是五阿哥多年来的第一个孩子,弘历看着我确实重视,而实际上朝中又没有大事,也就批准了。      这么几年第一次得了闲,我带着云殊去了不远的庄子上修养,至于家里那帮子格格侍妾,则是老老实实在府上呆着。   我自问一直都不是专情的人,尤其是荤素不忌的兴趣,那群兄弟每一个不清楚,但是身为福晋该有的尊贵,我也不回少给。云殊怀的是第一个孩子,如果是阿哥,那么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如果真的不得不去争,那么这个孩子估计就是以后的身份最重的一个。   弘晖之死,不就是这一点原因吗?而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出任何一点差错。      闲暇之余,我弄了只八哥给弘珺送去,什么话都没教,就只有一句“小八”。   一边想着胤禩看着八哥的表情,一边继续找东西刺激人。没什么原因,我早就能看出来,这个胤禩对那个乖徒弟,似乎用心很深。我没有破坏的喜好,只是想敲打一下,这个笑面虎是不是良配,不多敲打几下怎么能知道。   至于弘珺,胤禩想追到手,估计也没那么容易。他太子爷教了三年的徒弟,别的不见长,那一口银牙利齿,不把人噎个半死才怪。      再次约了时间在府上见面的时候,却是因为老十四的出现,连胤褆那个混蛋都一并重生了。   我拿了弘珺刻的印章来试探他,上面雕刻的不是别物,正是那句“父子之情绝已”的引导,一只展翅欲飞的海东青。   因为我记得上一次,胤禩讽刺我的时候说,如果兄弟中只剩下一个还对他抱有希望,那么这个人不是别人,就只可能是我自己。   我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我记得,对着他我只有恨,我恨他。所谓的父子情深,到了最后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咸安宫里度日如年的圈禁。不是傻是什么,他是什么人,他是皇帝,那个万人之上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生死的皇帝。   相信他,一次可以,再一次,绝对不可能。      胤禩的脸上有的,只有苦涩和心酸。这种表情,我们这些兄弟,没有一个不能理解,都是深深体会过的人,那种刺痛的感觉,即使再世为人,也是一身伤。   我没有纠缠那个话题,只是问了问关于弘珺和他的指婚,他回答的闪烁其辞。我不死心,想接着逼问,这个时候,弘珺却来了。她知道胤祯是八爷党,她也知道那两只海东青,她不喜欢胤祯卧式知道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一句话就把事情全说了。   我记得她说过,出身也是谁能选的吗?如果能选,我绝对不会想要什么生而克母,老八也不会觉得贱妇辛者库出身是光彩。      弘珺说到了皇额娘,那张炭笔画的画像,很漂亮很典雅,和以前看到过的不太一样。   我能清楚地记得那句生而克母的话,这辈子都刻在心里。后来弘珺跟我说了很多她在梦里听到的话,画了很多副她的画像,每一幅我都亲自裱装好,收在箱子里。      活下去!你的这两辈子的命都是你皇额娘给的,是你皇额娘拿命换的。我不知道在她怀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期望,但是难产的那一刻,我相信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已。她不乞求你荣华富贵,不乞求你文成武功,不乞求你九五至尊,她只要你活下来,她只要你好好地活下来!听见没有,你额娘要你活下来!活下来啊!胤礽!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但是我情愿相信,我没有了那个好阿玛,我希望有个好额娘。      微服之行的前一天,弘珺派人来告诉我,弘皙也重生了。他是我上辈子第一个活下来的儿子,也是第一个养在那个人身边的孙子,还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我不适合进宫去见他,所以听从了喝酒的建议,让他去和那个人谈。   微服之行回来的时候,弘珺告诉我皇额娘已经走了,她走得没有牵挂,她相信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而弘皙我也见到了,在老四的寿宴上。没有过多的交谈,不像是许久未见的父子,只是久而未归的友人,相视一笑,很多事情不言而喻。   弘珺依旧扮演着惨兮兮的角色,比之过去要强很多。老九的心已经不平了,这个位子,争不争已经由不得我了。我不但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有荣郡王府的一家,弘珺、弘晖和弘皙,还有这一辈子我在乎的快乐过的事物。      为此,我开始和各个兄弟交好,包括老八。我倒是要看看,兄弟和女人,他到底怎么办。原本我是没有那个野心的,但是谁让老九来招惹我的呢,孤上辈子是太子爷,这辈子也是皇阿哥,想在我手下讨了好去,就白活这两辈子了。   以为我真的是输给你八爷党了,不说那个人,老四和老十四就不是省油的灯,再说老八现在,真的能和你完全一条心?老九,你想得未免太好了。      上辈子求了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这辈子再也不会丢掉。   谋权篡位?孤要是真的想篡位,还至于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失败又怎么样,孤更多的是败在自己的愚蠢上。如果要谋权篡位,即使是死,也要拉上他下地狱。 第二十八章 大朝会刘墉参奏   潜邸的一夜不甚美好,第二天又是寅时起身,弘珺觉得如果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一定老得很快,天天睡眠时间就那么点。   粘杆上带来了太后起驾回京的消息。按照弘珺自己的了解,钮钴禄氏这趟回京,虽然有赶的可能性,但是路上至少得消耗十天的时间,而五天之后正好是大朝会。这个时间,弘珺怎么能不精心准备点礼物,送给这位老佛爷呢。   当然如此一来,四爷的惩罚也就推后了,弘珺理所当然调动着手上的资源,开始了动作。      为了不引起乾隆的疑心,弘珺对官员有所选择。基本上是乾隆朝的后起之秀,像李卫这样的三朝元老,自然是该养病的养病,该装聋作哑的躲一边当透明。   而弘珺的当头炮人选,不是他人,正是乾隆的第一红人刘统勋的儿子——刘墉。刘墉自从刘统勋外放治黄河之后,就被乾隆从狱中捞了出来,官职品级不高,却是个骂人的活。弘珺联想到那个刘三本的外号,不断地把各种各样的证据塞过去,刘墉倒是来者不拒,一本本往上递。   乾隆觉得自己真是给自个找罪受,每次朝会一看见他,准犯怵。而刘三本的名头,也算是在京城之中,响亮无比,整个朝野几乎都能被他得罪干净。      而说到刘墉,弘珺自己也很头疼。刘墉和其父刘统勋是一个脾气,杠头的本色那是遗传了一个十成十,用李卫的话说,倔得跟驴似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可是李卫自己也吃了苦头,有次刘墉上朝,参了李卫的长子贪污。而李卫那儿子,官没了不说,还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牢饭,惹得李卫一肚子气苦。结果四爷回来的时候,没把人从牢里弄出来不说,还把李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李卫也不敢吱声,他可是原来四爷府上的奴才,哪能不知道四爷对贪污之恨,只能承认自己是教子不严。连带着田文镜都同情了一把,要知道李卫平时也是很关照刘墉的。      野史中参皇帝的事情挺困难,不过能参一把太后,其实也不会差太多。尽管参的不是太后本人。   大朝会当天,李卫田文镜几个默契地告了病,而弘晓这些躲不了的,默默站在自己位子上,动都不动。乾隆一上朝就觉得气氛不对,特别是那个站哪都特显眼的李又玠,今天居然告病了,前几天记得还活蹦乱跳的呢,那老头又打什么算盘。   乾隆感觉到不对了,像梁诗正这样的老油条,更是闻到不对味了,反正兵部也没什么大事,他也理所当然地缩在那儿当布景板。   至于胤礽等几个阿哥,除了胤礽已经知道情况的,其他几个后背一阵冷汗。      没等乾隆欣慰于五阿哥的冷静自若,刘墉就扔下了本次大朝会的原子弹——弹劾太后所在一支的钮钴禄氏家族,一共六条大罪。   其实参人的本子不少,太后那族的钮钴禄氏家族,因为仗着家族里出了一个太后,乾隆那里就没少过参钮钴禄氏家族人的折子。但是乾隆一般是留中不发,所以言官们该参还是参,但是从来都不放到明面上来,更不提是这样的大朝会了。   而刘墉不仅参了,而且一并列出了六项罪名,简直就是直接和太后过不去。      乾隆有些出乎意料,本来接到太后回宫的消息,他以为就这么点时间,小妹应该准备不齐的。可曾想到,弘珺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天,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倒是要看看,钮钴禄氏会不会因为这个,直接气得连依仗都不顾了,连夜赶回京城。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一手本来就是弘珺和乾隆联手上演的一出好戏,虽然弘珺没有事先通知,但是乾隆依然会配合这场戏。      大朝会上,乾隆大怒,直接削掉了太后母族人的一等公的爵位,并把几个罪行严重的人直接下了刑部大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了太后母族的几个人。   下狱的那几个在牢里骂骂咧咧,在太和殿的几个人心惊胆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乾隆这次,居然没有把事情揭过。太后以及钮钴禄氏家族干了什么事情,他们心里也有点数,但是以往乾隆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让他们糊涂了。万没有料到的是,这其实是乾隆主导的好戏。      对于乾隆而言,太后和太上皇,哪个更重要的问题,压根都不用过大脑。太后不高兴又怎么样,最多但一个不孝的罪名,四爷不高兴,他能直接让他从皇位上滚下去。   乾隆知道,弘珺一般不会参与到朝政之事,这方面乾隆和四爷都会似是无意地引导。但是如果弘珺一旦碰了,那么一定是四爷的授意,所以弘珺无论是什么动作,乾隆都不会去反对。相反,对于四爷的决定,他不但不能反对,甚至还要支持。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弘珺的度把握得还是不错。从刘墉开始,到后面的纪昀、朱珪等人具是乾隆朝新人,而不是从雍正时期呆到现在的老臣。她还是知道,乾隆对着那些老臣还是很忌惮的,但是四爷还好好地在呢,没有十足把握,他也不敢动得太大。   至于张廷玉那个不算,他一家子都在京城做官,势力太大,就是四爷也是不能允许的。      钮钴禄氏家族经此一役,实力大减,而消息也随着快马,一路带到了回京路上的太后那里。太后得知消息,险些没站住,还是靠着身边晴儿和桂嬷嬷才勉强没有倒下。   她还不知道四爷已经回京的事情,毕竟四爷想瞒住她,还是很容易的。   太后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弘珺,不是她反应好,而是因为她一直觉得刘统勋和弘珺关系不错,既然事情是刘墉起头,那八成和弘珺脱不了关系。可是乾隆的反应让她很不安,一直对着钮钴禄氏家族睁只眼闭只眼的乾隆,这次居然没有放过,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圣母皇太后靠的是什么,无非是皇帝的孝顺,本来就是母凭子贵,如果没有了皇帝的孝顺,太后的名头不过一个空衔。钮钴禄氏家族一旦倒下,太后就等于是切断了左右手,这一点实在太重了,重到她不顾一切,连夜向京城奔去。   上下左右都知道太后的心思,没有人敢劝些什么。只是接到消息的弘珺和乾隆,不由得在心底一阵冷笑,果然富贵清闲的日子太养人,养得人心也大了。      弘珺回到了毓庆宫,又开始了她的绣嫁妆的苦命生活。她实在绣不出什么像模像样的东西,不过她依旧选择了那个绣样,一只展翅高飞的海东青。弘珺很喜欢,她觉得胤禩应该也不讨厌。   弘时不断上报钮钴禄氏行程,原本还要五天的路程,硬被缩短到三天,夜里就休息三个半时辰。   乾隆无奈地准备了太医侯着,也安排让皇后准备迎接。迎接的场面自然不能太大,毕竟有四爷的先例在,太后是去为大清祈福不假,但是四爷也是为国南巡。一番布置下来,和四爷的规模比,稍差一点。阿哥们和公主格格自然不能缺,因为是太后,所以后宫嫔以上的也算上,宗室王爷只有和亲王、果亲王、怡亲王和孚亲王四个。至于郡王贝勒,通通不需要。      乾隆和弘珺都很满意皇后的布置,四爷也觉得满意,不过四爷可没打算去接那个小妾,廉郡王府住得很舒服,天天逗永明额的日子多好。   皇后看乾隆满意,自然也就觉得不错。本来四爷年年不就那样吗,虽然是太后,但是能比得过太上皇去吗,肯定是不行。所以一应规制,也比较四爷减少了一点,当然她知道太后的脾气,只是少少地见了一点,基本上看不出来。      这个迎接场面,几乎所有人都满意了,就是太后不满意。   钮钴禄氏自从做了太后,一应用度都是最好的,后来弘珺回来,乾隆因喜爱自己的妹妹,毓庆宫用度也不差。可是弘珺是和四爷在一起习惯的,对于太奢侈的东西,其实没什么兴趣。所以太后的用度,依然是皇宫里最豪华的,只有四爷在宫里的那几天,要收敛一些。   四爷没出来,不代表乾隆能装不知道,而且不但不能在心里装不知道,还得在太后面前装不知道。至于弘昼,左边是胤礽右边是玄烨,后面还有一个胤禩盯着,直接装傻。      钮钴禄氏好歹知道情况,乾隆刚发作了她的母族,她得先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在晴儿的搀扶下,她一路回了慈宁宫。   皇后完全不在意太后让她没脸,有弘晖三五不时地提醒,皇后对局面还是很了解的。至于弘珺,她陪四爷在宁郡王府呆着呢,弘晈的情况不同于胤褆,胤褆还有人为的原因,弘晈的身体是真的不好了。弘珺只能劝着弘晓,有些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想左右,是不可能的。   人生百年,谁能逃得了一死。 第二十九章 太后使计胤祥入局   弘珺写好了药方和膳食的一些注意,想想粘杆上还有些事情,不知道胤祥和胤祯处理的怎么样了,至于那个太后,也该在宫里折腾得差不多了。   辞别了四爷,弘珺和弘时回宫去了。   走进继德堂,一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进入两人的耳朵,弘珺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因为毓庆宫的书房里没有人,而她清楚的记得,她曾经让胤祥留下来,说清楚今天的事情的。而这几乎是带着呻吟的喘息,让弘珺觉得,这里面是遭了什么算计。      挥退了所有下人,只让七琴九吟等几个心腹,一层一层地守着,弘珺和弘时则走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弘珺的卧房。   床上交缠的两人赤身裸体,全身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色,显然是中了药。而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人是胤祥,另一个则是胤祯。弘珺来不及多想,和弘时一人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再让弘时拿了一些衣物,从密道里离开。   而粘着浊液的床单等物,弘珺也连忙扯了下来,让弘时带走处理。为了不露出问题,又叫了九吟赶紧近来收拾屋子,床上的东西也快速换了新的。      因为在弘时进入密道的一瞬间,屋外想起了太监尖细的一声嗓音:“太后驾到!”   这下连猜都不用猜,除了钮钴禄氏,谁还做这种没有水平的事。亏她想得好,淫*乱宫廷,可不是小罪名,连四爷都没有办法开口包庇。况且胤祥身下的那个,还是和嘉公主的额驸、当今国舅的嫡长子,要是乾隆真知道了,胤祥绝对逃不了一死。   弘珺咬牙心恨,什么时候她守得如铁桶一般的毓庆宫,也能放进这些东西来。况且胤祥是干什么吃的,中了药也不能……      太后进来得很快,一进毓庆宫大门就想直入继德堂。   可惜的是惇本殿和继德堂中间还夹着一个毓庆宫,而毓庆宫是弘珺处理粘杆事物的地方,自然而然是不能放太后进去,理由也很充沛——是四爷定的规矩,您看着办。   太后气急,她本来就是想趁此转移乾隆的注意力,并且除去弘珺手中最大的势力。可惜她估计失误,弘珺手上最大的势力不是粘杆,血滴子和龙凤细纹扳指也不是,而是四爷的信任。只要四爷信任她,粘杆、血滴子和扳指就都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而相反的,如果四爷不信任,她的这一切也会通通的失去。      “弘珺!你在说什么话,本宫是接到宫人的报告,说毓庆宫有刺客,所以才带人来查看的。要是这刺客还留在宫中,发生的什么事情,你承担得起吗?”太后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地怒道。   弘珺像是吃了一惊,忙说:“出了刺客,怎么会出了此刻呢?”转身又呵斥起来:“九吟!你身为粘杆女侍,既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怎么没有向我禀报,还是粘杆上的那些人玩忽职守,嗯?亏你们还是四爷选中的人,一点尽忠职守的意识都没有,这皇宫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拿什么来陪?还不快去查!四爷还在京城里带着呢,不想活了就提头去见他!”      一番话说得九吟直磕头告罪不说,而太后,则吓得脸色都变了。   弘珺的话明着是责罚九吟,实际上确实在警告钮钴禄氏,就那点小手段,做了就不要怕人知道。四爷还在京城里呆着呢,以为做了什么可以瞒得住,那就尽管去试试。   太后只得认败回了慈宁宫,也不知道安插在毓庆宫的那个钉子怎么样,她花了好大功夫才做下的事情,如果就这么完了,那么那个人估计也废了。再想扳回来,估计也没了希望。可是现在家族这个情况,太后实在不想就这么放手。   权势就像一剂毒药,一旦上瘾,就很难戒除。      密道里的弘时给两个人换上了衣物,极其困难地将两个人拖到密道口,找了几个粘杆上的,把胤祥和胤祯送出了宫。   马车还未到达廉郡王府,胤祥和胤祯就已经醒了,两个相互一视,胤祯也不顾身上的酸痛,一记老拳直接揍上了胤祥的脸。   “痛!”因为用力过猛,被揍的那个一声不吭,揍人的那个反而喊了疼。   弘时驾着马车也不知道情况,干脆停了车,撩起帘子看了进去。胤祥关心的脸上有一个明显的青紫,显然是被打的,而胤祯则是双手扶着腰,表情扭曲。弘时觉得气氛实在太过于诡异,只好咳了一嗓子,希望能提醒一下两个人。      其实经过一番折腾,弘时也是累得不轻,但是除了把两人送到四爷那里,他也没相出别的法子。   “嗯,弘时,咱们这是往哪去?”胤祥不咸不淡地问了句话。   弘时重新放下帘子,继续赶起马车。“这是往廉郡王府去,四爷在那里。十三叔和十四叔的这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毕竟是太后插的手,四爷处理比较好。”      “处理个屁,嘶——”胤祯一声骂,动作大了一点带得身上更疼了,而身上因为没有清洁过,从身体里顺着流下的的液体,让他更是脸涨得通红。“弘时,回爷的府上,那个只会维护他十三弟的老四,见了还不如不见!”   弘时心中一震,记起以前的时候,四爷对自己和弘历的态度,心中不由得一阵发酸。   他何尝不知道弘珺所作所为的用意,违背四爷,只会让四爷更加不待见自己。就像尽管知道胤禩对自己的好,是存着利用的心理,依然会不由自主地靠过去,那种似乎是一下子跌入谷底的感受,他不愿意去承受。听了胤祯的话,弘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胤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要说原本就算是中了药又如何,毓庆宫的隐秘地点很多,怎么就会在继德堂,而且还是弘珺的卧室里做了那种事情。况且毓庆宫一向是严不透风,怎么会被塞进人来,那粘杆上的事情,岂不是……   这次事情做得这么急,估计钮钴禄氏也是急于想要转移乾隆的视线,所以才做得这么匆忙。如果没有毓庆宫得天独厚的密道,说不定回被逮个正着也不一定。      “前面不是三哥在赶车吗,这都什么时间了,难道小妹又跑出来了?”   弘昼这几天的出行可是相当的郁闷,弘晓几个人轮流的监视,无论如何都不放他进宫。开玩笑,四爷那是铁了心的要剪了钮钴禄氏的羽翼,怎么会容许在这个时候,让弘昼去插一头。   听了弘昼的话,弘晓也顺着方向,看见了弘时一时犹豫停在马车,跟着弘昼一起走了过去。   走近了再一瞧,可不就是弘时。“三哥,你怎么赶着马车,那不成又是小妹……这都什么时辰了,三哥,三哥!”弘昼见弘时没反应,抬起手在弘时眼前晃了晃,“三哥?”      胤祥在车里也不知道弘时的情况,稍稍打起一点帘子,见弘时还未反应过来,只得开口道:“天申,车上没有弘珺,只是发生了点事情,正要往廉郡王府去呢。”   弘昼很快反应过来,叫他这个名字的不过四爷和胤祥两个,那么在车子里的,只可能是胤祥了。还没等弘昼反应,胤祯不管不顾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由于身上酸痛,胤祯站不住脚,整个人都靠在马车上。胤祥也追下车来,想要伸手去扶。      “给爷滚远点!”胤祯也不顾他们是在街上,直接骂了出来。   此时这条街上人虽然不多,但胤祥也不敢动作太大,何况面前还有几个小辈和弘晓在。只得停住了手,用求助的眼神向弘时的方向看去,希望弘时能帮点忙。   弘昼和弘晓都不清楚事情,而胤祯也是因为恨屋及乌,对着弘昼和弘晓也不喜,所以四双眼睛齐齐望向了弘时。弘时无法,只得开口道:“那个弘昼和弘晓,还是先去廉郡王府吧,我就先不去了,我去怡亲王府,找阿玛过来再说吧。”说完就要走。      胤祯只好又上了马车,弘晓和弘昼坐在外面,因为胤祥和胤祯的脸色,实在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十四,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但是……”胤祥压低了声音说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被胤祯听在耳里,或者说听不听得到还是个问题。“   反正胤祯是没有回答,只是坐在车子上,不言不语。      弘时到了怡亲王府时,胤禩还在整理这两天胤禟交给他的事情。对于胤禟争储的决定,胤禩并不是很赞同,他也劝过几句,但是胤禟确执意不肯。他不赞成的原因,首先是因为胤礽的实力很高,而且乾隆也十分看重;况且这里面还有弘珺,弘珺为了自己和弘晖,是绝对不会允许胤禟上位的,再加上上辈子和四爷党的敌对,老四绝对会参与。   所以对于胤禟交待的一些事情,胤禩实在是痛疼得不行,帮是肯定不行,怎么做还有待考虑。   而弘时的到来打断了胤禩的思考,弘时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胤禩,叫阿玛的时候很顺口,但更多的还是和四爷争那一口气。但是真正去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很困难。      “阿玛,”弘时喊了一声,停了一下,复又开口:“十三叔和十四叔在宫里,嗯,发生了一些事情,在宫里的时候。我已经把两个叔叔带出宫了,现在应该在弘旺那里,阿玛过去看一下吧。”   胤禩看着弘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上辈子是利用,这辈子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声阿玛,也该是真心对他好一些了。看着弘时已经接近半百的脸上,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岁月的痕迹,胤禩不禁抬起手抚了上去,开口问:“你十三叔和十四叔能出什么事情来,还要我去一趟?”   弘时被胤禩的举动弄得一愣,半晌才答道:“在毓庆宫里,十三叔和十四叔被下了药……”   再多的,弘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胤禩却接口抢道:“毓庆宫里下了药,那不是,那不是粘杆守着的地方吗,怎么会出这种纰漏?什么药,弘珺呢,她没什么事情吧?”      弘时脸色一变,答道:“小妹她没事,药……其实是,浴炉散。” 第三十章 胤禩话语激弘珺   胤禩觉得自己耳朵一定是坏掉了,他听到了什么,浴炉散,还是胤祥和胤祯两个,难不成他们两个。胤禩看着弘时的脸色,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中了。   “弘时,这是怎么回事,毓庆宫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再说你十三叔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中这么蹩脚的局,那又不是别人,是他弟弟,他……”胤禩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想到胤礽的话,难不成事情真如他所想,胤祥会做出那种事情?“走!咱们去弘旺那里看看……,不对,我们两个赶紧进宫,弘珺那边有事。”   弘时跟着胤禩的步伐,到了外面也不敢再称呼为阿玛,只好说:“怡亲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胤禩上了车,依旧是弘时在外面赶车。   坐在车里和赶车的两个人都没有话语,而如胤禩所猜,弘珺在宫里确实是遇上了麻烦。太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触到四爷的忌讳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乾隆告了一状。告的不是别的正是后宫干政一条,弘珺出宫虽然每次都是变了装,但是也没有刻意去瞒谁,特别是和刘统勋的交流,基本上都是在尚书房。   可是太后告状告得郑重其事,还是当着后宫许多格格、阿哥及嫔妃的面。乾隆不好就这么轻轻地揭过去,但是心下更恨了,毓庆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隐隐约约也知道一点。   而在乾隆责罚的旨意到达毓庆宫之前,胤禩和弘时先通过密道进了毓庆宫。      “弘珺,那个钮钴禄氏又在做什么事,这个毓庆宫什么时候这么放松了,什么猫猫狗狗都进得来?”胤禩一从出口出来,就看见弘珺在书房里在写些什么东西。   弘珺不过是在写交待事情的信,钮钴禄氏是在玩火,而且她自己还不知道。“三哥怎么回来了?”   胤禩见她没有回答,反而问向弘时,只好也看了过去。弘时也不在意,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顺便带阿玛从密道这里进来而已。我和九吟在外面看着,有什么事情商量完了,阿玛还是早些回去吧,这样子总归是有些不太好。”弘时顿了顿,还是带着九吟出去了。      “啪!”弘珺不注意,将桌上的茶杯推了一下,摔碎了。弘珺被声音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毛毛燥燥的了?   胤禩摇摇头,“你到底怎么了?虽然是出了点事情,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钮钴禄氏那点本事,想扳倒你还没戏。上次就被你阿玛罚过了吧,也不记着点教训。”   拨了拨手中的佛珠,想要平静下来,但是弘珺反而觉得更急躁了。“哼!你到是说得轻巧,你一进卧室就看见自个两个叔叔在床上,做那种事情,你平静一个给我看看。再说了,那也不是什么重点,钮钴禄氏那点子本事,我还是知道的。那个钉子我也是知道,但是她一直是在外面的粗使下人,要不是因为九叔插的那一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八,胤禩你不能劝着点,现在这个情势下,九叔怎么总是添堵。”来回走了几圈,弘珺简直都想杀人了。   胤禩也愣了一下,这件事情,居然小九也掺合进去了。      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胤禟绝对不能再沾上了,再这么耗下去,谁都得不到好。就是胤禟对弘珺的态度,居然就完全改善不了,这让他夹在中间,也是非常难受。   “重生就重生呗,干嘛还要是阿哥,谁做了那个位子,最后的结果都好不了。尤其是……”   弘珺虽然没说下去,但是胤禩也明白了。弘晖这辈子是中宫嫡子,如果坐不上那个位子,就算一时没事,长久下去总会被当作那个位子上的人的眼中钉。至于他们兄弟,胤禩自己就清楚自己的感受,说忘了没可能,说和好,虽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可能性又有几分?   这里面,自己的八爷党和四爷党,就是第一大问题。      胤禩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小九那个脾气,绝对不适合那个位子,不争还有可能当个闲王,争的话老四首先就能灭了他。至于二哥,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从皇阿玛那边下手。”   弘珺想到玄烨头都大,虽然自己也是过分了点,平时对着他基本上都是不冷不淡。再想想现在事情的复杂,弘珺怒急道:“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在这么下去,小命都得玩丢掉,还不如谁直接送我三尺白绫,早死早投胎。”   胤禩想也不想,一拳就敲到脑袋上。“说什么胡话,无论是二哥、九弟还是你大哥和你那些侄子,哪个上位了也要不了你那条命,什么三尺白绫的混话也说得出口!”      “你怎么什么都说得这么容易!”弘珺反手也打了一拳回去,“二伯如果上了位,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九叔,你能说你不在乎吗?九叔要是上了位,他能放得过我,放得过二伯和我大哥吗?还有我三哥、四哥和五哥,你总不能说我都不在乎了吧,你让我怎么能不在乎啊!”   弘珺说着话,忍不住眼泪往下落。她不愿意让胤禩看见,连忙转过身去,但是身体的不断抽动,多多少少让胤禩发觉到不对劲。   胤禩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至少,无论有什么事,还有我能帮着担一点。担不住又怎么样,这路还是要走下去,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什么都不做了吧。”胤禩仔细地思索着语句,“况且不是你说的,‘爱新觉罗家,没有懦夫,一个打到了就站不起来的人,不配姓爱新觉罗’。”   弘珺被话激得难受,骂道:“谁他妈的是懦夫了……”说完猛然觉得说错了,不小心连脏口都出来了,连忙咳嗽了几声。   胤禩先是呆了呆,随即大笑起来。      弘珺更是急了,“笑,笑个,那个,别笑了。再笑,再笑我,我就……”急了半天,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倒是整张脸全红了。   胤禩反而笑得更厉害了,弘珺的这个摸样倒是很少能见着,平时不是学着老四那张冷脸,就是一副和他自己和相似的表情。差是不差,就是作为女子,总显得太要强了。虽然那句粗口是有些不雅,但是毕竟是一时口快,总归是,不像之前那么消极了。   “弘珺,作为女子还是娴熟一些的好,这样不雅的词句,总归是不太好。”   弘珺也知道这个时代的要求,可是想自己像大家闺秀那样,不用想,她自己就已经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适应的了。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提醒。”弘珺反驳,“你觉得我不好,大可以去选个好的,八旗这么多女子,估计有很多女人都想嫁给你。就算嫡福晋这个位子没了,还有侧福晋什么的,她们是读女四书长大的,都比我好。”   胤禩看着弘珺气呼呼的样子,乐得更很,“你现在是正事不愁,倒有这个闲工夫了。你可是固伦公主,又是老四的心尖尖,我要是收了侧室,老四加小四还不得劈了我。”   弘珺瞪了胤禩一眼,抬起穿着花盆底的脚,就往那双白面靴子上踩。   胤禩不慌不忙地躲开,“不说笑,我先走了,咱们俩虽然指了婚,到底还是不太好。我回去会去劝小九,小十的态度倒还好些,二哥那里我也会去一趟。至于你,估计乾隆一会就回来,你自己好好应对,实在不行你去老四那里躲着也好。”   说完了话,就叫弘时进来,从密道那离开了。      毓庆宫的密道其实没有听上去那么神奇,只不过是从继德堂通向乾清宫边上的小地方而已,本是康熙修出来的,方便胤礽随时找他的。现在那个地方成了乾隆身边的粘杆住的地方,所以弘珺使用起来也格外方便而已。   当然乾隆也是知道这个密道的存在的,很多时候这个密道的使用,和乾隆也分不开。胤禩这一次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居然和偷偷溜去毓庆宫的乾隆,撞了一个正着。   “奴才给皇上请安,请皇上赎罪。”胤禩已经尽量不在毓庆宫多呆了,但是还是不行。   乾隆也很意外,胤禩居然一身侍卫打扮地进了宫,而且连易容都没有,实在有点不小心。“怡亲王怎么来了,这毓庆宫的事情,怡亲王知道了?”      胤禩只好硬着头皮回话:“回皇上,这是长公主一时应对不暇,所以才找来奴才帮忙的。现下,人已经送到四爷那里去了,四爷说一切由他定断,所以奴才特别来跟长公主说明的。”再想一想老四的脾气,接着又道:“四爷还说,如果在宫里呆得不安稳,索性去圆明园那儿呆段时间,四爷也准备搬去住几日。而且下个月正好是长公主的生日了,这是长公主在自家的最后一个生日,四爷想在园子里办一办,也就是自家的一些人就够了。”   乾隆听了话,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也不去毓庆宫了,直接回了乾清宫。   处罚的旨意是高无庸带去的,说是处罚,不过是“长公主搬入圆明园修养身心”这一条而已。太后拿不准乾隆的意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到了腊月十七,就是弘珺十六岁(虚岁)生日的时候了。 第三十一章 坦坦荡荡腊十七(第二卷完)   弘珺庆祝生日选择的地方是坦坦荡荡,至于原因,不过是这个名字而已。皇宫里的人,几乎谁都做不到坦坦荡荡,所以弘珺觉得,这个名字真是讽刺无比。   不过说起弘珺的这次生辰宴,坦坦荡荡四个字,到是也恰如其分。   而说起这个原因,可以在把这场生日宴细细的描述一遍,包括这场生日宴之前的一件小事,而这件小事发生的地方,正是恂郡王府。      这一次的恂郡王府,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是心态上却差不太多,胤礽、胤祉、胤禩、胤俄及弘晖、弘时、弘昼和弘珺几个人,当然还有胤褆。   为凑齐这些人,不能少还不能多,胤礽胤禩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尤其是玄烨那里,忙了许久。   这次的目的不为别的,自然除了那个大位和九龙,不做别想。      胤礽看着人都齐了,首先开口对弘晖道:“我和你九叔,无论哪一个上位,都少不了血。所以孤也不说别的,孤和弘晖侄儿你打一个赌,你赢了,那个位子是你的,所有人都可能活下来。输了的话,别怪孤不讲情面,你是中宫嫡子,一死绝对跑不了。那么,你是赌还是不赌?”   弘晖也带上一副笑容,回答:“二伯这话问得可是奇怪,这个问题上,弘晖什么时候有得选了,选与不选,早不是已经定下了。”   就如胤礽说的那样,他是嫡子,唯一的嫡子,选了也白选。      胤礽很满意这个答案,上辈子他不就是这样,太子的位子,有谁来问过他要不要?没有,既然生在皇家,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了的。   “好!孤和你赌十年,十年之内,如果你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并让孤认可,孤退出这个争夺。当然你也要赌一点运气,如果说十年之内,乾隆不幸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一样是输了。如果十年之后,你无法胜任那个位子,那么也不要怪孤心狠,明白了?”   弘晖愣住了,十年,十年的时间用来成长,够了吗?不,不够也必须得够。   胤礽继续开口:“孤向来言出必行,只有十年的时间,你要让乾隆认可你,让大臣认可你,让孤认可你。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是弘珺的生日,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十一年之后就是你的忌日。”   弘晖咬咬牙,应声:“十年之后,我依然会好好地活着,这个赌,我接了!”      除去胤礽的这个赌,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希望九龙能够和好的。尽管各人的目的不同,但是都很清楚这么僵下去,只有坏没有好。储位就是其中一个原因,上辈子都不是省心的人,所以这辈子要么都争,要么大家谁都不争。   否则,谁也不能真正放下心来。   这也是胤礽做那个赌约的原因。与其战战兢兢在那个位子上,不如清闲过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一个重生的机会,再来一次,反正他是不想要了。   第一次的商议还算比较成功,至少是心平气静地在谈,而不是在吵。      等到了最后,其他人都走了,只余下弘珺一个人。   “大伯是有什么事吗?”弘珺看着胤褆,有些不太确定。   胤褆修养了一段时间,总算是能起了身,在这一点上他明白,弘珺绝对是功不可没。或许弘珺的医术并没有多高明,但是不同于太医的是,她敢用药,也能给他用最好的药。“弘珺,我听老八说,你也是重生的,还是两百多年后来的,对不对?”   弘珺愣了一下,点点头,“是这样的,上辈子我……”   “上辈子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其实说实在的,以前圈禁的时候,还时常在想很多事情,死过一次之后,再一次面对死亡,反而不会有之前的感觉。”胤褆打断了弘珺的说话。“能有这种感觉,也是真难得了,谁一辈子能死两次呢,嗯,是吧?”      弘珺被胤褆的口气都笑了,“这倒也是,毕竟生死之关,并非寻常。死过一次,总会多那么点感受,至少多一次死的体验,就可惜没去过阴曹地府。”   胤褆也笑了,“倒不怪老四疼你,有这么个可心的女儿,重生什么的,也就次要了。只是我们这群人,倒也是你的一个苦处了。相处的不好,你在中间,是对着这个难处,对着那个也做不了好。可是想要相处的好了,哪里有这么容易。”   弘珺打磨这手上的扳指,胤褆又是笑了,弘珺不禁问道:“大伯也知道这个扳指?”说着抬起手,使扳指架在两人之间。      胤褆点点头,“只不过是见过而已,好好拿着吧,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忙。再过几天是你生日,老四说了是在圆明园的坦坦荡荡,到时候我也回去。我想皇阿玛应该也会去,胤礽说的那个,你仔细想想,老四那边我想也没有什么问题。”   弘珺应了声,起身告辞了。      腊月十七当日      如胤禩所说,来参宴都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是上辈子的事还是这辈子的事,都姓爱新觉罗。那可不是一家子吗,真的说上辈子算上,正好是三代人。   履亲王允祹(十二)、庄亲王允禄(十六)、慎郡王允禧(二十一)、贝勒允祁(二十三)、諴亲王允秘(二十四)一共五位在京的皇叔,都被四爷邀请来了,弘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叔叔,感觉上还是很好奇。当然除了对永珹过继的十二皇叔允祹,因为年纪较大,弘珺还有点记忆,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重点也不是他们,这些人交给四爷就好了,她要的是浑水摸鱼,真的是摸鱼。   在四爷和胤禩的协助下,弘珺和胤礽在坦坦荡荡早已准备好的地方,分别迎接了玄烨和胤禟两个人。虽然弘珺是一个人,但是早在那天去恂郡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吧一切的事情准备下了,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是说出来。      “玛法今日来参加孙女的生辰宴,孙女真是感到高兴。不过有些事情,侄女确实很想玛法说清楚,好比有些东西,孙女拿着总觉得烫手。”说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从我七岁起,阿玛就让我把这个玉扳指带在手上,却因为太大,所以一直害怕摔碎了。渐渐地,我养成了一个经常无意识去转这个扳指的习惯。但是您看,时至今日,这个扳指在我的手上依然是很大。这就像一些东西,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依然是不适合。”   玄烨愣了一下,他是觉得这个扳指在她手上不合适了,但是他也知道,弘珺从未拿这个扳指做过任何一件事情。   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      玄烨拒绝得理所当然,“这个扳指在谁手上,又不是这么决定的。就算你把扳指给了我,我也调不动那些人,拿了也是白拿。”   弘珺笑出了声,“玛法还是弄错了一点事情,孙女想说的是,这个扳指交给谁,会比较合适呢?是二伯,或者是九叔,再或者是弘皙,要么我大哥也是个人选。康熙末年的九龙夺嫡,在清史上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再来一次,啧啧,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玄烨看着弘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果然火了。   弘珺饶有兴致地看着玄烨,又道:“其实说玛法上辈子有什么在乎的,第二是皇位,第一就是国,争储之事最易动摇国本,所以玛法也绝对不会容许。其实叔叔伯伯和玛法都是两世为人了,再大的事情说起来也不过是过去,散也该散尽了,何必如此相逼。”   “这话,是保成、你二伯说给你的?”玄烨开口问。   弘珺也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上一辈子的九龙,无论谁上位,兄弟之间的情意也会荡然无存。毕竟是这个皇宫里长大的人,该有的疑心永远也消除不掉。”   “所以如果希望他们和好,他们一个也不能沾上那个位子,是不是?”玄烨接了口。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迹象,弘珺不经意地发现,忍不住赞了一句:“真是好雪!”   “瑞雪兆丰年,当然是好雪。”玄烨也跟着赞了一句,“大清国自然该是强盛,即使不能千秋万代,也绝对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这样才是。”      弘珺看着玄烨脸上的坚定,不觉有些动容。谁能一世无过呢,不能,即使是四爷,在后世也背尽了骂名。玄烨在皇帝这一点上,勤勤恳恳,也算是做的不错了,还能要求多少?即使是再世为人,他的心里,也有着他的国家,和放不下的责任。   这样的人才是千古一帝的康熙,才当得起“圣”之一字。      “玛法,今个儿四爷把叔叔们都请来了,不愧是玛法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弘珺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有点奇怪,有加了一句:“当然了,这也是个麻烦。”   玄烨“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加的,真没有水准,“什么话,朕的儿子,难道还有差的?至于麻烦,你四哥是想找麻烦也找不到。”后面一句加的也是毫无水平,哪有祖父跟自个儿孙子比的,还比的不是什么好事。   弘珺翻了个白眼,自己走了。      瑞雪兆丰年,明年这小丫头就要嫁人了吧。玄烨看着弘珺的背影,头疼地想起,嫁的人还是老八胤禩,唉。明年可不可是个能平静的年啊! 弘珺的小剧场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挠墙,原因嘛(⊙_⊙)?不解释,没有更文的动力,虽然存稿是有滴-=-  场景一(胤禟 vs 弘珺)      话说乾隆十五年的新年宴,弘珺一边挠桌子一边怨念地看着奶黄包子永明额。这是为什么呢?有句话说得很不好,七岁男女不同席,正式跨入七岁大军的永明额包子,弘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是多么悲愤的事情啊,为什么他已经七岁了呢,明明还是那么可爱的一张包子脸,水嫩嫩的,好想抱过来掐掐。   胤禩也很喜欢这个孙子,抱在怀里,不时地逗一逗,让弘珺远距离观看。他觉得弘珺不过是喜欢小孩嘛,这个很容易,大婚了后肯定会有儿子的,想想未来,胤禩觉得很美好。   而弘珺则不同,每次看到永明额,第一个就能想起上辈子的儿子。虽然有自己的铁杆好友,但是毕竟没有自己在身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边想,一边鼻子有些酸。   而看着胤禩和弘珺互动的胤禟,依然是很不爽。于是争斗由此开始。      毓庆宫(继德堂书房)   弘珺:“九叔怎么来了?”   胤禟(满嘴火药味):“我怎么敢担你一句‘九叔’,过了二月初十那天,我都还要改口叫一句‘八嫂’呢,你说是是不是?”   弘珺(若有所思):“这个可不成哪,四爷可是我的阿玛,您要是改了口,难不成我也要改?不过归宁的时候怎么办,我是改不了口,就是不知道胤禩,他怎么样?”   胤禟(炸毛):“老四算什么,怎么能要八哥改口,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弘珺(心里默默叹口气):“九叔啊,其实要我说的话,真正的八福晋,也只有八婶郭络罗氏担得起了。我知道九叔对我嫁给胤禩这一点很有意见,但是有些事情,九叔还是想明白的最好,只为了争着一口气,真的值吗?我阿玛对当年的八爷党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我相信您比我清楚多了,您这样争下去,最后可能会害到的的,其实恰恰就是您的八哥。”      (一段时间里,整个继德堂悄然无声,弘珺和胤禟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谁也没有再说话。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听得一声叹息。)      胤禟:“你倒是和老十的话心有灵犀,连劝人的话都差不多。”   弘珺(微微一哂):“九叔这话就说差了,这事实放在那,怎么说不都是换汤不换药。况且十叔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实际上也是个心细的人,这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是了然于胸。只不过相比较而言,十叔和九叔亲近些,说的话也就中意了,九叔认为呢?”   胤禟(微微眯起了丹凤眼):“少说些倒巧的话,你生辰之前,几个人曾经在大哥那儿聚过。老十当然和你不同,不会一门心思地扯谎,至于中不中意,情况在那里,我还能强扭不成?”   弘珺(摊了摊手):“侄女说谎说多了是事实,可是做的事情放在那,总是假不了。按理说来说,我是四爷的女儿,说这话对我有什么好处,顶多是能让自己婚后的日子不那么为难罢了。再说,如果我不想,这婚,大可以舍弃掉。”      (“啪”地一声,代表着的是胤禟此时的心情。)      胤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八哥还配不上你了?况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想悔婚也来不及了吧,名声也不要了。“   弘珺(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嘴角一扯):“难道这样也不成,人都死了,我去嫁给谁?至于名声,是克夫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无所谓,这么多年了,我名声早就没了。明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里子是什么情况,我想那些宗室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胤禟(怒):“怎么八哥能看上你的,这天底下的女人是都死光了,还是说他就喜欢八嫂那种!”   弘珺(疑惑):“其实我也很好奇,自问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不会有人喜欢我才对的,毕竟我实在是……不过八婶是什么情况,要知道上辈子咱最喜欢八福晋了。不过史书上面总是说,八爷之所以只有一个福晋,是因为八福晋的家族势力,你这么说,是什么情况?”      (继德堂又一次沉默,胤禟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弘珺一边看着背影,一边自得其乐地在脑子里YY,没一时功夫又别扭起来,找弘时去了)      场景二(胤俄 and 弘珺)      相对于胤禟的怒火,胤俄的反应就平静很多了。九龙里,只有他和胤祯活到了乾隆年间,特别是他,还是八爷党的铁杆成员(再次注明,此文八爷党只有胤禩、胤禟、胤俄三个人,不加胤祯)。和胤禟不同,胤俄只是看上去粗枝大叶而已,实际上心思一点也不少。所以在对待弘珺的态度上,胤俄和胤禟差很多,虽然胤俄也不是很满意,但是表面上并不显露。   特别是对于弘珺的作用,胤俄还是看在眼里的。弘珺对弘旺的感情好,并且为弘旺重回玉蝶,做了很多的努力,连带着对自己的后代也不差。      圆明园 茹古涵今      (乾隆十四年自冬月开始,四爷就搬到了圆明园居住。这天还是乾隆十五年的年初六,弘珺到圆明园看四爷,正巧胤禩和胤俄也来了。弘珺看四爷和胤禩像是有什么事要说,也就没在九州清晏多呆,和胤俄一路散步,走到了附近的茹古涵今。)      胤俄:“珺儿最近倒也是清闲,四哥也算是有福,能得了这么个女儿,真是让人羡慕。想想你十叔上辈子的就养大了两个个女儿,结果还……”   弘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稍稍叹了口气):“十叔也不用太悲伤,不是还有堂兄弘参吗,他现在的情况和弘旺哥哥也差不多,况且堂兄本身就上进,瞧着现在身子骨也不错呢。弘珺虽是阿玛的女儿,单您是我的九叔,您还需要羡慕什么呢?”   胤俄(摇了摇头):“我不是老九,也不会像老九那样。实际上强争那一口气有什么用,不想想自己,光想想弘晸、弘暲他们,也不该再这样做了。弘参的事情也是麻烦你了,上辈子的事情,自己怎么样都是该的,只是就那么一个儿子了,总是希望他们能好的。至于弘晸、弘暲他们,我也代你九叔谢过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固执过去了,也就好了。”      (弘珺拿起茶壶,沏起茶来,一步步细致地做下来,一会茶香就散了出来。弘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到了一杯端给胤俄。)      弘珺:“大概是因为阿玛的缘故,侄女最喜的茶便是普洱。和其他的茶叶不同,普洱是愈陈愈好,而龙井瓜片一类,则都是喝新茶。这人大致也不同,有些人处的时间久了,才能知道好坏。”   胤俄(品了一口茶,细细尝着味道):“果然是苏培盛教的徒弟,这手艺也是一绝,就是给你十叔这样的粗人,喝着可惜了。”   弘珺(也给自己到了一杯,尝了一口):“十叔说笑了,弘珺这点子微末手艺,十叔不嫌弃也就便罢了。不过也确实是从苏老那儿学的,苏老沏茶的水平确实不错,阿玛就非常喜欢他的手艺,否则怎么次次都带着伺候。也有习惯了的原因吧,毕竟是几十年,也不是短了。”   胤俄(一口把余茶饮尽):“三年的时间,说起来也不算短了。”      (弘珺也不在意,又沏了一壶茶。这一次不是普洱,而是碧螺春,乾隆赏赐的。去年的明前茶,因为弘珺不是很喜欢,所以一直没怎么喝,现在算起来倒有些沉陈了。)      弘珺(拿了刚泡好的碧螺春端给胤俄):“这碧螺春是去年的了,十叔不妨尝尝。虽然没有新茶的那种清香,但是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喝起来也不是多糟。”   胤俄(接过茶,不似刚才,一口直接全部喝完了):“论起解渴的滋味,两杯茶倒是也不相上下。不过珺儿,把明前的碧螺春放到现在,倒是和十叔一样能糟蹋。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差,反正你十叔家里是没什么好茶,想糟蹋也糟蹋不了。”   弘珺(学着胤俄的样子,把茶干尽):“无论是茶或是水,其实都不过是用来解渴的,只是尝在不同的人嘴里,是不同的感受罢了。所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胤俄(饶有兴趣):“哦?”   弘珺:“传说圣祖当年九龙夺嫡之中,兄弟感情最好的莫过于八爷党,而这里面,不过是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以及十阿哥胤俄。九叔和十叔所做的,不过是想尽一己之能,去帮助胤禩而已,至于自己的事情,都很少去考虑。可是这冷暖,其实还是他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胤俄:“所以?”   弘珺:“我不知道当年的八贤王是什么脾气,但我知道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一张笑面虎的脸,好像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一样。十叔以为这样的胤禩,是会被像珺儿这样的人欺负,或者是压迫吗?除非他能心甘情愿,否则谁能够强迫得了他。”      (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胤禩和四爷说完了话,到这边来了)      胤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胤禩吗,大笑起来):“珺儿还真是聪明得紧。”   弘珺(无奈地摇头):“还是十叔最会拿侄女开涮,这哪是夸人,真是明晃晃的欺负人了。”    第一章 十里红妆新嫁人   以前每天寅时前起床,是因为尚书房,而二月初十的这一天,弘珺有一种头一蒙眼一闭,然后是不是就可以装死的的想法。当然宫女嬷嬷们是不会理会,一群人忙前忙后,光是沐浴的时间,就让弘珺觉得是过了一个世纪。   这不就是嫁人吗,有必要这么麻烦吗,现代那样领个证一切完事多简单。   当然想是想,只是想想而已。弘珺可是对四爷保证得好好的,明面上绝对不出差,一定要保证还是脸上好看。至于内里怎么样,四爷表示,只要胤禩承受得住,怎么样都没问题。      两寸多高的花盆底穿在脚下,几斤重的冠帽带在头上,一身大红喜袍,弘珺感觉如果不是练武练了很多年,她直接能摔倒。玉扳指第一次从手上取下,像小时候一样穿了绳子带在身上,两只手上首次戴上了戒指和护甲,再加上三对耳环和挂着朝珠,整个一人形首饰台。   弘珺现在压力很大,不光是一堆东西压的,还有今天这个日子。   今天,她就要嫁人了,而且是嫁给胤禩,那个不仅仅是历史上的八贤王、而且是和自己相处了很久的怡亲王,她觉得手心里都是汗。   这种好像什么都不在掌握中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在一声尖细的嗓音中,弘珺终于回过神,看着从门口进来乾隆和皇后,急忙行礼。“臣妹给皇兄请安,给皇嫂请安。”慌忙中歪了一下,差点跌倒。   “小心点。”乾隆忙开口,说完觉得不够,又道:“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莽撞怎么行,幸亏额驸是个知根知底的,否则还以为皇家公主都是这样呢。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额驸要是敢欺负你,就回来找四哥,朕唯一的妹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皇后在一边听着乾隆有点抽风的话,也不好说别的,只能走到一边看看准备情况。   “四哥真是好口气,可怜我这个做哥哥的,一没权二没钱,恐怕是要让小妹给嫌弃了。”弘昼也跑进宫来,还没等通报,就先行出了声。      弘珺看着弘昼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笑着打趣到:“五哥办了那么多回丧事,居然还说自己没钱,那小妹岂不是穷得揭不开锅?那可更要和四哥好了,哪天要是真的穷了,还能回来蹭蹭他呢。”   “那是那是,稍稍蹭一点,也够吃个一年半载的了。”   乾隆看着弘昼和弘珺一唱一和,也不恼怒,只是把弘昼赶了出去,单独和弘珺说话。      “四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乾隆点点头,“九吟现在,也有十五了吧,是该找个婆家的时候了,小妹怎么想?”   弘珺没想到乾隆居然是来谈九吟的,一时之间愣了愣。   “说起来的话,朕的心胸确实不大,否则当年对弘皙和弘旺,也不至于做到那个份上。三哥他现在的名分,实在是个尴尬的问题,如果朕不插手,应该是不好办吧?朕看得出来,你和三哥最亲,那么多年的相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朕不为别的,就为小妹,你把九吟留下,我会给一个和硕格格的名分给她,就算是你五哥的女儿吧,怎么样?”乾隆问。   弘珺跪下叩头,:“小妹代三哥谢谢四哥。”      乾隆扶起弘珺,“朕唯一个的一个妹妹,现在居然要便宜别人了,唉!”说着话转过身来,弯下了腰:“小妹,上来,让四哥背你过去。”   弘珺怎么能不知道婚嫁的规矩,都是哥哥背着妹妹上花轿。   可是眼下不一样,乾隆,或者说是爱新觉罗弘历,他不仅仅是她弘珺的哥哥,还是天下之主,万人之上的皇帝。   小心翼翼地扶上肩膀,乾隆站起来,一路慢慢地走向花轿。   “四哥,谢谢你。”   只有一句话,弘珺不禁湿了眼角,一只手抓着乾隆的龙袍,一只手拿着那个苹果,再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在花轿里,弘珺慢慢回忆这十几年的事情。四爷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记得那张冷冷的脸上,淡淡的一丝微笑,和在她苦闹时,抱着她温柔的样子。   还有胤禩和弘晓,当时她还认错了人。很小的时候,胤禩和她一起写字,邬思道会拿着他们俩的作业,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弘晓则经常跟在弘珺后面,无可奈何地帮这个堂妹收拾烂摊子,然后听着弘珺偶尔没大没小地叫他甘珠尔,而不是堂兄这样的称呼。   实际上童年早就过去了,孤儿院里日复一日单调的日子,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一整天。   但是那些时候,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快乐,她会想要去做一些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好比和四爷撒娇,好比故意拿奇怪的问题刁难邬先生,好比拉着弘时像做贼一样地溜进廉郡王府,好比偷偷在弘昼的棺材底撒能让人不停打喷嚏的药粉,好比……      一想到以前做的事情,弘珺就忍不住想笑。想想自己一个心理上已经三十好几的人,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做出那些捣蛋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手里的苹果越握越紧,要不是注意着不用上内力,估计手上的苹果早就不是原样了。      一番礼仪折腾之后,弘珺进了公主府的喜房,在床上坐着的一边无聊,一边打量着那两个教养嬷嬷。关于教养嬷嬷的事情,弘珺也有听说,不过想欺负到她头上,听起来挺困难的,不过头一回嘛,还是看看胤禩怎么反应吧。   至于她现在,还是先洗洗身上,吃点东西再说。      席宴上,胤礽和胤俄替胤禩挡了酒,胤俄还没有被怎么在意,荣郡王的动作让来庆贺的官员脑袋转了几圈,然后又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胤礽也不在意,以后怎么样,现在他也在观望。   至于胤禩,没有一会功夫,便借口喝多了,回公主府去了。   而想进入公主府,第一个要过得,就是那两个精奇嬷嬷的关。   九吟因为乾隆的许诺,留在了宫里。弘珺带进公主府伺候的,是另外两个粘杆上的女侍,一个叫做一玄,另一个唤作三芷。一玄得了弘珺的吩咐,就藏在公主府的门房处,看着胤禩和精奇嬷嬷的对峙,然后汇报给弘珺。      两个老嬷嬷自然是敌不过笑面虎的攻势,而弘珺则舒适地靠在床上,听着一玄不是回报来的消息。当她听到胤禩进来的消息,心一紧,连忙收起懒散的姿势,坐得端端正正。   胤禩看到的就是和之前揭开盖头时差不多的景象,只不过此时弘珺已经换了衣服,而且脸上的妆也卸了,看起来更为淡雅素净。胤禩走了进去,弘珺叫了两个丫头服侍他洗漱,自己则继续在床上呆着,想想之后的事情,心里有点没底。      说起来弘珺上辈子又不是处女,婚都结了,儿子都生了,什么处子情结,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只不过想着胤禩之前的承诺,她还是有些放不开。   谁知道真的假的,虽然说是愿意试,但是,谁知道以后什么结果呢?   正所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所以弘珺依然在心里咬手帕,为什么是二月初十,再晚点多好,选她的生日腊月十七多好。能再相处快一年呢,总算好一点。   当然弘珺绝对不承认,她这是鸵鸟心理了。      洗漱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看着胤禩走过来,而身边的丫鬟下人都退了出去,弘珺觉得鸵鸟都当不了了。因为眼前这个笑得春风满面的人,一脸欠抽样。   “珺儿这是怎么了,连这么红?”胤禩调侃道。   弘珺一口接下:“当然不是,那是烛光照的,还有就是你喝多了,看花了。”   胤禩基本上就没喝几杯酒,而且还是弘昼特别安排的、掺了水的酒。有没有喝醉,他心里能不知道?只不过顺着弘珺的话,笑着答道:“既然公主这么说,看来奴才真是喝多了。不过这个也无所谓,现在已经夜里了,今晚是洞房花烛,还是早些安置了吧。”      弘珺咬咬牙,什么公主奴才的,他还真就顺坡下驴。他当年堂堂的八贤王,给谁当奴才去?故意拿着腔刺:“八叔怎么能自称奴才,那侄女真是无礼了。”   胤禩坐到弘珺身边,一把把身边的人揽进怀里,弘珺条件反射,很直接地推开了。弄得两个人僵在那里,一时间不上不下。   “这个,那个,我是有点事情想要说的……”弘珺满脑子找说辞,今天天气不错,可是谁管这个;喝多了还是早点睡,怎么睡才是重点吧;要守礼,我自己打我自己脸呢?还有什么,对了还有三哥弘时,三哥啊,谢谢你。   想到了话题,弘珺开口道:“我想说的是三哥的事情。”   说完弘珺还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什么。胤禩看着弘珺的表情,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只乌龟,而且还是只不断往壳里缩脑袋的笨乌龟。 第二章 混乱的辈分关系   胤禩呆了呆,谁洞房花烛的时候,没事情来聊聊大舅子……不对,那是弘时。   这辈分,乱得一塌糊涂。“你说弘时怎么了?”   没办法,本来就很尴尬了,他还得接着她的话茬说,不然总不能继续僵着。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三哥就是呆在毓庆宫的,现在粘杆上十三叔是首领,三哥和四哥两个人……四哥说想让五哥认九吟为女,这样可以给她一个和硕格格的名分,就是不知道,三哥会怎么想?”虽然弘时有两个女儿,可是另一个是胤祉,就不算了。   胤禩没见过九吟几次,不知道情况,“怎么了,那个九吟不是经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个?”   弘珺找到了一个好话题,于是准备滔滔不绝,“三哥一共有两个女儿,一个是现在的三伯胤祉,还有一个就是九吟。九吟是我给她起的名字,或者说只是粘杆上的一个代号,原本有一个名字,是我皇额娘起的,名为瑚图里。”      “九吟是弘时的女儿,那么认做弘昼的女儿也不错,至少以后出嫁成婚,也能有个依靠。弘时是明白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也会替她考虑的。”胤禩打断。   “不过这么绕话题,这个洞房花烛夜也跑不掉。那长公主殿下,咱们还是歇了吧。”   弘珺大脑当机三秒,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床上,手脚被胤禩的身子压制住,整个一被掀翻了壳的乌龟。   完全动弹不了。      她没有再做什么,再说什么,当鸵鸟可以一时,不能一世缩头,所以只能收了手脚。毕竟已经说了相信的话,她还是愿意试试看,如果还继续僵持,或许有一天就会后悔。   而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胤禩看着弘珺在烛光下更为红晕的脸颊,将唇印印了上去,一点一点地移动,移到弘珺的唇上,交缠、吸允,一路向下。看着她再不抵抗,然后逐渐情动,随着他的动作贴近他,吐出第一声娇吟……      一夜红纱帐,芙蓉暖春宵。   等到弘珺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未亮,酸痛的感觉有些许的不自在,而看着眼前的怀抱,也有几许忐忑不安。   怀抱很温暖,却害怕突然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怎么了,也不再睡会,这会子天还没亮呢。”胤禩感觉到怀中人的扭动,也醒来了,不过现在是什么时辰,约莫是寅时还差些吧。   弘珺扭扭头,咬牙切齿道:“我痛恨尚书房。”   胤禩失笑,康熙规定的阿哥上学时间是寅时,到了雍正乾隆也没有改,所以这个点醒,对于和阿哥们一起读书的弘珺,确实是一种习惯了。不过听这个口气,似乎心不甘情不愿呐。   “三岁的时候,不对,按这个时候的说法,那个时候已经是五岁了。阿玛就给我启蒙。天天寅时还没到,就把我捞起来了,皇宫里哪个公主,天天像我一样那么辛苦的?”弘珺也不抬头,继续窝在胤禩的怀里抱怨着。      胤禩戳戳弘珺的脸,“什么三岁五岁的,不过老四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他瞧出不对劲了,你以为他又多笨,能看不出你眼睛里的那些道道来?”   弘珺旁边人的腰间练习指功,掐了细细的一点皮肉,做起旋转运动,在听到“嘶”的一声后,满意地收了手。“这里算年龄,落地是一岁,过年长一岁,我才出生没一个月,就是两岁了。三岁嘛,算的是周岁了,就是落地无岁,过一整年长一岁。”   说到这里,弘珺很好奇地问:“胤禩,你那个时候学习,是不是很苦来着?阿玛原来跟我讲过一些事情,特别是那个顾八代顾师傅,阿玛说过很多次。”      胤禩想了想,“顾八代嘛,那个是老四的师傅,他会讲也是当然的。不过要将我以前的经历,好像因为字不怎么样,所以被骂过不少次,现在字还是不怎么样。”   “一想到这个,就能想到邬先生的表情,当时他多无奈啊,只不过人事变迁,他现在身体也不行了。而大伯也只是稍微比以前稍强一点,弘晈的话就纯粹是在拖时间了,人活一辈子,时间还真是短。”虽然十四叔原本的身体也有六十三了,而弘晈不过五十刚出头。   胤禩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人活一世就这么短,重生的事情虽不知缘由,但是也极难得。如果他们兄弟已经相持下去,难道还要拖到进坟墓不成?      当然实际上,事情也不是想的这么坏。首先,玄烨是被说动了一点的,对于大清可能的隐患,玄烨已经开始了他的走动。而他和四哥,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下来,原先最为敌对的两党已经稍稍有所化解。   只是弘时的问题严重。胤禩想想那句阿玛的称号,觉得路途长远。      “话说弘时是怎么回事,三年前得时候不是挺好的,怎么又跟你阿玛相看两厌了?”   弘珺苦着一张脸,她想得明白就好了,“我哪知道,自从他在身边呆着的时候,就是能把阿玛从头发丝夸到脚后跟,是能想到的解释都说了。那个旁敲侧击的夸,还不能太露骨、不能太明显,最后我都没词了,还得硬着头皮做。但实际上,两年相处之后,我觉得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胤禩皱着眉头,“我说你至于吗?不过要夸老四,倒的确是个艰难的活,特别是从那张冰山脸里,解释出情感来,真是难如登天。”      弘珺起身,用两只手捏胤禩的脸,“废话,那张冷面王的样子怎么行,我可是下了大工夫的。想我当年一个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还要在对着四爷的时候,尽可能地扮嫩撒娇,牺牲巨大啊!”   感情她是这么骗了老四那头先几年哪!不然启蒙的那些日子,哪有那么好过。   胤禩觉得好笑,抓住在他脸上不老实的手,“先让人来准备热水沐浴吧,要是觉得累,等下再睡,怎么样?”然后在弘珺的脸红的同时,叫了下人准备。      什么沐浴嘛!弘珺在心中一边扎小人一边怒吼。   真是的,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两个人各自洗漱完,都穿上衣服起身了。胤禩的怡亲王府,从家庭结构上来看,实在简单,但是如果放到现代,那一定很符合很多女性的标准。   所谓有房有车,父母双亡。   不过对于弘珺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她是固伦公主,公公婆婆对她来说,并不能起到任何的威胁作用。尽管是有爵位在身,可她更是皇家公主。      而也是因为这一点,当天的敬茶见礼,则是安排在了孚王府,只因为熙良是长在那里的。而面对十三福晋,胤禩也已经习以为常。   而今日的孚亲王府上,胤祥是早早到了的,胤俄在考虑许久之后也去找和亲王。在宫里的胤禟还在尚书房,弘晖也是按着平时的规矩上学,弘时在四爷的吩咐下,住进了廉郡王府,弘昼则一大早就去找他三哥去了,顺便带着多隆(胤俄)。      行了礼之后,一群人在一起用膳。弘晓因为知道胤禩的身份,还把弘旺找了过来,至于十三福晋,则在弘晓和胤禩的劝说下,膳毕便回房休息了。   “阿玛……”弘旺喊了胤禩之后,再看弘珺,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弘珺两手一摊,摆出万事与己无关的样子来。   胤禩认命地摇头,选了一个弘珺一定会反对的说辞,“反正你也不是原本的弘珺,以后大不了在人后的时候,直接叫老四四哥算了。”   “反正你也不是原本的胤禩了,以后大不了人前人后一个样,直接称呼四爷为阿玛就好,这样还比较亲近些。”弘珺针锋相对,完全不肯松口。   弘旺和弘晓听得直胃疼,这都怎么一个混乱。      弘珺无聊地转着手上的扳指,习惯真是奇怪,只是一天没有带着而已,居然就觉得不习惯。“胤禩、弘晓、还有弘旺,这个扳指你知道吗?”   胤禩愣了一下,“见过的,以前是皇阿玛带着的,后来弘晖抓周作为抓周物,赏给他了。”   弘晓的脸色变了一下,也点点头,“这个扳指四伯曾经跟我说过,包括用处。”   而弘旺则是一点不知情。   弘珺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再说了一会话,胤禩和弘珺就回去了。      回府的路上,弘珺和胤禩同坐一辆马车。   “非明,那个扳指是怎么回事?”胤禩开口问道。   非明是弘珺上辈子的名字,弘珺上辈子名为寒非明,取好察非明之意。胤禩听说了之后,就决定叫这个名字了,意思也很好。   弘珺把扳指取了下来,换下胤禩手上的扳指,戴在手上。虽然还是大,但是比那个扳指稍稍好一点,弘珺似是很满意,把取下来的扳指套在胤禩的手上。      “这个扳指名为龙凤双争细纹玉扳指,据我阿玛说,是当年皇太祖努尔哈赤佩戴之物,扳指上的细纹乃浑然天成,正好是一龙一凤。拿着这个扳指,可以指挥调度九门提督。”   胤禩看着已经在手上的扳指,一脸震惊。“那么说,难道那个时候,皇阿玛已经是……”   弘珺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那样。”   =============================================================================   *扳指问题出自本人自编,如有雷同,纯属雷同0-0* 第三章 谁能入主毓庆宫   弘珺开口解释:“当然,不是谁拿着都行,还有两个条件,第一就是赐下此物的皇帝已经驾崩、快要驾崩或者已经退位,第二点就是,拿着此物的人,必须是当年皇帝赐予的那个人。而实际上,玛法当年赐下此物的时候,给的是我大哥弘晖。”   “当年的时候,有多少人知道?”胤禩连忙问道。   弘珺细细数了下,“不算当时已经故去的孝庄文皇后,当年赐下的时候,一共只有二伯和玛法两个人。后来一废太子的时候,我大哥已经没了,玛法就把扳指拿回去了,依然是谁都没说。再后来,你被关起来的时候,玛法把扳指还给了我皇额娘,只说这个扳指很重要这样的话。等我阿玛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已经是二废太子了。”      胤禩回想了一下,“我当年是为谁忙的,结果反倒是便宜了老四。”   弘珺无奈地说:“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当时还是不了解玛法,否则怎么会把事情做到那个程度。不过话说回来,二伯不也算是平白帮了阿玛?”   “可是最后畅春园,算了。你公主府上的那两个嬷嬷赶紧处理掉,你总不能还看着舒服吧,我看着可难受得要命,每次进公主府都那么累怎么好?”   弘珺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怎么会,我听一玄说,你处理得挺好的啊。”   胤禩有一种寒风阵阵的感觉,感情她还在看戏呢!      到了归宁的那天,胤禩和弘珺一起进宫,四爷也在前一天搬回了宁寿宫,弘珺一入宫,首先去的就是那里。下了朝,乾隆也到了宁寿宫,至于太后,则一早就来宁寿宫看四爷了。   看着钮钴禄氏满脸褶子的脸,再看看四爷年轻的面容,弘珺心里的小人掐腰狂笑。   太后的脸色确实不好,看着四爷如此年轻,再看看自己,虽然她不想认老,但是差得实在太大了。如果有人说他们两个差一辈,估计都有人相信。况且此时她在那里,更像是布景板,除了太后原本应有的几句应景,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这让当了这么多年太后的钮钴禄氏,如何心甘。      弘珺等人也因为钮钴禄氏的缘故,说话也放不开,只有弘珺和四爷、乾隆说话的时候,比较轻松。九吟已经被认作弘昼的女儿,弘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别扭,就是呆在四爷身边,总是有那么点不和谐。   弘昼没有来,刚一下朝就被弘旺和弘晓拉走了,这当然是四爷安排的,归宁不过一个形式,要想说话,有的是方法。况且有太后在,想好好说会话也难。   至于胤禩,依然是一张笑脸,什么事情都一带而过。   再回公主府,那两个嬷嬷已经被弘珺教训好了,粘杆的大部分权利都收回到四爷手里,留了一小部分和完整的血滴子给弘珺。至于胤祥,则依然留在弘晖身边,帮助四爷打理粘杆。      嫁了人之后,弘珺的生活一下子平淡很多。每天不再有那些事情要处理,偶尔出一次门,要么去圆明园看四爷,要么就是找弘昼、胤礽、胤俄几个人。   一下子轻松下来的弘珺,十分不能适应这种生活,尽管她眼前曾经很希望轻松。怡亲王府和公主府的事情很少,管起家来也很容易,特别是身边还有一玄这样的帮手,弘珺更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大把大把的时间里,弘珺都是在无聊。      而弘珺完全就不是能轻松的人,于是她的出门方向改变了。比如,偶尔拉着胤禩出出门,还故意带着胤禟安排的钉子;时不时去找次玄烨,把四爷的想法说一说,顺便在关心一下玛法的事情进展;宁郡王和胤褆的病情,定时地关心一下,连带再讨教一下大伯;去圆明园的时候,再顺便和三伯胤祉说几句话,当然,每次都只是几句而已。   将近两个月地持续下来,弘珺不得不承认自己欠虐。明明可以过悠闲的生活,偏偏上赶着找这些人,明显是舒服的日子过不惯,应给自己添堵。      四月的某次休沐,胤禩看着弘珺让下人弄了一大捧花,自己坐在那一边摧花一边念叨“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样子简直像是只小狗。   “你烦心什么呢,怎么不说说看?”一手拿过已经没多少花瓣的花,一手回退了下人。   弘珺没好气答道:“在家里呆着吧,太无聊;出去吧,又烦心。真是没意思。”   胤禩把弘珺身上的花拍掉,实在太多了,连脑袋上都有,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这好办,咱们到庄子上去住几天,正好可以向你四哥给我告个假,怎么样?”      弘珺想了下,觉得比在这烦心好,于是直接答应了。顺便直接派了粘杆的人去递消息,比较有效率些,乾隆和四爷答应得很干脆,尤其是乾隆,大手一挥,直接批了一个半月的假。   听了消息,两个人均没有意外。怡亲王现在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虽然以前掌过兵,但这种直接放权的行为,乾隆还是一百个满意的。胤禩和弘珺本来就是考虑这点,所以等到旨意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收拾完东西,在前往庄子的路上了。      而在两个人在庄子上度假的时候,京城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自从弘珺嫁人,乾隆就下旨收拾毓庆宫,原本弘珺的东西都被弘珺带上了,至于继德堂的一些原本是太子爷的东西,弘珺只是向乾隆要了一样。剩下的,又被按照原来的模样,收拾出来。   而乾隆的这一番作为,带给前朝不小的震动。   难道说,皇上这是准备立太子了,那秘密立储的规矩怎么办?众臣心里思绪潮涌,奈何太上皇没有动静,他们也只能按捺着心思。      乾隆做什么,自然是有心里的考究,并且也是与四爷有所商量的。收拾毓庆宫,的确是立储的前兆,但是立储的人选上,乾隆和四爷都各有思量。   但是立储却是势在必行。   这一点却不是乾隆的思量,而是四爷和玄烨商量的结果。九龙的重生带来了很多的变故,九龙不能再斗一次,他们承受不起,国家更承受不起。所以这个立储的人选,不能是九龙中的任何一个,一定不能、不可以。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以及十二阿哥永璂,也就是重生的弘晖,和十四阿哥永璐,重生的弘皙。   为慎重考虑,四爷留下了必备的一些监视人手,其他的人全部撒下,监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首先是三阿哥永璋,身体不好,只有一个庶子,结果还殇了。作为子嗣上的考虑,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然后是六阿哥永瑢。虽然表面上显得与世无争,而实际上身在皇家,就没有真正的不争。但是伪装的还算是不错,学识也很好,这两年办差的情况,虽然没有什么大功劳,但是勤勤恳恳。不浮夸于事,又能隐于众人之间,这一点四爷很满意。   八阿哥永璇,表面上与令妃交好,表面功夫做得有些差。很容易看得出来,他拉拢令妃,不过是看着乾隆的宠爱,令妃无子,就必须讨好他。   而实际上,永璇的做法却显得有些蠢。据说当年的大贝勒代善,不就是因为阿巴亥大妃的送饭,而丢掉了可能的继承权。一个庶子和一个得宠的妃子之间交往过密,总不是一件好事。      弘晖很聪明,问题就是一点,他的经验实在太少,两辈子加一起,不过活了二十年。弘皙上辈子活得时间不短,又是康熙教养长大的,所以相对经验来说,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他这辈子活得时间太短了,虚岁才四岁,连入尚书房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弘皙上辈子,也是经历过九龙夺嫡的人,还是胤礽的儿子。      乾隆十五年五月初十,乾隆下旨,令十二阿哥永璂及十四阿哥永璐搬入毓庆宫。旨意一出,满朝震惊,不明白乾隆中意的究竟是哪一个皇子。   六月初六,乾隆下旨册封兰馨为和硕和仪公主,并指婚因平阿睦尔撒纳叛乱的有功的将领海兰察,着内务府开始修建公主府。   一时之间,后宫多少嫔妃撕烂了手里的丝巾,尤其是事实上的十四阿哥生母令妃,满脸狰狞,一丝一毫的温柔都看不见。皇后对着乾隆的旨意并无太多想法,毕竟十四阿哥已经改了玉蝶,还是她皇后的养子,对于令妃,她丝毫不在乎。      至于乾隆,在处置了太后家族之后,已经是很少光顾延喜宫了。偶尔去一次,也是和七格格、九格格亲近一下,并不留宿。   对于慈宁宫,乾隆是不再踏足了。因为每天太后都会去宁寿宫给四爷请安,所以乾隆也不必特意去慈宁宫请安,只要在宁寿宫一并行礼就算了事。太后老老实实地藏在自己宫里,哪都不去不说,连晴儿也送到坤宁宫,让皇后教养去了。      至于原本是想悠闲地在庄子上养懒病的胤禩,正在和弘珺做第一百零一次地较量。 第四章 公主府精奇嬷嬷   当然,是纯粹的比试而已。   胤禩曾经和弘珺比试过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是谁也不服谁。胤禩是先知道弘珺重生的,但是大男人思想还是有一点,总觉得赢了就那么一筹,实在太丢脸。而当时弘珺不知道胤禩是重生的,所以为自己一个活了四十年的人,输给了一个不过二十的人,心里接受不能。   婚前比较还有所顾虑,现在成了婚,两个人手脚都放得开,尤其是比武的时候,弘珺对着胤禩,是哪里都敢招呼(=-=)。      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弘珺最拿手的,不过是棋艺、医术、胤礽教的鞭法和曾经作为现代人的福利,还有厨艺完全没法比;胤禩擅长的比较多,不是说胤禩擅长的,弘珺都不行,只不过相较起来,总是差了一些。   有比试就必须有裁判,而实际上,这当裁判的人确实不少。   玄烨和那一群儿子都十分有兴致,而且除了胤禟和胤俄,都一致地替弘珺摇旗呐喊。弘珺觉得自己的汗滴都能实体化了,这群人哪是当裁判的,明明就是来看猴戏的,二伯,你这主意,我想拍死你啊!      忍下被耍的怨念,弘珺果断选择和胤禩一个阵营,尤其是那张笑脸,放在一起,非常有夫妻相。   当然这一点弘珺自己没有自觉。      休完了一个半月的假回到怡亲王府,该要每天上朝的依旧每天上朝,该无聊的,依旧按照习惯定例出去走动。这一天刚好去和亲王府,而弘珺遇到了有些日子没见过的紫薇。   弘昼指着九吟和紫薇,笑道:“小妹,你五哥一下子得了两个女儿,可都是小妹熟得很的人呐。”   相比较而言,弘珺和九吟更熟悉些,自小是一起长大的,九吟非常熟悉弘珺的脾气。但也由于这个原因,九吟明显比紫薇更亲近弘珺,也更不会太在意那个辈分的问题。   但是身为三人行的一员,弘珺再明白不过了,拇指一竖,对弘昼夸道:“三哥果然是厉害,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吃了亏去,他送来一个女儿,四哥也少不了。不过五哥,你可不能太轻心了,三哥既然做这种事情,五哥少不了要担着点。”      想到乾隆的小气脾气,弘昼的好心情立马少了一半。“三哥真不厚道,九吟做我女儿,不也还叫他一声阿玛来着,既然给弟弟下套。”   “你也不吃亏呀。”弘珺接下,“得个女儿可不是白得的,总得有点带价吧?”看着弘昼依然闷闷不乐,弘珺没办法,只好打打气,“我听四爷说,七月的时候,和婉和额驸会进京来。到时候小妹跟四嫂提提,稍微安排一下,让五嫂进宫时过去一趟,顺便看看和婉,怎么样?”   弘昼一听自己女儿要回来,啥都不愁了,连夸了几声好妹妹。      “感情小妹这‘好’字都是有代价的,五哥可不厚道。”说着一副不再搭理弘昼的模样。   紫薇见弘昼还在高兴,完全没缓过神来,忙说:“这不是阿玛欢喜紧了,这个姐姐既然下月就回京了,少不了也要进宫见一见,不就知道过得好不好了。”   九吟摇摇头,“姑姑是一张狠嘴,哪里就能真的不理阿玛了。要是这样就不理了,这几年,还不得和皇上闹翻了天去。”   弘珺连抽了一下,瞪了九吟一眼,可惜九吟当着没看见。      “那是那是,还是九吟明白。”弘昼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接过九吟的话。   弘珺往九吟身上掐了一把,“瑚图里这句阿玛倒是叫得溜嘴,可不是三哥的女儿,上赶着添堵的功夫,倒是一点都差不了。”   九吟想起弘时,不知怎么开口应答。   倒是弘珺自说自话,又说:“五哥辛苦一下,这几天多跑跑圆明园,就三哥的脾气,不把阿玛气得个底朝天,那是绝对不收手的。”至于弘时的问题,那自然是山人自由妙计,至于怎么解决,更是有山人去自己去头疼。      七月初三,和硕和婉公主同额驸德勒克进京。和亲王福晋在坤宁宫得见,欣喜之余,发觉和婉的身子骨并不十分安好,回到和亲王府时,暗自与弘昼商议。   弘珺原本是不想插手精奇嬷嬷一事,毕竟自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事关弘昼唯一的女儿,她还是决心稍稍插一笔。这个制度本身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更多的,还是在于公主本身。好比和敬就不会沦落到和婉的地步。   至于她弘珺,精奇嬷嬷更是不敢招惹,谁不知她固伦和晖长公主,最不吃的就是规矩那一套。   再加上她是乾隆唯一的妹妹,太上皇唯一的嫡女,怡亲王的福晋,手里还握有粘杆。一个两个不过是奴才,敢和她做对,那就显然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等和婉在京内的府邸安置好了,弘珺约了和敬,一起去和婉哪里拜访。   和婉在府内见了礼,弘珺仔细看着,脸色确实不太好,而旁边的两个嬷嬷,倒是起色不错。事实上和婉和弘珺的年龄相差不大,而只看面容,和婉却仿佛至少比实际老六七年。这里面,两个精奇嬷嬷的作为,估计是功高劳苦。   本来就没想让精奇嬷嬷好受的弘珺,带来的几个人,虽然是女侍,但都是刑司的老手。弘珺静了屋子,再看向那两个人时,如同死人一般冰冷。      “和敬和婉,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皇玛法当年夺嫡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组织,叫粘杆处。说起这个粘杆处,那可谓是无孔不入,即使你是在家里做点什么,都不一定能逃得过。”弘珺一坐下,首先对着两个侄女介绍起来。   和敬注意到弘珺瞧着精奇嬷嬷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底,接口道:“皇玛法的本事,那自然是不一般,不过侄女即使在家,也做不出什么奇特的事来,也无所谓就是了。”   弘珺看了和敬一眼,配合得不错,叹了口气,呆了几分无奈的语气。“可惜有些人呐,自以为关上门做的那些腌臜事,别人都不知道,还作威作福。和敬呐,你说这些个人,是不是眼睛瞎了,当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是好欺负呢!”      盛怒的口气,与语调同时落下的手掌,“啪”地一声,两个老嬷嬷心里一寒,齐齐跪倒在地。   “长公主,奴婢不敢,奴婢一心一意伺候主子,从来不做违背主子的事,请长公主明察啊!”一边求着情,一边不住地向弘珺磕头。   “哦?!”只是一声,弘珺把语调转了几下,“找你们这么说,是太上皇的粘杆,诬陷你们喽?”   老嬷嬷大气都不敢喘,说太上皇御下不严,那不是更找死。   弘珺招招手,几个女侍走到两个老嬷嬷身后,“本宫一向好说话,如果你们老老实实说,可以少一点皮肉之苦,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介意让你们试试粘杆上的手段。你们身后那几个人,可是经验不少,保证你们能够好好享受享受。”      老嬷嬷不相信一个公主能怎么样,坚持自己是什么也没做。弘珺也不多啰嗦,向着几个人微微颔首,就开始了行动。   两个人首先卸下了老嬷嬷的下巴,以防受刑不过妄图自杀。弘珺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没问题,和敬和婉看着无比纯熟的动作,不禁向后缩了缩。   这后面得是什么样的重刑,还需要先下这种防范。      弘珺用的刑并不是特别的血腥,至少只看表面不是。特制的细针刺入身体,不仅仅只是针刺而已,针上淬有药剂,扎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都是极疼的地方。   对于和敬和婉两个人,视觉上也是恰到好处。既可以看见制人的手段,又不必了解得太透彻,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弘珺不忌血腥的味道,和敬和婉不一样,都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有些东西,能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刑罚在两个公主的眼里,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是,两个嬷嬷脸上疼苦之极的表情。尤其是和敬,她发觉到了不和谐的地方,因为她能知道,那种疼痛绝不会使人疼到要自绝的地步。   随意看不见的地方,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弘珺就让几个人停了手。   “本宫今天来这里,不是来听你们狡辩的,也没工夫听你们说实话。本宫要强调的,只有一点,爱新觉罗家的人,不是你们这群奴才可以欺辱的!这一次算是教训,如果本宫再知道一次,掂量掂量自个儿脑袋的分量,想想你们的九族。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试,明白了?”弘珺转过身,斜眼看了眼一边站着的和敬的两个嬷嬷,又加强一次语调,“都明白了?”      和敬的两个精奇嬷嬷本来就看的心惊胆战,听着弘珺的话,连忙跪下了,叫声答道:“请长公主放心,奴婢们今后一定专心伺候公主。”   弘珺略微点点头,“明白不就好了,去,把和婉公主的额驸宣来。”   两个嬷嬷不敢怠慢,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应了声“嗻”,出去宣召去了。      弘珺看了看和婉满脸红晕的脸,也不打趣了,直接说:“你这个性子不成,那些个人虽是满口规矩,但毕竟是个奴才,怎么能让她们欺到头上作威作福。再说了,宣召额驸是该的,老祖宗的规矩,可不是让咱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们,都去守了活寡的。”   和敬在一边点头,“姑姑这话有理,额驸自己是进不了公主府的,只有你去宣召。如果总顾忌着那些,总会和额驸离了心,到时候,可就真挽不回了。” 第五章 人生百味独自尝   弘珺听着和敬的话,猛地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只得先替和婉摸了脉。   和婉的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还年轻,而且和德勒克成婚不过一年多,心结也没有太重。弘珺写了张药方,就听到回报,说是额驸德勒克到公主府了。   这样弘珺和和敬两个人就不方便留在这了,只能告辞。      回到公主府的弘珺,派人把消息带给弘昼,挥退了下人后,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   弘晈估计就是这些天的事了,宁郡王府上下,加上胤祥弘晓和四爷,没有谁脸上带着笑。即使是弘珺,跟弘晈并不亲,也是心里戚戚然。   历史是什么情况,弘珺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这个世界上,不一样的已经太多,可是如果是好事,不一样也无妨,偏偏是这样的白事。   八月十三日刚过,宁郡王弘晈在府上病逝,年仅三十八岁,只余一子,名永福。      作为兄弟,孚亲王弘晓自然最为悲切。弘晈的情形他最清楚,弘皙逆案之后,他就一直不受乾隆待见,身体每况愈下。兔死狐悲,同样一直在乾隆眼皮子底下活得战战兢兢的弘晓,自然感伤万分。   九龙的再一次聚首,皆是满身素装、一脸哀容。      弘珺和胤禩走在一起,对着牌位露出一丝苦笑。“这人生一世,果然是短暂的可以,明明上一眼,还是活着的,下一眼,就是人鬼殊途。就是不知道叔叔伯伯们,以后这一天,是个怎么样的情景。”   胤禩把手中的五指紧紧地握住,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还能怎么着呢,说不定等到下一辈子,咱们能再见了,还能继续斗。不过,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旁边的胤礽咧嘴一笑,“二哥哪来这么好的运气,真是只能羡慕小八了。”      四爷在一边默不作声,玄烨低语道:“还能怎么争呢,难不成再把康熙六十一年的事,再来一遍?够了吧,够了。”说完慢慢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脸颊。   几个人见了,默不作声。   弘珺摇摇头,“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了争的目的,还何来争呢?早就是够了的。”      胤俄走到四爷身边,胤禟犹是不甘心地瞪了一眼,胤祉看了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只有胤祥一副悲切的神色,胤祯则是想开口,却又张了又合。   几人默默往外走,一路上安静得可怕。   弘珺抓着胤禩的手,花盆底发出一声又一声,打乱这种沉寂,似乎敲响了什么。胤禩往胤禟那里看了一眼,心里犹自发愁。      到了圆明园,又是坦坦荡荡。   “珺儿,九吟原本掌管的事情,我交给你三伯处理了,这样就没什么事情需要你操心了。”四爷看着一路上发呆的弘珺,有些心疼。   弘珺听见四爷喊她,也没细听,只是点点头,应付似的答了声。   玄烨看着弘珺的样子,总是觉得别扭,还没等他开口,就看见苏培盛走了进来,凑到四爷耳边说了些什么。四爷听了话,脸色陡然一变,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老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胤礽看他脸色不好,轻声问道。   四爷定了定,对胤礽摇摇头,示意他放心。然后转过头,又对弘珺喊道:“珺儿!”   原本还在想着心思的弘珺,听到这一声喊,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走过去,应道:“阿玛可是有什么事?”   四爷慢声道:“听说你舅舅得了重病,似乎是不太好,赶明个儿,你去承恩公府上瞧瞧他。      这一听不要紧,弘珺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非明!”“珺儿!”   几声慌乱的叫喊,弘珺只觉得迷糊。      弘珺这几天确实挺累。   这几天日日都在想着弘晈的病情,和胤褆的身体。特别是弘晈,这几年他到底怎么样,弘珺不是不知道,但是她是不愿意插手的。不只是因为乾隆的态度,还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想通过弘晈的死,达到一些原本不可能的,对几个叔叔伯伯的推动作用。   就好比胤祥喜欢胤祯,她知道,所以她暗自会给胤祥创造机会,会冷眼看着胤禟在她身边埋钉子。否则以她毓庆宫的密不透风,以太后那点手脚,怎么能害到胤祥。这么一圈子绕下来,谁都有错,就只有她斜眼看着,似是毫无相干。      弘珺早就不知道好人是什么了,可是看见弘晓难过的样子,总还是于心不忍。和弘晈的点头之交不同,弘晓是从小给她收拾烂摊子,和她一起玩的堂哥,感情,总还是有一些。   人之间,更多的不是血缘,有时候还是相处。处久了,处长了,也就有了一些感情。      等弘珺醒过来时,四爷和胤禩站在床边,胤礽离得比较远,坐在椅子上。   “珺儿,也不当心点身子,自己就是医术极好的,怎么连有了身子都不注意。”四爷嗔怪,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缓和不少。   弘珺呆了一下,怎么会呢,自己真的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估计最多不过一个月吧,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看着胤禩脸上不知是喜还是忧的表情,怒气也升了上来。   胤礽在一边瞧着,倒有了心思。      “臭丫头也不必太担心,你舅舅那是人老了,多少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太医已经去看过了,不用太担心。”胤礽开口说了之前的事情。   弘珺舒了口气,没事当然是最好不过。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在胤礽和四爷商量之后,四爷让弘珺留在圆明园养身体,胤禩则独自一人地回到了怡亲王府。   回到怡亲王府,胤禩心情极为不好,派人请来了胤褆几个能来的人,在府上谈了一夜。   胤俄看着一向英明的八哥,喝了一夜的酒,胤褆在旁边,劝也劝了拦也拦了,终究是拗不过。胤祯何时见过这样的八哥,想想以前那个甩着皮鞭的弘珺,问题也该是出在那里。想到此,胤祯不但不劝,反倒和胤禩一起喝了起来,看得胤褆和胤俄两个无可奈何。   一夜宿醉,胤禩和胤祯两个皆是埋头大睡,胤褆只好帮两个人告假,对于乾隆,只能在心里他希望不要太多想才好。      而圆明园这边,弘珺听了消息没什么反应,只是求了四爷,希望去承恩公府上看一看舅舅。四爷没有反对,只是说先休养几天罢了。   同样是承恩公的现任皇后的父亲那尔布,刚收到消息就过去了。对于这个嫡亲的兄长,那尔布还是很有好感的,况且他的这位兄长,还是连着长公主和太上皇的,自然更是要上心。   四爷也没有多想,把赏赐和问候让他带去,并说是几天后长公主身体好了,要亲自去看望。   而五格的身体,确实是年老体弱,所以才得的病,这种情况,再怎么努力,也是徒然。毕竟医者医病,却不能医命。五格听了那尔布带来的四爷给的赏赐和询问,也是倍感安慰,尤其是对于弘珺有了身子的消息,更是喜不自禁。      人一老,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五格也是如此。   对于弘珺,五格有着毫不掩饰地喜爱,那张面容和笑脸,像极了当年那个乖巧的妹妹。孝敬皇后原本就是费扬古的老来女,弘珺也是四爷最小的一个孩子,五格每次看见弘珺,都忍不住想起当年妹妹还在家中的时候。   尤其是弘珺说话非常讨喜,经常粘着他这个舅舅,调皮玩鬼主意,好吃又爱撒娇,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四爷不阻止弘珺的行动,而弘珺在众多长辈中,也最喜欢五格。   怎么能让五格不疼。      而如今,原本的小丫头已经嫁做人妇,还有了孩子。   五格很是开心,他觉得,自己的妹妹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很幸福的。      七日后,弘珺来到承恩公府,探望舅舅五格。   亲自诊过脉,弘珺心里也就清楚了,五格并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老了而已。“舅舅年纪大了,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等珺儿有了孩子,还要叫您一声舅老爷呢!”   五格笑了,“那是,咱珺儿的孩子,一定是聪明伶俐的,我这当舅老爷的,一份厚礼是少不了。放心吧,舅舅的身体还是行的,我还等着抱珺儿的孩子呢!”说着,眼角闪出一丝泪花,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似是期待着什么。   “那舅舅可要说话作数,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再给起个名?”弘珺打趣。      五格捏捏弘珺的鼻子,“那轮得到我,不说四爷,还有皇上、你那两个哥哥,这起名一事,怎么也搁不到我这里来。不过起个小名嘛,倒还使得,如果是女儿……”   “且住且住!”弘珺打断五格的话,“这孩子生下来,不就知道是男是女了,到时候再起便是了。舅舅可是答应好了,要给起小名,还要看他长大的。”      “这天命哪是人能定的,舅舅一定努力,但是毕竟是老了,想看着他长大,怕是难了。”   五格略微谈了口气,又继续说:“如果是个女儿,就叫慧儿吧,像你额娘一样,可爱、漂亮、聪明。如果是个儿子,就叫硕翁科罗怎么样,海东青,咱们满人的海东青。” 第六章 关于手足和衣服       弘珺回到圆明园,满脑子都是五格提到的海东青。不知道为什么,提到海东青,她第一个想起的不是他人,就是胤禩。   上辈子她争了一辈子,不过是想要复仇,看到那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父亲,最后一败涂地的样子,她感觉到的只有无限的失落。母亲已经不在了,那个被他抛弃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浑浑噩噩地活到二十七,在匆匆的相亲宴上认识一个男子,并不是喜欢,却匆忙地结了婚。因为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而已,而不是每天一回到空荡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可是呢,婚前一切皆好的男人,结了婚只是装作一副好丈夫的样子。他真能把她当傻子了,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事实上,她只不过是装做不知道而已。   确诊怀孕之后,她就没再和他见面了。   他要钱,她给;他要车,她给;他要女人,她还给。   等到看着他在她安排的女人身上放纵的时候,她抚着怀里的肚子冷笑,想要找死,真的是很容易。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是那个下场,她不介意,他还可以更惨一点。      看着他死去的时候,她心里只有无边的落寞。   她想知道,她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什么活着,她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这辈子弘珺知道,胤禩和上辈子的那个人不一样,但是她依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住进圆明园的第十天,胤禩实在忍不下去,带着自己的八爷党,到圆明园来找弘珺了。胤禟的态度有明显的软化,看来胤禩也是下了苦功的。   而事情的起因,还要说到一个月前。      胤禟的日子过得很不顺,这里面有四爷的功劳,有胤禩自己的考量,还有弘珺的辛苦。   原本弘珺是不需要瞒着胤禩做这些事情的,可是她不愿意说,因为她知道,胤禩也在做一些事情。既然他不说,那自己的事情,也没必要说。   而弘珺显然低估了胤禩的本事,一两次事情不对劲后,胤禩很快发现了起因,以及幕后的一些底。他对此很不满,因为她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他的计划。      胤禩明白得很快,而胤礽发现得更快。而且有一点胤禩说的不错,胤礽是个护短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弘珺的错,而是直接把原因归结在胤禩身上。   可是理智上他也知道,九龙之间的矛盾,只能化解,不能再加剧。所以他想利用的,就是弘珺的这次怀孕,让胤禟把脑袋放清楚一些,也顺便让胤禩知道,他娶到的,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何止不是软柿子,还通身的刺呢!      胤禩很容易理解了胤礽的意思,那天弘珺留在圆明园,他回到府上就大醉了一场。   而不出意料之外,第二天因为醉酒的缘故,连早朝都没有办法,还是胤褆帮忙告假。而这个告假的理由,也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胤禟的耳朵。   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来的迷惑,现在的胤禟,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了。胤禩无论喜欢谁,他都能说服自己接受,唯独弘珺,这个老四的女儿,这个面对自家八哥一心讨好却无动于衷的女人,胤禟总是打心底里排斥。   他非常讨厌弘珺。      当然胤禟不会觉得,弘珺会多么喜欢他,相反的,胤禟经常能够从她的眼里看见,一种漠视的态度。这让胤禟觉得,极为不舒服。   可是他做了什么,弘珺做了什么?   无论怎么说,胤禟不得不承认,弘珺的身份和名位,让胤禩得到了很多好处。比如说不会被乾隆猜忌,不会被四爷当做眼中钉,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落得一个凄凉的结局。   尤其是弘珺的作为,在四爷的眼皮子底下,帮助胤禩他们的后人,这不但会得到四爷的猜忌,也有可能失去乾隆的信赖。可是弘珺依然做了,如果开始只是为了讨好弘时,那么后来呢,又是为了什么呢?什么都得不到了吧。      胤禩一行人来到圆明园,见过四爷之后,胤禩独自一人来到弘珺房里,坐在床上的弘珺,手里正在缝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不正是小孩子的衣服嘛。   一个多时辰的谈话结束,胤禩显得极为高兴,拉着弘珺的手,就往外走。   胤禟看见过来的两个人,依旧是瞪了一眼弘珺,然后再胤禩的笑容下,用自己僵持的脸,对着弘珺艰难地笑了一下。      “呵呵~~”弘珺被胤禟那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逗乐,又收到了一记狠狠的眼刀。“九叔莫怪,实在是侄女唐突了,可是九叔的样子,确实让人忍不住。”   胤禟咬牙道:“爷的表情哪里有问题了,要有问题,也是你侄子这张脸的问题,哪比得上爷当年的英俊潇洒,就是老四那张冷脸都强。”   弘珺左瞧瞧右瞧瞧,永瑆这个身体已经十三了,按虚岁算已经十四了,皇后已经开始给他挑选房里人了。可是肉嘟嘟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可爱,完全不像同样年龄的弘晖现在的身体,要不然怎么还能对着乾隆撒娇。      被瞧得全身发毛的胤禟把手里的东西砸了出去,“甭盯了!”   弘珺正瞧着,突然有一物袭来,连忙用手接住了。却是一个精巧的玉质小玩意,玉质细腻洁白,一看就是上品,此时倒成了砸人的抛掷物。“九叔真不愧钱袋子一称,连砸人用的,都是上好的和田玉,真是令侄女佩服。”   说完还拿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似乎是很满意的样子。      胤禟砸的时候也是一时冲动,砸出去之后就有点后悔。能让他拿在手里把玩的,能有什么差的,可惜总不能还要回来吧,只能由着弘珺拿着玩。   弘珺招招手叫来一玄,一玄拿了一个木盒过来,对着胤禟双手捧上。“收了九叔的礼,侄女也要有一点心意才是,虽然比不过九叔的珍贵,但是是侄女的一点微末手艺,还请九叔笑纳。”说完示意一玄打开木盒,盒子里装的是一方小章,雕刻着的,是一只貔貅。   而这块小章的玉料,正是和胤礽、胤禩的小章,为同一块大料上的。      再招手叫来三芷,手里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却是递给胤俄的。打开一看,是和胤禟同样质地的一方印章,上面刻了一只白龟,造型和胤禟的貔貅很相似。   胤俄笑着收下,“这印章是不是咱们这些兄弟都有,四哥收到的是什么样子,也给老十瞧一瞧。”   四爷指了弘时去拿,几乎一模一样的木盒里,装了一方小章。让胤俄觉得稀奇的是,印章雕的不是龙,而是一只麒麟,章子的材质也是差不多。      弘时后面还跟了几个人,每人手里都有,“十叔可不知道,这印章其实是我和小妹一起完成的,一共九枚,都取自同一块籽料。虽然籽料并不是上佳,但是正好够做九枚印章。”   胤禩道:“这倒是兄弟九个人,个个不落空。”   貔貅的印章被高高四抛弃,然后接住,胤禟扬起嘴角,“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几个印章而已,还能拉拢谁不成。”      弘珺撇撇嘴,不说现在了,说上辈子你们九个人是兄弟、是手足,鬼才能信。这得多好的兄弟,一个个把对方往死路上逼。遂开口说:“九叔这话侄女孤陋寡闻,未尝听说过。不过侄女听过一句话,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曹子建的七步诗,想来九叔也是知道的。”   “况且衣服也是很重要的,或者侄女应该这么说,按九叔的说法,圣祖爷皇玛法当年的宜妃娘娘,也是九叔口中的衣服啰?”      胤禟没想到她把话头往这里引,破口骂道:“混账,爷的额娘怎么能和你一样!”   弘珺不屑,“九叔之所以会这么想,只不过因为宜妃娘娘是您的额娘罢了,如果是玛法来看呢,大概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胤禟气结,但是也不敢真朝弘珺指的地方去想,毕竟一个是自己的额娘,而另一个是阿玛,曾经的皇上。      暗自在心里抚把汗的弘珺,自己着是发哪门子疯,提这种话题做什么,不是添乱嘛。   “但是兄弟如手足这个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如果能把八爷党……错了,是九叔、十叔和胤禩这样的兄弟情,范围再扩大一点,那就更好了……”刚提到“八爷党”三个字,就被四爷瞪了一眼,重压之下,越说越是一头汗。   看来四爷还是很痛恨八爷党,仅仅是提到这个词都不行。加上胤祥这个时候也在圆明园,这么敏感的词,真是危险。      一时之间,弘珺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胤禩走过来,欲帮她解围…… 第七章 三爷的终身大事   胤禩走到弘珺边上,稍稍拍拍她肩头,转过身向四爷道:“已经在四哥这里打扰多时了,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了,八弟就不再打搅了,告辞。”说完便请安要离去。   胤禩请安的动作很熟练,也很习以为常。可是单膝跪在地上,这样的画面总刺得人眼睛难受,尤其是胤禟、胤俄、胤祥三人,仿佛是嗓子了卡了什么,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弘珺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弘珺和胤禩坐在马车里。      “你阿玛的一些事情,能不插手就尽量多远一点吧,现在好不容易把小九说通了,还是好好商量下面的事情比较好。”胤禩说得有一点无奈。   弘珺靠着胤禩,拨弄着手上的扳指。胤禩的扳指比原本的那个要细一点,不过只是一点而已,依旧是不合适,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明显。而那个扳指带在胤禩手上,也是略微粗一点,因为不和指,所以胤禩带着也十分小心。      看到弘珺的动作,胤禩不禁拍拍她的脑袋,“三次,你那个一向镇定自若的冷面王阿玛,今天一共看了这个扳指三次,你现在倒是比他还冷静。”   弘珺做这种事情确实有想看看四爷反应的意思,哪知道四爷反应成这样。正所谓事不过三,他注意一件事情的次数,居然让胤禩都察觉到了,可见反应之大。不过她做这种事情,也有一定的好处,胤禩拿了扳指也发挥不了作用,而她没了扳指,也不能做什么。   胤礽既然说了那样的话,至少这么点心还是要他放下的,毕竟弘皙还在宫里,胤禟也在。   用四爷的手去堤防胤禩,这样胤礽也能稍稍安下心。      胤禩说起这几天胤祯的事情,颇有些棘手。胤祥和胤祯的那次,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有胤禟和钮钴禄氏的阴谋,有弘珺和胤礽的冷眼旁观,有胤祥自己的主观,就是没有胤祯的心甘情愿。   但是感情这东西,需要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胤祯不乐意,弘珺再怎么想也是白搭。   这样一来,胤祥的这个举动,不但没能在化解九龙问题上起到好处,反而使八爷党和四爷党表面的关系,更加冲突了。胤禩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让它朝着好的地方发展,即使是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也还是要下去。      在弘珺和胤禩的讨论结果下,经历了怀孕之后的入住后的固伦和晖长公主,和额驸恢复关系,并且再一次向乾隆请假,去庄子上休养。至于名目也很简单,说是长公主孕吐不止,身体不是太好,所以额驸怡亲王十分担忧。   乾隆在四爷的示意下,再一次批准,并且当着很多大臣亲王的面,大大夸赞了怡亲王。   一时间,各种流言四窜。有人认为乾隆是明夸暗扁,觉得怡亲王是妻奴,怕长公主;有人认为是乾隆忌惮亲王,所以怡亲王才装作不理世事的样子,好让乾隆放心;甚至有人认为,怡亲王和和亲王向来走近,这两个是同类,一样的荒唐无道。      总之,没有一种版本,是让在京的八爷党众人安心的。尤其是胤祯,和嘉公主因为难产,现在身体一直不好,四爷也不好做得太过,所以胤祯每日去看望这个侄孙女,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让在宫里的胤祥很不是滋味,而实际上,上辈子什么福晋格格,胤祯也是一个不拉。可在玄烨的眼皮子底下,他连冒个头都不敢,更不提阻止了。可是这辈子不一样,好不容易有重生的机会,如果再把握不住,那岂不是要后悔死。   胤祥不愿意想到以后会后悔,尽管他依然没有办法阻止。      四爷哪会看不到弘珺的小动作,让弘时也跟着去了。而到了庄子上,由于没有四爷在旁,阿玛这一称呼,弘时总会觉得别扭。   “三哥无论是喊你阿玛还是八叔,总是高一辈,我再直呼你的名字,还叫他做三哥,怎么这么别扭。”弘珺挠挠头,能看见弘时她很高兴,称呼问题也极是麻烦。   胤禩和弘时也没办法,只能各喊各的,反正听的也习惯。至于加在一起习不习惯,那都是小问题。      某天弘珺在园子里一边乘凉,一边和弘时下棋。   和胤禩下棋,弘珺总是劳心劳力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习惯使然,她非常在意结果。可是和弘时下棋,她就能很放松,至于胜败,是输是赢都无所谓。   胤禩在一边观棋,棋下得很散漫,局势也很平缓,看得出下棋人的心态。三个人还能随口聊一聊,就好比现在。      由于不想让旁人打扰,胤禩亲自替弘珺剥橘子,然后递给她。九月新上贡的蜜橘十分香甜,乾隆也没忘了已经嫁人的妹妹,除去赏赐给其他王公大臣的,其余的蜜桔分成了四份。四分之一分到圆明园,是太上皇的例;四分之一分到后宫,是妃嫔的例,而这份其中的三分之一送进了坤宁宫,给了皇后;四分之一分一半给阿哥们,另一半给了慈宁宫。   而最后的四分之一,乾隆、弘昼和弘珺各得一份,   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四爷最多谁也不敢不满,而太后得的是第二,连乾隆都比不上。可惜太后依然是不满意,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留得少,而是因为弘珺。      四爷知道弘珺喜欢蜜橘,所以从自己的例里拿了三分之一,特意赏赐给她,等皇后知道了,一下子把自己的例赏了一半。原本弘珺拿的就是三个里最大一头,加上四爷和皇后的赏赐和胤禩的例,原本在别人那是稀罕物的蜜橘,倒成了得的最多的。   虽然得的多,但实际上能拿在手里的也没多少,弘珺虽小,但辈分长。   弘珺拿着这么一份烫手的贡橘,很大方地对着底下的小辈赏。幸好乾隆还是有几个儿子的,弘旺家的永明额也要赏,弘晓家里还有永琅几个,还有五哥家的。至于玛法家的就算了,那个不知道是该叫叔叔还是侄子的,还不到一岁,橘子什么的就免了。      九月初九,弘珺等人一起去拜祭孝敬皇后。依然是九龙的聚首,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有好像和去年的此时,也没有什么不同。   像以往一样,拜祭结束,众人都来到了昔日的雍王府潜邸,依旧是弘晖的那个干净明亮的小屋。   “记得四年前,在这个地方,珺儿还给了玛法一个下马威,是不是?”玄烨口气很轻松,像四年前一样,坐了屋子里的主位。      弘珺指了指胤礽,“给玛法下马威的可不是孙女,是二伯才对,珺儿哪有那个本事。”   四爷冷脸瞪了弘珺一眼,拍下弘珺指着胤礽的手,开口教训:“没个规矩的,那是你二伯,也是能拿手指的?”   胤礽看弘珺脸上讪讪的表情,笑道:“还是你阿玛能制住你,你就缺个管你的人,跟谁都无法无天。”说着还瞟了眼胤禩,一脸同情地说:“只可怜小八,注定是逃不过你的毒手了,唉!”   弘珺也不管四爷在旁边,穿着花盆底快走几步,一下朝着胤礽的脚踩过去。      胤褆看着胤礽痛苦的样子,不禁失笑,“这是福是祸,还得八弟自己去考量,照我这么看,人家其实还乐在其中呢。三弟,你怎么看?”   “恩?”胤祉被突然点了名,反应过来,“我看也是,所谓‘彼之琼琚,吾之砒霜’,八弟的想法,自然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好比说九弟,一定是不会希望自家福晋,是这个样子的,这一看九弟的样子就能明白了。”   说完话,还不忘再点一个人。      胤禟觉得胤祉真是小心眼,被点了名不就算了,还要再点一个人,陪他一块倒霉。只好咬咬牙:“三哥还真是了解弟弟,女子嘛,当然还是像以前的四嫂那样贤良淑德,才是最好的。四哥,三哥如今成了女子,以后的嫁娶之事,还是要四哥多劳心。”   胤祉在胤禟说到“嫁娶”二字时,就一动不动了,混蛋老九,爷又不是女人,贤良淑德个屁!   四爷的冷脸更僵了,把自己三哥嫁出去,嫁给谁都不好吧,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一边的几个人,弘晓和弘旺很努力地憋着笑,弘珺、弘晖则是学起了四爷装冰山,至于弘昼,整张脸都已经崩坏得差不多了。只有弘皙,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听到。      弘珺观察着弘晖和弘皙两个人,自家大哥还是差着了,尽管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比起弘皙的稳如泰山,还是略微差了些。   至于玄烨,则是笑得很明显,连声音都不小。   无疑他是众人中最不用掩饰的那个,如果忌惮,玄烨早就可以死上七八十回了,但是四爷并不想杀,这一点玄烨也很清楚。玄烨每每做事都不忌讳,也很少动什么手脚,即使是动了,也会和四爷说。   有时候玄烨也会觉得不舒服,为保一世太平,他也很清楚自己应当如何。      “九叔这话说差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三伯的事情,自然该是玛法做主才是。”一句话,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最不掩饰的人。   这么麻烦的事情,怎么能劳烦四爷呢。弘珺心里默默笑道。 第八章 嫡子的十五阿哥   面对弘珺的难题,玄烨也噎了一下。胤祉上辈子怎么说也是个阿哥,要他以身侍人,心理上绝对无法接受。可是胤祉现在的身份,却是弘时的女儿,如果终生不嫁的话,也不知乾隆那里会怎么想。   “怎么说,老三现在也还算是粘杆上的人,这个事情,老十三怎么想?”   玄烨学习胤禟的办法,继续祸水东引,把话题扯到现在的粘杆侍卫、也是粘杆上首脑的胤祥身上,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胤祥一门心思想着胤祯,对于玄烨踢来的皮球也不怎么在意,顺口说道:“九吟既然继到了弘昼名下,估计到时候,弘历的处置也不过差不多吧,要不直接继在皇阿玛名下,也很不错。”   弘昼在听到自己名子的时候,猛地回过神朝他看去。九吟是真的侄女,当了自己的女儿自然没事,可胤祉是什么人,自己阿玛的三哥。让他给自己行礼,叫自己阿玛,还要嫁出去,还有归宁的时候……弘昼觉得这个不能想,会做噩梦的,赶紧对胤祥抛个求救的眼神。   胤祥自然会意,有皇阿玛在呢,谁能比他更合适,尽管现在的年龄是小了点,不过也没差了辈分。      胤礽看了看一边没有进浑水的两人,一个是因为臭丫头,另一个嘛,倒是也没什么心思。看了眼弘珺,指了指胤祯的方向,现行开口道:“其实三弟的问题还早得很,老十三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我记得,老十三现在也十七了,也该娶亲了。”   “二伯记差了,十三叔现在的身份富察皓祥,今年已经是十九了。”弘珺接着胤礽的话。   玄烨略略皱了眉头,胤祥和胤祯的事情,虽然由四爷瞒下了,但是眼前胤祥的状态,还是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不得不说,上辈子玄烨最痛恨的,就是所谓的断袖之好。      胤祯巴不得赶紧摆脱了胤祥,也赞同道:“十三哥现在是硕亲王的世子,虽然异姓王名声不好,但是是十三哥当然没问题,四哥必定能为十三哥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福晋。”   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胤祥只好开口:“虽然是这样,但是那个叫皓祯的人,还是这个身体的兄长,他还没有娶亲,做弟弟的没有先过去的道理。”想起那个耗子,好歹也是个能拿来当替死鬼的,拖过这一阵再说。   现在胤祥担心的,就是胤祯的态度,这么下去,估计拖了也是白拖。      弘珺自然不会给胤祥这个机会,连忙说:“据粘杆上报,这个富察皓祯纳了一房妾室,名为白吟霜。这个白吟霜的养父死了没有多久,热孝期就和那个皓祯无媒苟合,而那个硕王福晋知道后,居然还把她接进府中,好生照顾。侄女觉得不对劲,就派人查探一二,可谁知……”   四爷听她故意卖关子,瞪了一眼。   弘珺缩了缩,只好又继续:“谁知那个叫白吟霜的歌女,和富察皓祯乃同年同日出生,而且身上有一个襁褓,乃是当年硕王府之物。所以我怀疑,这个富察皓祯的身世,有问题。”      如果皓祯不是胤祥现在的便宜兄长,那么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虽然解决起皓祯的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几个人微微眯起眼睛,应该是在算计这什么。本来异姓王在朝里就是个忌讳,能趁此机会除去,也未尝不好。至于胤祥的问题,还需要考虑就是了。      这件事当然也是算计好的,胤礽和胤禩都不喜胤祥,当时剥夺了皓祯的世子之位,也是一是之举。可虽说是异姓王,但是身份也是王爷,想想胤祯的处境,两个人都一致认定,还是让胤祥的身份低一点的好。这样无论胤祯以后怎么选择,也不会让胤祥压他一头。      混淆皇室血统,这一条是大罪。但事关皇室脸面,四爷可以和乾隆商量,秘密处理。这样一来,硕王的爵位一定要降,皓祯一定要死,而胤祥的婚事问题,也一定会变得更加尴尬。   无论硕王是以什么表面理由降爵,都能给人以被乾隆厌弃的信息。那个时候,自然没有门当户对的王公大臣,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了。再以后胤祥袭爵,最多不过一个贝勒,或者是一个贝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北京城里,王公贵族到处都是,一个贝子,还是异姓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胤祥心里笑了两声,上辈子该有的都有了,不过一个爵位,他还看得不重。只是胤礽和胤禩的态度,首先是不会跟他做对了,至于皇阿玛的意思,他也不想多想。当年二哥不过是表弟,玄烨就已经十分厌恶了,胤祯可是他的亲弟弟,态度更不用想。   更何况,他又不是太子爷。   上辈子怎么关进养蜂夹道的,被弘珺这么提醒,他想躲都躲不掉。所以皇阿玛怎么想,他也不想多虑,最主要的人,还是……   叹口气,又看了一眼。罢了,就这么看着也好,他看起来,过得也还不错。      胤礽盯着胤祥的反应,发现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反而还频频向胤祯看去,想起胤禩的样子,莫非这爱新觉罗家,还真是出情种不成?      既然硕王府的事情已经说出了,那么接下来的查探工作,自然就是胤祥的了。   至于弘珺,胤禩这次的假请得长,所以两个人依旧回庄子上修养。胤禩因为上辈子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对照顾孕妇没有心得,处处都小心的不得了,生怕出了闪失。弘珺因为上辈子的难产经历,对怀孕也是心有余悸,每天坚持小心散步不说,自己还查了一大堆医书。   弘时看着两个人小心谨慎的样子,总在一边忍不住笑。弘时也是有两个女儿的,虽然另一个换了芯子,但是因为伺候过孝敬皇后,所以对这些事情也了解一些。   于是开导的重任就落到了弘时身上,弄得本来是想帮忙开导父子关系的胤禩,到时不好意思起来。      十月初,和硕和仪公主的公主府建成,十月初十,兰馨出嫁。   再次回宫的时候,皇后已经查出了一个月的身孕,对于皇后来说是喜事,对于九龙来说更是喜事。弘晖上辈子年纪虽小,但也不是毫不知情,况且这些人的身份,他都是知道了的。如果皇后能再生一个嫡子,把他好好教养长大,那无疑是最佳的储君之选。   首先他是中宫嫡子,地位高。虽然弘晖现在的身份也是嫡子,但毕竟是皇后位为娴妃时的生的,曾经还遭过乾隆的厌弃。现在之所以住在毓庆宫,那完全是太上皇的功劳。      如果皇后生的是十五阿哥呢,那就不一样了。现在皇后受宠,那么嫡子也不会被厌弃,毕竟乾隆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现在对于九龙而言,最好的就是一个储君,就是和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太多交集的人,这样他能不偏袒任何一个人。只要以后装傻过得去,表现得碌碌无为,不威胁他的位子,那以后应该没什么问题。   乾隆也很开心,三年了,三年里一个孩子都没有,而现在皇后居然怀孕了。   无论是嫡子还是嫡女,都是大喜事啊。      对弘珺而言,这个十五阿哥说不定就是以后的嘉庆,只不过换了个娘胎,那结果也应该不一样才是。就算本事一般也无所谓,这么多好师傅,就不信教不出个徒弟来。   于是对于刚刚怀孕没多久的皇后,众多视线集中起来。   四爷让已经认和亲王的九吟住进坤宁宫,粘杆女侍的几个重点力量也给了她;弘珺则是派了原本是粘杆上的太医院院正,伺候皇后的药物饮食,一天一次平安脉;胤禟、弘晖则是去坤宁宫去得更勤了,连胤礽也顾以往的别扭,经常来请安;至于乾隆,基本上天天来,有时甚至一日来多次。      皇后是受宠若惊,太后是心意难平。   乾隆不仅是对着皇后好,对着皇后亲生的十二阿哥,养子十一阿哥、十四阿哥也是非常好;对着养女兰馨公主好,连带对着额驸海兰察也好。   还有对皇后的娘家乌拉那拉家也好,尤其是今年的大挑,居然选了五格的嫡孙女,做六阿哥永瑢的嫡福晋。这样一来,永瑢就完全没可能继承大统了,乌拉那拉家已经连着除了两个皇后,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了。      可是对比自己的家族,钮钴禄氏家族呢?自己的阿玛被削了爵,几个年轻的小辈,才从牢里出来,其他人要么没官没爵,有也不过是个小官,势力全无。   太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四爷还在圆明园呆着,她即使咽不下,也要强行往下咽。她可以仗着身份和乾隆谈,但是她没有任何条件敢叫板四爷,她自己也知道,她不过一个圣母皇太后而已。      但是这并不代表钮钴禄氏就什么都不做。   皇后受宠又怎么样,怀了孕,就要把皇帝让出来。这次大挑,钮钴禄氏家族也进了人,而且还是根据乾隆的喜好,培养出来的娇滴滴、柔弱弱的气质美人。 第九章 岂为天下奉一人   第九章岂为天下奉一人      乾隆确实喜欢扬州瘦马似的美人,但是宠归宠,只要想一想紧盯着他的四爷,乾隆的头脑就十分清醒。这样的女人,只能宠而已,中宫的皇后,需要的还是能掌得住势的满洲贵女。   好比现在的皇后,乌拉那拉·景娴。      所以,在某次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乾隆看见太后和常贵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片和乐的模样。   而还没有显怀的皇后,站在一边,气定神闲,对着乾隆请了安。   皇后不傻,这太后想做什么,大家出身的她,怎么能不明白。她不能做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皇上年富力壮,时候还早着呢。      对着年轻貌美的常贵人,乾隆的第一反应自然不是满脑子精虫,而是阴谋论。   顿时,乾隆的脸就黑了。      现在皇后怀孕了,自然就没有办法伺候了,这个时候弄进钮钴禄氏的女子,还特意安排让自己见到,无非是想让自己得到宠幸。到时候生个阿哥,那现在毓庆宫里的小十二和小十四,不就成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就像以前总在自己面前提永琪一样,那时候永琪还不是太知事,总是被令妃和太后握在手里。后来永琪长大了,也明白事理,太后一见把握不住,立马就把目光投向了八阿哥永璇。   永璇虽然不如永琪聪明,但也能明白道理,处处利用着太后和令妃的帮助,一步步走过来。可惜的是,在乾隆眼里,不过是个目短视浅的人,利用上的,都是些没有什么势力的东西。      做了多年的太后,到是把心养大了。      想想以前的嫡额娘,乾隆心底里涌出一股厌恶。嫡额娘对自己,何尝是没有利用之心,可是至少她做的漂亮,至少表面上都好看。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乾隆不是傻子,这个皇宫里哪有这么多的真心,哪里会没有算计。那是自己的嫡母,她跟自己又没什么多大关系,凭什么真心对自己好。可是眼前这个呢,还是自己的生母,口口声声是对自己好,实际上呢,还不是在利用。   想想那个以前经常在养心殿里,替自己谋划的小妹,乾隆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这边弘珺的日子过得很舒心,耗子和小白花携手黄泉路,胤祥成了新一代的硕王,错了,是硕贝勒。于是选福晋的任务,就浩浩荡荡地开始了。      养心殿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在庄子上悠闲的弘珺,莫名其妙地接到高无庸传旨,只好递牌子进宫来看看。   乾隆连忙扶了一把,嗔怪道:“这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在意这些个虚礼,这又没有外人,不就咱们兄妹两个。好了,来坐着。”说着把弘珺拉到榻边上,赐了坐。   弘珺也不多说,坐在榻上棋盘的另一边,问:“四哥不是想下棋了吧,这几天下棋可是没劲,只赢不输,可是无聊极了。”弘珺故意拉着腔说,实际上胤禩棋艺不差,和弘珺正是敌手,下棋都是五五之数,怎么可能是无聊。      乾隆一听摆了摆手,“下棋这事,劳心劳力、算计颇深,还是算了吧。咱们就随意聊一聊,怎么样?额驸待你,可还算好?”   一听见算计两字,弘珺心里就有了底,接口说:“有四哥做妹妹的靠山,额驸怎么敢对我不好,再说小妹的那手鞭法,可不是只有好看的。不过说真的,要不是还有粘杆打听一二,真不知道这京里的情况,堂堂的怡亲王,倒成了妻奴了?”说着,笑了起来。   乾隆乍听妻奴一词,也觉得颇有喜感。爱新觉罗家不愧都是偏心眼,自己的儿子当然不能做妻奴,可是自己妹妹的额驸,那自然是该的了。      说笑了一会,弘珺又问:“四哥这次找妹妹来,不只是为了聊天吧?小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为四哥分分忧,也是应该的,四哥不妨说说看。”   “小妹,关于三哥的事情……”乾隆想一想,决定以弘时开头。      弘珺摇了摇头,“四哥可知道,就这个养心殿那么点地方,能有多少眼线?有粘杆上的,有太后身边的,有四爷的,还有后宫的,等等等等。好比说高无庸,就是苏陪盛苏老的徒弟;好比说小路子,就是延喜宫的人。想瞒住其他人的耳目容易,想瞒过四爷,基本上不可能。”   “哦?这是为何?”乾隆很有兴趣。   弘珺比出三指,“这个养心殿,我知道的四爷的眼线,一共就三个,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不只三个。同理,我以前的毓庆宫,眼线也绝对不止我知道的那几个,但是我又需要瞒过四爷一点事情。”   “所以,三哥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听到此处,乾隆心头一亮。   弘珺继续分析:“三哥和四爷不和,所以只要和三哥交好,他可以帮助我,隐瞒一些我想隐瞒的事情。而这,就是我一开始和三哥交好的原因。”   “但也只是一开始而已。”   乾隆接着问,“这又是为什么?”   “或许这也是我的弱点,或者说,我和三哥也很像。别人对我不好,我自然也不会对那人好,但是一个人真心对我好,我也没有办法对他坏。一开始,三哥确实是因为我皇额娘,所以才全心全意照顾我的,可是相处这么多年,一直都这么照顾我,我也……”      乾隆失笑,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弘珺的脾气。弘珺的性格和四爷有相似的地方,就是面冷心热。似乎对谁都不关心,其实心里有时候在意得不得了,乾隆能了解四爷,自然也不会不明白弘珺。   “小妹,在这个位子上,有时候真的觉得会很累。当年和三哥的争斗,算是朕赢了,因为他不了解皇阿玛,而我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时候我也会庆幸,如果他突然能理解皇阿玛,也许我在这里,会更加的寝食难安。”   “朕自问比不上当年的太子爷,也更不想落得那个下场。”      乾隆这么比,也有一定的道理。四爷虽然是太上皇,但是权力依然很大,甚至废掉乾隆,也不是太难。乾隆现在是皇上不假,可也受制于四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比当年的太子胤礽和圣祖,也有一定的可比性。   当然乾隆也有优势的地方。   太子始终是太子,不是名正言顺的帝王,当年太子的限制,明显比乾隆更大。何况四爷的儿子不多,唯有乾隆是满妃所生,而得用的儿子,除了永瑢已经与大位无关,剩下的只有几个小的。就算四爷真心想废了他,也得有合适的理由,乾隆朝政处理得不错,被废是说不过去的。      当然,再小的孩子,终有长大的一天,这也是乾隆忧心的地方。   只是四爷也不同圣祖康熙。他既然能退位,并且经常微服南巡,只是暗中观察这乾隆,就能看出他对乾隆的态度。不同于康熙对待太子,四爷不宠不溺,要求十分严格,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错,也会教训很久。   四爷平时很少插手政事,只是在子嗣方面,非常地重视。特别是七阿哥夭折之后,四爷就不止一次地和他提过,后宫不是个干净的地方,永远也干净不了。   而让乾隆最无法忍受的,莫过于这后宫最不干净的,是自己的生母。      弘珺安慰道:“四哥这是何必呢,我虽然喜欢三哥,但是也很在意四哥您啊。这么多年的兄妹了,四哥对小妹怎么样,小妹都会一一记在心里。况且,三哥现在是八叔的儿子,阿玛也说了,三哥的手段心计都不差,但是他不适合那个位子。四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乾隆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三哥,而是别的。这宫里头,一个两个都是藏着心思的,不是想着自己的地位,就是想着自己家族的好处。就连慈宁宫里的那个人,都在打着主意。”   乾隆站起身来走了两圈,“这天下,还真是能叫人算计个透啊!哈哈!”      常贵人的事情,弘珺也知道一二。不过太后确实不聪明,中宫有嫡子不说,皇后还有两个养子,现在怀着的,说不定也是阿哥。   而常贵人是太后家的,削去爵位后,太后那支的钮钴禄氏,地位实在是不高。就算生下了阿哥,不说皇后的那几个阿哥,连永瑢的身份也比不上。如果想扶上皇位,那得除掉多少人才行,不说四爷心思透亮,就是乾隆,也不是瞎的。      乾隆见弘珺半晌不开口,又道:“算来算去,当这天下是他们家的呢,这天下,还姓爱新觉罗呢!就算终有一天要失,也万万不能断送在朕的手里。”      弘珺也站起身,走到了养心殿的外殿,指着对联念:“唯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念完转身挺直腰板对着乾隆,大声说:“皇兄乃大清之帝、天下之主,也只为治天下之一人,尚不能以天下奉之,况他人乎?”   说完双膝跪地,一拜叩倒:“参见吾皇,吾皇万福隆安。” 第十章 四月里的沙尘暴   乾隆十六年四月      四月的天气十分宜人,而已经怀胎八个多月的弘珺,则是一边享受着超级服务,一边听一玄的粘杆版“八卦”。小日子惬意地不行。   至于对生产的恐惧,弘珺听弘时开导了很久,终于是放一边去了。与其天天想着郁闷,不如乐观点,万一心情不好弄个抑郁什么的,反而是更糟糕。感受着肚子里孩子的,弘珺觉得日子还是过得去的,平平淡淡的,才是生活不是?      至于胤禩,日子过得是痛并快乐着。通房什么的,他自然是想都不想,别说真这么做,就是提一提,弘珺也能立马和他断了。弘珺怀孕三个月后,本来房事是不要紧的,可惜弘珺心有余悸,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所以胤禩禁欲了将近八个月,痛苦可想而知。   快乐是怎么回事呢?那是弘珺终于放下心头最后一点,终于完全接受了胤禩。   这当然不是弘珺自己说的,而是胤禩自己慢慢观察到的,要是他这个面冷的福晋说出来的,胤禩倒是要好好琢磨琢磨。不得又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呢。      四月,兆惠平定了大小和卓之后,阿里和卓带着自个的女儿,也就是含香公主,到北京来求和。弘珺听的八卦,也是与此有关。   对于那种七次私奔的“传奇”,弘珺也不过当笑话听听而已。现在乾隆也知道这个“传奇”,紫薇花不圣母,小燕子在辛者库半死不活,那两个大爷去了西藏,只剩下一个八阿哥,还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这个含香,想蹦跶起来,完全没指望。   除非,这个含香不是还珠里的那个,是正史上的那个容妃,或者被谁穿了。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弘珺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自己这个身上这个肉球。临产期已经不到一个月了,每天小心翼翼地散步,就担心有个闪失。至于其他的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了,胤禩表示,那也还有他撑着。   对着胤禩的一脸肯定,弘珺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皇宫里的事情她丝毫不担心,尽管早在正月十七的时候,四爷就已经离开京城,出外南巡。不过临走之前,四爷就已经答应了弘珺,在临产期之前,一定回京来。   而三天前,四爷就派人传回消息,四月二十五日回京,而今已是四月初七。      这次的微服南巡也是带了不少人。孚亲王弘晓、廉郡王弘旺是乾隆建议的,玄烨是主动要求的,胤禟是被四爷点了名的,同样被点了名的还有胤褆。至于刚被乾隆升为荣亲王的胤礽,则是向乾隆自荐的,顺带还拉上了胤俄。乾隆一向喜欢现在的五阿哥,自然不会反对。   同样作为胤祥和胤祯两人的观察的微服南巡,两个主角一定跑不了,而粘杆上不能不留人,胤祉便顺其自然留了下来。粘杆的管理落在了弘昼的身上,和胤祉一起料理。   至于弘珺那里,两个人都不会去打扰。胤祉的能力自然不消多说,只有弘昼,偶尔让人带去两个有趣的事情,一笑也就罢了。      最近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那个阿里和卓送来的含香公主,人还没有到,诸多事迹已经是不胜枚举。那个什么你是风我是沙的,弘珺行动不便,宫里的宴会自然参加不了。不过据一玄的报告,乾隆对待的态度倒是很明显,很感兴趣,就像是一个新奇的物件。   不错,就是物件而已。因为浑身散发奇香,让乾隆想到了传说中的良妃,康熙对良妃的态度,只消一句辛者库的骂语就可知一二。一向自比圣祖的乾隆,态度自然也就那样。   终究不过是个番邦女子,不过为了她身后的回疆罢了。      现在来看看宴会的当天。      四月初八宴   含香公主如弘珺所猜测,确实是被穿了,不过时间并没有多久,就是在进京的那一天。现在的含香,内里和弘珺很像,是从现代传来的。   只不过,弘珺的身份比她高,而且早已适应现在的生活罢了。      现在的这个含香,自然不会再傻到和什么蒙丹玩什么风沙了,只是有原先这个人的动作在,她想要摆脱有一点难度。要是被什么人发现了以往的事情,搞不好小命不保。   至于进宫给乾隆做妃子,作为一个现代人,感情上不太能接受,虽然想反抗找死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该怎么做呢?含香有点把握不住。   首先肯定是不能摆一副冷脸给乾隆看,心情好的时候或许还能抽个风,要是哪天心情不好,想起来了就是一桩大罪。跳舞也可以算了,含香的记忆没留下来,她自己本身也不会跳,况且这个时代,大庭广众跳舞,还是挺伤风败俗的。      一大堆事情想下来,现在的含香觉得日子无比艰难。   穿谁不好,穿这个含香。要进宫服侍个种马也就算了,这个种马还是皇帝,还是好色的乾隆皇帝,外面还有一个时时刻刻会高喊着“你是疯子我是傻”的情人。这杯具,真是无话可说。      宴会上,含香努力充当背景板,可是耐不住阿里和卓的大肆推销,含香都可以看见乾隆的眼睛,就差没瞪出来了。   含香满肚子腹诽,把阿里和卓全身骂了个遍,可是脸上努力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好吧,还有点别扭,乾隆乃不要乱猜,那是咱小女子面对天颜惶恐,对,是惶恐。   不过让含香意外的是,乾隆不像想象中那样,似乎非常年轻,看上去似乎不过三十岁。      事实上乾隆现在不过四十一岁而已,加上本身是皇帝,保养得不错,自然不会多老。至于外貌,钮钴禄氏长得还不错,四爷本身相貌就十分出众,自然生不出丑儿子。   至于乾隆惊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两个。一个是含香的生带异香,另一个是惊讶于含香的态度,不同于粘杆中的报告,似乎态度上没什么问题。乾隆惊讶了一下也就转过去了,不论含香以前怎么样,总归以后还有时间慢慢观察,如果真如看上去一样守规矩,多一个这样的妃嫔,也不是坏事。   于是碎了阿里和卓的意,赐封含香为容嫔。      后宫里的那群女人,尤其以令妃为首,不知道多想撕了这个含香。令妃这段时间见到乾隆的次数就少,一个月侍寝的次数至多不过一两回,这下来了个“香公主”,那岂不是连那一两次都保不住。   皇后由于怀有身孕的缘故,并没有参加此次宴会,不过关于这个容嫔的事迹,也由各种途径传到了坤宁宫。这各种途径里,自然不乏令妃的挑拨。可惜令妃棋差一招,弘晖每日晨昏定省,把令妃的招数一一化解不说,还反击了一着,被乾隆狠狠地训斥了。   不过这还是后话。      在此之前,乾隆开始为含香修建宝月楼,仿照回族的建筑,大兴土木。含香一点兴奋不起来,尽管乾隆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封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香妃,而是历史上的“容”这个字。但是有些东西,依然让她心神不宁,因为她突然知道了弘珺的存在。      这是教规矩的嬷嬷提到的,因为弘珺经常被乾隆召进宫,所以可能会遇上,嬷嬷自然要交待清楚,一面日后出了差错。这个含香虽然历史不好,但是电视剧没少看,在她印象里,哪部电视剧里也没有这么号人物。   既然是乾隆的妹妹,这么说,也算是自己的便宜小姑子,不过已经嫁人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偶尔碰见,该有的礼数做足了,面子上不出岔就成。      不过另一边的弘珺,想得就多了。   蒙丹这个人还有,连陈家洛这样无语的人都有,所以弘珺实在不能想象,宫里的那个容嫔,不是换了芯子的。可是看她形式作为,也没有带上现代人的特点,不是重生,估计就是心计还不错。      皇宫永远不是能养着傻瓜的地方,这个容嫔有心计,自然是好的,只要不和她做对,怎么样都无所谓。只不过宫里还有一个太后,总是存在一些变数,就看她怎么选择了。   如果选错了,弘珺不介意心狠一点。   她从来不是好人,也没有义务去帮她,要怎么选择、怎么做,关键还是看她自己。      阿里和卓走的时候,含香拜辞了乾隆准许她送行的恩典。   “臣妾谢皇上恩典,但臣妾听说中原有句话,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况且臣妾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不宜抛头露面,只在宫内相送即可。”一席话说得阿里和卓定了心,也让乾隆思索良久。      含香确实是不想去送,要是那个蒙丹半路杀出来,再宣扬一下那个“沙尘暴”理念,乾隆一怒之下杀了自己怎么办?她小心调查过,宫里并没有什么福尔康的侍卫,而五阿哥,现在也不在宫里,而是被太上皇带出去微服南巡了。   这样一来,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人替自己隐瞒,危险性实在太大。      没有了起伏,日子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过着,直到四月二十五日,太上皇回京。 第十一章 蒸包子的完成时   进入产房的那一刻,弘珺觉得上辈子的那种恐惧感又回来了。胤禩和弘时在产房外面,心内焦急万分,却也只能站着等。   九个月里,弘珺把医书上确认无误的、对生产好的,都分门别类地做了一遍,至于对生产不好的,则是碰都不碰。九个月的生活过得虽然很单调,不过想想肚子里的生命,弘珺还是觉得很美满,上辈子的事情,应该不会和这辈子有什么关系的。      可惜意外总是有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产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到怡亲王等着的胤礽几个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尤其以胤礽和四爷为首,胤礽不用说,当年仁孝皇后就是死于难产的,而四爷着急的原因,还是因为孝敬皇后难产后虽没有立时亡去,但身体也是耗损至极。   只能说在这个时代,生产条件肯定比不上现代,女子一进产房,等于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至于弘珺上辈子的经历,那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五月初二的一夜过得尤其难熬,等到二更天的时候,胤禩已经再门外徘徊了四个多时辰。上辈子就一个儿子,弘旺出生的时候也不在身边,所以这样的等待,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弘昼几个人彼此望了一眼,连先前争论了许久的侄子和弟弟的问题,也早扔多远去了。      弘珺多一声的喊叫都没有,不是为了怕别人担心,只是希望能节省体力。四个时辰的时间,她已经把力气用去了大半,但是一口信念硬撑着,她也不允许自己放弃。   重生到现在,明明看着那几个叔叔伯伯感情也有了转变,自己的生活也进入了正常的发展,努力了这么久,怎么能在这个关头松手?况且舅舅五格说过,他要亲手抱抱这个孩子,现在他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撑不下去,那也一定没命了。      子时一至,日期交替,胤礽是实在等不下去了,索性拉着四爷一起去了公主府那边。   四爷也是心焦,已经五个时辰了,虽然是头一回,这个时间还是有点长了。弘珺现在是他唯一的女儿,生下来的自然也是他唯一的外孙,尽管以后可能还会有,但是只是这一个就够他心急的了。   刚出怡亲王府,就有人来跟四爷报信,说是乌拉那拉氏五格,去世了。      四爷闻讯,更是脸色一白。他当然知道弘珺和五格亲,也听她说过五格起小名的事情,现在孩子尚未出生,五格先走一步,如果弘珺知道了……   苏培盛看到四爷的脸色,忙吩咐下去,把消息先瞒下来,怎么也得等弘珺生下孩子,身体好些了再说。只是其他人还好办,就是弘时那里有点问题。四爷和弘时最近关系一直很僵,所以不得不找了九吟去和弘时说,弘时也满口答应下来,就是脸色变得很差。      还未至丑时,弘珺生下了一名男婴,看到外孙胖胖的模样,让四爷松了口气。虽然是难产,但是据太医所报,长公主的身体并未有过多的损耗,只要安心调养,就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四爷更是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提起五格。      可是想隐瞒,其实也是很困难的。   洗三的宴席依然安排在圆明园九州清宴,当然是四爷决定的。四爷以弘珺未出月子,身体还不好的缘故,阻止了弘珺参加洗三宴,弘珺未有多疑,也就安下心来。   可是之后还有满月宴,不,实际上还不用那么久,这个消息就瞒不住了。而如今的多拖一天,可能在以后,让弘珺更受打击。   吩咐了太医,尽可能地养好长公主的身体。至于五格的事情,虽然四爷他自己也很难过,但是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教养大的女儿,是坚强的。更何况现在她有了儿子,她至少一半的注意力,是在她的儿子身上,所以要拖过的,不过是头几天。      第十七天的时候,胤礽让弘时把消息给了弘珺。这个时间不是四爷预订的,而是胤礽自作主张,他清楚四爷和弘时脾气不和,所以弘时的消息,四爷一向最是把握不住。   而胤礽的考虑很简单,五格停棺一月,这段时间里,弘珺是一定要去拜祭一次的,否则弘珺一定心里难受。而去拜祭的时间,头七是肯定没办法了,三七之后有点晚。反正弘珺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去一次也不要紧。      弘珺的反应很平静,仿佛是早已预料般,并没有哭泣,只是看着怀里的孩子,半晌才说出一句:“其实,生死由命,哪是我可以决定的呢?只是舅舅他没能见到这孩子,亲手抱一抱,许是无缘吧。”说完就吩咐人梳洗着装,前去拜祭。   弘时见弘珺反应如胤礽所说,不得在心里佩服了下胤礽瞧人的本事。      五格一走,乌拉那拉氏和四爷一辈的,就只剩下庶出的那尔布,也就是现在皇后的阿玛了。前来拜祭的人络绎不绝,不光是因为那尔布,到更多是看在四爷重视的面子上。特别是长公主去了之后,大部分人心里都有了想法,特别是看现在十二阿哥的眼光,更多了几分玩味。   朝中知道四爷的人,都知道这位长公主,也知道这位长公主的行动,基本是四爷指示的。所以弘珺会去拜祭五格,不光是弘珺自己的意愿,更能代表着四爷的想法。   乌拉那拉家的富贵,绝对不只表面那样平静。      满月宴依旧是圆明园的九州清晏,四爷一声安排,自然所有人都努力去做。胤礽抱着小包子爱不释手,“多亏一个难产,正好和孤生辰一日”的话,让四爷气得不轻,但玄烨仔细一瞧,小包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当年胤礽小时候的样子。   结果这么一想,对着这个包子也是异常喜爱,不知是想起了上辈子的太子爷,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当弘珺听说之后,盯了自己儿子看了又看,全当是想象二伯当年样貌了,于是原本很顺眼的长相,总觉得有那么点怪怪的。      这次的满月宴,乾隆自然也是来凑热闹了。至于皇后,由于产期将近,身体行动不便,自然不能前来参加。人不来,心意还是到了,比着乾隆差两分的赏赐,送得很是大方。   玄烨还没抱一会功夫,就被乾隆抢走了,无奈乾隆现在是皇帝,想争也没办法。   乾隆看着小包子,那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就没法再顺眼了。兴奋劲一上来,就想发挥一下自己的文采,给小包子取名子,话还没说出来,就觉得怀中一阵湿热。   原来是小包子很不客气地在龙袍上画地图,乾隆一时没办法,赶紧先去换衣服。      弘珺在心里给自个儿子树大拇指,这名字怎么说也得是四爷取,怎么能轮到她四哥。万一跟和敬的儿子一样,取个又长又绕口的,她不嫌麻烦,叫得时候也得歇口气。   乾隆前脚一走,四爷立马给小包子取了名字,让弘珺意外的是,这个名字便是先前五格提起的——硕翁科罗。      硕翁科罗的原意是海东青,是满族最高的图腾,五格之所以会这样起名,无外乎就是因为弘珺的原因。弘珺从小就十分喜欢海东青,四爷也曾经送过一只给她养,后来进了宫,四爷就自己照料着了。但没想到的是,因为弘珺那次唱歌的缘故,结果乾隆真的送了两只海东青给她,她还高兴了很久。   但是以此为名,弘珺是没有想过的,不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是五格起的,而且她也从未向四爷提起。自从四爷把血滴子给她,基本上都很放心,很少在监视她的举动,五格已经是濒死之人,四爷更不用担心。      四爷也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想着胤禩和弘珺,觉得还是这个名字最为合适。结果他刚一说出小包子的名字,乾隆就换好衣服回来了,知道小妹的这个包子,已经有了名字,有点郁闷。   胤礽这时为了打趣弘珺,倒不讨厌乾隆了,“这次是皇玛法起的名字,这后头还有呢,表弟表妹们,还等着皇阿玛赐名呢。”   弘珺气得牙直痒,倒是乾隆,也不管胤礽现在身份的辈分问题,大感安慰。      胤禩默不作声,这生孩子的过程,弘珺是折腾了很久,他也在外面内心折腾了很久。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想,要说儿子吧,确实是很可爱,他也很喜欢。至于像不像太子爷小时候,上辈子他和胤礽差了七岁,他哪里见过,不过看看玄烨的样子,估计是假不了。   可是可爱归可爱,如果一个儿子能送了弘珺一条命,胤禩还是不能接受的。反正上辈子不也就一个儿子,他又不去当皇帝,儿子要那么多作甚?      可是再一看怀里冲着他笑的包子脸,胤禩又拿不定主意了。生产虽然危险,但也不是什么多要命的事,自己儿子这么可爱,说不定女儿更可爱呢?   于是,胤禩开始了“要还是不要,这是一个问题”的痛苦思想斗争。 第十二章 皇后牌包子出炉   弘珺的儿子过了满月才两天,皇后也到了生产的时候。皇后也是难产,原因很明显,她现在年纪已经接近四十了,是高龄产子,当然十分艰难。   乾隆毕竟是一国之君,在弟弟、妹妹、妹夫等人的注视下,实在是不好表现得太紧张,只是表情严肃地坐在那里。可是实际上一动不动,拳头握得紧紧,估计已经是一手心的汗了。碰巧进宫的弘昼,看见这么副模样,眉间一挑,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令妃可是不满极了。不说她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而她唯一的儿子,还养在了坤宁宫,连玉蝶都改了。虽然现在永璐被乾隆赐住毓庆宫,但是这其中的好处,原本是生母的她,一分半点也享受不到。   令妃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没考虑过拉拢,可架不住弘珺的破坏。弘珺原本的计划,就是打算让永璐恨上令妃的,现在永璐成了弘皙,那自然再好做没有了。胤礽可不喜欢令妃,更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叫一个包衣奴才为母,弘皙一直听胤礽的话,所以和令妃的关系很僵。   加上香妃的到来,皇后的再一次怀孕,令妃基本上已经失宠。      至于八阿哥永璇,原本和令妃交好,就是看令妃得乾隆宠爱。但即使如此,也还是隔着一层。现在令妃失宠了,福家被乾隆整垮了,永璇变得跟没有丝毫关系一样,基本上就不怎么搭理令妃了。   这也是验证了弘珺的说法,令妃养的,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弘珺看看四下,自己和乾隆等人在坤宁宫外殿,胤禩离了不远,在门口候着。主席上坐着的,自然是太后和乾隆,令妃等几个妃子在一边站着,纯贵妃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来。弘珺和弘昼坐在下方,永瑆三个养在皇后身边的阿哥,站在下面,心态不一。   要说希望这是个阿哥吧,自然九龙和弘珺几个是都希望。但是是阿哥,也不代表一定能成才,一定就能接下皇位。尤其是还有一个五阿哥永琪、也就是胤礽在,这个皇位归谁,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弘晖、现在的十二阿哥,他现在一点也不能松懈。      六月初六,中宫嫡子十五阿哥出生。对于自己的忌日,弘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自己现在,可是这一天却真真实实是自己的忌日。      这一次进宫,弘珺也见到了容嫔。虽然规矩礼节上有点小毛病,明面上倒也过得去,衣服穿得是旗装,梳了一个两把头,模样显得倒是挺不错。   特别和令妃行礼的不情不愿一比,容嫔这个外来户的一板一眼,更能得弘珺的眼。尽管容嫔在行礼之后,不时偷偷打量弘珺几眼,也没让她不快,只是心里更多了份猜忌。      现在的容嫔好奇归好奇,也只能偷偷看几眼。弘珺的长相其实并非多么出奇,不是很美,当然肯定也不会丑。唯一和四爷一样的,是一双漂亮的凤眼;一张脸长得白皙端正,一如弘珺的额娘年轻时,当年的四福晋一般。   但是弘珺一身的气质,在四爷教养下,俨然是一个小冷面。   虽然这只是一个表面的样子,弘珺只会在外人面前这样,如果只有亲近的人,自然就会留露出原本的样子。      这也是容嫔和弘珺最大的差距。当然,容嫔只是乾隆的一个女人而已,她不需要也不能有这样的气势,她需要讨好乾隆,以好好地在这个皇宫里活下来。   容嫔在看了几眼之后,只是小小地再心里赞了下,然后依旧自顾自。   他们,本就是无关的人。即使是来自,同样的时代。      十五阿哥的洗三宴异常浩大,相比起来,弘珺儿子的满月完全不能比,尽管有四爷的宠爱,但请的人毕竟只有自家那几个人。   乾隆是几年没儿子了,突然得一子,还是中宫嫡子,那高兴的心情,自是无以复加。而起名的重任,还没等乾隆开口,就被四爷定下来了,不过还卖了个关子,要到满月的时候说。   结果满朝上下,纠结了将近一年,反反复复考虑着毓庆宫中的两个阿哥,结果被这种情况又砸晕了。这可不光是皇上喜欢,还有太上皇呢,该收心的收了心,想走乌拉那拉家的路线,反正无论是谁上位,现在皇后的圣母皇太后加母后皇太后位子,那是十拿九稳。      那尔布也不是看不清实际的,四爷眼皮底子下,他最好就是关着门,老老实实地做事。所谓刚极易折、强极易辱,这皇位的问题还早得很,乾隆的日子,也还早得很。      十五阿哥的满月宴出乎意料,是在圆明园举行的,请的人比洗三还多。要不是提前知道,弘珺都能以为四爷是起了什么别的想法,这样的声势,确实不合四爷的脾气。   满月宴上,十五阿哥定名永珲。   不能不说四爷的眼睛很毒,特别是在经历过弘珺这样一个女儿之后,看到十五阿哥,感觉更敏锐。这个十五阿哥,对着乾隆的时候,总是一副黯然的表情,而对着皇后,便十分欣喜。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当弘珺抱着的时候,那种探究的眼神,能让人下定论。   这个十五阿哥,一定也是重生的。      弘珺简直想仰天长啸了,这么多重生的,难道这年头,老天也赶潮流,一下弄一群子的。幸好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异常,看别人心态强点能当笑话,轮到自己,估计就得哭死了。   至于小包子的身份,弘珺还是有点底子的。排斥乾隆、但又喜欢皇后,看到自己一脸陌生和探究,那估计就是原本的十二阿哥,就是不知道是正史上的还是还珠里的。反正,不可能是弘晖之前的那个。      可是永璂现在才满月,想试探也至少得等到他能开口说话。   就在还在愁这个试探人选的时候,胤礽当仁不让,要去担当这一重任。弘珺眼皮子直跳,她不是不乐意,只是太子爷的借口是不是太烂了点?   什么叫见识一下同样是嫡子,但是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皇阿哥?      永璂不受待见,和皇后的失宠有着很大关系。同样的道理,胤礽早年的受宠,和仁孝皇后的死,也不无关系。   只不过现在蝴蝶扇得太很,四爷还活着,乾隆也不抽,还有弘珺、弘晖两个人的协助,皇后自然不会失宠。   当然现在的这个永珲,在洗三满月之后,也逐渐了解了。      满月之后的五个月里,胤礽开始频繁入宫,打着看望永珲的名义,基本上十天要去坤宁宫请安两三次。弘晖的请安反而减少了,从以往的天天一次,到后来隔日一次,最后减成三日一次。   皇后怎么能察觉不到,但是一听说十二阿哥在毓庆宫怎样辛苦,乾隆每次都交给他多少的任务,自己也感觉儿子的身子越来越瘦,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抱怨。三五不时地招毓庆宫伺候的奴才,大棒加糖地教训一番,各种补品,也流水一般地送过去。      弘晖很无奈,这样的作为也是配合胤礽,否则自己的身份一旦揭穿,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结果。弘珺已经肯定现在的小十五是永璂了,那么对于自己,他不可能不怀疑。尽管自己原本的身份,他是肯定猜不到,但是万一……   这些叔叔伯伯,能不斗还是最好,都则无论是谁,估计都能掀起一阵风浪。   如果是自己继承皇位,弘珺夹在中间,怎么做都错。如果是小十五继承,那么谁的身份都不能泄露,一旦泄给他身份,日后难免疑心,搞不好会被借口除之。      又是腊十七,几个人聚在坦坦荡荡,开始了新一轮的谈论。意外的是,胤祥和胤祯两人,并没有参加,胤祉一脸有JQ样子,于是大家都真相了。   胤禩拉了拉自己福晋,弘珺只好收起那副我爱八卦的表情。可能是养胎时间长了,听八卦听上瘾了,所以一嗅到JQ的味道,弘珺就很有兴致。      四爷对现在的这个状况,已经满足了,只要不掐起来,其他的他也指望不了。至于做了所有人兴致焦点的胤祥,自我牺牲一下还是必要的,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让他先惹得祸头。   玄烨不满意,而且很不满意。断袖之好向来是厌恶的,而胤祥和胤祯两个,不但同为男子,而且还是手足兄弟。对于老四,他是没办法有什么怨言了,胤礽也忽略不计。至于弘珺,他已经没有力气说了,八爷党的看着都闹心,胤褆身体又不好,那么就只剩一个胤祉了。      不得不说三爷真是很悲催,所有人中,他的身份最尴尬。重生了是不错,但是身为女子,还是弘时的女儿,胤祉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和他一比,弘珺就显得十分淑女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谁当了几十年的爷,突然变成个女子,他都接受不了。更不用说嫁人、相夫教子了,弘珺好歹两辈子都是女子,行事作风再狠厉,骨子里还是女子。   可是玄烨不能这么想,胤祉这辈子是女子,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既然这个改变不了,那胤祉自己就要有所改变。平时的行为举止已是非常不雅,谈到这样的羞耻之事,不但不避讳,反而在脸上显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和女子连点边都没有。      胤祉也不是看不到老爷子的脸色,缩在皇宫里,整天和弘皙、弘晖两个一起,顺便指导一下弘晖的差事。玄烨逮不到,只能转回头找别人,于是唯一能抓到的胤俄就成了下一个目标。 第十三章 胤礽巧解十五阿哥      新年过完,才不过正月十九,四爷又准备继续他的微服出行。这一次的人少了,只有弘珺、胤礽及八爷党三人,和刚刚出生七个月的永珲。皇后自然是有舍不得,可是四爷的命令,她也不敢反驳,只能找弘珺谈谈。   弘珺的解释很爽快,她不知道。   实际上,她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有永珲其实是永璂这么一件事而已,至于这与四爷的出巡有什么联系,就是想不明白。      弘珺只能满口答应,在路上好好照顾永珲。其实她自己也很想吐血,她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要照顾呢。再加一个,幸好是个重生的,应该不会太累。      现在的十五阿哥,年龄说着好听是两岁,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一才七个月大的娃。但是一个重生,一个是货真价实的婴儿,永珲和硕翁科罗的差距就明显了。辛苦程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可是自己的儿子,弘珺肯定不会嫌弃,还是好好照料着。      四爷的教育一如既往,可是要这两个娃开口说话,别说货真价实的那个了,就连伪婴儿都做不到。这种明显超出生理极限的事情,弘珺几个只能慢慢等。   等到五月的时候,胤礽认为永珲估计能勉勉强强开口了,于是找到他。   过程没有人知道,但是结果很明显,永珲亲口向弘珺承认承认,自己确实是重生的十二阿哥永璂。      对于胤礽的能力,弘珺倒是实打实的放心,但是对于那个过程,弘珺也是十足十的不放心。怎么说也得问个明白,反正太子爷是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坑蒙拐骗的。      胤礽面对弘珺的询问,也是丝毫没有隐瞒,“孤就是把身份说出去了,不过不是孤自己的,而是……”指一指弘珺,“是你的。”   啊?   弘珺无法理解胤礽的意思,他把她给卖了?这个应该不可能,别说其他的,四爷也知道自己的事,说了对自己也没什么打损失。而且说了又能怎么样,永璂这样就能相信?      胤礽拍拍弘珺的脑袋,“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孤是把你的那个身份,放到孤身上了。孤说的身份,自己是两百多年后的人,重生到这个五阿哥身上的。当然在这之前,还是卖了个破绽给他,当然也不算破绽,是孤故意的。”   “所以呢?”弘珺继续问。   “孤就问他,你是不是也是那个年代穿来的,不然怎么知道呢?果然呐,那个永璂是在你那个时代呆过的,只不过只有魂魄见识到,没有亲身接触过。”胤礽说。      弘珺撇撇嘴,“二伯您连见都没见识过,还说呢。不过永珲呢,他相信了?”   胤礽答道:“你觉得呢,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孤的规矩自然不差,但是上辈子的脾气也是好得很,装一个样子还是会的,骗骗那个小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再加上你说过的那些历史,永璂一听,自然还是能信个四五分的。”   “那也只有四五分,就这么点,还不够让他坦白吧?”弘珺不信。   胤礽点点头,“就四五分自然不够,但是还有皇后、宫里的那个十二阿哥,这其中的关系,稍稍说一点,他自然能明白一二。特别是还有老四的帮忙,老四最喜欢的,自然就是你这个女儿,想让老四接受这个情况,自然你是一定要交好喽。”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四爷怀疑他的身份了?”弘珺还是觉得不对,“可是即使这样又能怎么说,去和他说的人是你,虽然荣亲王和长公主一向相交不错,但是也不到这个程度吧?”   胤礽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到弘珺的眼前。   “你!胤禩什么时候把这个扳指、给你了?”弘珺看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胤礽把扳指放到弘珺手上,“我只不过借用一下而已,而且做这件事情的,是老四而不是我,还是当着永珲的面给的。”      “哦,就这样?”不信。   胤礽一脸笑意:“就这样。”   弘珺转过头,似是轻描淡写地说:“中间过程呢,被你直接略过了?就这么点,他就能把话说出来,那他上辈子,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   胤礽也不多做辩解,“中间过程确实略去不少,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结果好不就得了。再说,这也是老四安排的,你不会是不放心吧。”      弘珺摇头,“一码归一码,这个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来的,我能做什么?”   胤礽不以为然,“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只要他能顺顺当当地坐上那个位子,而我们的身份,又可以不暴露,不就好了。况且,让一个对于这些事情都不知道的人,去做那个位子,我想老八老九他们,也会放心一点吧?”   胤礽斜斜嘴角,摆弄起手上的扳指。      “那又怎么样?身为帝王的猜疑,你怎么能一定保证,永珲上了位,他不会对你下杀手。现在你在四哥的眼里,可是再好不过的继承人人选,朝里的大臣,对你的看法也很好。难道你就不怕,他上了位之后,第一个就除了你?”弘珺问。   胤礽答:“这是自然。不过难道孤就是会坐以待毙的人,还是说,孤会在没有确认之前,就把这个位子,送给他?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上位,不是穿上龙袍,就能做皇帝的。现在只不过是先培养看看,如果他不行,不是还有弘晖和孤,想除掉我,也得看他的本事。”   说完露出一副狠厉的样子,再一眨眼,又是那只狐狸的脸。      “四爷这是想怎么做?永珲上辈子是活了二十五岁不错,可是现在就想要培养起来做储君,是不是还是有点困难?”弘珺想想永璂的下场,总觉得不是怎么聪明的人。   胤礽指指永珲住的地方,小声提醒道:“所以才轮到你,你要去提醒一下,他到底应该怎么摆好心态,否则的话……孤瞧着,他似乎是极不待见弘历的,你觉得,这样好吗?”   弘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晚上弘珺独自去找永珲,在永珲承认胤礽所说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皇姑认为,永珲的话,可否相信?”   弘珺斜起嘴角笑,“小十五,你觉得这话,我信了如何,不信又能如何呢?实际上没有多少差别,你不能因此得到皇位,我也不能因此认定你为妖孽,你认为呢?”   永珲愣了一下,方才道:“永珲自然不贪图那个位子,现在的十二哥已经很好,他做那个位子,再合适不过了。”      “哦?”弘珺轻轻吐了一个音,“既然如此,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呢,那就安安心心当你的皇阿哥,不是很好嘛?还是说,你认为我会帮助小十二,去做那个位子,恩?”   永珲摇头,“十二哥会怎么样,自然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只是希望皇姑能照顾皇额娘而已。”   弘珺看看站还站不稳的永珲,原本布满冰霜的脸上,更是冷了几分。“你凭什么让我去照顾四嫂,而且你凭什么认为,四嫂需要人照顾。乌拉那拉家的人,怎么能一点手段都没有,光靠着别人,那是个什么样子?”      永珲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爱新觉罗永璂,你的事情,永琪已经跟我说了几分。怎么着,你以为,你看四哥的那个眼神,我都看不见的,恩?”弘珺眼光扫过永珲的身上,“你倒是说说看,你对你皇阿玛,有什么不满,或者说你对现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有什么可恨的?”      永珲闻言,身上抖了抖。“难道没有可恨的吗?”   弘珺看着眼前的还不到一岁大小的人,抓过来,猛地往屁股上狠狠地闪了一巴掌。   “你恨,那你倒是说说你能恨什么?皇宫这个地方,从来就不是纯善之人的聚集,什么阴谋没有,什么毒计没有!你能恨什么,你怎么不说是自己技不如人,那个位子,谁都想要,它是留给没本事夺的人的吗?”弘珺说完,又打了一下。      永珲离开弘珺身上,重新站起来,“难道我不该恨吗,同样是皇阿玛的儿子,他凭什么只看见五阿哥一个,明明是嫡子,凭什么要被一个混混欺负。”   弘珺心底转了一下永珲的话,又开口:“那又怎么样,同样的一件事发生,现在的那个十二阿哥不是好好的。再说了,即使乾隆做错了又怎么样,他就算做错了,对你而言,那也是对的。你不过一个光头阿哥,他是皇帝,是你的皇阿玛,你有什么权力,去质疑他所做的一切。”   “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想要回去,那也是理所当然。除非,你能坐上那个位子,当那治天下的一人,把天下,握在你自己的手上。”      永珲一脸诧异,根本没有料到弘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皇姑,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圣祖爷当年对儿子,不也就那样了,你可瞧见,哪个敢对圣祖爷不满。你不要弄不清自己的立场,看不见你自己的位子。就算你是嫡子又怎么样,你在他身边,依然要俯首称臣,依然要毕恭毕敬,依然不能反抗他所决定的一切。”   弘珺转身欲走,在出门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淡淡吐出一句:“好好想想今天我说的话,再轻举妄动,受拖累的人,可就是你的皇额娘了。” 第十四章“平淡无奇”抓周宴   硕翁科罗的抓周宴很简单,但是十五阿哥是皇阿哥,又是中宫的嫡子,所以一过五月中旬,众人就起程回京了。   当然四爷一开始也不想亏待自己的外孙,但是弘珺也是喜静之人,所以就简简单单地在出行的小院里办了下。硕翁科罗一手抓了胤禩刻的小印章,一手拿了胤礽放在里面的小刀,对着四爷放的那个玉佩,是瞧都没瞧一眼。   胤禩和胤礽都很得意,不过想着还有一个伪婴儿在,所以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有弘珺对着自家小包子,那叫得甜甜的一声额娘,喜欢得不行。      回京之后,十五阿哥自然重回坤宁宫。但是比起四个月之前,坤宁宫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乾隆最近宠幸容嫔,已经有两个月不曾留宿坤宁宫了。   弘晖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容嫔不仅年轻貌美,而且生带异香,洗之不去。乾隆会宠爱这么一个女人,实际上也没什么意外。但是每月的初一、十五,按规矩是要留宿坤宁宫的,可是四月的时候,在一次平安脉之后,容嫔突然被查出坏了身孕。      太后很高兴,因为容嫔本身的身世不好,只不过是个番邦女子,即使生了儿子,也不能继承大统。可是乾隆子嗣单薄,十五阿哥又被太上皇在出巡的时候,带走了。所以能有一个妃嫔,还是身份低下的妃嫔,在这个时候分去皇后的恩宠,太后是乐得见的。   于是太后表现出了对容嫔的十二万分关注。不仅让皇后下旨,请太医院的太医每日按时请脉,各种补品也流水般地送去。容嫔怀孕不过一月余,就免去了请安,还将身边的老嬷嬷赐了去,好好照顾容嫔。      乾隆本来并不是很待见容嫔,想着既然涉及和亲,养个妃子,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事实上,这个容嫔确实安安分分,而且长得不赖。   所以就在太后的乐见下,开始荣宠容嫔。   皇后自然心不服,加上她原本脾气就很直,一来二去很容易得罪乾隆。可是次数多了,她就能发现了,在其中捣鬼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容嫔,而是慈宁宫的老太后。   于是在弘晖的慢慢提醒下,皇后乖乖待在坤宁宫处理公务,也不再说什么了。      四爷回到皇宫,不同以往,没有住在圆明园,而是紫禁城的宁寿宫。乾隆暗自松口气,总算是能消停电了,他那个额娘,真是难应付的很。      六月初六的抓周宴上,弘珺一身大红的旗装,胤禩跟在身后。乾隆一见弘珺,立马叫了过去,胤禩无法,为了远离玄烨和胤俄的战圈,只好找胤礽去了。   乾隆找弘珺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吐吐苦水而已。由于弘珺的六哥其实是玄烨的原因,乾隆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而弘昼又是钮钴禄氏养大的,所以对于太后的问题,乾隆也只能和弘珺说说而已。   而弘珺则是很有耐心地听着。容嫔其实做得不聪明,不但没有躲开太后的利用,反而成了棋子。同是穿越的人,容嫔的运气比她差很多,但弘珺也从来没想过,她会帮她一把。不聪明就是不聪明,尽管是掉到圈套里的,但是是敌人,她就不会心慈手软。      作为嫡子的十五阿哥抓周宴,容嫔自然是要到场的。永珲经过这些天的考虑,还是有所收敛,不管怎么样他的阿玛都是皇帝,况且有四爷在,乾隆会很聪明的。   但是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人,他却为这次的抓周着实犯愁。   表现得太好,不好。身份已经泄漏,长公主、五阿哥和四爷肯定都知道,如果故意表现的太好,估计这几个就不满意。表现的不好,肯定更不行。乾隆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即使他现在不抽,骨子里也是极其自负的人,如果表现的不好,他一定会非常不高兴。      辈分的缘故,乾隆到场比四爷要早。永珲见到乾隆来了,突然想起弘珺的话,连忙向乾隆的方向挣扎,还一边笑一边口齿不清地喊道:“阿~玛~”   乾隆听见永珲喊自己,喜不自禁地走过来,看着被皇后抱在怀里的肉包子,一张肉嘟嘟得笑脸,笑得极为可爱。忍不住那手指在包子脸上戳了一下,手感真好,怪不得小妹原来总喜欢戳永明额来着。不对,这两个没有可比性,当然还是自己的小包子最可爱了。      “太上皇到。”太监一声奸细的嗓音,让乾隆回过神。   乾隆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本来还想抱抱来着,可惜四爷来的有点早,还是抓周结束的再说吧。想完后,赶紧上前去请安:“儿皇给皇父请安。”   乾隆请了安后,众人也依次请安。看到四爷点点头,乾隆叫起了众人,吩咐了奴才把抓周物摆好,开始抓周。      抓周的东西很多,什么笔墨纸砚、刀弓书籍自是一个不少,令众人意外的是,代替了印章的,是乾隆亲手放上的传国玉玺。   弘珺见了玉玺眼皮子直跳,也不敢往四爷那边看,只得偷偷瞟了眼胤礽和胤禩,看着他们俩依然气定神闲的站着,只能自叹是功力不够。再看看刚刚放到桌子上的永珲,好吧,这个功力更浅,以后要好好培养才行。      永珲呆住的原因很简单,玉玺这样,无论选不选,在四爷那几个人眼里,都会有一番考量。可是如果选了,在乾隆的眼里,会不会有所怀疑?   面对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皇阿玛,永珲无法确定,但是面对着和上辈子差不多的太后,永珲有点不想去碰那个烫手山芋。皇后名下一共三个阿哥,十二和十四住在毓庆宫,如果自己抓中了玉玺,以这个太后的小心眼,十之八九会被记恨上。      想了一小会,在皇后的催促下,永珲慢慢用手撑着桌面,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小胳膊小腿还不是十分有劲,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走得也还算平稳。   乾隆本来对那一声阿玛已经是惊喜万分,再看着这样走路,那缓慢的步子,一颗父爱之心,差点没想直接把永珲抱在怀里。想归想,旁边的冷气作用巨大,乾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十二的走路方向,期待他的选择。      而永珲的选择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再考虑,也没有多拿一件东西,小短腿几步一跨,直接坐在桌上,把玉玺抱进了怀中。   “阿~玛~”永珲对着乾隆,一边挥着小肉手一边甜甜地叫道。      一片吸气的声音连在一起,刚回来没多久的刘统勋,深深替自己捏了把汗。   他治理完黄河,乾隆才把他叫回来,他回京了,刘墉自然又外放去了。结果一回来不要紧,短短的两年多时间,他的好儿子,把朝里基本得罪光了。刘统勋不是不知道四爷的打算,刘墉两年里写信,该提的也提了不少。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刘墉得罪人的本事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朝中上下,除了四爷的势力和少数清廉外,都得罪干净了。      此时再做回尚书房的总师傅,刘统勋不是没想过好好结交皇子,特别是他现在还接手了户部,和五阿哥走得最近。可惜的是,五阿哥跟四爷走得更近,每天也只能规规矩矩的。   再加上毓庆宫的两个小阿哥,完全由乾隆教导,八阿哥、十一阿哥也开始领差,尚书房其实就一个摆设,里面一个皇子阿哥都没有。最快,也要等到十五阿哥六岁,也就是说,还要等四年的时间,尚书房总师傅,才有真正的意义。   当然,还有亲王家的阿哥,不过这不在刘统勋的考虑范围。      而这次的抓周,十五阿哥抓到的,是象征皇位的传国玉玺,这不能不让刘统勋捏把汗。   这事情说起来,也是乾隆的一时抽风。放什么不好,偏偏放玉玺,放了玉玺也就罢了,偏偏十五阿哥还就抓了。   最要命的是,皇上啊,您那一脸兴奋的表情能不能收收,微臣的这小心肝,可是架不住。      “好,好!”乾隆一声喊,让众人回过神,也成功得到四爷一记眼刀。不过乾隆眼睛全长在小十五身上,半点自觉性都没有,还是乐得不行。   弘珺是很想提醒,可是人这么多,乾隆身边却是空荡得很,这点小动作,估计添乱的可能性更大。   永珲则是微微扯了下嘴角,这确实是自己那皇阿玛,还那样,没变。      底下大臣早就乱得不行,乾隆都说好了,他们能说不好吗?可是怎么夸呢,总不能说大清江山后继有人了吧,找死呢?   纪昀看刘统勋愣神,忙拉了老师一把,然后用手悄悄指了指弘珺的方向。      原来弘珺在想了一会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胤礽和胤禩的意思,想着找一个人来出头,而这个人的人选,刘统勋最为合适。所以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朝那边看去。   结果正在发愣的刘统勋没看见,倒是让一边的纪昀发现了。纪昀能有今日的成绩,和刘统勋当日的帮助与长公主的提拔分不开,此时发现了,自然悄悄给刘统勋提醒。      刘统勋看着弘珺转了方向,只得朝着她看的方向找过去,一瞧那人的表情,怎能不明白。走出身来,朝乾隆行礼道:“恭喜吾皇……” 第十五章 怡亲王和荣亲王   第十五章怡亲王和荣亲王      乾隆一愣,然后等着刘统勋继续往下说。可谁知刘统勋说完恭喜的话,就躬身站在那里,再也没一句话,这不上不下的一句恭喜,是什么意思。      原来弘珺看向的位子,正好是胤禩和胤礽的所在。乾隆属意五阿哥,在朝高位者心里早不是秘密,只是乾隆并没有做得过分,而胤礽行事又颇为小心,所以朝中也无反对之声。   十五阿哥再受宠,现在不过是个小娃娃,怎么能和已经成年的五阿哥相比,况且五阿哥做事一向深得人心,刘统勋本身也不无好评。至于玉玺,不过是个死物,抓中了又能怎么样,五阿哥本人都是丝毫不在意,他何必大惊小怪。   恭喜是一定的,但是恭喜的内容,确实说不出来的。而且,刘统勋恭喜的,还不知道是谁。      无意间,刘统勋发现太后朝这边看了一眼,装作不经意般,刘统勋又向着胤礽的方向看了一眼。   长公主和荣亲王姑侄之间关系不错,在皇室里,还是都知道的。据说太上皇经常召荣亲王,还带了他一起南巡微服,就是因为长公主,经常在四爷面前提起。   太上皇在储位竞争里的看好,甚至比乾隆更为重要。可是荣亲王的做为,尤其相似当年的四爷,韬光养晦,只在户部安安心心地办差。甚至当年在尚书房,曾经在众人前,发下愿为贤王的誓言。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就已封为亲王,可见荣宠之盛。      太后也不是没想过拉拢,甚至还想将家族中的嫡女,许配为五侧福晋。奈何无论是乾隆还是四爷,两个均是不同意,表面上的理由倒也光鲜,说是侧福晋之位委屈了太后家的女儿。   可是太后那不明白,别说是亲王了,就算是个光头阿哥又怎么样,嫁给皇阿哥,能是委屈了吗?   眼看五阿哥越来越风光,可是一心看着,倒真没有什么野心,太后首先就着急。皇后家族强盛,如果她的儿子荣登大宝,那还不把钮钴禄氏家族踩在脚下。可荣亲王就不一样了,瑜妃家世低落,还比不上钮钴禄氏,至少不会给她太难堪。      胤礽那眼神扫了眼刘统勋。真是不能小看人,不愧是能把三朝老臣张廷玉斗下来的人,果然也有几分本事,比那个钮钴禄氏,强多了。      回到京城之后,弘珺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每天除了照顾兼逗弄自己的儿子之外,倒也是很无聊。胤礽想着事情不少,于是又把人凑在了一起,开第N次九龙聚首会议。   只不过,这一次胤祥和胤祯依然没有参加。   这倒不是他们俩自己的缘故,在弘珺的提醒之下,乾隆把福隆安扔去了战场,至于胤祥,则在求了四爷之后,一起做副手了。这下子,一个侠王一个大将军王,正好凑合到一起,统统打仗去了。   玄烨咬得牙痒,于是留在京城里的几个,纷纷遭受了池鱼之祸。      龙源楼   弘时坐在低气压的屋子里,心里第一千回地念叨弘珺。说起来弘珺也不是真不厚道,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把弘时一个人丢在这群叔叔伯伯中间,自己一个人偷溜了。   至于偷溜去哪了,佛曰:“不可说。”      “弘时,你是不是太听话了点,怎么弘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不觉得这坑很明显?”胤禟觉得那个丫头,还是不能太给好颜色,居然欺负自己的哥哥。   弘时听了也是无奈,实际上弘珺压根没有算计弘时,只是把事情明明白白说出来,希望他帮帮忙而已。所以弘时帮忙帮得心甘情愿,自然也不会觉得这是个坑。“九叔说的是哪里话,不过是陪叔叔伯伯们,怎么会是坑呢?”      胤礽头一回同意胤禟的观点,“就是,咱们这是三人行,臭丫头没了算什么?再说那个臭丫头,明明是自己惹的祸,偏偏还找你来收拾,这算什么事。”   胤禩叹口气,微微摇头道:“她惹完祸,然后自己跑的事情,又不是头一回了,二哥你头回见?是吧弘晓,这事你最有经验。”      “啊?”弘晓是被弘昼强行拉来的,弘昼则是被弘时强行拉来的。本来这里气氛就很僵,所以弘晓一直在装背景,突然被点名,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恩,是啊,被陷害习惯了。”   弘昼虽然没有被陷害过几次,但是他和弘晓感情还是不错的,见他这么条件反射地回答,满脸疑惑。“小妹她都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习惯了呢?”      弘时摊手,问道:“你别忘了那次,你是怎么在查弘历那个私生女的时候,突然碰到四爷的吗。虽然在外面溜达也挺好,可是你那一路也不是多快活吧?”   胤礽跟着点头,“还有上次老十三和老十四的事,明明是在毓庆宫发生的,事情还是老九掺了一把的。结果呢,你被老四迁怒,骂了还不算,还要接手粘杆,天天忙得辛苦不?”   “那事和小妹……”弘昼不解。   结果没等弘昼问完,胤俄插话:“还有呢,老四带着二哥他们出去的时候,弘历是不是找了你不少麻烦,问题还都出在粘杆上?”   看着弘昼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弘晓也跟着插嘴:“五哥!不止啊!五哥可记得,上次老四要带走小十五的时候,是谁去说给皇上听的,皇上有以为,这主意是谁提的。五哥不妨想想看,这几个月,五哥过得如何?”      三言两语,弘昼被说得欲哭无泪。   胤礽摊手,然后表情戏谑地说:“这其实呢,也是个好习惯。你们不妨想想看,弘珺的这些手段,其实都不高明,而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为什么呢?这第一嘛,是因为弘珺本身年纪小,又是你们几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自然没有人会去防备她。”   “这第二,是因为……”胤礽拖长了语调,斜眼看看胤禩。   “是因为弘珺做的这些事,不过是些小事,虽然会倒霉,但说破天去不过是个恶作剧。你们几个遇到了,也不会太在意,再加上原本就亲,自然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自己小妹妹闹着玩而已,更不会放在心上。”胤禩补充。      胤禩说完话,看着胤礽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只好递个颜色过去询问。   “第三是弘珺本事的特点,这一点和小八很类似。”胤礽说到这里,又故意停下,瞟了眼依然没有反应的胤禩,又继续:“那就是擅长拉拢人。”   “说到当年的八贤王,那是八面玲珑,满朝上下,无人不交口称赞。那拉拢人心的本事,可是让九爷和十爷都忠心耿耿,甚至还贴身藏着毒药,以示忠心。老九,你说孤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说着有看了看胤禟和胤俄。      胤禟哼了声,也不理睬,胤俄则抬眼看了看胤禩,仿佛并不在意。   “弘珺拉拢人的手法也不高明,她抓的,就是你们都看重的。弘时在意老四,弘昼在意的是弘历的猜忌,至于弘晓,在意的则是老四的态度。但是她的做法却很高明,做的很明显,但又不显眼、不做作。这样即可以赢得好感,又不会让老四疑心。”说完又叹了口气。   胤俄想到什么,“说起来,儿女都是债,偏偏还不能不管。可是想管也不是那么容易,承了情,总不能还背后做小动作,关键是做了也没用,没准更糟。”   胤禟听了这话,不怀好意道:“在这点上,谁能比老十三更惨,他每次一见到弘珺,都一副恨不得掐死的样子。不过为了他自己的甘珠尔,还有什么事情,能忍不下来?”      胤礽斜起眼角看一眼弘晓,不屑道:“老十三那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情人,老九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嫌丢人。”   胤禩瞪了胤禟一眼,怎么说弘珺现在都是他的福晋,胤禟这么给弘珺拆台,他也不乐意。更何况此时弘晓还在场,无论是胤禟还是胤礽的话,都说得非常不像样。只能由他来转移话题,“二哥这么了解徒弟,那二哥认为,此时弘珺,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当然,他其实是知道的。因为弘珺在出门之前,已经和他说过。      “她不在府里好好照顾儿子,还往哪跑?真……”胤禟刚说两句,就又收到胤禩的目光,只好咽下去不说了。   弘晓见胤礽半天不开口,问道:“是不是进宫去见四伯了?”   胤禩摇摇头,“弘珺喜欢老四,所以经常去找他。但是如果真实这个答案,我还需要问你二伯吗,谁都答得上来。”   “那是皇阿玛那里?她不是有些日子没去过了,以前不是喜欢和皇阿玛斗嘴的吗?”胤俄猜测。   可是胤禩依然摇头。      胤礽笑道:“弘珺今日不来,无非是因为夹在我们中间,觉得十分不爽快。所以她会想找一个人,他既经历过那次夺嫡,却又从头到尾有未参加,并且这个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么这个人,非老十二胤祹莫属,弘珺去的地方,自然是老十二的履亲王府。”   胤禩双手一拍,“果然不愧是二哥,一猜即中。” 第十六章 履亲王的受难日   却说弘珺确实是去了履亲王府,只是理由却不尽然。她在离开公主府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胤禩,不止是她所去的地方,还有故意提起这个话。   当然,她没料到玄烨未去。   玄烨这事却是胤禩安排的,上辈子过去,便属胤禩和他断得最为干净。加上这辈子四爷的算计,玄烨对弘珺的刁难,胤禩是不喜再见了。   胤礽和胤禩几个在龙源楼呆着无聊,索性想着去看看弘珺,顺便见见这位十二弟。胤禟对保留身份一事多有顾忌,现行回了皇宫,胤礽倒觉得无所谓,和胤褆、胤祉、胤禩和胤俄一起,做了马车去了。      弘珺在履亲王府呆着倒是很舒坦,一口一个十二叔,叫得胤裪和旁边看着的永珹,完全摸不着头脑。可是弘珺对于此行目的,一字不提,只是说些家常之事,仿佛真是来叙旧一般。直到下人来报,说是荣亲王、怡亲王和恂郡王来到,才露出一丝笑容。   胤裪看得心里发毛,老十四不是一直养病在家,怎么今日有空来了呢?而且还不是独自一人,怡亲王是长公主的额驸,前来倒也不奇怪,这荣亲王……倒是听说他最近偶尔拜访老十四呢。      弘珺打发了永珹下去,对着胤裪笑道:“十二叔可知道,弘珺刚回京的时候,得了一个好师傅,这个师傅使得一手好鞭子。我还听他说,他舞得这手鞭子,打过不少人,甚至还包括弘珺的阿玛呢。十二叔,这人是不是也太嚣张了点?”   要说谁能、会把鞭子甩到四爷的身上,估计除了太子爷,连玄烨老爷子都不曾做过。胤裪一听这话,似是大冬日里被冷水一泼,激得抖了一抖。      弘珺不解:“十二叔,侄女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十二叔。”   胤裪对着弘珺一脸恭敬的样子,随意地摆摆手:“有什么事直说便罢了,有什么指教的呢?十二叔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喽。”   弘珺想到自己一贯的使坏,收起请教的姿态,“二伯当初收侄女为徒,这几年来,尽管有些非于他人的作为,可是对侄女倒也还算是不错。可为何一提起二伯,恩,都像十二叔这样,是不是二伯以前的行事和如今不同,侄女并不知晓。不过据说,好像没怎么变。”   弘珺说完摸摸鼻子,她可是据很多人说的,包括阿玛和玛法。      如果说刚才胤裪的表情,是数九寒天挨了盆凉水,这回就是大夏天里,遭了雷劈。等胤礽进到屋子里来,喊一声“老十二”,胤裪差点没想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胤俄看老十二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扶了一把,喊道:“老十二,你这没事吧?弘珺,还不过来看看,都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一副模样。”   这回胤裪想都不用,直接向后一倒,晕过去了。      弘珺拍拍自己的脑袋,开始同情起这个十二叔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被这么吓一吓,可别直接去见阎王了,那她岂不是罪过大了。   胤俄和胤禩两人扶了胤裪躺在榻上,弘珺把了脉,瞟了胤礽一眼,然后又对着脑袋敲了一下。   这可不是弘珺喜欢自虐,而是她的坏习惯。她气愤的时候,喜欢敲东西,旁边没人或者都不能敲的时候,就会直接敲自己的脑袋。有时候只是轻轻一下还好,急的时候往往失了力道,结果刚敲完就抱着脑袋喊疼。      胤礽无奈,“你这都什么习惯,还怪孤敲你脑袋,还不如孤来敲呢,好歹还能控制点力气,敲傻了怎么办?对了,老十二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小十给吓到了。”   胤禩失笑,一把拉过弘珺,轻轻地揉帮她了揉脑袋。   弘珺一边享受着胤禩的服务,一边说:“是被二伯吓到的还差不多,不过十叔也有份。”   众人眼睛盯着弘珺,直到胤褆实在受不了了,才朝着胤禩打了一拳,“要心疼回家慢慢疼,至于嘛,在我们几个面前,都知道老八你情深了,收收先。”      尽管穿了两寸的花盆底,胤禩仍然比她高,胤禩这么替他揉脑袋,在几个人眼里,就像是胤禩要把弘珺抱在怀里一样。弘珺扭了扭脑袋,倒也不觉得什么,一副我脸皮很厚的样子。   胤褆几人无语,只好转过身,光盯着胤裪看了。   “没事,十二叔只是一时气急,所以才晕过去的,一会就能醒。”弘珺看几个人关心的样子,开口说,不过说完几个人还是没转过身就是了。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胤裪果然醒来了,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继续晕着才好。   弘珺继续之前的话题,“十二叔,您还没回答侄女的话呢,为什么呀?”   胤裪把几个人都看了个遍,一想估计二哥就在其中,哪里还肯回答。只是左一圈、右一圈,盯得几个人心里直发毛。   弘珺好心地介绍,“十四叔,不过现在是大伯了;荣亲王永琪,现在是二伯,我师父恩;多隆呢,现在是十叔;怡亲王,也就是侄女现在的额驸,现在是,那个胤禩;至于大伯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三伯,就这样子。”      “老十二,今天我们几个人到你这里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如果真论起来,也不是我们几个要来,而是因为有个人,她引我们来。至于这个人是谁……”胤礽摇摇头,“我想老十二,你心里还是清楚滴。”   话里似乎是在指着弘珺,但是胤褆接着道:“可是保成让我们几个来这,是想做什么呢?”      胤礽也不反驳,“孤觉得挺无聊,所以来看看老十二,不过好像没有看好,反而挺不好的。”说着还顿了顿,看看胤裪的脸色,“好了,孤也不兜圈子了。老十二你也知道,毓庆宫这个地方,是孤以前住的,现在住毓庆宫的两个,老十二以为如何?”   胤裪一听,心里更是转了几十个圈。“二哥是什么意思?”   “老十二,你不是糊涂了,恩?”胤礽靠近胤裪,“孤如果想要哪个位子,那两个小娃娃,能起什么作用。毓庆宫里的那两个,明年十四,也到了进尚书房年龄,至于十二,过两年要大婚了。不过看老四的样子,像是要立储,你说说看,谁能留在那里?”      “这个……”胤裪有些为难。三阿哥因为身体拖累,已经是无望了;永珹过继给了自己,也没有关系;永瑢娶了五格的孙女,照着乌拉那拉家现在的地位,应该也不太可能;至于永璇,一开始就是棋子。胤礽的心思,胤裪自然毫不知晓,永瑆又完全无心大位。只剩十二阿哥的年龄还算好,又是中宫嫡子,身份适合,算是最佳人选。   胤礽耐心地看着胤裪在他眼皮子下,一点一点地磨心思,“老十二,不同于老五和老七,当年你能从那趟浑水里淌出来,也绝对是个聪明人。老四不傻也不瞎,孤的身份,早不是秘密了。”      胤裪想想觉得也是,当下答道:“十二阿哥在目前情况下,形势的确最有利,但是也最不利。这么几年观望下来,十二阿哥的手段虽然不差,但是缺乏果断,下手太轻。十一阿哥和十四阿哥,心计很不一般,尤其是十一阿哥,感觉手段过于老练,完全不像一个的少年。”   “老十二你认为他不像个孩童,那么,像谁呢?”胤褆在一边提醒。   胤裪皱着眉,小声答道:“倒像是……九哥。”      胤裪的“九哥”刚一说出口,胤礽就转身向弘珺挑眉。弘珺一张笑脸塌下来,取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认命地说:“二伯,都快五年来,加上这次,侄女一共输了七十回。再玩下去,恐怕能连胤禩的家底,都能输干净了。”   胤礽接过荷包,“放心好了,老四有的是钱,就算老四没钱,老八还有个钱袋子呢,输不完。”说完话,仔细看了看荷包,夸口道:“这次的荷包很有进步,下次再接再厉。”      胤裪看着眼前,目瞪口呆,胤褆和胤禩两个毫不客气,一人对着一个脑袋敲下去。敲完了还不解气,吼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来的,这也能拿来打赌?”   “赌?!赌什么?!”胤裪觉得不可思议。   胤礽收起荷包,“这还没明白,当然是赌你的反应了。不过老十二,这么多年你脾气都没变,最主要的是,眼力依然那么好。孤这次能赢,也有你一份功劳,谢了。”轻佻的语气说出来,仿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胤裪气得脑顶冒火,搞了半天,让自己脑仁想的都疼,而且还晕了一次,就是拿他来打赌的。这都是什么事,几个早死了的家伙,突然冒到自己眼前,闲得没事干也别来折腾他这把老骨头啊。   于是也不想后果,直接把那几个祸害送出了大门。      “十二叔,这个真的与我无关。至少这群叔叔伯伯,他们怎么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弘珺死缠烂打留下来,赶紧解释。“十二叔您也知道,跟他们在一块,基本上吃亏的,都是侄女。”   胤裪看着弘珺怂着脑袋,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说吧,来找你十二叔,是做什么的?”   弘珺一听,立马抬起头,看得胤裪直接把刚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狠敲一栗子到弘珺脑袋上。 胤礽番外四   在钮钴禄氏回京之前,弘珺和我做了一个计划。说是计划,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在别人的计划里,稍稍多添一笔。就好像九连环,一环套着一环。   胤祯和胤祥在毓庆宫的那次,就是这样的结果。钮钴禄氏回京,因为气愤自己母族的败落,所以想要陷害弘珺,胤禟则会顺着太后的计划,把那个粗使奴才塞入毓庆宫。浴炉散和饮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因为弘珺都知道,而且她把所有的一切,按照那两个人的想法,做了下去。      老四像预料中一样,十分生气。可是气归气,这里面最重的一个关键,不是我们其中做手脚的,任何一个人。而恰恰是胤祥,如果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事情也绝对做不成。   胤祥喜欢胤祯,这是弘珺带给我的消息。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定下了计划,恰好和弘珺的想法连在一起。      不管老四是真爱护他十三弟,还是不得不维护,这件事情的细节,都出不了毓庆宫。有了这个保证,手脚也放得开。   首先钮钴禄氏在弘珺刚进宫的时候,就会在毓庆宫安下钉子,但是以她的手段,想要达到目的,很难。这时候发现的胤禟,出于同样希望得到毓庆宫消息的目的,会帮助钮钴禄氏插下这枚钉子,这便是最早的一开始。   第二部就是在钮钴禄氏回京之前,压下令妃和钮钴禄氏家。特别是钮钴禄氏家族,参奏不早不晚,正好是在她回京的路上。   钮钴禄氏必定心急,一路赶回,看到京城里发生的变化,一定会忍不住想要动点手脚。这时候她能发现,原本毓庆宫里的那个粗使宫女,居然进了中宫的毓庆宫。只要动用这个宫女,胤禟肯定也会察觉,加上胤禟也知道一些胤祥的事情,自然会帮上钮钴禄氏一把。      这样一来,弘珺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实际上,什么都是她做的。   钮钴禄氏的举动落在弘历和老四的眼里,虽然不会有什么举动,但是印象总还是有。弘历当然不知道毓庆宫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老四的遮掩,问题也不会和弘珺牵扯太深。反而是胤禟,多此一举,总有几分怀疑。      在这个中间,我也在为自己做打算。   既然弘珺考虑到了我们兄弟几人的事情,连带阿玛都请了出来,自然没有十足的不要,我还是不要去涉足在、那个位子最好。弘晖的野心不大,但是心智也算不错,弘皙现在养在皇后名下,关系也不会差。   只要老九吃了亏,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弘晖,都是有一定的好处。      过了年没多久,就是老八的生辰。以这一天作为大婚之日,还是我提出来的,看得出来,胤禩心里其实很喜欢弘珺,而弘珺却没有多少感情。会拿这个做理由,不过是想让弘珺离开皇宫而已,而且,胤禩也能接受。   二月初十那天的喜宴上,我喝了很多的酒。不仅仅是在替老八挡酒,也是真的想醉一次,想什么都不顾,好好地睡一觉。   那一次,我也确确实实地睡了个好觉,什么梦都没做。      自打弘珺离开了皇宫,就变得十分好动,偶尔也会我这里,逗弄逗弄小绵亿。   我在对着绵亿和弘皙的时候,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弘皙是在阿玛教养下长大的,虽然一直很敬爱我这个阿玛,但对着他玛法的感情,总是不那么能轻易否决。对着弘皙的时候,可以是父子,也可以是兄弟朋友;而绵亿,始终还不过是个初生没多久的婴孩。   或者说,弘皙的脾气和我很像。我也想过要去恨阿玛,也想过不对他再抱任何一丝的期望,终究是老八说的不错,我放不下。   所以我才会逃避,在任何一次见面的时候,用话语去刺那个人,让他离得远远的。      有一次我突然想起,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一并带上了云殊和绵亿。弘皙看向绵亿的时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眼神。后来弘皙跟我说,绵亿看起来小小的,就像当年四弟一样,不过看起来要健康得很多。我一愣之后才想起,弘皙之后一废之前,几个儿子都没能留住。   终归那时候,我还是太子吗?      弘珺说弘皙只是别扭而已,我也尽可能就这么想,直到皇后怀孕的消息传来,弘皙看见我脸上的笑容时,稍稍愣了下。   他问我,难道说那个位子,我就不想要了?   我笑了笑,别说皇后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就算生了个儿子又怎么样,谁能保证他能坐上那把椅子。现在这个情况,能不起冲突,能不发生变故,是再好不过的。那个位子又不是有多好,坐上去了,也会有很多束缚。不是不想,而是最好不要。      弘皙似乎有些迷惑,似乎如果不能握在手里,怎么说都是不安全的。   我拍拍他的脑袋,告诉他,如果你想要,我自然不会反对。但是最好不要,老四在那个位置,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活着,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所以,送他的儿子上位,才是最好的。      弘晖两世为人,第一世的存在还是太薄弱了。四爷没能把握住的,恰恰是他成长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他成熟的一部分。弘晖坐了那个位子,不会对养在皇后身边的弘皙,有过多的猜忌,也不会对庶子的其他阿哥,有太多为难。   至于我这个上辈子的太子,除了自己做皇帝,就不可能会有谁不忌惮。   可是在弘晖长大之后,我就会失去,争那个位子的可能,除非老四死。   而我,恰恰不希望老四死,就为了现在制衡的局面,老四就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制衡的情况,一定会倒下来,至少乾隆的反应,就不可预计。      乾隆十六年五月初三,弘珺的儿子出生,也就是在前一天,四弟妹的哥哥五格,去世了。   老四心疼弘珺,让所有人都尽量瞒着消息。毕竟是难产,弘珺的身体不好,而弘珺一向与舅舅关系亲近,所以想瞒住也没什么错。但是在第十七天的时候,我让弘时把事情告诉给了她。   如果说谁对弘珺好,我可能是比不上老四,但是如果说了解一个人,老四完全比不上我。弘珺是女子,却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五格的去世会对她有一定的打击,但也不会太重。况且她曾经说过,上辈子她未曾见过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垮下去。      六月初六,听弘晖说那是他的忌日。我反正事记不清,估计当时那件事,也就没被我放在心上过。十五阿哥的样子很奇怪,在乾隆看他的时候,总是在躲闪着什么,凑过去再仔细看时,只有一抹冷漠至极的恨意。   我不是很在意地和弘珺谈起,因为我觉得这个十五阿哥,如果是重生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前途。就算是恨又怎么样,连弘晖这样一个不过活了八岁的,都能把心底的思绪掩饰起来,而他却不能。      在我开始经常去坤宁宫请安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观察这个十五阿哥。他能不能成长起来,都和我关系不大,不过能成长一点也是好事,毕竟路多了,也好走些。   弘珺说这个十五阿哥,可能是重生的永璂,而且不是弘晖替代了的那个。然后她说了些关于历史上,以及一个故事里的事情,我听得十分别扭,也还是重新删减了,说给老四听。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那个计划。      我把弘珺的身世,差不多套用到自己身上,在故意漏了一个“破绽”之后,和他谈了一次。那一次,我很满意,也很不满意。   能将所有的事套出来,是我的本事,也是他的无能。好歹也是活了二十五年,同样是嫡子,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点。      回来以后我觉得实在不妥,又和弘珺商量了点事。这一次的目标,却是老十二——胤裪。   序齿的前十四个兄弟中,除了老六、老十一早夭,其余的阿哥皆活到了成年。老五胤祺因为长在太后身边,所以本事不出众,老七胤祐是腿脚的缘故。除去和老四似乎铁兄弟的胤祥,可以说年长的这些阿哥,只有胤裪的结局最好。   而胤裪这个人,轻易是不会有所作为的,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要想拉他下水,一定要费点功夫,至少让乾隆看起来,胤裪是参与了。      和弘珺说完计划,弘珺叹了口气。   我一时好奇,问她原因。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得了你这么个好哥哥。 第十七章 第七十一回赌局   且不说弘珺和胤裪两人。   胤礽几人一出履亲王府,就见一位公公似乎等候多时。其实四爷一直都没有放松眼线,弘珺进了履亲王府,他当然知道,后来又来了谁,他自然也知道。   而这位公公,就是来宣胤礽入宫的。   胤礽回了王府,云殊早等在那里,准备好了胤礽要换的衣裳。胤礽换了衣服,又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孩子,志得意满地递了牌子进宫去了。      宁寿宫的四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对于胤礽,忌惮有之、怀疑有之,但是他始终没有想杀了他。不只是因为杀兄弟的事情,他已经做得太多,已经是再世,终究不想再做。而四爷看来,弘珺和胤礽两人,似乎是互相牵扯的。   一开始怀疑弘珺的时候,他只是威胁着,让胤禩去接近。后来他发现,对于他的八弟而言,弘珺更能牵动他,于是他放弃了对弘珺的猜忌,转而态度很好。   再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四爷开始很喜欢弘珺,甚至在知道弘珺刻意去隐瞒他的时候,也不想太过于去追究了。他记得弘珺对胤俄说过,关于普洱的几句话,人和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时间长了,总是会感觉到最纯正的地方。      胤礽进宁寿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陷入沉思中的四爷。胤礽没有打断四爷的沉思,反而是递了个眼色给苏培盛,苏培盛想了想,悄声退下。   约莫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胤礽出声提醒:“不知太上皇要臣进宫,是为何意?”      四爷缓过神的同时,也被胤礽问得愣住。“四弟只是好奇,二哥这几天都在四处走动。其实这也是四弟的错,弘珺从小被惯得无法无天,对着长辈,一点规矩都没有。”   胤礽背着手,原地走了两圈。   “其实我该羡慕才是,四弟能有这么个好女儿。这么多年的事情了,她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不知道,我真是好奇得不得了。不过,四弟应该是知道的吧?”      四爷听了胤礽的话,等了一段时间,而胤礽似乎是对什么很有把握一般,也不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四爷。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四爷放下手中的佛珠,“二哥还真是喜欢弘珺,而且四弟觉得,弘珺也是十分喜欢二哥,如果做了二哥的女儿,想必也欢喜得很。至于这么多年的事,她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非,是多点事情。”   一句话,云淡风轻,似乎真的如此。      “哼。”胤礽轻轻的一声,“老四果然够无情,可是你别忘了,孤是谁。如果真的能够不在乎,何必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呢。要孤来说呢,你和小八是真像,又真不像。他在乎什么,一开始可能会犹豫,但是一旦决定,就一定会认到底,哪怕是毫无希望了,也要放手一搏。可是你呢,连搏都不搏一次。怎么,输怕了,不敢了,恩?”   四爷的脸色依然不变,“二哥既然是这么认为的,那四弟,大概就是这样。”      胤礽瞟了瞟桌上的佛珠,走上前,一把抓在手里。“忍,老四,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能等到,你的好儿子弘晖,再被害死一次的时候。”   “二哥此话怎讲?”   “你觉得,慈宁宫里的那个,就这么老实?”胤礽笑笑。   四爷毫不在意,不屑道:“就凭她,想懂这个手脚。”也没那个本事。   “这话可不好说,十四年的时候,铜墙铁壁的毓庆宫里,老十三和老十四,不也一样也中了药。就凭她,似乎还差点火候,如果加上老八老九呢,还有……”胤礽拖长音,闭上眼笑而不说。      四爷也不看,接口:“再加上二哥吗?”   胤礽摇摇手,“怎么会呢,我又不想要那个位子,做这种多余的事,岂不是自找麻烦。再说,想必我那个荣亲王府,拖四弟的福,也是铜墙铁壁吧?”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这对二哥来说,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胤礽抢道,“如果不是,那说明二哥我是小人之心,如果是,不知道四弟,是在担心什么呢?我现在,连废太子都不是,而你却是太上皇,想杀我,虽然需要多费点手脚,也还是轻而易举,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几句话让宁寿宫再次冷场,胤礽仍然不急。      四爷先开了口,“二哥,说实话,我不想杀你。你我之间,不像大哥八弟他们那样,没有仇怨,当然也没有恩义。但现在,至少还是兄弟。”   “老四,我从未与你为敌,也不想与你为敌。不算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你和胤禩,怎么打算?这几年,他的日子不好过,光从怡亲王府里,就能看出一二来。弘珺这几年过得也累,该松手了吧?”胤礽问。   四爷反口:“这句话,你说错对象了。”      “那你说我该对谁说,老八、老九,还是弘珺?老四你弄错了吧,老九能掀起什么来,就凭他还不过一个阿哥,一个光头阿哥,他能做什么?不错,老九这几年一直动作不停,但是他做了什么呢,连弘珺都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能化解,对你还能算什么。”   “那个位子我真不争,我要不起,要不起……”胤礽闭上眼,不去看四爷的脸。   第三次的沉默,似乎会更长了。      两个人都在地靠着什么,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都在回忆着似乎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   那个时候,胤礽还住在毓庆宫,孝懿仁皇后还是贵妃,兄弟两的感情也还算不错。后来四爷长大了,距离也更远了,两人见面,除了必要的礼节,几乎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再后来,似乎是一废之后,几乎没有那个兄弟,愿意和胤礽接近了。   二废之后,胤礽就一直圈禁在咸安宫,那时康熙尚在,他的待遇还算不错。再之后呢,雍正登基了,胤礽的情况就变得很糟,连在咸安宫的奴才,都不再正眼看他。   不过两年的时间,就故去了。      还有弘皙,四爷在位的时候,为了做好表面,对弘皙的态度也还算不错。四爷退位乾隆上位,弘皙的情况也是一落千丈。   弘皙逆案,牵扯的人还不少。四爷只是在一边看着,既不阻止,也不插手。   不同于弘旺,弘旺的情况,一直都没有太好。而弘皙,是自小养在玄烨身边的,从高处一落千丈的感觉,是不能想象的,就像胤礽一般。      “好。”四爷突兀地说出一句话。“不过,弘晖并不适合。”   胤礽睁开眼,犹豫了一下,问:“他不是还小吗,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合适不合适的什么,是不是说得太早了。”   “他确实是不合适,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有时间和机会,让他成长起来的。”四爷打断胤礽的话,“既然是那个位子,自然是需要一个最好的人,二哥,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而且我已经对弘历说了,他也没什么异议,当然时间还长,还可以继续看。”      胤礽见四爷态度坚决,不是能劝得动的,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点什么。   “对了,老十二那里,是我和弘珺过分了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胤礽一笔带过,“不过是弘珺觉得,你和弘时之间,似乎是越谈越坏,所以想找个人在中间帮忙。”   “就这样?”四爷不信。   “当然就这样。”胤礽答得很随便。   四爷无奈,说道:“是把老十二拖下水。”   “知道不就行了,何必说得这么明白。再说了,当年就是,我们兄弟几个斗得厉害,他在旁边半点污水不想沾的。现在还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了?”胤礽很理所当然。      “那又能怎么样?”   胤礽摊手,“当然不能怎么样,只不过要受累多一个受累,要不好过,大家统统都不好过。你的好女儿可说了,多个人下水,黄泉路上好做伴。”说到这里,胤礽已经又是一副玩笑之色。   四爷显然不想理会这样的话,又不说话了。      “哈哈哈哈哈~~”胤礽仰头大笑,“老四,你别说,弘珺第一次跟我说她是重生的,我可是想都没想就相信了。你和她相似的地方不少,不像的地方,也是一堆。你们妇女两个,简直是绝配。”   四爷看着胤礽笑得没形象,直接喊来了苏陪盛,把他轰出去了。      胤礽出了宫,又去了履亲王府。履亲王府正正准备晚膳,胤礽毫不客气地进去了,然后准备也跟着蹭一顿。胤祹无法,又不能继续轰,只得吩咐了下人,多备了碗筷。   “弘珺,拿来吧,第七十一回。”胤礽手一伸,毫不客气。 第十八章 提前终止的赌约   胤祹呆看了一下,总算想起来之前弘珺和胤礽打赌,说了是七十回的事,这回还是打赌,赌什么的?不是赌四哥的吧……   弘珺反手一记手刀打过去,胤礽反应过来用手格挡住,结果弘珺顺手握住,一个转身,一脚踩在胤礽的脚上。胤礽被弘珺握住手腕,一时无法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喂,疼啊!”      踩完之后的弘珺,显然心情好了许多,松开胤礽的手腕,相交拍了两下。“疼就对了,我们俩赌过七十一回,我输了七十一回,疼一下,该!这还只是花盆底,要是用那种细高跟鞋,效果一定更好,不过下次再说吧。”   “切,还下次呢。你的意思是说,你下次还会继续输,也太没出息了吧?”胤礽坐下来,活动活动脚,还真是用下力来踩呢。“在说了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弘珺翻了翻白眼,“第一,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女子也可以等同于小人;第二,我动的不是手,是脚;至于第三,我说的下次,不是下次输的时候,是准备好细高跟鞋之后的,下一次见面。”      “那,咱们接着赌,这次赌什么的?”胤礽一天之内连赢两次,兴致倒是不错。   弘珺撇撇嘴,“跟二伯打赌,只输不赢,真是太不划算了。而且,二伯您明明是长辈,一次水都没放过,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是不是,十二叔?”   胤裪除了震惊,已经表现不出来第二种表情了。“大概是吧。”勉强地应付了一句。   “孤又没有作弊,哪里是欺负你了,况且靠放水得来的,你觉得真的有意思?输不起还赌什么,继德堂的那些东西,你拿也不算少,孤的东西,可都是精品,稍稍赚你点东西,可不过分。”胤礽继续说些话,好打击一下旁边的胤裪,不用说,他还很有成就感。      胤裪对这两尊大神,已经没有半分法子了,对着胤礽作了揖,“二哥说的,十二一定尽力而为。只是只做这些,够什么用呢?”   “不需要多做什么,十二弟的年纪大了,更多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免得被孤拖累了,到老了都不得善终,就像孤当年一般……好了,就这样,弘珺,该走了,小八估计在府上已经望眼欲穿了。”胤礽还未说完,就觉得自己是多心,其实就算真的想让胤裪多做,他也得肯才行。      被胤礽拉上了马车,弘珺怎么感觉都不对,回公主府和荣亲王府,肯定不是一条路。   “二伯,咱们这是去哪,是你去怡亲王府,还是让我去您老的荣亲王府。”弘珺坐上马车,小声地问坐在一边的胤礽。   胤礽故作神秘地摇摇头,“都不是,再猜猜看?”   弘珺扔了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但依然埋头沉思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弘珺依然还在想,胤礽不耐:“还没想好,再想不好就不用想了,咱们都快到了都。”      弘珺猛地一抬头,“咱俩,这不是去皇玛法那里吧?”   满意地点点头,差点又挨了弘珺一记,“你想想,今天咱俩做了点什么,总有点成果吧。既然有了成果,自然是要汇总一下,然后让他知道一下,十二不愿意做的事情,会有人愿意帮忙的。”   “我不去。”弘珺不乐意,“这事您老自己就能做,我要回去,反正我不想去见皇玛法,我要回去。”      “说的好!”胤礽突然拍了下手掌。   “好个头!”   胤礽准确无误地敲了一栗子,“什么话,这话可不是孤教的,好好一个女子,满嘴的那些话,像什么样子。给你那些叔叔伯伯听了,又以为是孤教坏的。”   “那您说,我刚刚的那句话,到底好在哪?”   “因为,孤也不想去见他,孤也想回去。”      半晌的冷场。   “很好。”弘珺咬牙憋出两个字。   这回轮到胤礽问好在哪了,不过他没说,只是继续等弘珺往下说。   “各回各家,各找各老婆,滚!”弘珺说完,就用手敲了敲马车门,示意赶车的侍卫停车。   胤礽笑了,“老婆?爷府上的那些,无论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庶福晋、格格或通房丫头,就算是算上男宠,都还能算是老婆。不过弘珺,你府上的那只小八,你老婆,哈哈哈哈~~~你确定?孤记住了,哈哈哈哈~~~”声音虽然被胤礽尽量控制了,但还是很刺耳。      弘珺也不理会侍卫的请示,冷眼瞪着胤礽,“好笑吗,我怎么没感觉?哼!你这个亲王当的舒坦,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格格、通房丫头,还有男宠,真是比上辈子还舒坦呐!要是胤禩,别说真的做了,就算是想一下,哼!”   胤礽止了笑,弄好衣服坐正了,正色道:“做太子的时候,做这种事情,有利也有弊;同理,现在只是一个皇子,还是个努力要做‘闲王’的皇子,这么做,依然有利也有弊。”   “有个头,你直接承认自己好色不就结了。”弘珺说的也是轻淡,本来这种事情,就不该她管。      “好,我承认我好色。但是那又怎么样,你不也说了吗,在你以前的那个时代,男子也有很多好色之徒。何况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养戏子男宠的也不少,我又是皇子阿哥,自然不能免俗。当然像你和小八那样,固伦公主配和硕亲王,也是个特例了。”   弘珺没有接话,又敲了敲车门,示意马车继续前行。      “在想什么呢?”   弘珺瞅了胤礽一眼,“我其实很早就想过,我娘,我是指上辈子的,她说是自己看错了人。可是这又怎么算呢,现在看着好,以后不一定就好,表面可能不错,可实际上谁又能肯定。像这就头疼,真是烦死人了。”   胤礽也不多说,只在一边坐着不说话。   “二伯,你说我阿玛现在变年轻了,又是太上皇,下一次大选的时候,会不会……”会不会往后宫里添人?      胤礽没想到弘珺问这种问题,这哪是他会考虑的事情,最多真发生的时候,在心底笑两声也就结了。“你不是想管的这么宽吧?老四可不是小八,他如果想要的话,谁也管不着吧。”   “我当然知道我是管不着的,可是从心底里说,我是不太喜欢的,虽然皇额娘已经去世了,这么做就算在我那个时代,也无可厚非。当然,慈宁宫的那个钮钴禄氏,要直接忽略。”弘珺想到那个很小的时候的那张面容,心里很怀念。   胤礽答道:“实际上肯定忽略不了,不管老四准备不准备添人,他肯定不能弄个太后出来,这是一定的。当然,太后的脸上肯定不好看。至于你心里不喜欢,估计老四考虑不到,当年孤的皇阿玛不就是,不但一个一个添人,还有两个皇后。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太上皇了,就算再生儿子,也应该威胁不到弘历了,对你就不一定了。”      “唉,没办法啊,谁让老天爷不开眼,孟婆同学又玩忽职守呢,多赐我一碗孟婆汤也好。”弘珺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胤礽笑笑,“要是孤来说,如果孟婆尽忠职守,那孤唯一一个朋友,就没有了。”   弘珺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上辈子特喜欢太子,估计她一开始也不会有兴趣,也不会帮他了。至于四爷那里的问题,弘珺也没有多余的办法,实在不行,指望一下那个太后好了,唔,其实那个太后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      “到了。”胤礽出生提醒。   弘珺这才想起,眼下还有更头疼的事情,他们是去找康师傅去的。“二伯,能不能不去,是我不去,我不想挨骂了,玛法骂人很毒的。”   “没事,放心好了,这次就呆一小会,挨不了骂的。再说哦就你这脸皮,别说是挨两句骂,就算是打上几巴掌,估计也是不痛不痒的。”胤礽不容弘珺拒绝。      一进客厅,胤禩早已在那里了。弘珺到没有多吃惊,就是胤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好,估计也和玄烨跑不了关系。   “弘珺给玛法请安,玛法今个儿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似的。”弘珺小心翼翼开口。   玄烨看了一眼胤礽,才去看弘珺,“没什么,有些事情,也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   弘珺听玄烨口气不善,估计这父子两也是刚杠上过,讪讪地看了胤禩一眼,退到胤礽身后便不再做声了。      胤礽摇摇头,开口道:“今日儿臣来找皇父,是有些事情的。老四今天招儿臣入宫,是商量点事情的,当然最后拍板的还是老四,只是问一下子罢了。所以儿臣来皇父这儿,也是想问问的,正好八弟也在,不妨一起问了就是。”   “那,最好是哪一个呢?”   胤礽说完,递了纸张和笔给三个人,然后到一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弘珺结果纸张,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写上弘晖的名字来。三年的赌约还差一年,弘晖的进步是可以看在眼里的,只是心还是太软了点,心性也还差了些。      几个人同时把纸张铺开,胤礽微微一笑:“看来,是没有争议了。” 第十九章 弘晖的赐婚封爵      乾隆十八年新年,容嫔产下一子,为十六阿哥永琰。   十六阿哥出生没多久,太后就以想要照顾孙子为名,希望可以亲自抚养十六阿哥 。当然,最后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因为乾隆并不想抬举这个儿子,所以还是让容嫔照顾。   太后显然没有料到乾隆的反应,毕竟她很少向乾隆开口,但是基本上每次开口,乾隆都一定会点头的。她的确是想抬举十六阿哥,容嫔这样的额娘,身份太低,绝对不可能有争储的希望。可是乾隆不答应,她再想也只能想想。      乾隆十八年大选,指博尔济吉特氏为十一阿哥嫡福晋,指富察氏、傅恒之女为十二阿哥嫡福晋。同年赐封十一阿哥为 贝勒,赐封十二阿哥为瑞郡王,大婚后出宫建府。   皇后得到消息后有点慌,不管怎么说,十五阿哥现在还小,明明很得宠的大儿子,突然要大婚出宫了,他还是有点意外的。一旦十二阿哥出宫建府,那么毓庆宫就只剩下十四阿哥一个人,简直就是像在宣布,储位已定一般。      十四阿哥现在在玉蝶上,固然是愉妃的儿子,皇后的养子,但是很难让皇后不想起的是,十四阿哥真正的生母其实是令妃。现在令妃虽没有以前受宠,但是血缘之事,是再怎么做,也抹不去的。所以,皇后依然还是有些担心。   相对来说,弘珺的反应就平淡多了,依然在家里逗儿子。硕翁科罗是个纯粹的包子,还是奶黄馅的,一声软乎乎的“额娘”,让弘珺完全相信,当初生产时的痛是值得的。      固伦和晖公主公主府      弘晖大婚前一个月,因为实在安抚不了皇后,所以干脆来找弘珺帮忙。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大哥?”弘珺问。   弘晖也没有绕弯子,直说道:“这不是要大婚出宫了吗,皇后现在急得不行,差点就想直接去问弘历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急的,别说弘皙登上了那个位子,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算是堂兄跟我势不两立,也不能这么个急法。”   弘珺略微点点头,“不过现在阿玛和二伯他们,倒是都很看好堂兄。只不过四哥即使到现在,也还是很看重二伯,一时还有几分争执。”      “算起来也还就是我资格最差,连现在的十五阿哥,情形都比我好。不过给九叔指了博尔济吉特氏,却给我指了傅恒的女儿,该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吧?”富察家虽然出了一个皇后,但是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无后,算不上太过荣耀。   弘珺略微点点头,“我只是觉得,依四爷的脾气,应该不会出两个富察氏的皇后,但是乌拉那拉家已经开了先例,也不是没有可能。”   尽管现在的皇后,只能算是继后。      弘晖松了口气,“其实一开始,二伯说要打那个赌的时候,我还真是轻松不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只能雪上加霜。算了,先把现有的问题先解决再说,十六我仔细看过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很正常。再要是哪个祖宗,估计阿玛也受不了了。”   弘珺点点头,“正常就好,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天天念叨着世祖爷,别哪天真念来了。”   似是开玩笑的口气,也吓了弘晖一跳,“你天天念着世祖爷作甚,真要是念来了,估计我也看不出来,这功力,哪能比啊。”   开玩笑,那是世祖爷的好伐。      弘珺摊摊手,“又不是我一个念叨,还有二伯他们。你想想啊,现在辈分最高的,是玛法,所以再念叨,当然是比玛法的辈分高,那自然是世祖爷翁古玛法了。当然,八叔天天念着的是二爷爷,不过招来谁都不好,都是长辈的。”   弘晖无言,越扯越多了不是?      既然弘晖亲自找来,弘珺的这一次,非走坤宁宫一趟不可了。于是弘珺带着硕翁科罗,一起进宫去了,名头自然是皇后瞧瞧小外甥,弘珺也是许久没去看过皇后了。   一进坤宁宫,弘珺就能感觉到弘晖的苦楚。皇后的心思也太明显了,不只是想当母后皇太后,还想当圣母皇太后,可是这心思,是能显露出来的。   可不是该提点醒了。      “给皇嫂请安。”弘珺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硕翁科罗还小,被嬷嬷抱着过来的,此时也放了下来。   皇后看了看硕翁科罗,想到了差不多大的小十五。最近她不得乾隆喜欢,小十五也是很久没见阿玛了,倒听说容嫔的小十六,最近经常能见到皇上。   那个小十六哪比得上她的孩子,皇后心底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弘晖即将要大婚出宫,只有十四一人依然留在毓庆宫,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毓庆宫什么地方,圣祖太子爷住的地方,乾隆大婚前,也是住过一段时日的,不是明显的太子东宫吗。   怎么会不是十四给十二腾地方呢?      弘珺在下面看皇后变脸,自己也是一番计较。“听四哥说,已经给小十二指了福晋了,是富察家的,李荣保的嫡亲孙女?”   故意没有说是傅恒的女儿,而说是李荣保孙女。李荣保的女儿是谁,孝贤皇后,但是这位主没留下儿子,现在把她的侄女许给了十二,多少有抬举的意思。况且傅恒在朝中声望不错,作为岳家,也是极好的选择了。   “这么说,皇上其实还是看好永璂的?”皇后不确定。      弘珺笑了笑,没有从正面来回答。“孝贤皇后是阿玛选给四哥的,想必人也是个规矩的,只是福薄了点,也没能给四哥留个阿哥下来。这无论是亲王福晋,还是那个位子,都是抬举了。”   皇后对富察氏感情很微妙,乌拉那拉氏之所以荣耀,多半是承了孝敬皇后的福,而富察氏则是一直被乾隆看好。相比较而言,皇上能给的,自然是及不上太上皇能给的,只是作为妻子,皇后总是喜欢拿自己和孝贤皇后比较。   这一比,乾隆的态度就天差地别了。   不能说乾隆给乌拉那拉家没脸,只是荣宠不多。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有太上皇的恩宠,怎么可能再多一个皇帝,制衡一道就不许乾隆如此作为。   可是皇后似乎是不能接受,但是小十二如果得了这么个外家,实际上确实是个助力,皇后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皇嫂,皇兄不是个蠢人,如果他看不透制衡,早就把正大光明匾后的诏书宣告天下了。可是他不能,他清楚地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由着他的喜好就能决断的。实话也跟皇嫂说了吧,四爷看重的那个,是小十四。”弘珺半坦白道。   皇后大惊,“小十四可是,是延熹宫的……”   “禁言!”弘珺斥道,“当初可是禁了口的,除了那个魏氏和粘杆上的两个嬷嬷,其余还有谁知道。知道的都应该知道,小十四他是愉妃的儿子,皇后的养子,难道不是吗?”      皇后察觉到自己失言,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嫂可知,我为何说四哥做事,不是由着他的喜好决定的?皇后不干涉朝政,自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现在那些皇子阿哥里,哪个比得上荣亲王。刘统勋是怎么说的,尽忠职守、韬光养晦,简直就是当年四爷的一个翻版。”   皇后怒道:“就知道当初他说的那些,也就那么一说。”   弘珺觉得,如果可以,她很想拍皇后一砖,怎么就这么多怒气的呢。   “就算他那时就那么一说,又怎么样呢?什么叫以退为进,这不就是了,难道皇嫂以为,哪个阿哥都不能窥视那个位子了?”弘珺不耐,这都是什么逻辑的。“要说手段,那也是一种手段,至少我四哥心甘情愿了,还能怎么样呢?”   “皇嫂可知道,那正大光明匾后面的,正是他爱新觉罗永琪的名字。”      皇后显然吃惊不小,她自始至终都认为,小十二是最好的,可是在乾隆心里,居然一直比不过五阿哥。看来那个五阿哥,确实是本事不小啊。   “那太上皇怎么看?”皇后是真担心上了。   弘珺想着胤礽的身份,的确是四爷无法接受的最大理由,但是为什么四爷能接受弘皙呢,这个很让人费解。“四爷也觉得不错,不过就我这么看着,他倒是确实没那个心思,他想做的不是贤王,更应该是闲王才是。就像五哥那样,没事还能给自己办场白事,不比做皇帝轻松?”   “怎么说十四都是玉蝶上愉妃的儿子,也有这个可能就是了。”      “皇后你不要弄错了,留在宫里的那个,不一定真的就十拿九稳。就像娶了李荣保的孙女,不一定是乾隆恩宠小十二一般,也有可能,这个福晋是四爷定的。不过只要一年,一年之后,答案就能揭晓了,花落谁手,都不会太意外。”   就像弘晖上次的最后说的,胤礽是终止了赌约,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没有。明年是三年之期的最后,谁胜谁负,还没有定下来呢。    第二十章 咸福宫里见容妃   安慰下了皇后,弘珺转身去了咸福宫,也正是现在容嫔的地方。咸福宫原本是嘉贵妃的居所,嘉贵妃去世之后,一直无人居住,还是等容嫔怀孕之后,才得了太后的恩赐,得了一宫的主位。事实上,嫔以上的品级,都是一宫的主位,只不过乾隆一开始有所怀疑,所以才单独建了宝月楼。   表面上说是荣宠,可是宝月楼并不在东西六宫,这才是乾隆的用意。   不过后来容嫔的规矩确实没问题,还怀了身孕,一宫主位也够格了。现在又有了个儿子,虽然番邦女子生下的,一定是无缘大位了,但怎么说也是个子嗣。   乾隆还是没有理由不高兴的。   高兴的结果也很简单,大手一挥,容嫔直接升了一位,变成容妃。纯贵妃去后,贵妃之位一直空缺,这回也一次补上,晋位者,舒妃和愉妃。      一个馅饼砸下来,让多年不受宠的愉妃,心里稍稍感到一丝安慰。她还是明白的,自己想得宠是没戏,这个晋位,还是靠着自己的儿子得来的。   早年儿子和自己不亲,是因为永琪时养在福晋那里的,后来福晋做了皇后,没多久就去了,她甚至是还有一丝欣喜。可是没料到魏氏那个贱人,也不知下了什么药,让永琪和她不亲,那些年看着永琪和魏氏亲近,愉妃恨不得亲手掐死那个贱人。   幸好后来永琪识破了轨迹,据说还是长公主提醒的。   宠不宠的,对愉妃来说都无所谓了,只要这个儿子好好的,她什么都满足了。   至于归到自己名下的十四阿哥,愉妃也不大能明白,戏做得还是全套,整个皇宫上下,连太后都以为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因为十四的生母其实是魏氏而迁怒,曾经间隔过她和永琪的母子情,她乐意好好对十四阿哥,也让她尝尝滋味。      弘珺从坤宁宫出来,和咸福宫的直线距离其实不远,但是因为东西六宫门墙之隔,倒是要绕上一段,正好经过长春宫。弘珺来的时间比较巧,正好是三月十日,明日便是孝贤皇后的祭日,宫里在做准备,和敬也进宫了。   这个皇后,弘珺见过的次数,手指都数的清,那时候她年纪又小,不能表现太明显。现在一回忆,基本上半分印象都没有,只好和和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给长公主请安。”容妃恭敬地给弘珺打了个千,也知道是来看小阿哥的,便吩咐了嬷嬷,抱来十六阿哥给弘珺看看。   弘珺接过小阿哥,仔细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也不怪弘晖这么说。“小阿哥脸色红润俏人,看着倒也结实,容妃真是好福气。”   “承了长公主的吉言,皇上的儿子,自然是好。”容妃也没看一边的硕翁科罗,只是拿皇上来说。   弘珺笑了笑,是个聪明的。   “满月的时候还没怎么看仔细,刚刚路过长春宫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小十六长得,倒是和过世的皇嫂有几分像……”弘珺貌似无心地一句话,明显地感觉手上的异动。   容妃摸不透弘珺的意思,也不敢贸然接话。   让嬷嬷带着小阿哥走了,又退了下人,让七琴守着,弘珺准备和容妃谈一谈。      袖中拿出一张纸来,弘珺半是疑惑地问道:“容妃,你可知道这纸上,写得是什么字,似乎是汉字,但又感觉缺了笔画。”   容妃一惊,她偶尔也写几个字,来提醒一下事情,但都是收拾的好好的,不曾想出现在长公主的手上。“这个,是我才疏学浅,才写错了的。”勉勉强强想了个借口。   弘珺叹一口气,随意地捡了张椅子坐下,“不是写错了,是简体字吧。”      一听这话,容妃也猜到弘珺八成是穿的,但还是多问一句:“长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很久以前的时候,天天都写这字,能不认得吗。”弘珺一想到自己练字的辛苦之路,就能深深地觉得,简化汉字真是方便。   看着容妃小心的样子,弘珺直接指了把椅子,“坐下吧,我带着那几个都是粘杆处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好了。”   容妃一听到粘杆处几个字,顿时两眼放光,“粘杆处,四爷当年夺嫡时建的粘杆,好传奇的,怎么在你手上,真是爽啊!”没了顾忌,容妃整个人也放松了好多,“就是因为这个你查到我的,怎么才说嘛,这个地方快无聊死了。我以前叫顾昕,女,十九岁,二零零三年挂的,穿来乾隆十六年,你呢? 第二十一章 立储位的风波(一)   弘珺和容妃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咸福宫。等弘珺从咸福宫里出来,胤礽也从养心殿离出来了,一起的还有乾隆,但是表情似乎不是很好。   “给皇兄请安,皇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该不会是五阿哥惹您生气了吧?”弘珺知道事情的大概,但是还是多关心地问了一句。   乾隆摇摇头,“没有,永琪办事一向好得很,是缅甸那边,出事了。”   缅甸出事?那不是胤祥和胤祯去的地方,能出什么事情,不会是……“皇兄也不要太担心,这战事问题,一定是能解决的,难不成是和嘉的额驸他,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上次去她那儿瞧的时候,似乎产后的病症还在,不大好似的。”      “四丫头怎么了,太医院的那帮饭桶,都是干什么的。缅甸那儿,出问题的不是福隆安,是原来跟你身边的那个,富察皓祥。听说是重伤,皇阿玛听到消息的时候,看起来,似乎是挺关心的 。0”   乾隆很少见四爷担心过哪个奴才,可是那个以前是粘杆侍卫的皓祥,重伤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四爷的一脸焦心,怎么也不像是假的。四爷看起来虽是年轻许多,但是身体状况并没有年轻人那样好。   乾隆说不好自己的心情,要说四爷死了呢,估计他也是最大的受益人,做了这么些年的皇帝却受限于人,这个滋味并不好。但是如果论起伤心的程度,他自觉一点也不会比别人少。毕竟正是这个父亲,一手抚养他长大,教会了他如何为君,辛辛苦苦治下了一片太平河山,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也不是完全的冷心人,也不是完全的善心人,所以对于四爷的身体状况,他不知道该喜该忧。      “富察皓祥,阿玛也没见过他几次啊,怎么会关心他?阿玛是不是担心战事,所以才忧心的,他一向都很关心国家的,特别是像这样的大事。”不过是一个并不完全对他的十三弟,四爷怎么就这么上心呢,别弄坏了身子才好。   胤礽见乾隆听了弘珺的话,没有回答,于是接口道:“回皇姑的话,缅甸的战事,虽不是全胜,但事实上情况较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问题。”   “哦,这样啊。那皇兄啊,小妹想去看看阿玛,就不打扰皇兄了。”弘珺行了个礼,想要去宁寿宫去看四爷去。   乾隆拦下弘珺,“阿玛这时候应该在休息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四哥正好有点事情,想和小妹谈谈,先进养心殿来吧。      养心殿      “小妹,永琪的事情,皇阿玛到底为什么一直那个态度?”乾隆也不知道哪个人是四爷的,一进养心殿,就干脆把所有人都挥退了。“没有原因的,就是一直坚持着,说永琪不能立为皇储,什么原因都没有。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原因的,永琪那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到底有什么问题?”   弘珺对着问题,还真是不好答,总不能把胤礽的身份说出来吧。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个所以然,就今天乾隆这个架势,估计是不能罢休的。   对着乾隆行了大礼。   其实弘珺很少对乾隆行大礼的,除了是很正式的场合,弘珺一般就是大个千就好了。这次弘珺不敢懈怠,规规矩矩行了大礼,开口道:“皇兄,有些事情,臣妹确实是瞒着您了,可是臣妹也没有办法啊。皇兄您知道,四爷做事一向谨慎,能不知道的人,他绝不希望他知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一旦被皇兄知道了,四爷一定知道是臣妹说的。臣妹说是错,不说,也还是错,臣妹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      乾隆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弘珺的难处,可是被辖制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皇帝,乾隆确实是有些不耐了。他哪里不知道要忍,哪里不知道四爷在看着呢,可是他心底里不愿意,毕竟他不是太子,是皇帝。   “小妹,四哥也不难为你,就是想别这么糊涂,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认了。当了十八年的皇帝,十八年了!说句不孝的话,我现在甚至想跟三哥调个位子,过继给八叔我都认了。皇阿玛是基本不问朝政,可是这个朝堂上下,哪个人不是把皇阿玛当真正的皇帝,哪个人不是眼睛盯着皇阿玛的动作。十八年的时间,我觉得每一年的日子,过得比以前二十五年的时间都长……”   “四哥!”弘珺轻声叫了一句,说着靠近乾隆,用了更低的声音说:“四哥如果真的想知道,不妨出宫走一趟,就去六哥那,明日我在果亲王府等四哥。”   乾隆微微皱了皱每天,“这是怎么一说,这跟弘……”   “四哥。”弘珺依然用着压低的声音,“您没觉得,六哥和以前,很不一样吗,似乎并不是很受阿玛待见。因为,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是六哥了,再多的,明天去了那里,自有分晓。”   乾隆点了头,让弘珺回去。      龙源楼      “怎么样,他终于忍不住了吧?”胤礽看见弘珺进来,开口询问。   弘珺并不怎么高兴,心底里她还是很喜欢四哥的,看着他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尽管有自己的不得已,还是不很舒服。“恩,四哥已经同意了,明天去果亲王府。不过,皇玛法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他能相信皇玛法的理由?”   “不管他信不信,他也找不出理由了。不过今个儿你去容妃那了,怎么样,那个女人,是不是跟你一个时代的?”胤礽岔开话题。   弘珺苦笑:“何止是一个时代的,我还认识她呢,怪不得以前总觉得,她的行为举止似曾相识,原来是个熟人。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算起来,她之所以会死,其实跟我的关系也不小。或者可以这么说,我对她的死,有间接性联系。”      “你害死她的?”   弘珺一愣,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不是说过,我娘是因为她的丈夫的花心,所以才难产重病的。那个容妃,也就是顾昕,算起来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我设计整垮她爹顾宸,使得顾宸从家财万贯到不名一文。顾宸可不是个好父亲,当年为了攀上棵大树,可把我直接送进了孤儿院,为了自己的享受,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至于做了什么,弘珺没有直说,也不想说。   胤礽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父亲,和顾宸一比,老四的形象何止高大数十倍,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的爹了。      “那你……”   弘珺摇头,“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只是编了点谎话,我说我叫张轩菡,二十四岁。害死她的人是顾宸,是她的亲爹,跟我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姓寒,叫寒非明。”   “他难道不是你爹?”胤礽反问。   “他当然不是我爹,我上辈子就没爹,我就一个娘,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是什么地方,在那呆的人,都是孤儿,我有爹有家的,还能呆在那儿?”弘珺提起顾宸就没好脸色,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爹。      胤礽被呛得一会功夫说不出话,“弘珺,你冲我发什么活,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说容妃是他的女儿,她人什么性格,会不会把自己的死,怪到你头上?这种人这么个死法,要是想报复的话,说不定也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你还是防着她点好。”   弘珺并不担心容妃,她并不看好她的手段和本事,只是她身边,还有一个可能是永琏小十六。   “你不知道,今天我去咸福宫的时候,正好路过长春宫,因为明天是孝贤皇嫂的祭日,所以宫里也在准备。看十六阿哥的时候,无意中提了一句,小十六似乎有些反应,会不会也是个重生的。如果是的话,估计八成是那个二阿哥永琏,小七活的时间太短,应该不太像。”   这个永琏胤礽也记得,是死后封的太子,估计乾隆也是宠爱异常。只是现在的出生太差,身上又连着回疆,就算是让胤禟登位,也会好过他。      “你是担心,如果被容妃发现了,想要利用十六去夺储?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发生了,估计下场不会比当年小八好,一个郡王爷也就差不多了。”胤礽认为,即使是亲王爵都高了。   弘珺不以为然,“现在我四哥和阿玛的关系,可是紧张得很。他做了十八年的皇帝,却在大权上受限,心里自然是不甘。这一次也是,四哥一定要立你做太子,可是四爷又不能把重生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真是的,你就不能低调点,难道你已经改变主意,真想当那个皇帝了?”    第二十二章 立储位的风波(二)   “为什么孤,就不能去争那个位子?”胤礽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弘珺。“难道你还能找出来,比我孤更适合的人选,就在那些人里。”   弘珺挠挠头,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合适又怎么样,阿玛口头上是不说,可是实际上哪会真的同意,九龙夺嫡争了那么久是争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再说了,还有大哥在呢,他是不可能真的放心得下的。”越说越乱,弘珺干脆闭嘴了。   “这是的确,不过老四到底还能撑多久呢,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四爷如果死了,别说胤礽会去争储,再来一次夺嫡之战都不无可能,到那个时候……   胤礽拍拍弘珺的脑袋,“你放心,没有个至少十年八年的,还死不了。孤只是说,他其实只是看上去年轻太多,内里的身体情况,比较起外貌的年岁,还是要差一些的。他之所以如此着急立储,还是明诏,只是想在最后,把弘晖推到太子之位上。”   “那他怎么不同意四哥的提议,如果把你放到太子位上,第一个急的就是九叔,到时候,还不是又一门心思扯下你。”弘珺可不觉得那个位子多好。   相反,太显眼了,反而容易招来祸端。      “你倒是很希望这个情况,恩?要知道,如果坐上了太子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当上皇帝,另一条就是死。老四还有心给孤留一命,你倒是希望孤去死?”胤礽怒极。   “当然不是了,我是怕,万一大哥守不住那个位子怎么办,还不如让二伯去做皇帝呢。不是,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阿玛什么时候考虑这么多了,还能想到你的命……还不对,对了,弘晖现在也还不大,阿玛怎么就想到,一定要他做那个位置呢?啊,疼!”   胤礽看着弘珺说话,实在忍不住打了上去。“好好考虑清楚,还没想好呢就说,语无伦次。   弘珺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她不是一时着急嘛,谁让他误解她了,她怎么可能想让他去死呢?   “你觉得老四还有得选吗,现在的情况,除了弘晖,还有谁能让他安心的?”胤礽说着觉得不解气,又对着弘珺敲了一下,“我现在发现,你最近变笨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孤真是白教了你这么多年。”      弘珺心里小小不平,这还不是担心你,怎么反倒是她的错了。“二伯,您明天打算怎么办,不是想摊牌吧,四哥心眼很小的。”   “当然要摊牌,不过不是我,明天咱们是要去哪的,恩?”胤礽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怎么说也不能让孤自己倒霉,让那帮兄弟看热闹。再说了,要是我摊了牌,老四还不放心呢,他指不定得以为,我又是打了什么坏水。孤像是那种吃亏的人吗,就算自己要倒霉,不拖个一两个一起,那是孤的风格。笑话,孤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弘珺打了个寒战,还好我不和你作对。      第二日果亲王府      “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居然把弘历往我这弄。”玄烨心情不大舒服。   弘珺觉得自己也很无辜,这关她什么事?“玛法,您就别抱怨了,这又不是我出的主意,是二伯的主意,您要怪也去怪他。再说,我也不喜欢哪,这种事情,是好掺合的吗?”   玄烨实在不能想那群儿子,一个个都不是能省心的,老四的疑心这么重,这根本没法化解。   “保成有没有说他的打算,就算把我的事说出来,也不能有什么太大改变,这事还是你阿玛那里最关键。他不可能松口,想让他放过保成,这个希望也不大,除非保成突然死了。”玄烨话锋一转,突然觉得猜到了胤礽的想法。      “假死?有这么容易吗,估计操作起来难度不小。这可是皇家,而且还有停棺、下葬一大堆礼仪,想瞒天过海,没那么容易吧?”弘珺有些不可思议。   玄烨自然也不觉得容易,要说假死很容易的话,当年胤禩也不回想不到的。“虽然实行起来不易,但是如果不需要瞒过老四、也就是你阿玛的话,估计也不会太难。”什么粘杆、血滴子的,才是个麻烦。“只是这还是要你阿玛点头,如果他一定要保成死,还是不行……”   这样一来,这招假死,也只是来应付乾隆的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阿哥,自然是不能离为立为太子了,这样乾隆和四爷的争执,也就自动化解了。“只是要怎么死呢?”还要不会让乾隆去怀疑四爷才好。    第二十三章 立储位的风波(三)   眼皮子动了两下,胤礽缓缓睁开眼,“皇姑,啊?皇阿玛也在,咳咳!”胤礽刚开口说几个字,就忍不住咳了两下。   “没事没事,你好好躺着就成了,都成这样了,还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乾隆心疼儿子,连忙按了一下,示意不用起身。   胤礽又咳了几下,“皇阿玛,永琪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能知道一二的,太医刚才的话,模模糊糊也听到一点。咳咳,永琪一直没什么作为,让皇阿玛操心了。”说着歇了歇,仿佛这样的说话,已经让他觉得累了,“永琪希望皇阿玛,能够好好照顾额娘和小十四,皇阿玛……”   一副渴求的样子望着乾隆,乾隆只得点头。      “永琪谢皇阿玛。皇阿玛,永琪想和皇姑说几句话,可以吗?”   乾隆看了一眼旁边伤心的弘珺,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弘珺不敢肯定有没有耳目,还是按照明面的称呼,叫了胤礽永琪。“永琪时有什么话要说吗?”   “皇姑,这宫里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的。是永琪自不量力了,我额娘现在是贵妃,但是小十四是长在皇额娘身边的,咳咳,当年先帝和皇玛嬷,咳咳……永琪说这话,本来是不该,但是实在是方心不下,小十四他,咳咳!”胤礽一边说,一边咳得凶。   弘珺安慰道:“别多想,不过就是点小毛病,那群子太医,尽只会往重了说,哪里就真能怎么样。再说了,还有你皇阿玛在呢,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不管的。”      可就是因为乾隆,这个事情才更复杂。   “皇姑,这立储之事,皇阿玛也是跟永琪说过点的。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皇帝,怎么能为了我们小辈这点事,争执起来呢?想来也是永琪做得不够好,达不到皇玛法的期望,才让皇玛法觉得,是不够那个资格的。”几句话,虽然没有再咳,可是声音却弱了许多。   弘珺听得揪心,四爷嘴上是能那么说,可是心里面呢,就真能放心这个曾经的太子二哥?怕是不能的吧,所以才有这样的争执。“永琪且放宽了心,也是你皇阿玛一心惦念着你,才想让你好的。”   永琪动了动嘴,弘珺却什么也没听见,想着不好的同时,也把耳朵附过去。零星地听见胤礽说:“臭丫头,这一次,算是孤对不起你……”      “永琪!”弘珺惊叫一声,乾隆和几个在门外的太医,一起进了来。“永琪,永琪你醒来啊,永琪!”弘珺一扣脉搏,脸上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整个人呆在那里,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乾隆见弘珺的模样,也知道了床榻上的人的情况,“太医,赶紧看看长公主的情况,来人呐,把长公主扶到东暖阁去。”东暖阁一向是皇帝持斋念佛的地方,此时乾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这个唯一的妹妹可别出什么岔子。   “皇兄,臣妹无事,真的,只是见永琪他,一时有些难过罢了。”   弘珺没有阻止嬷嬷的搀扶,她也是能清楚自己状况,无论谁走了,这日子还得接着过。更别说四爷那里,还有事忙。   “皇兄,臣妹心里很乱,想去奉先殿去看看皇额娘,臣妹……”      弘珺的打算是,胤礽原本是打算假死的,现在却棋差一招,真的被阎王招去了。那四爷的下一个目标,就必是弘皙了,怎么也是胤礽上辈子的儿子,弘珺虽然不是爱屋及乌,也想保全了。那么四爷首先就得完全肯定,胤礽是真死了,而不是装出来的。   这一趟去奉先殿,打着去看皇额娘的名义,估计四爷知道了,也会明白她的用意。   该做的,都该做足了,至少胤礽他,不能白死!      “皇上,富察大人来了,说是有军情禀报。”乾隆一愣,有什么军情是要傅恒来报的?   傅恒此时心里也很没底,宫里面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至于恂郡王府上的事,自是已经都知道了。这死人的事情,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还是那个人,这不是真真的要命吗?“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傅恒想想现状,吉祥这两个字,没敢冒出口。   弘珺一看就觉得不好,忙把几个无用的人,都挥走了。“这么急着,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傅恒也知道点情况,看着弘珺没有要走的意思,也觉得要紧,连忙报告:“富察贝勒伤势严重,刚刚报上来消息,说是去了。”   刚说完,就能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骤降了。      “高无庸、吴书来、小宁子,你们几个,都过来。”都是四爷安插的人,弘珺想瞒了。“富察贝勒去了的消息,哪都不能说,包括宁寿宫那边。三天,三天之内,如果还有谁知道了,你们几个知道后果。”先敲打一下。   这几个没跟过弘珺,但也知道点情况,知道不好对付,但不是还有个更不好对付的吗。一时间也不敢答应,也不敢不应。   吴书来被挤了出来,“长公主的话,奴才按理是要听,可这太上皇的吩咐,也不是能抗的。”   总之就一句,咱们不是不照办,只不过四爷那里,他们绝对不愿意去得罪。   “这我当然知道,皇上还在这呢,我也不说旁的,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我亲自去向太上皇说明,保证不让你们担着。但是就这三天,谁要是泄了口,那就是自己作孽了。”弘珺不是不想多撑点,三天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乾隆会意,也吩咐了前来的傅恒,封着口,哪都先别说。   吩咐完了,众人都退了下去,荣亲王的尸首也收拾了,自然是不能在宫里停棺,抬去了亲王府。   “小妹,今天的事情,关于那个富察皓祥……”没有旁人,乾隆也不避讳其他。   弘珺摇了摇头,“还是果亲王府吧,我还是想先去奉先殿,四哥您把事情处理妥了,带着侍卫出宫就行。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今天,是很长的。”      奉先殿      皇玛嬷,二伯的事情,孙女已经尽力而为了,对不起,还是没有帮到什么。弘珺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地想着,手心几个血迹点点,是握拳时伤的。   只是没感觉到罢了。   皇玛嬷,二伯确实很厉害,因为阿玛的缘故,居然让其他的叔叔伯伯,联合在一起。虽然只是利益,但是似乎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就是现在皇玛法,应该也好很多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晕过去了,想必也是难受得紧。   其实我更希望的是,真的能关系变好,可是现在,二伯走了,大伯也走了,十三叔都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还是这个时候……   明明是难得的重活一世啊。   弘珺又起来,到了孝敬皇后的画像前,再次跪下。   皇额娘,对不起,虽然我也知道这么做,是有些对不起阿玛。可是二伯已经死了,我不希望弘皙还会怎么样,四爷容不下胤礽,但明显是和四哥有结怨的堂兄,阿玛一定更不会放过。   无论阿玛对我做什么,想利用我什么,他都是我的阿玛,我的爹。但是二伯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珺儿很少会有一个朋友,但是认定了,就一定不会改。我不想多做什么,只求留得一命,也算是全了和二伯多年的情谊。   默默念完了,再磕个头。      做完这一切,弘珺出了奉先殿。   天气阴沉沉的,还刮着风,一点没有三月天里该有的春气。弘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应该是如此,但又万不该是如此的样子,心神不定。   她很难过,因为天下少了一个朋友。   她很开心,因为四爷少了一份担忧。   她很想哭,因为不会再有谁陪着她说那些话、   她很想笑,因为这个皇宫里的一切,都太好笑了。   难倒不是?      浑浑噩噩地坐上车,去了龙源楼。她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还是昨天的那个房间,但胤礽不会在,弘时也做事去了。叫了人拿了一壶不知道什么名号的酒,以前她很少不喝酒的,放在平时,一杯就能醉得不省人事。但是这一次她想尝一尝,入口的辛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无比的好。   一杯一杯的下肚,极烈的烧刀子,却怎么也醉不了人。      “弘珺,你在做什么?”冷冽的声音划过。   是谁呢,在叫的,仿佛是自己吧。   弘珺模糊地想着,转身去看,在看到人的时候,极是自嘲地一笑:“原来是阿玛来了,弘珺,额,给阿玛请安~”一步踏出去,险些栽倒在地。   是醉了吗,不是,才没醉呢,醉了的话,怎么会看见阿玛呢。 第二十四章 戏中戏与计中计   话说四爷这边,刚接到胤礽的死讯时,他自是不大相信的。待真正看见了尸首,才相信了六七分,心里觉得是舒了一口气,又堵了一口气,还是不怎么顺心。在听人报来,说是弘珺去了奉先殿,又多信了一分,只是感觉却更不好了。   要说四爷和胤礽之间的关系,上辈子是没有什么结怨的,就连夺嫡也没有发生多少争斗。但是换到这辈子来,四爷反倒是不放心起来。   这个二哥,是皇父亲自教养的,又跟在身边锻炼很多年,不只是荣宠上的忌妒,在心底他也是有几分忌惮的。现在自己身体很好不错,可是再往后呢,谁能料得到,他自己还能活到什么时候。留着这样的一个人,始终是一个隐患。   所以不管怎样,胤礽一定要死。      可是之后四爷却感到了异常。   每日都会来宁寿宫的那个太监,今天没有来禀报情况,这是乾隆上位将近二十年,从未有过的头一遭。那么,养心殿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四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胤礽。   不容分说换了常服出宫,去了弘珺身边人报上来的地方——龙源楼。进房门的那一刻,四爷怒火中烧,一个满身酒气还不停杯的那个,是自己的女儿、大清的长公主!   也不管三月天里,还有着些寒气,四爷厉声吩咐了手下人,拿了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直接从头上浇了下去。   是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额?原来真的是阿玛来了,阿玛要不要尝尝这酒,虽是极其辛辣的烧刀子,却怎么也醉不了人呢。”弘珺丝毫没有改变,仿佛那一桶冰水,并没有浇到过她身上。   四爷也不想多管了,直接命令道:“来人!把长公主送回公主府去!   “等等!”没等几个女侍近身,弘珺突然冒了一句口,“阿玛,珺儿和四哥说好了,说是要去果亲王府看一看的。真是,都说喝酒误事,这倒是一点不假,希望四哥不要等太久才好。”几句话,既像是对四爷说的,又是像自言自语。“来,扶我一下恩。”   原来靠近的几个人,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了,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时候,胤禩几个人也来到的龙源楼。也不管四爷还站在那里,胤禩走到弘珺身边,先扶了把有些站不稳的弘珺,然后用力地搂在怀里。   弘珺身上很冷,忍不住地在发抖,只是面上没什么显示而已。“胤禩,帮我找掌柜拿套衣服来,收拾一下,还要去果亲王府。今天皇兄要过去,有些事情说。”   胤禩没放开,只是把胤俄叫到边上,仔细嘱咐了几句。   “四哥,今儿个一天里,也着实是出了不少事。大哥走了,二哥也去了,老十三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估计皇阿玛那边,情况不是太好。咱们一块去,看看吧。”胤禩的理由把握得很好,至少明面上来说,四爷没有理由反驳。   四爷听了,当即点头答应。      胤俄拿来衣服,众人也都出去了,只留下胤禩一个,帮着给弘珺收拾。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以前就能看到你和二哥在一起,说话也是没大没小,还吃过好一通醋。你们三个,如今到了现在,还有弘时在呢,不为了我,想想硕翁科罗,也要仔细着身体。”几句话,说得胤禩自己都鼻头泛酸。   他上辈子是和胤礽不对盘,都是对头了,事到如今,胤禩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再想想记忆里,那个一向高傲惯了的太子爷,其实也没那么惹人厌。   弘珺淋了水,脑袋被胤禩固定着擦头发,机械地点点头,“我也知道,只是心里头难受。”   “非明,你小心着点。还有就是,其实有些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恩,糟糕。”胤禩琢磨着语句,想说点什么。   “胤禩。”   “啊,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喊一声而已,想听你答应一声,就这样。有你在身边,真好。”   胤禩这时已经擦好了头发,闻言将身体贴近弘珺的脑袋,“恩,真好。”      果亲王府      “阿嚏!”喝了姜汤,依旧还是发了风寒,要不是接下去的事情,胤禩真一点不想去见玄烨。至于胤祥的事情,在收拾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弘珺还特意瞒了下来。   乾隆已经在府上呆着了,玄烨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多话,只是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但只是一个人,已经够让乾隆目瞪口呆了,更遑论这个人还是他的皇玛法。等到弘珺进来的时候,人还没入,就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弄得一边的四爷皱了皱眉。   “儿皇给皇父请安。”乾隆首先见了礼,一个皇帝和一个太上皇,果亲王福晋等人也出来见了礼。   “小妹这是怎么了,着了凉吗,也不仔细着些身子。”众人起了,该散的也散去了,乾隆还没忘记关心下妹妹。   弘珺此时酒没醒透不说,还被一桶井水闹了风寒,当真是有些晕乎。      “谢皇兄关心,臣妹无事,只不是些小风寒,吃点药发发汗就好了。”人还是被胤禩扶着,当真是晕得很,亏得练了许久的武,没弄得发个高烧已是幸事。   四爷此时也觉得下手有点过,万一烧起来弄个重疾的,那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乾隆看着四爷表情不好,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那个,小妹啊,叫朕来这果亲王府,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弘珺示意胤禩放开,然后向着乾隆跪了下去,“其实小妹还瞒了一些事情,今天富察大人上来的那个消息里的人,其实那个富察皓祥……”说着看了一眼四爷,“是十三叔!”   乾隆感觉脑袋响了一下,“小妹,你说战死的那个,其实是十三叔?”   才缓过来的玄烨,心里又是一阵纠疼,原本只是心口有些堵的四爷,差点倒下去。旁边的弘时身手灵活,赶紧是搀住了。“老十三,死了?”语气里多得是不敢相信,“弘珺,这是怎么回事,上回报上来的时候,不是还说只是伤重些罢了,怎么?这才几天呢!”   “阿玛,您且宽着些心,这十三叔的事情……”乾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四爷摆了摆手,“回宫去吧,朕好好静一静,静一静呐。十三弟啊,十三……”弘时搀着四爷,看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像是在想什么。   乾隆也不再说什么,告了退,带着人回宫去了。      “这个消息,你很开心?”四爷突然冒了一句。   弘珺还继续跪在那儿,“不开心,二伯都走了,有什么可开心的?”   胤禩胤俄一听这一问一答,简直是火上浇油,可是就算是想救场子,也得要适合的任取救啊。转身看了看坐着的玄烨,似乎没一点动作。   “二哥吗?这一句二伯,你倒是喊得亲,比你喊阿玛的时候,口气都好,是不是?”一句话没头没脑,四爷还就这么说了,“你二伯死了,至少有朕一半的原因。就算他现在不死,将来也会被逼,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来恨朕?”   弘珺苦笑一声,“女儿怎么敢恨阿玛。不,不是,我或许都不算是你女儿,我有什么资格去恨你?”      “您一定不会知道这样一种感觉。饿了的时候,不会有人给你一口饭;渴了的时候,也喝不到一口热茶;冷了的时候,不会有多一件的衣服;病了的时候,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甚至是死了,也不过是火化了埋个坟,不会有人记得你。”   “这种感觉就是我曾经体会过的,我以前非常的希望会有个家,不需要多好,有爹有娘有亲人在身边,就够了。您对我很好、非常的好,我是个知足的人,也是个知恩的人,您是我的阿玛、家人,我怎么会去恨呢?”弘珺停了一下,又说道:“我只是难过罢了。”   “替你二伯难过?”四爷又问。      弘珺对着四爷投来的视线,摇了摇头。“二伯父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他活得骄傲,做的事也一样。虽然和他有辈分之差,我却没把他真正当做过长辈,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他那样的人,你当他是朋友?”四爷的话,引来玄烨的皱眉。   “嗯。”弘珺没有犹豫地做出肯定的回答,“我不是一个乱交朋友的人,择友的标准也很高,所以对朋友也很好。一旦认定了,除非把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一直都会是朋友。二伯,或者该称为是胤礽,他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朋友。再有一个的话,就是弘时,到现在为止,我就这么两个朋友。”   四爷不置可否,胤禩在一边七上八下。   胤俄似是添乱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想交这么个朋友。”说着还向四爷那边看了一眼,走到弘珺的身边。      胤俄一句话,气得四爷推开了弘时,一转身就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胤俄、胤禩、弘时、玄烨和弘珺。弘珺跪了半天,腿也酸麻,加上醉酒风寒,一下子也没站起来。胤俄站得最近,但是一想这还是胤禩的福晋,也没伸手去扶。   “三哥。”弘珺喊了一声,将手掌举起。   “啪!” 第二十五章 下诏书东宫既定   弘时和弘珺一排手掌,弘珺立刻满脸的愁容消失不见,但也没开心。“唉,就为了帮二伯一次,喝了三斤的烧刀子不算,还浇了一身的凉水,真是受了大罪。”   玄烨在看不出蹊跷来,就是眼睛瞎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保成呢?”   “二伯父好得很,就是要在棺材里睡一觉而已,虽然棺材底挺硬的,可是五哥睡过不少几次,也不会太难受了。”弘珺活动了一下腿,这个难受啊。“就是这个天有点凉,谁在棺材里也不会加个被子的,受些寒是一定的了。”   听到这些话,玄烨心底总算是平了一点。胤褆那是老了,胤祥是战死,两个死因好歹还能接受,要是兄弟相残死的,这才真让人心痛。      “阿嚏!”弘珺又打了个喷嚏,“千算万算,没算到阿玛给我浇桶凉水,这还怎么去荣亲王府,一个喷嚏估计谁也跑不了。”   “先等一下,谁来跟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禩突然出声。   弘珺疑惑地看了胤禩一眼,“你不是知道的,胤礽这次是假死,好像你知道的还比我早,怎么反过来问我?哦,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这样的,胤礽在假死前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其实当时我还没明白的,后来到了龙源楼,总是觉得不对劲,再加上你说的那几句话,还能不明白吗。”   “那也不需要这么急,在准备两天就是了,何必今夜?”胤禩想让弘珺歇一歇。   弘珺睁大眼睛,显然是不赞成胤禩的话,“这怎么成,今天是人刚死,天气又寒,所以才就洗净消毒停着棺的。你不知道吗,这人又不是就那么下葬完事的,还要把那个尸体,折腾一下子,这样才能够长久不腐。你可别忘了,实际上胤礽还没死呢,明天那么一折腾,恩……”死倒是不一定,估计胤礽活过来的时候,情况也好不了。      古代尸体防腐的措施很多,好比用什么金缕玉衣,好比用水银朱砂,好比用南珠什么的。特别是像胤礽现在这样的身份,和硕亲王,怎么可能就简简单单下葬了事。   水银朱砂,都是有毒的,南珠似乎没什么问题,金缕玉衣,那真不是活人能穿的。再想想还有什么九窍塞之类的,倒斗的摸金校尉是很喜欢,但是一个大活人,估计没人希望自己尝试一下。所以今夜是无论如何,都要行动,不然假死就能弄成真死了。   弘时迟疑了一下,询问道:“要不就我和九吟去,你这个状况,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先多喝点姜汤,等一会吃晚饭再吃药。计划是三个人,少了应付不过来,那是个大活人,可不是什么个小物件,偷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弘珺还是不同意。      在果亲王府用了饭,弘珺就开始准备。   “非明,你对他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胤禩说了一句,总感觉酸溜溜的,又停了口。   弘珺伸手摸摸胤禩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很正常嘛,人生难得一知己,当然要好好珍惜了。又怎么了,吃醋了,不是吧胤禩,我还没当上醋坛子呢。”   胤禩伸手想敲弘珺的脑袋,见到头顶止住了,转而摸了摸额头,怎么感觉是有点热呢?“你再吃点退烧的药吧,我摸着有点发热。”又不甘心,点了点弘珺的脑门,“你有什么醋可吃的,上回你怀孕的时候,钮钴禄氏倒是赐下来两个丫头,不都被你扔庄子上了。   “感情你还记着呢,要不要接回来,放到你屋子里去。”   记得什么,他就看过一眼,现在长什么样子不说,连姓啥都忘了。放他屋子里,有了那两个女人在,估计他这辈子都别指望进公主府了。      “你说胤礽这次害得我这样,要不要给他点苦头,不要过分了,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最好。”人还没弄回来,弘珺先想着整了。   胤禩想了一下,“这个好办,弘皙在宫里头还不知道,这会子估计有得伤心。二哥心疼儿子,要让弘皙相信,必然要二哥亲自去一见的。二哥现在这个样子,明晃晃地进宫肯定不行,我又不能去毓庆宫,皇阿玛去的话必然让弘历生疑,那那只有你带着他进去。公主府是没有男子的,连太监也没有,侍卫是不能随身跟着的,二哥就只能……”   弘珺面上一喜,借口答道:“那就是要扮作宫女了,别说它的,就光想着那三寸的花盆底儿,就觉得妙不可言。”   转而又想到难处,“只是面貌上倒是不难,只是这声音上嘛,胤礽又没有学过口技,硬要尖着嗓音说话,宫女估计不像,太监倒还有可能。对了,粘杆上我有个心腹的奴才,是个哑女,自小得了病不能说话,而且身形也高,胤礽扮作他不是很合适?”      “这个奴才你阿玛可知道?扮作那个人,瞒过你阿妈很难吧,而且你也说过,要完全装作另一个人,是很难的。要是万一被你阿玛看出点什么,岂不是糟糕。”胤禩不是很赞同。   “小固虽然在我身边伺候,但是因为口不能言,基本上是不和人接触的。我自然知道扮作他人难度大,但是我身边的奴才,阿玛都是心里有数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反而更让他怀疑。这个奴才胤礽也是见过不少几次的,说起来还是有八九分把握的。”弘珺也考虑的全面。   胤禩点点头,“先跟弘皙说声,这花盆底儿,也得练练才行。”   弘珺开心,头也没那么晕了,稍稍睡了会,半夜再偷偷摸摸潜入荣亲王府。这次活计,也亏得弘珺当年执掌了八年的粘杆处,虽然交到弘昼手里多年,但是布置习惯却没什么变化。   带出胤礽,再放上为这次假死特意寻来的尸体,也是干净了身子的。   回到公主府,弘珺头有些晕乎乎的,吩咐了九吟去给胤礽熬药,自己又睡下了。      第二天      弘珺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对于一直的习惯,弘珺总是很无语,这次睡了个懒觉,总体感觉——灰常好。   “非儿,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胤禩从弘珺脸上,取走已经掉下来的布巾,额头抵了上去,“烧已经退了,应该是好多了。再躺会休息下吧,药已经在熬着了,喝完了再睡。”   弘珺摸了摸额头,“我发烧了吗,怪不得梦里面总觉得不对劲。”   “做什么梦了?老听见你哼哼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胤禩关心地问了句。   弘珺闻言,伸手拉近了胤禩,又把头埋进胤禩的怀里,“没做什么梦,都忘记了。噢对了,胤礽醒来了没,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九吟给他看过了没?”   胤禩觉得后脑勺一排黑线,她就一定要在这个气氛下,说这种话题吗?   半晌没有反应,弘珺抬起脑袋,问道:“怎么不说话呀,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假死药,之前就只用小白鼠做过实验,这可是第一次给人吃,不检查下成效多可惜。”说着弄出一副真的很可惜的样子,还摇了摇头。   胤禩大笑了一声,一把抱住弘珺。      “长公主、爷,奴婢拿药来了。”   “进来吧。”胤禩放开弘珺,吩咐道。   一芷很识相直接把药递给胤禩,又开口道:“王府那边有人传话过来,说是富察家的傅恒大人的三公子和四公子到访,因为爷不在府上,所以就告辞走了。不过管家说他们留了话,说是请爷明日龙源楼一见,到时候便知道了。”   胤禩点了下头,“爷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没?”   一芷又道:“昨日住下的和亲王府格格,要奴婢带话,说这里住得很好,就是夜里有些寒。”   胤禩挑眉看了弘珺一眼,又道:“好好着人伺候着,怎么会凉呢,准是伺候的奴才贪懒了。公主府烧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炭,哪里会寒了。”   一芷应了是,出去了。      “没什么事最好,九吟的规矩也是顶好的,胤礽以后也……”弘珺想着笑了笑。   胤禩拍了拍弘珺的脑袋,“真是朋友了,昨儿个还是二伯父呢,这会子一口一个‘胤礽’。小心养着病吧,估计立太子的时候不远了,也先去给弘皙打个招呼,见面还不急一时。”   “就是急于一时也没用,就算小固因为身形比较高,所以穿的是两寸底的。就算是两寸的花盆底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学得好的,何况胤礽还发着烧呢,病先得好利落了先不是?”弘珺答了话,“而且我一时半会,也不好进宫。”   胤禩想着发烧估计就是九吟话得意思了,“老四、不是是你阿玛,经了昨个那事,估计这会子还在宁寿宫惦念着他的十三弟呢。”      七天后,弘珺进宫递了消息给弘晖。   四月十一荣亲王下葬。   五月初三,乾隆颁下圣旨,封已逝皇五子荣亲王永琪为铁帽子王,谥号为“纯”;嫡长子绵忆袭铁帽子王,封嫡次子绵愉为多罗郡王,封号为顺。   这只是圣旨的一半,当所有人还在为这个铁帽子疑惑的时候,另一半的圣旨让这个铁帽子王的消息,变得毫不起眼。   立愉贵妃珂里叶特氏之子——十四阿哥永璐,为东宫太子。 胤礽番外五   看看西洋镜里的样子,孤都不知道,是该哭好呢,还是该笑好。   当初弘珺给我药的时候,她就说过还在试,她试药总喜欢先拿着一堆老鼠试,说是这样一开始药量什么都放得开。经常能埋很多的死老鼠,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偏她还是乐此不疲。   这次这能狠下心去试,也是这个时机太好了,长春宫走水这是个意外,救弘晖时出了弄了伤,更是个意外。就算是老四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别的,这个时候死了,乾隆心里总是一个疙瘩,他和老四一样的倔,就更不会乖乖听老四的话了。   现在死了,乾隆怎么也不会亏着云殊她们的,以后要是被逼死了,估计整个府都逃不过。   所以当时吞下药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就算运气真不好,大不了真的去跟阎王聊去。只是有两个人还是放不下,胤禩和弘时是说过的,不知道的,还有弘珺和弘皙。      走路的时候又不小心崴了一下,这胤禩出的都什么馊主意,别以为是弘珺说的,孤就看不出来。让孤扮作女子,这样好进宫去让弘皙看一看,还故意把弘皙的情况,一点点说那么细。好让孤担心是吧,担心了就想进宫,想进宫就得……   老八,你就不是个好鸟!   三弟啊,二哥能理解你的痛苦了,这花盆底儿穿在脚上,真是受罪啊。      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进宫,先出门溜了一圈。   “你瞧,这两个人是谁?”龙源楼里,弘珺问了一下,又斜眼看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一个不过八九岁的样子,都是男子,样子长得十分清秀。   就是八九岁的那个,看着怎么挺熟悉的。   “保清?”转过头去瞅弘珺,还只是猜猜而已,想不到一猜就中,果然是斗了很多年啊。   那边的包子脸也扭曲了,要笑不笑的样子,那心里八成又是憋着坏呢。果不其然,一声笑了出来,还拿手指指着孤,“保成,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俊俏啊,来爷这里,好好让爷瞧瞧。”一副轻佻的样子,在一张包子脸上出现,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少在那恶心孤,也不看看就你现在这小身板,都经不起孤一鞭子。”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要不是手里没鞭子,早抽过去了。   弘珺连忙打断:“还有一个呢,算了,这个估计你是看不出来了。”   “怎么看不出来了,一个是保清,那另一个还能有谁,不就是老十三吗。”单看是看不出来,但是想还是能想到的。   弘珺一抚掌,“是了,现在十三叔是福康安,大伯父是福长安,都是傅恒的儿子。不过早些日子的时候,我四哥选了福长安做十四阿哥的伴读,今个儿是休沐,明个儿大伯父就得给他侄子当伴读去了。”说着话还笑嘻嘻的。   仔细瞅着胤褆,给弘皙做伴读,他不会不安什么好心吧?      “好了!在这么看爷,小心也直接在你儿子茶里下毒。”胤褆被盯得发毛,至于吗,他现在不过一个外臣,对皇子动手脚,他还没疯呢。   弘珺赶忙过来,对我说道:“您先别说话了,什么都别说了,这才几句话啊,您可别忘了,小固是个哑女。不然我怎么会想到男扮女装,这一张口,什么都露馅了。大伯父您也喝口茶,消消气啊,都过不少年的人了,您二弟什么脾气您还能不知道?”   “他什么脾气爷能不知道,就是一二货。”胤褆骂起来,一点都口德都不留。   感情当我不发火,是成了病猫怎么着,“保清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一猪脑袋,被老八当了枪使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胤褆连转头看一眼胤禩都没有,一抬手指着孤的鼻子,“我要是猪脑袋,你那脖子上的,还能是脑袋啊,啊?也不看看索额图都什么人,那就没脑子的,被拖累得好吧,都拖进咸安宫去了,那里日子可舒服了,儿子女儿就没断过啊。”      “够了!”弘珺一手拍向桌子,原本一张好好的桌子,就此散了架。“胤褆、胤礽,今天是来商量事的,不是来吵架的,要学泼妇骂街到换个地骂去。”   “寒非明,孤不是来吵架的,可是你看保清那个样子,不吵起来他都心不服。”还是加了一句,所以跟谁说话都不能跟老大说,那就没有一句不上火的,“进宫之前,要不要去果亲王府一趟,无论怎么样,那场病都有我们三的原因在。”   这一句话,让全场都冷了。   弘珺见没人借口,只好硬着头皮撑,“其实我六哥原本的身体,年轻得很,又没有得过大病,按理是不该有这样一次凶险的。”停一下,看了看旁边的人,“无论怎么说,都是父子一场,他也没有做到太坏,看一看还是该的。”      “说实话,利用又怎么样,做得不够好又怎么样,无论如何都是父亲。只要没有做得太绝情,总该还不是要怎么样,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也还是念着你们的,去看一看?”说了一堆,还是不行吗?   “我去。”第一个答应的是胤禩,“他没有低过头,为着我一条命,他第一次低下头求了老四。”   胤俄跟在胤禩后面点了点头,“皇阿玛上辈子也没怎么亏待过我,况且既然八哥要去,我也去。”   “那还以我。”老八一党,倒是不会落下一个,胤禟也跟着点头,“虽然他没怎么待我好,但也没有怎么坏,而且我也跟着八哥。”   胤祉摇了摇头,“算上爷一份。”没有多解释。   “还有我。”胤祥和胤祯答得一致,相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说。   胤褆大叹一口气,“这爷还有得选吗?”      “有。”弘珺突兀地插了口,“九龙之中,不算大伯父,还有一个不去,是我阿玛。”低了头,“就像我刚刚说的,利用了又怎么样,他始终都是我阿玛。他会做得这么无情,我不能认为是错的,毕竟我不能排除,我也不希望弘皙和胤礽,去坐那个位子。血缘是天生的,朋友却是处出来的,我会帮胤礽,是因为我当他是朋友;我会帮胤禩,是因为我喜欢他;我会帮阿玛,就因为他是我阿玛。”   走过去,轻轻拍上弘珺的脑袋,“这个我知道,也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会说那句对不起。”   “胤礽,我说真的,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一件,可能会伤害到阿玛的事情。但是这次这么做,不只是因为你是我朋友,皇玛嬷仁孝皇后于我有恩,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还是感谢您的皇额娘吧。”      手抬起的时候,从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放不下来。“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之所以会帮你这么做,是因为报答您的皇额娘,曾经给过我的恩情。顺治十年腊月十七,您一定知道,这是个什么日子吧?我一直都很奇怪,我皇额娘在清史上,明明是雍正九年去世的,怎么会有一个雍正十二年出生的女儿。而且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在一个相同的日子——腊月十七。皇玛嬷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做到的,我并不知道,我是个知恩的人,如果没有她,我不会有这样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但是我也很庆幸,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无憾。”弘珺起身,“今日就这样吧,胤礽,我希望我们俩以后,依然还是朋友。”   “难道不是吗?”轻轻扬起嘴角,是我最喜欢的表情,有点轻佻,有些狡猾,还有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骄傲。      “哈哈哈哈哈~~”弘珺笑了起来,“是啊,我傻了吗?那你们,还是兄弟不?”   胤俄手一摊,“这可还不一定呢,老十三,你有意见吗?”   “啊,没有,是吧八哥?”胤祥接了口,这几个是踢皮球踢上瘾了吧。   胤禩笑得绵绵春风,“是啊,咱们什么时候不是兄弟了,二哥?”一把把弘珺拉到身边,这个小心眼,吃醋吃到这份上。   “孤一向是亲近兄弟的,这个小九最清楚不是?”好吧,我也不能免俗。   胤禟咬咬牙,“是啊,二哥待弟弟们都可好了,小十四还有印象吧?”   “这个,我跟二哥亲近的少,毕竟年龄差得大,要说亲近,那还是三哥。”胤祯想想,在场的就剩下这一个了,好险好险。   胤祉双手一拍,“十四弟说笑了,要说太子党的,那非四弟莫属啊!”   顿时,弘珺一张脸全黑了。 第二十六章 立太子所引起的      要说乾隆的脾气,那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吊着根萝卜他跑得还快。四爷压着他不许立荣亲王为太子,乾隆没有办法,只能在顶着;四爷想让乾隆立瑞郡王,乾隆心里不大乐意,也只能硬抗。扛到最后,荣亲王去了,乾隆也藏了一肚子的火。   那都是我儿子,我立个太子还要看别人脸色,这都不叫事,不想让他管事你干脆别退位,到时候直接传给孙子不完了!好像他就是个干苦力的,权力没有,要干的话还是一点不少,这天南地北的走着多舒坦,换他他也喜欢。   不能不说乾隆这是想拧着了,其实乾隆立永瑢,四爷都不会拦着。   所以在荣亲王死后,乾隆考虑了很久,正大光明匾后的旨拿下来了,看了很久还是很难平静。他不是不喜欢十二阿哥,但是被人逼着的感觉,真的是不好,何况是很多年。   荣亲王是没了,荣亲王还有个嫡亲的弟弟,至少是名义上的,那就是他了。      立太子不是一纸诏书就完了的,还要祭天、祭太庙,一堆礼节地弄过去。在这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了,知道之后,整个一天翻地覆。   要立太子了,内务府的郡王府也备好,虽然还不到大婚的当口,瑞郡王也该搬出去了。弘晖自己倒还好,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好歹面上不能露出来,皇后呆在坤宁宫,就差点没把中宫给拆了。中宫是有嫡子的,庶出的阿哥当了太子,以后她儿子可怎么办!   四爷在宁寿宫听到消息,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好不容易胤礽死了,结果这边一葬,那边就立了他儿子做太子。那他何苦做这些,还把那些重生的兄弟,都逼到跟自己敌对。   至于宫外一帮大臣,就是找不到该找的人,这怡亲王,失踪了!      其实胤禩并没有人间蒸发,他还好好呆在公主府呢,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上朝都请病。亲近荣亲王的不是没有,可是还会和十四阿哥关系不错的,除了长公主,就没有第二号人。刘统勋是认认真真当自己的杠头,多一步都不走。   可是谁也不敢去公主府找人啊,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那是公主府,哪是一个臣子去的地?   胤禩也乐得在家里呆着,至于他给乾隆请假,有个乾隆眼里的正当理由——长公主怀孕了。乾隆太医是派了下去,都是照顾长公主去的,也是给外面人做个样子。   胤禩小日子过得很好,儿子在边上教着,顺便还能让老婆看着开心。至于弘珺,感觉十分良好,看着太子爷版小固,一顿至少能吃两碗饭。      “弘珺,寒非明,你说句话的行不,天天看着孤笑,笑得在灿烂孤也看不上你!”胤礽蹬着脚下的花盆底儿,健步如飞。   胤祉看得比弘珺还有兴致,终于有个兄弟跟自己作伴,真是太舒心了,虽然不是真的变成了女人,看着也是很有喜感的。“二哥,别说弘珺还真有眼光,就这么一身旗袍,戴着点假发,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呦!这张俊脸,这个身段,要不小心给弘历看着了,还不得纳到后宫去?”   “老三,你别说孤,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吧。”胤礽现在的脾气,那是一点就能爆。   弘珺捏起一个梅子放进嘴里,“放心吧三伯,虽然废了同姓不婚,三伯现在的身份,跟四哥还没出五服呢。就是小固的身份,是我府里的包衣,真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由于胤禩教育硕翁科罗,胤礽胤祉等人都是伯父,这个三伯的所指,就只好改了意思。   胤禩在一边看热闹,硕翁科罗还在摇头晃脑地背三字经,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胤禩装作没看见。      “额娘,硕翁科罗背完了。”   弘珺看着儿子紧着两小步过来,拍拍硕翁科罗的脑袋,“额娘的海东青就是厉害,先在这歇会吧,等一下也该用膳了。”硕翁科罗眼睛偷偷看了下桌上的点心,一下就被弘珺看见了,被捏了捏脸,一双凤眸眨了眨,可怜兮兮的。   “额娘刚刚在说什么呢,二伯父和三伯父怎么了吗?”硕翁科罗对这个称呼很奇怪,为什么要叫两个女子为伯父呢,伯父不该是男子吗?   弘珺一挑眉,把硕翁科罗拉过来,“你记不记得年初的时候,你堂姐出嫁啊,你二伯父年纪也到了,该是要考虑了。”   硕翁科罗点点头,“好啊,以后硕翁科罗就有弟弟了。”还记着胤禩让他叫弘旺哥哥的事呢。   胤祉闻言咬牙切齿,整张脸都扭曲了。      用过午膳,休息了没一会,胤祉就拉了胤俄,顺便捎上硕翁科罗,一起去廉郡王府。公主府他是呆不下去,一个胤礽就够受的,还加上胤禩和弘珺这一对,日子还要不要人过了。   对着硕翁科罗,感情上还是没什么的,再小都是他阿玛的儿子,至于他的福晋舒穆禄氏,则是一点不知道实情。弘旺见来的还有胤俄,直接把几人请去了书房,硕翁科罗也一起。   “哥哥。”硕翁科罗四处看了一下,书房就是书房,想引起小孩子的兴趣,困难度极高。   弘旺给硕翁科罗拿了点心和牛乳,硕翁科罗也没有多大兴趣,看他在椅子上坐得不老实,弘旺也觉得是束着了。“硕翁科罗,要不要陪侄子玩,永明额还记得吗?”   硕翁科罗答应了一声,弘旺就让舒穆禄氏牵着,去找永明额去了。   “弘旺,现在朝里怎么样,弘皙现在当了太子,那毓庆宫,弘历是怎么打算的?”胤俄还是来问事的,胤禩连天的不上朝,消息不能闭塞了。      这里面,乾隆的动作最直接,也最干脆。   乾隆可了心给十四阿哥配班底,原尚书房总师傅的刘统勋,晋太子太傅,彭翔兹为詹事府詹事,朱珪为詹事府少詹事。刘统勋接到旨,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他可不止尚书房总师傅这一个衔,是军机大臣,还兼着吏部尚书呢。这可不像太上皇那会,跟着四阿哥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的时候,只在詹事府做詹事,那时候谁知道他刘统勋?可这时候不一样,太上皇和皇上明显是不对盘,他怎么能不明白,乾隆这是给太子加码呢!   当年太上皇想启用他,就是因为他是詹事府出来的,不但经历过一朝的,而且是个杠头。他刘统勋,半点都没想在这上面搀和,别人上赶着想讨好太子,他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可是他也得躲得掉。   同样愁着的还有彭翔兹,他没有刘统勋的资历,但是他得乾隆的眼。十四阿哥进尚书房的时候,就是选他做的师傅,按理来说这个太子太傅该是他了,可是乾隆为了给十四阿哥加砝码,让他做了詹事。其实这两个他一个都不想做,为什么呢,他也是四爷的人。      胤祉听胤俄说起这几个人,不禁想起汤斌、张英几个太子爷的师傅,当年的待遇可真是不怎么样,现在的弘皙是他儿子,这境遇是不是可以预见了?   “那老四呢,还有弘皙他自己呢,他们两就一点动作没有,不能吧?”胤祉再问。   弘旺也是不能理解,“要说完全没有动作,也不是。诏书颁布的当天,太上皇曾召见过一次,可是当时没有人在场,不知道说了什么。”说着又指了指果亲王府的方向,“那天太上皇也去了那里一次,可是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皇玛法似乎也很不高兴。”   “怎么会高兴呢,他们两个,可没一个希望弘皙做储君的,但是也不想想弘晖怎么样,就算是立了,他也得能保得住。乾隆才四十四,要按照弘珺的说法,还有一半的活头呢,几十年的太子可不是好做的,二哥不就是个很好的前车之鉴。”胤祉完全不看好弘晖。   胤俄微微一笑:“谁说不是呢。”      “爷,宫里来人,说太上皇召见。”书房外传来声音。   “这老四想干什么呢?”胤祉想了想,转身写了张字条,递给随身而来一芷,让她交给弘珺。“弘旺,一个人去可不是个好选择,你三伯父给你个人,我相信老四,一定会很想见一见的。”   弘旺应了是,看胤俄没有多说,也不多问。      胤俄先把硕翁科罗带回怡亲王府,然后才和胤祉一起,回自己府里。   “三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弘旺了,记得以前,你不是最瞧不起八哥了?”不知为什么,胤俄挑了一个不怎么样的话题开口。   “那又怎么样?”此一时彼一时。   “那又怎么样呢?三哥,你终归是要嫁人,我终归是要娶妻,与其坐以待毙,不知道四哥会怎么安排,不如……”胤俄含了笑,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胤祉,“如何?现在说了,你也像九吟一样安排,四哥也不能多说什么,不是吗?”   胤祉斜起嘴角,“小十真是好打算。”   “我其实也没什么打算。”胤俄靠到身后,极其慵懒的样子,满身的疲惫,“反正我们都是兄弟,没必要了,不是吗?”    第二十七章 宁寿宫论太子位   虽然怀着身子,但也不是不能走动,弘珺还是要进宫去给四爷请安。去宁寿宫见四爷,胤礽是不可能带着的,可是还有一个人是要定时去的,那就是玄烨,好歹还披着弘曕的壳子。做儿子的总是不去见老子,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一次,两个人就好巧不巧地碰了面,还都是刚养好身体。   弘珺本是想请过安,然后就去坤宁宫看看皇后的。弘晖和胤禟两个,都向她提过皇后的情况,尽管两个人百般劝说,还是有点坐不住。当然还是老老实实坤宁宫呆着,明面上一点没闹,就是乾隆初一、十五来的时候,也是努力地板一张冷脸。   乾隆两下就明白了,十四阿哥是皇后养子不错,但毕竟是不如亲生子,况且明面上的生母,愉贵妃还活着呢。以后如果太子登基,对着这个嫡母,特别这个嫡母还有个比自己更正统的嫡子,很难好起来。   一时之间,乾隆又有点犹豫。   皇后就是严肃了点,乾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还是他最正统的妻子,还是不希望她难堪。无论这样的难堪,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还是身后。      四爷很明白,比起真正经历过夺嫡的弘皙,弘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自己现在看着还好,可是老了就是老了,谁能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呢,就是他把弘晖扶上太子位又怎么样,当不上皇帝的太子,那可是只有绝路一条啊!   对着胤礽,有着以前的情分和歉意,再加上他本身就想持续僵持的状态,他还能留几分保存之心。现在对于弘皙,他只有杀意,只有死人,才不能去争。      “儿臣给阿玛请安,阿玛近来身体可好,儿臣近来身子不便,许久没能看望阿玛。”才三个多月的身子,还没有显怀,但是算着日子,刚怀上的时候还被浇了一身冷水。   不就是四爷的手笔。   其实当喜信传进宫的时候,四爷就悔透了。弘珺的上一胎是难产,坐月子的时候五格走了,不顾阻拦硬是去一趟,尽管心态调整的比较好,还是休养好一阵子。这回刚怀上,就因为胤礽酗酒,还被他一桶凉水浇得发烧,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早知道就不跟弘历硬扛,这胤礽做太子,怎么也好过他儿子呀,这新仇旧恨加一起的,真不能想弘皙以后的打算。弘历这是脑抽嫌命长吧,弘皙逆案还是他一手导演的,他还嫌仇结得不够深呢!      玄烨像以往一样,请过安说了几句话,也就告了退。同样没区别的是弘珺的态度,看着玄烨是哪里都不好,四爷让她留下了,准备说点事。   自然,一堆奴才也被挥退了,苏培盛站在一边。   “你跟皇阿玛这么不对付,就因为你二伯父?”四爷说起胤礽,口气比往常变了点。   弘珺坐在四爷身边的榻上,“阿玛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哪里是因为这个,皇玛法和自己儿子的事情,哪轮到一个小辈来操心。女儿只是心里有点芥蒂,因为小六、不是,是六哥。”   四爷不过是想拿这个开头,不料弘珺提起了弘曕。那是他的小儿子,也是从小疼爱的,突然成了自己阿玛,在他心里也是个疙瘩。“也是,以前还没有说开的时候,你、熙良、小六儿三个,尤其是你和小六儿,关系是最亲的。当着你的面,弘曕从来都不会提起谦妃,每次刚回京,他去看额娘都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被我发现了,还不让我说话,就怕你想到孝敬,心里难过。”   所以玄烨的底子,漏得也是极快。      “说起皇玛法,最近身体是不大好,太医说了,是郁结于心。”弘珺停了一下,能郁结什么,不言自明,“皇玛法现在,也是不大容易的。”   做了一辈子皇帝,结果到头来,处处要看儿子的脸色,能好过吗?   四爷也没什么话,兄弟相残也不是他愿意的,可是那帮兄弟,是能让人安心的吗?他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好人,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大义,他所珍视的东西,有谁可以去破坏。沉默了半晌,四爷开口问道:“十四阿哥的太子位,你怎么看?”   四爷自然不喜欢,但是想想胤礽和弘珺的关系,忍不住问一句。   “阿玛,要是依女儿来看,十四阿哥这个太子之位,再好没有了。”弘皙她是想要帮一把的,当然只有一次,而且究竟是帮还是害,那还不一定呢。   四爷不满意这个答案,“怎么说?”      “阿玛且听我说几句话。这太子究竟是太子,当上了太子,可不一定能当皇帝啊。如果当了太子,就一定能登基的话,那现在,应该是什么情况?四哥还年轻着呢,这世道,可谓是沧海桑田,明天的日头从哪里起,谁能说个准呢?”弘珺也不兜圈子,说的也是直截了当。   四爷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同样的,当了太子,也不一定就当不上皇帝啊。   弘珺伸手,指了指毓庆宫的方向,“不需要多久,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够弘皙长大,也够让四哥变老。而且,二十年的时间,詹事府的那些,刘统勋也是个老人了。”   “一个太子想要即位,一定的班底是跑不了的。愉贵妃的珂里叶特氏那一支,可不是什么大家族,四嫂身后的乌拉那拉,也不是他能抓住的。”   四爷想了一下,“不是还有妻族吗?”      弘珺抽出一张厚折子,“女儿已经把八旗里,和十四阿哥适龄的女子,都查过一遍了。”   “到那个时候,能配得上皇家阿哥身份的,只有五家,富察氏、西林觉罗氏、乌拉那拉氏、瓜尔佳氏,以及太后那一支的钮钴禄氏。富察氏已经有一个十二福晋了,先前还有孝贤皇后;乌拉那拉氏有一个六福晋,先头还有我的皇额娘;至于西林觉罗氏,荣亲王有两个嫡子,还有一个是铁帽子王;这三家,就已经是不可能了。”   四爷拿过折子,翻开来查看。   这是八旗的资料,自然有管制的,但是弘珺也拿不到。这一折子的东西,除了有已知的,还有弘珺让血滴子拿到的,毕竟能和十四阿哥年龄合适的,现在不过才四五六岁。而这份折子里,连今年刚出生的都没有放过,嫁给皇家阿哥,差多一点,其实也不是没可能的。   至于历史上的嘉庆,他的嫡福晋孝淑睿皇后喜塔拉氏,身份不过是个包衣。在大家都去猜测太子的时候,她可能是个不错的掩饰,但是在已经册立太子后,这个身份就是个笑话了。   乾隆不可能给他这么个福晋,如果给了,那就是想废太子。      弘珺见四爷看得认真,拿出手指了一个名字,道:“这个瓜尔佳氏,父亲的官职并不显赫,可这一族的势力还是不小的。就是年龄有点太小,是今年年头才出生的,估计可能性不大,慈宁宫的那个,可不是会心小的主。况且这么个机会,可确实是巧了点。”   “这倒是。”四爷听弘珺说起钮钴禄氏,心下也有点赞同。   荣亲王是隐形太子的时候,钮钴禄氏尚且希望弄个侧福晋,现在十四阿哥是太子,她怎么不会多想点。这个时候适合做嫡福晋的,五家有三家不能,还有一家年龄太小,简直是天赐的好机会。   四爷这么想,也打定主意要留着钮钴禄氏了。现在的钮钴禄氏家,不过就是仗着一个太后,名头好那么一点,其他的还有什么?钮钴禄氏家的官员,稍大一点,已经被乾隆抹了个干净。荣宠最盛的,还是弘珺提携上来的和珅,也就是以前的钮钴禄氏善保,他之前可是十二阿哥的伴读呢。   不过和珅那个小子,人长得虽然秀气,但是做起事来也有点本事。弘晖现在在户部做事,那个地方他还是很熟悉的,和珅年纪不大,干净利落的手段,倒也合他胃口。      如果这么算起来,弘皙尽管是太子,可处境却不怎么样。一个母族无势、妻族也注定无权的太子,想登基为帝,简直如登天一般困难。   也不能完全这么想,还有一个胤禩,还有一个胤禟,他们……   “老八那边呢,他怎么样?”   弘珺收回手,“阿玛不用多虑,弘皙是个怎么样的人,难道胤禩能不清楚。当年太子爷和大伯父什么情况,胤禩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都明白,这拥立之功也要看对谁啊。弘皙堂兄可不是个没本事的,他如果坐上了帝位,第一个开刀的,还会有谁?”   更别提胤禩现在的身份,可是谁坐了帝位,都会有所忌惮的。   “如果二伯父还活着,胤禩还有可能帮,可是这不是二伯父,是弘皙。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儿子,这差别可不是一点,做儿子的始终比不过那个父亲,不是吗?”      四爷略微勾起嘴角,弘皙可不是胤礽,别说其他的,就算是本事也比不上。胤禩还能清楚点胤礽的脾气,可是却不怎么知道弘皙,帮这么个人,风险太大。   这种傻事,怎么适合聪明的八贤王呢。   “而且有一点阿玛不要忘了,有一件原本十四阿哥知道的,但是现在的弘皙并不知道。他不是愉贵妃的儿子,真正的生母,其实是令妃魏氏,难道不是吗?这一点,愉贵妃可是好好记着呢,而且愉贵妃更能记得,当年是谁使得她和五阿哥,母子离心的。” 第二十八章 转首间物是人非   十四阿哥的太子位,乾隆悬在心里。既然立了太子,这个太子看起来也还不错,他是不会轻易废掉的。可是太子母族势力太差,就是想提珂里叶特氏的人,乾隆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一个个的,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相对而言,十二阿哥的势力就有点多余。乌拉那拉家掌权的,是五格的嫡长子德宝,四爷还在,乾隆并不敢冒动。   可是还没等乾隆动作,德宝先动了,上书请退。   德宝的请退理由也很充足,无外乎是人老了,身体不好,无法很好地为皇上效力,再占着位子就不合适了。德宝是比乾隆年纪大不少,可是前两天还能去打猎的人,这会就说自己身体不好了,乾隆也不是傻子,就真能信了这话。   可是乾隆还是准了。      可就算是德宝退了,德宝的嫡亲弟弟德禄,他还在朝上呆着呢,那尔布还在那戳着呢。好吧,这两个人都不管事,在朝上都很安分,可是傅恒那是想隐,都藏不起来。   乾隆再次后悔了,他脑抽了给十二这么个福晋,他本来是想,富察家已经出了一个元后了,这不能再来一个,就给点荣耀。可是傅恒比他年轻,他在朝里势力还足,那是他小舅子,他给的面子,满朝上下谁不讨好了。   这个他不愿意动。   可是这个也没让他多操心,因为缅甸之战,战死了一个胤祥不算,把傅恒也拖病了。这大军一回,乾隆恨不得削了缅甸王,一个十三叔还不够,还加一个傅恒。到后面的时候,他怎么想起来让傅恒去的,一身战甲地去了,结果抬着回来了。   还病得不轻。   乾隆也没脑抽亲自去瞧,他不去瞧,十二阿哥还是能去的,这女婿去看岳丈,还是有几分礼在。看完了进宫禀报,乾隆头疼了,这是真不好了。   果然,次年就走了。      这下好了,十二阿哥的势力,基本上削得挺干净,这下乾隆是该放心了吧?乾隆不高兴了,这种去势力的方法,换谁谁高兴,又不是他自己动的手。   那会不会是别人动的手?再阴谋论一下。   德宝那里是没问题,可是傅恒是病死的。从云南抬回来的时候,虽然是不好了,也没说就没救了。这一转年到了春头,没好了反而一下子坏了就这么没了,要说是有人动了手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可是谁会动这种手脚呢,乾隆翻着找人,谁都没放过了。   按理说自己的人,不该做这种手脚,想隐藏起来,也该是像德宝那样隐退。这样想十二阿哥那边就排除了,太子呢,他手上没什么势力,想做成这种事,还没有马脚,应该不像。   可是儿子里面,能争位子的,不就这两个了吗?   老三永璋,已经是十二那边的了;老四永珹,都出继了还能想什么;老六永瑢,这个可以待定一下;十一永瑆,就没见过他干过除了赚钱以外的事;十五永珲,那点大他能干嘛;十六永璘,这个更小,还不会开口说话呢。      还剩下的就是,老六永瑢和老八永璇。想到那个并不聪明的儿子,乾隆真没以为他有那个本事,可是不一定是他出的点子,却可能是他动的手。   永璇的嫡福晋,是尹继善的女儿章佳氏。说起尹继善,在朝里也是老资历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也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做些不讨好的事。永璇想利用他,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别说是做这种事,可是如果是永璇做的,他还能利用谁呢?   粘杆处在弘昼手上,血滴子是弘珺,乾隆手里也有自己的暗卫,但是他没有查到什么。   事实上弘珺自己私下也查了,傅恒死的时间太巧,前日正是弘珺女儿的百日,她一向是疑心重的人,所以把血滴子撒出去查。   可是查的的结果却让人,不能说是失望,而是没有预料到,谁都没有插手。   也就是说,这是傅恒命到了。      说起弘珺的女儿,是冬月初四出生的,生产得十分顺利,完全没有像硕翁科罗那样。胤禩小心地抱着女儿,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这是儿女双全了,弘珺自然也很开心。   满月宴的时候,胤禟显得无比高兴,如果再早点出生,那就是和老四差不多的生日了。当然不是闰月,今年十月就二十九天,想跟他一天出生都没戏。但是差多点好啊,要是和老四一起过生辰,他还不得腻歪死,总之他的侄女,就是好样的。   “九叔,问你个问题,冬月初四的生辰,跟谁是同一天呢?”弘珺问出一个问题。   几个人面面相窥,这个问题嘛,好像不是很清楚,反正爷不是那天生的。胤禩眉尖一挑,心里已经有数了,太子爷装的小固,在一边没有多反映。胤禟几个是没印象了,四爷皱了皱眉,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吗?      弘珺左手一伸,五根手指张开,正好笔出数字。   “五哥,不对。五哥的生辰在腊月呢,虽然也是初四,但是差太远了,你记性不好吗?”胤禟鄙视了一下,他的嫡亲哥哥,还是能记着的。   耸耸肩,弘珺反驳道:“只不过比个五嘛,又没说是那一辈的,就好像行八的,不止胤禩一个一样。再想想,想到没?”   “弘昼?”胤俄猜了一下。   弘昼被点到名字,忙摇摇头,“侄子生辰时冬月,但是是廿七,刚过还没多久呢。对了小妹,原来那个,五侄子是哪天来着?”弘昼记得弘珺和永琪关系不错,所以提了一下。   “二月初七,今年那天你在家办丧事呢,我记得清楚,是吧?”   弘昼觉得脸上下不去,怎么说荣亲王是甍了,现在想想之前的事,饶是脸皮极厚的人也挂不住。咳了两声,躲到一边去了。      弘珺并不期待这几个人说出答案,她的视线一直在玄烨身上,胤祉、胤禩都是想到了的人,但是也没有多说话。   四爷突然一抬头,转头看向弘珺。这个人按理是不会忘的,他想了一会,也还是能记起来的,可是皇阿玛,怎么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也没有说话,他也想看情况,看看他的皇阿玛,要想到什么时候去。   又是一小会过去,能明白的都明白了。一群人该坐的坐,该站着的站着,该说话的说话,摆好了架势看戏。可是最该明白的那个,还是没明白。   在玄烨怒火上来之前,弘珺先拍了几下手掌,说:“五哥和我这一辈的,见都没见过,不知道也很正常;叔叔伯伯一辈的,那算是小一辈,记着呢,也是该的;但是同一辈的,皇玛法,您不会记不得吧,这不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就一个生日,人都死了,还指望谁记着。   “五。”弘珺再比了一次,“我说的,当然是五叔爷。恭亲王爱新觉罗常宁,顺治十四年冬月初四申时生,康熙四十二年甍,年四十有七。我记性还是不错的吧,应该没有记错。”      弘珺说这话也是有点目的的,皇家里还想有纯粹的兄弟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康师傅自己做的也就那样,凭什么去要求儿子呢。当然,兄友弟恭不是不好,只是现阶段,那是不太可能的。   她也不想要求太高,这群兄弟能平常一点,别针尖对麦芒,看到谁都阴谋论一番,就够了。至于那种“我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你,你可以在我眼前卸下所有面具”的那种高度,她表示,她智商还算正常,至少不会犯傻。   当然这也是巧了,估计康师傅还能记得福全,她说的这也是常宁。      乾隆二十一年,弘珺向四爷提出来,要出京。这是个很不规矩的要求,毕竟清朝的公主,除了嫁去蒙古的,都是要留在京城里的,更别提亲王。四爷倒是觉得很不错,都不在京城了,至少手不能伸那么长,当即就在乾隆表态前,点头同意了。   他带着一起去。   胤禩点了点队伍,弘珺、老四、弘曕(壳子)和自己,这阵型实在太熟悉了,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习惯再往孚亲王府那边看一眼,还差个弘晓。   “这是怎么一回事?”玄烨不是很能理解。   胤禩被推出来解释,“阿玛,是这样的。从乾隆二年开始,我、弘珺和小六儿,也就是现在的阿玛您,不是、是弘曕,咱们是一队。四哥一出京,必有三个人,那就是咱们仨。还记得您一开始的时候吗,一句话说出来,实际上咱仨都知道您是谁了,只是没说而已。”当然不止我一个。   “是这样?”玄烨转头看向弘珺。   弘珺一摊手,“没办法,您是觉得看额娘很正常,百善孝为先嘛,可是六哥从来不会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的。您知道吗,这就像一到五月初三,某人的神经,他就会突发地变得不正常。”   您是有经验的。    第二十九章 风云变幻一夕间   刘统勋没了。   上报的人来的时候,乾隆正和弘珺说话,金川有叛乱了,乾隆要把胤禩扔出去打仗。弘珺到不担心别的,只是认为风头太盛,不是件好事,就来找乾隆问一问。话没说上两句,吴书来进来了禀报,刘统勋入宫的时候,在轿子了就过去了。   太医去了,乾隆自己也去了。仔细一检查,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是人老,身体有点不利索,一下子就过去了。   乾隆心里不好受,这几年人死的不少,去年和嘉也没了,那是他女儿。      说起和嘉的事,其实身体一直不太好,四爷又顾虑着胤祯和胤祥两个,从二十一年开始,凡是出京必带着两个。可是胤祯是福隆安呐,和嘉身体不好,又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身体愈发不好了。   二十三年的时候,乾隆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留下来,还没向四爷开口,和嘉先没了。这回福隆安是肯定得留京,可是和嘉都走了,还有什么用呢?胤祯只好安慰着九岁的儿子,虽然这个孩子,跟他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毕竟是有愧于这个侄孙女。   胤祥也留下了,兄弟三个在一起,倒显得福灵安不是一家人。   傅恒不在了,胤祯自然就是当家了,每天按时上朝回家、教育儿子,脸上基本没什么表情。傅恒福晋瓜尔佳氏先急了,这丈夫死了,儿子那就是最大的依靠,再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娘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胤祥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因为胤祯很少说话,就教育儿子说几句,回瓜尔佳氏话时说几句。胤褆看在眼里,也不多说,等胤禩回来的时候提一提,也就罢了。      现在关系缓和了,胤禩也不想多提以前的事,加上他和胤祯算是比较熟,也就尽量地和他多说说话。劝道二十四年开春了,四爷也决定修整一下,今年就不出去了。   然而老天爷像是觉得太平静,于是金川又叛乱了。   乾隆很生气,后果也是很严重的。金川自他登基以来,就没太平过,十年是第一次,十五年第二次,每五年来一回啊是怎么着。既然叛乱起来了,就要派兵去平,正好四爷没出去,胤禩还留在京师,那么就是最好的人选了。另明瑞、阿桂为副,这就是下了狠心了。   为什么胤禩是最好人选,因为一征金川就是他,那时候岳钟琪为副,一战升了亲王。现在岳钟琪老了,至于第二次去的阿尔泰,已经因为赃私,被乾隆赐死。   现在金川那里,温福连连战败,他自己的命都丢了,自然是想派个熟悉的人去。      圣旨下来,胤禩自己都很郁闷,金川他是熟悉点,不过一征的时候,他年纪还不大。当时面对岳钟琪一个老将,和底下一堆比他年长的将领,说实话他还是很无奈的。胤禩不是没去过战场,而是他根本没有带兵的经验,看别人做和自己动手,那是两个明显不同的概念。   一场仗打下来,战场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岳钟琪的功劳。至于他自己,第一负责指挥,第二负责调解,他不喜欢汉人不错,他也不会把岳钟琪当傻子。   主帅副将配合好了,副将又是个有本事的,提出来的建议,都能很好被采纳实施,这样一场战打下来也不难。况且岳钟琪知道自己复起不容易,甚至听闻与胤禩还有点关系,又想着他跟太上皇关系好,基本上就把眼前这个人的年龄忽略了。   可是这场战不一样,乾隆明显是想速战速决,那点经验是肯定不够用,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多拖几个人。不是有话说,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就拉着兄弟上。   胤祯现在是兵部尚书,这个是拖不走了,胤祥、也就是福康安还身无寸功,这个必须得拉上。      弘珺觉得这个不是很靠谱,还没有胤祯靠谱,上次打缅甸,连命都丢掉,胤祯最后至少是胜了。于是进宫了一趟,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拖上谁。   “小妹今天怎么进宫,再过几天,熙良就该上战场了。”   都不是你干的好事,弘珺没敢说出来,只好道:“他就算要上战场,这会也要先做准备,金川和这边不一样,山地作战并不容易。不过听他说,皇兄也是很关心这一次,所以不敢马虎了。臣妹觉得这次金川平乱一事,还能再添点些人,比如富察家的三儿子,富察大人去世之后,他还没做什么事呢。富察大人的家教一向甚好,长子次子都是军功在身,这次随军而去,多少也是次历练。”   乾隆一听也觉得不错,光想到明瑞了,富察家还有还有可用的人呢,点头同意。“小妹说的不错,这也是个好机会。”   “那皇兄认为,还有谁合适?”弘珺接着问。   一个金川,至于嘛?乾隆是觉得不至于,但他的确希望早点解决,“要不,把海兰察也捎上?”这又不是是走亲戚,还捎上。      海兰察缅甸一战也是去了的,但弘珺想的不是这个,“既然是随军,自然是为着历练的,这两年又出去了两趟,四爷点了谁?”   乾隆仔细数了一下,“肃英额?”说话间皱了眉。   “四哥您别忘了,主将都是点了名的,这个肃英额没上过战场,又只是随军而去,能做什么呢?不过是看到这点,小妹才有这么一说的,顺便,还能瞧瞧阿玛的反应。”弘珺多解释了一点,她也摸不清楚四爷的意思,“还有一个,就是多隆贝子,四哥有印象吗?”   乾隆想了想,有点道理,肃英额也三十多了,还第一次上战场。再道:“多隆也是四爷点名的?”   “那倒不是,这个多隆跟熙良关系不错,现在也不小了,不是想给他点事做吗。这是熙良的意思,他觉得多隆还不错,臣妹来问一问。”这就是关系户了。   乾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随军,能不能做点什么,还是要看自己。“这也不用问什么,添个名字就是了,要是真有本事,自然是少不了他的赏。等等,这个多隆的名字,怎么听起来挺熟的,之前三哥幺女的额驸是谁来着?”      点头,“就是这个多隆。”   “他真的是熙良推荐的?”   弘珺四周瞟了几眼,“那个吧,其实也有我的意思,那个,四哥……”   一点脑门,乾隆没好气地说:“又不是说就这就不行。也不多说了,海兰察依然还要去,至于兰馨,接进宫住段时间就是了,你四嫂会好好照顾的。还有那个多隆,记得让熙良好好提醒他,在战场上好好表现,别去了丢人。”   “嗻。对了四哥,还有和琳。”   乾隆无奈地看了弘珺一眼,这要加多少啊?   “嘿,最后一个,你也知道和琳的,他想上战场很久了,跟着熙良去,他哥哥善保还能放心点。就是和珅,现在户部呆着呢。”   “最后一个。”      “皇上。”弘珺刚想告辞回去,吴书来突然进来了,跪倒乾隆面前,道:“禀报皇上,据吏部来报,吏部尚书刘大人,厥过去了。”   弘珺愣住了,乾隆也呆了一下,“怎么回事?”   吴书来照着报上来的回答:“因为原本皇上宣召军机大臣,所以刘大人就奉召入宫了,刚进宫轿夫觉得不对劲,再看刘大人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奴才没敢耽搁,就报上来了。”   “赶紧的,宣太医,让院正直接过去!”乾隆一声令下,吴书来也没再吩咐人,自己直接跑去太医院了,“高无庸,备撵,去看看。”说完也没管弘珺,自己先出去了。   等弘珺回过神,养心殿离就她一个人了。      太医也没救回来,刘统勋就这么去了。   于是朝堂上又开始乱,但不管乱不乱,胤禩的大军是走了,叛乱还是要平的。弘皙不动声色,仿佛和自己无关,弘晖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制衡一旦被打破,乾隆首先就得下手。可是他也不能动,只能先看着乾隆的意思,再想着退的问题。   “十四没了势力,难道不是个好事?”皇后不解。   弘晖急道:“皇阿玛还好好的呢,制衡啊,那是皇阿玛的朝堂,不是其他人的。太子没了势力,我是能占上风,可是皇阿玛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兄友弟恭,做不到真的,也得演给他看!”   皇后咬咬牙,她索性大方点,涉及不到朝政,安抚一下大臣的夫人还是行的。况且十二在尚书房时,刘统勋还是总师傅呢,恩赏安抚,皇后一点都不吝啬。对着太子,她还得好颜好色,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做什么她都忍了。      外地任职的刘墉,接到消息直接晕过去了。他夫人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找了大夫,醒了吃了药,还得起来写丁忧的折子,再往上递。   管着官员的,就是死了的刘统勋这个吏部尚书,刚从兵部转过来没多久的梁诗正,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份。最后还是太子提起来,才从山堆里找到这份折子,这时候刘墉已经急死了,外地官员无招不得入京,可是这批复怎么这么慢呢。   批复好了,刘墉带着妻儿就回京,先去拜见乾隆,乾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准了刘墉扶棺回原籍守孝。刘墉拜谢完君王,回家给他爹哭灵去了。      三天后,乾隆亲临祭奠,并下圣旨——加太傅衔,谥号文正,入祀贤良祠。并诏令二十里以内官员,亲往灵前吊祭。    终章 曲终未散又为何      刘统勋死了,乾隆不高兴,四爷心情也不好。隆科多走了,年羹尧走了,张廷玉走了,李卫走了,田文镜走了,邬思道走了……当年一起夺嫡的人,自己身边的人,走过很多年的人,连雍正年才出仕的刘统勋,都死了。   闭上眼睛,再睁开,看看旁边也是满头白发的苏培盛,四爷必须得说,自己是老了。   老到有时候,记性会不太好,有些事记不起来,看东西的时候会模糊,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累。处理一些事情,也渐渐力不从心,他不喜欢这样,可是却没有办法。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得不到、放不下。   他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大清的江山,不是乾隆做得不够,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弘晖,不是弘晖不够聪明,他就是觉得不够;放不下弘珺,不是胤禩有什么不好,他就是不能信任……太多了,太多的放不下,压了很久,压到现在,他还是放不下。   坐在宁寿宫里,微微扯了扯嘴角,划出一个苦笑。   好像很久,没笑过了。      乾隆二十五年新年,胤禩大胜而归,阿桂留守,大军随主帅凯旋归来。在宫中的弘珺听见胤禩平安的消息,口中念了声佛,心里也极是欢喜。   庆功宴很盛大,让百官更觉得难得的是,久居清静的太上皇,这次出席了宴席。   主席依然是乾隆的位子,弘珺扶着四爷,坐了次席,太子坐乾隆下首。瑞郡王、循郡王等诸皇子也一应排坐,四爷远远瞧见,不禁摇摇头。他的儿子,还是最对不起的那一个,这么多年的时间,总算是成长了,如果当年……   不,没有如果,现在的皇帝是弘历,现在的太子,是十四阿哥永璐。   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记得那时弘皙跟他说,二哥也曾劝过他,但是那个位子他要定了,以前是这么想,现在也是。二哥做了一辈子的太子,他不敢肯定,弘皙会怎么样。   弘珺查了很多,她的确是想保弘皙一次,只是为了朋友。   四爷自己也查了,这样的太子位,确实不好坐,但是如果这样的情况,弘皙依然可以坚持下去。不得不说,弘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只能看到弘晖的一时,而不是一世。已经有一个荣亲王,弘历他也是,铁心要立太子。      乾隆二十七年,乾隆再次分封皇子,循郡王、瑞郡王加封亲王,十一贝勒加封成郡王。四爷再次带长公主出京,不仅有长公主及额驸,还有成郡王、十一阿哥永瑆。   同年指钮钴禄氏嫡女为太子侧福晋,太后去世。   乾隆二十八年,荆州叛乱,乾隆以怡亲王为主帅前往平叛。   乾隆三十年,太子大婚,嫡福晋西林觉罗氏。      四爷听到太子大婚消息的时候,只是略微摇了摇头,对弘珺说了句:“你看,这事情,就没有不可能的吧,不就让他做到了?”   弘珺无言以对。      乾隆三十五年,第一次圣驾南巡,途中遇刺。   同年,乾隆以身体不适为由,宣布退位。自此以后,乾隆搬出紫禁城,带着皇后安心退居畅春园,为太上皇,原雍正帝,改加无上皇。   太子登基,次年改年号为嘉庆,分封兄弟,加六贝勒、成郡王、十五贝勒为亲王,加八贝勒、十六阿哥为郡王,并赐荣亲王绵亿双亲王俸。奉皇后乌拉那拉氏为母后皇太后,愉贵妃珂里叶特氏为圣母皇太后,固伦和晖长公主为固伦和晖大长公主,其余称呼一应皆改。      畅春园      弘珺看着自家四哥能吃能睡,再健康不过的样子,“我说四哥,您瞧瞧您自己,还身体不适呢,看起来比五哥都好。说实话,您怎么想起来退位的?”   “累,累多了就不好了,你看朕现在,多好啊!”乾隆觉得好极了。   弘珺不信,“您不是膈应阿玛的吧,从古至今,什么时候有无上皇了,当然了有个废物,那不算。而且您还跑来畅春园,换个地方也好,要不然你去陪陪三哥?”   “省省吧,圆明园那里,可不是个享福的地。”   “四哥!说真话,到底为什么退位,您说实话,我也告诉你句实话。我先说了吧,荣亲王,也就是我那五侄子,其实没死。”   “咳咳!”乾隆直接呛着了,弘珺连拍了几下,“永琪没死,他哪呢?”   “四哥,您先说,我可是已经说了一句了,该您了。”弘珺不乐意。   乾隆坐正了,“其实朕只是觉得,皇阿玛真是太长寿了。”四爷已经九十三了,“当然他长寿是件好事,朕没有那么不孝。只是,朕这都六十了……”他可不见得有那么长寿。   “所以?”   乾隆也反应过来,“朕一句话也完了,该你。”   “永琪在臣妹的公主府,好了,皇兄,该你下一句了。”弘珺迅速结束。      两个人互相扯皮,扯了快半个时辰没到正点,听墙角的几个快郁闷死了,尤其是脾气差点的胤禟,差点直接冲过去了。“他们两个还能扯多久啊?”   “谁知道?”胤褆也有点没耐心了。   “话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胤祥提了一下。   胤祯反应过来,“是啊,这跟爷什么关系,反正再怎么传,都跟爷没关系。四哥,你儿子你自己解决去,十四不奉陪了。”   “不是爷提议的,提议的是珺儿,复议的是二哥和八弟。”四爷撇清。   胤礽首先抢道:“这是小八说的,孤只是嗯了一声,其实压根没在意。”   “不用看了,我说的,都是知道我是听老婆话的,她说什么,自然要无条件同意。”胤禩一副二十四孝老公的姿态,引得一阵恶心。   胤俄相帮胤禩说一句,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      胤祉转过身,第一个想走,结果一转身,乾隆就站在那里。   “弘历给阿玛、各位叔叔伯伯请安。”有模有样地行礼。   “弘珺!”   胤祉一声吼,弘珺连忙跑了过来,“三伯,您要相信侄女,侄女真的什么都没说,半句话都没说。恩,就拿手指指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哦。”弘珺说完话,抬头盯着胤祉看,一副很狗腿的样子,就差没直接抱上大腿了。   此时弘珺已经三十六了,由于保养的却是很好,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胤祉被盯得浑身难受,赶紧把麻烦丢出手,“四弟,你女儿,你教育。”   “知道就知道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是皇帝,还能怎么样呢?”四爷说得轻描淡写。      “阿玛,小十四他,是谁?”乾隆问一句。   几个人面面相窥,考虑到乾隆也不年轻了,不能太受刺激,“你确定你要知道?”   点头。   “小十二你知道吧?是你大哥。”先来个不刺激的。   乾隆恍然大悟,怪不得四爷坚持立他为太子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可是小十二看起来,并不如小十四啊。他现在已经觉得有点刺激了,这不得是哪个祖宗吧?   “小十四,是弘皙。”四爷回答。   乾隆表情瞬间凝固了,弘珺吓了一跳,赶紧拿一枚药,要给乾隆服下去。还没放到乾隆嘴里,他先用手挡住了,“小妹,如果这个答案你提前说,我估计是不会信的。三十五年,小妹你可有印象,话说当年的弘皙逆案,我是干什么来着?”   弘珺想晕倒。      “当年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有告诉你。当然,朕还想过直接杀了他,不过到底还是没做,那个位子,到底还是他最合适。”   “所以,阿玛啊!”乾隆突然出声。   四爷看了乾隆一眼,“怎么了?”   “下次再出去,把儿子也带上吧。”      一阵沉默之后,胤禟还是第一个出声:“小四啊,你看你出息的,你现在是太上皇,还用得着去怕弘皙?你还能再出息点不。”   “九叔,您可以不去呀,侄子现在一没皇位,二没实权,我倒是想硬气起来。再说了,现在压着他,能压几年,我可没有指望像阿玛那么,长寿。”乾隆说这话,偷瞟了四爷一眼,好像比他还年轻似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四爷摆摆手,“弘皙不会做什么的,你如果想出去,当然也可以,反正你也是个太上皇了。你以为朕会什么都不做?朕还没有那么傻。”   “放心吧四哥,连叔叔伯伯们都能做兄弟,还有什么不可能呢?是吧,大伯、二伯、三伯、阿玛、八……”   胤禩瞪了一眼,“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成了吧小八,还不放弃呢。”胤礽真不介意泼他冷水。   乾隆走到胤禩边上,“放心吧妹婿,朕绝对不会弄错的。”   “太上皇,那是我阿玛。”弘时插嘴。   “小四,那是我八哥。” 不甘落后。   “哈哈哈~”其余人全笑了。      “喂,那我是你什么人?”胤禩凑到弘珺身边咬耳朵。   弘珺微微一笑,拉起他的手,答道:“要折磨一辈子的人。走吧,路还长着呢,时间还早着呢,他们吵他们的,你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   “十三叔和十四叔两个,早溜得没影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也溜。”   “话说胤禩,当年你貌似不怎么待见我来着。”   “那又怎么样,当初我更不待见你阿玛。”   “现在呢?”   “还不错吧,反正还是兄弟,也没什么要争的了,勉强还看得顺眼。”   “那就好。唉,咱们这算是,曲终人未散?”   “曲终?”胤禩坐在马车上,将弘珺拥入怀中,说道:“还早着呢。”   还有很久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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